弃子之我的王府驯夫记 第122章

“并非如此,本宫自有考量,你当真不是觉得本宫多此一举吗?”

“不会,若是没有殿下此举还不知这件事情要拖到什么时候。”

若是按照裴远的想法继续,只怕要拖延许久,他等得起惠南的百姓等不起,所以这件事情他还是要谢谢顾忱的。

裴远的回答出乎意料,顾忱本因为裴远即便不会责怪自己的自作主张,多少也会说几句,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真的?”

“真的,只是希望他们能只抓相关者。”

裴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在异想天开的。

第183章 兄弟

从梁家把掌家的权利拿回来没有那么容易,即便梁万山已经和梁鑫讲明了其中的利害,但梁鑫可以说是像极了他乐意做一个赌徒,当时他从温家出来单干也是一场赌博。

他赌赢了所以才能让自己的一家之人在汝南有了立足之地,但这中间若说没有温家的帮衬是不可能的,当时的他一穷二白身上的积蓄一个人逍遥倒是没问题,但若是用来做生意那就不够看了。

且当时的他和温家闹得难看,如果不是温子言受益的话,在起步阶段梁万山就能被他压死,现在想想当时的他以为自己终于摆脱温家了,但其实还是受了温家的恩惠。

他和裴远也算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了,自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虽然裴远一开始就知道了梁万山的身份了,但他却不知道裴远的身份,还是后面裴远书信给他的。

想起那个晚上,梁万山就感觉冷汗直流,那天自己回到府邸之后就被梁鑫变向软禁了起来,这梁家如今是梁鑫的天下了,而他一个断了腿的老头子还真做不到什么了。

所以估计书信也送不进来,那天晚上裴远派了人来送信,当时梁万山还在看自己手里得来的账本,锋利的纸张从他的脸颊擦了过去,扎在了身后的柱子上,给他吓得差点从轮椅上掉下来。

那扑面而来的杀气哪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受得住的,登时便晕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是信封就摆在自己的眼前,方方正正的好像是刚刚才送来的一样,梁万山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但是回头就看见了柱子上那明晃晃的痕迹,想来真的不是幻觉,自己的脖子差点就被人消掉了。

心有余悸的梁万山打开了信封才知道裴远的身份,放下信封他心中是万千感慨,本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温家,却没想到自己这一辈子都在欠温家啊。

回到此刻的时间,梁万山的房间里满地的账本,窗外的人热火朝天地不知在做些什么,但是从声音听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很美好的事情,大多数人都是在尖叫的。

“老爷!老爷啊!怎么办?官府来人了要抓我们啊!”

梁夫人一把推开了大门,这一地的账本都是她偷偷拿来给梁万山的,只是她在府邸里的地位并没有这么高只能偷偷摸摸的,生怕给梁鑫发现了这件事情,但对梁万山可以说是十分好了。

即便他如今失势,还失了双腿却从没嫌弃过他,一直都在细心的照顾她,如今这府邸里可谓是兵荒马乱,她第一件事也是来找梁万山,心里到底还是把梁万山当做主心骨的。

“推我出去。”

梁万山并不稀奇,裴远来的那封信里介绍了他的身份以及和他同行之人的身份,当今的凤王在这里看见了这样暴涨的粮价汇报给皇帝一点也不值得稀奇,所以对此他心里比起慌乱更多的是大石落地的释然。

“外头都是官,老爷我们还是快跑吧,鑫儿他......”

之后的话还未说出口眼泪便先落了下来,想来应该是已经被逮住了,虽然梁鑫不算是个孝子但到底是他的孩子,梁万山做不到袖手旁观,听到梁夫人的话只道:“推我过去,这般时刻哪有叫孩子独自面对的?”

“为人父母,便是欠了他们债了。”

一声气叹了出来,梁万山拍了拍梁夫人的手背,梁夫人嫁给自己的时候,自己还是个一穷二白的小子,没少带着她吃苦,以前总是许诺她会给她衣食不愁的生活,如今虽然做到了,但她和自己受过的苦也减轻不了一点。

若是他没做到自己的承诺,那可真是罪该万死了,好在他做到了。

“老爷,是我没教好鑫儿,若不是我对他疏于教导,他也不至于犯下如此大错。”

梁夫人抹了抹自己脸上的眼泪,推着梁万山出了房门,就算他们想跑其实也跑不了的,梁万山行动不便,拖着他一起跑的梁夫人自然也不可能跑得掉。

既然跑不掉已经是结局了,那逃跑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再加上梁万山本也就没打算逃走,只是累及自己的夫人到底还是有些愧疚的,这一辈子自己亏欠她太多了。

“大人就是他蛊惑的小人啊,和小人的家人无关,还请大人明察啊!”

孙藏在一旁将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抖了个干净,气的梁鑫破口大骂,即便是被人束缚着也拦不住他的嘴,梁万山过去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儿子正朝着对面的孙藏吐口水,给他看的两眼一黑。

本以为他好歹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应该还有些胆识,却没想到生气了居然还学那三岁小儿吐口水!

这成何体统!

“梁鑫!你在干什么!”

梁万山一声吼给梁鑫的动作吼停了,看见自己父母的那一刻梁鑫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从刚刚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染上了几分惧怕,但还是强撑着脾气开口道:“你来干什么?!”

“死老头子!赶紧闭嘴滚!老子的事情还不要你来管!赶紧带着你身边那个没用的老娘们滚!!”

这话说不上多难听,只是为人父母者但凡对自己的孩子倾注了感情,不管是何种感情,被这样说心里定然是疼的,梁夫人抽噎着半趴在轮椅上,鬓边的白发似乎一瞬间又生出来不少。

“梁公子的话只怕要叫梁公心寒啊。”

因为裴远的要求,顾忱最终还是带着他来到了梁府,如果按着顾忱自己的想法的话,裴远这会应该还在床上躺着呢,只是顾忱能看出来对于这样的结局裴远并不会感到高兴。

即便最终的目的是他要的。

可这人和他不一样,并非是只重视结果的人。

“你!你怎么会来?!”

梁鑫的视线才低下去不久就因为听见了裴远的声音立马抬了起来看了过去,“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一定是你!”

即便被死死押着但她还是想要冲上来,顾忱从一开始就说过了,这样的家伙是不能沟通的,只是裴远一定要和他聊一聊,本来顾忱表示在监狱里一样可以谈,只是裴远回绝了他的提议。

不然的话哪里会和现在一样。

这场面多少有些混乱了。

“见过殿下。”

得知顾忱身份的梁万山在轮椅上弯了腰,“请殿下见谅,在下腿脚不便无法行跪拜之礼。”

“无妨。”

顾忱摆了摆手不打算和一个腿脚不便的人计较这点小事,只是动了动脚换了个位置站在了裴远和梁鑫中间的位置,看上去更像是顾忱挡在了裴远的前面,为了提防随时可能暴起的梁鑫。

“殿下?你是哪门子的殿下?”

虽然人已经在眼前了,但梁鑫依旧是不死心的开口,陈统领站在一旁公事公办的开口道:“这位乃是当今凤王,岂容你等小民撒野?”

“你可以不用开口了,每次听着你说话,本宫都不知道是在讽刺还是在夸奖,你这家伙的语调能不能有一点起伏?”

顾忱嫌弃的瞟了一眼面无人表情的陈统领,只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顾忱真可谓是对他嫌弃到了极点,恨不得给他枪叫他赶紧消失来的好。

只可惜他还不能,这家伙的爹陈老将军是顾忱的老师,顾忱这身武艺传承于陈老将军,从名义上来讲,自己还是这家伙的是师弟,再者陈老将军对他有恩,顾忱总不见得恩将仇报去宰了自己师兄吧。

“殿下多虑了,在下不过是就事论事,并无个人感情掺杂其中。”

所以说就是你这一点最气人了。

顾忱本着不和傻子置气的道理在心里念着莫生气,要是和这家伙吵起来,别人只怕是觉得自己才是白痴了。

“若是殿下无事,这些人在下便带走了。”本来是话陈统领想直接把人都带走了的,但到底还是估计了一下顾忱的面子,“这些人等皆为重犯,若无陛下旨意,还请殿下让道。”

这面子给了但不多。

“统领等一下可好?”裴远感觉顾忱看上去已经是一点也不想在开口说一句话的样子,便自觉地接过了话茬子,“我还有几句话想说。”

对于眼前的裴远,陈统领一直保持着敬谢不敏的态度,这人和他中间没有任何交集,只要不妨碍到他就可以了。

“请。”

陈统领点了点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裴远,裴远知道这是他的任务,自然也没有得寸进尺的要求他们给自己流出一些看见,别说是陈统领了,只怕是顾忱也不会同意的。

“梁公子,我只问你一句,可曾后悔?”

裴远的脚步轻缓,在梁鑫的身前站定,柔软的靴子上绣着云纹,黑色的段布在梁鑫的眼里显得格外刺眼,而对他来说裴远的靠近就像是踩在了他的命脉上。

“后悔什么?”梁鑫嗤笑了一声,似乎在试图激怒裴远一般,“我一人做事一人担着,有什么好后悔的?”

第184章 冥顽不灵

冥顽不灵之徒。

不过虽然他冥顽不灵但明白人却不少的,孙藏见缝插针的开口道:“大人,大人啊,小人知道此刻追悔莫及,但是在下的的妻儿老小是无辜的啊,还请大人能网开一面,当他们一马!”

说着孙藏便磕起了头,额头瞬间便见了血,虽然他已经把自己这边的证据都消灭干净了,但他现在已经做不到完全摘出来了,自然是能少拖累一个人是一个人。

“这位公子请让开。”

陈统领铁面无私是出了名的,这次皇帝下旨株连九族那他就是要带着人家的九族走的,裴远看着好像是想帮孙藏一把的,只是他并没有这样大的权利,应该说他无能为力。

一直默默看着的顾忱,自然是察觉到了裴远的那份心软,最终叹了一口气抬手从腰间掏出了一块泛着金光的令牌。

倒也不是令牌泛着金光,只是刚刚顾忱抽出来的时候,真巧金色的字体反了日光晃眼罢了,玄铁打造的令牌晃动被顾忱领到了半空之中,“没必要这么着急。”

手中的令牌上也不知是谁雕刻的字体,龙飞凤舞的一个顾字被金色的笔墨印在了上面,顾忱其实是嫌弃的。

所以平时能不拿出来就绝对不会拿出来,这玩意的审美顾忱不敢恭维,但对着一个老男人他要求又不能太高。

“陛下有言,见此令入见陛下。”

顾忱拿着令牌几乎都快要怼在陈统领的脸上了,原本油盐不进的陈统领瞧见这个令牌就退下了,顾忱甩了甩令牌放回了自己的袖子里,实在不好看,带着还影响审美。

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行了,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宫里边我来应付就可以了。”

这件事情顾忱插手的不多,这段日子他在享受即将入冬的江南风光,裴远为了这件事情天天跑在外面,一开始顾忱还是会担心地跟着他走,不过后面沈从飞彻底痊愈了之后这件事情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只要裴远能完好无缺的回来吃饭,顾忱基本都不会过问他都干了些什么的。

所以这段日子顾忱懒散惯了,这件事他也懒得管,若不是不想看着裴远难过的话,顾忱才不会插手这件事情。

“殿下这样不会让你为难吗?”裴远虽然不想让这件事情牵连过广,但也不想让顾忱难做,“没事,你放手做就好,本宫还不至于连你的底都兜不住。”

“若是殿下会难做,还是罢了。”

这些日子裴远跑在外面倒也不是一点也没想过顾忱,顾忱的话时常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正如他说的一般,即便是祸不及他人,但即便他们没有做过这件事情,可他们确实这项暴行的受益人,所以他们本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道理说享福之时是所有人,出了事承担责任便要追究到个人了。

到底是自己心软吗?

“你只管去做,陛下不过是想要充盈国库,这些人的死活他不在意。”

到底是亲父子,顾忱对顾峰的想法很是了解,只怕若不是自己写的这封信,他那个”爱国爱民”的父皇,连汝南的知府是谁都不知道,哪里知道这里还有一笔泼天的财富?

不过顾忱也没想到他这次直接把红右军派来了,看来是铁了心要把钱带走了,不出意外的话,写给陈勋的指令里一半都都是在表达这笔钱的重要性,人估计就是一笔带过了。

所以这群人是死了还是被流放了,皇帝都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那些钱能不能到自己的兜里来。

听了他的话,裴远看向了站在一边的陈统领陈勋,只见他一脸淡然的模样,对这番话完全没有要反驳的意思,看来顾忱说的是真的了。

“你们也听见了,陛下仁善不要诸位性命。”裴远这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开口道:“还请诸位莫要叫陛下心寒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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