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之我的王府驯夫记 第158章

听到顾忱的话,他想了想随后还是点了点头开口道:“既然如此,明日便带来吧。”

左右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免得外头总是传要改朝换代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来,远之你来帮着朕处理些奏章吧。”

“这……于理不合,这活可都是诸君的,我如何能干预?若是叫太子哥哥知晓了,只怕是要心有不满的。”

顾忱有些为难的看着顾峰,但眼睛却向着奏折看了过去,顾峰笑了笑只觉得顾忱藏不住自己的心思。

就像个看着调皮孩子的老父亲一般露出了宠溺的笑容开口道:“太子这个位置是朕给他的,不满也只能憋着,难道朕还要看太子的心情行动了?”

“这些日子太子行为有失,若再如此不懂事,这太子的位子朕也该考虑考虑他人了。”

顾忱假做听不懂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儿臣遵命,想来太子哥哥宅心仁厚不会为这点小事惹得父皇不快。”

如今皇帝嘴里的太子能换给谁宫殿里的人都知道,老二顾慕榷因为血统原因显然是不可能的,老王顾羽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剩下的两个人便是他的第六子顾忱和地七子顾亭了,顾亭年岁尚小没有什么竞争力,若是诸君真的要换,便只能是顾忱了。

不过顾忱可不会再这个时候说些什么,这宫殿之中这么多人,不会都是对皇帝忠心耿耿之人,就这句话明日估计就能传到了太子和皇后的耳朵里了。

虽然顾峰让他来处理奏折,但交给他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请安折子,顾忱的眼皮耷拉着处理这些东西,身边还数了数有多少。

这些大臣一天天也是闲的,居然有一百二十人写了请安的奏折,其中六十封问候身体,二十封问是否用膳,剩下的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小事。

每天去处理这些东西不就是单纯的浪费时间吗?

“父皇,每日处理这些琐碎的折子不就是浪费时间,为何父皇不责令更改呢?”

顾忱要表现出自己的懵懂和不解,他自然是不能表现出对这些东西过于了解的样子,毕竟在顾峰的眼里他可是第一次接触朝政的小孩啊。

第230章 魂不守舍

“并不是每日都有大事发生,若每日都是这些请安的折子那才好。”

顾峰看着顾忱笑了笑,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顾峰的脸上挂着笑,而顾忱是心里也带着笑。

只不过这二人的笑意完全不是一个意思就是了。

这样岌岌可危的国家,而君主还期待着每日无所事事,真是可笑至极。

“父皇说的是,只是汝南王这折子看起来似乎对儿臣不满啊。”

这自然不是顾峰分给他的折子,只是刚刚顾忱趁着顾峰不注意的时候拿过来了的,如今身子亏空的顾峰反应力本就迟钝,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

楚昭荷在他们商量朝政的时候就已经主动的退下去了,后宫不得干政这条红线她一直牢牢的记在心里。

“哦?朕瞧瞧。”

果然顾峰一点也没有起疑,只当是自己方才随意看了两眼一时不查才给了顾忱,顾忱那边将折子递了回去等着的反应。

那折子他已经看了个彻底也没有什么要隐藏的必要了,上面写着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看顾峰的态度。

若是顾峰不想追究这件事情那便无事,但若是顾峰想拿这件事情威胁顾忱的话,一句话便能治他个欺君之罪。

也是汝南王现在也就只能在他是个男人这件事上做文章了,毕竟这么多年来说自己傲慢无礼的人太多了,也没见顾峰有什么作为。

想做些什么必然只能寻些还没有公开的事情了。

目前还没有和百姓公开的事情便是他的身份了。

顾峰的眉头皱了皱,最近这段日子裴志泉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病,不断的缠着顾忱,好像是顾忱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想到裴远的身份,顾峰并没有和顾忱说关于折子的事情,而是转了个话题道:“远之,你和念清那孩子相处的如何?”

“挺好的。”

这个问题顾忱着实没有想到,下意识的就回答了顾峰的问题,回答完之后才思考起来他这样问背后的意思。

“那就好。”

听到回答之后,顾峰点了点头倒也没有说什么了,只是把那个折子放在一旁没打算管,顾忱看到他这样做什么也没问,在一旁继续处理剩下的折子。

经过昨天晚上的交谈,裴黎今天应该就会有所行动了,果然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顾峰就看到了裴黎呈上来的折子。

若有所思的顾峰看了一眼一旁的顾忱,随后将奏折推到了他的面前开口道:“远之,如何看这件事情?”

听到他的话,顾忱才将脑袋从一堆请安的奏折里抬了起来看过去,仔细的看了一遍折子上的内容后缓缓的皱起了眉。

随后若有所思的看着顾峰,似乎在观察顾峰的表情,见顾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只是单纯的询问自己意见的样子才开口。

“裴丞相心系百姓,做出如此大义灭亲之举倒不奇怪,不过兹事体大父皇还是要好好考虑一番才是。”

顾忱缓慢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顾峰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看着顾忱好似想看出什么端倪来。

最后似乎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的缘故,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咸不淡的开口道:“说的不错,此事还是要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人去看。”

“远之心里可有人选?”

“父皇说笑了,朝中派系儿臣也不甚清楚,如何能做出决断?”

这老家伙都病歪歪了还在这里试探,顾忱心里不屑的笑了一下,脸上保持着该有的谦卑。

顾峰瞧着顾忱的表情,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作假的痕迹,过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道:“罢了,朕会安排下去的。”

裴志泉一直是他心里的疙瘩,如今也算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一个除掉他的机会就这样送到了自己的脸上。

处理完奏折的时候也就是傍晚时分了,顾忱也没想到处理这些东西会如此费精力,在出皇宫的时候,顾忱感觉脖子酸的厉害。

皇帝这活还真不是一般人做的。

这是顾忱处理奏折之后唯一的感觉。

今夜他是不用回到王府休息的,直接留在了皇宫之中,晚上的侍奉不由他来而是由嫔妃负责,所以这个时间顾忱其实是自由的。

不过按照顾峰那个人的性格,应该会在自己的身边安排两个眼线,估计就是这两个守在门口的小太监吧。

顾忱只是看了一眼门口这两个负责守夜的小太监,随后便进了屋子里面,这屋子不算华丽不过只是中规中矩罢了,一看就知道是谁安排的。

凤欣荣这女人还真是会见缝插针的做些会令他难受的事情来,明明知道他最喜欢的是什么,偏偏给他弄了个素雅的房间。

且他还真不能说些什么,不过若是认为他会这样乖乖吃下那也未免太天真了一些。

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和顾忱一起休息的裴远如今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榻上,无论如何翻滚也感觉有些不舒服,这样空旷的房间让他很不习惯。

耳边没有熟悉的唿吸声,转身也不会落入温暖的怀抱,这样的感觉令裴远感觉十分的不舒服,比起不舒服应该说是不习惯才更加准确。

裴远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离开了顾忱心里会是这样的感觉,但同时他心里也很清楚,顾忱正在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着。

他不应该是阻力。

裴远翻来覆去许久最终还是叹了个口气缓缓的坐了起来,靠在床榻边瞧着外头的月亮,忍不住想现在离上元节还有多少天。

如今也就是元月了,离上元节不过十五天的时间,这样短的时间里他也不知道能给顾忱做些什么。

或许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要乖乖的等着不给他添麻烦就好。

因为实在睡不着,裴远下了床穿好鞋子之后就去寻找了何非遥了,作为药师他这里总有些能让自己安静入眠的药物。

“哈啊……为什么你们总想喜欢半夜来找我?”

何非遥十分困倦的打了个哈欠,身上随意的披了件衣裳,泛红的眼尾还染着泪意,可见的困极了。

“抱歉扰你清梦了,只是在下实在睡不着,想来问问可有助眠的药物?”

裴远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大半夜的扰人清梦确实不厚道,而且听着何非遥的话,他也想起来了,之前顾忱确实也总是夜里来找他。

次次被人打扰睡眠的感觉必然是不悦的,即便他是顾忱的下属,但到底不是自己的下属他这样冒昧来访确实也不好。

何非遥听了他的话也只是揉了揉眼睛,便让裴远先进屋子里,现在可是冬日,裴远身上就穿了一件寝衣,就算外头还套着一件披风,但还是不能让他被风吹着。

这位要是在自己门前被吹的染了风寒,顾忱能把自己的皮扒了,再把骨头都碎了给他熬汤喝。

虽然这个比喻是夸张了一些,不过要是裴远在自己这里病了,那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屋子里的炭火很足,将门关上之后便感觉不到寒冷了,不过裴远也没有把外面的皮服脱掉,毕竟他里头只穿了寝衣,实在不合适。

因为出门太急了,裴远都忘了换一件衣裳了,到了人家门口才想起来自己这身实在不合适,但若是这个时候折返回去,只怕是要染上风寒的。

无奈之下裴远只能先敲响了何非遥的房门,左右那个药的时间罢了,将披风裹严实些便好。

裴远也是困得煳涂了,否则平日里断然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这样失礼的事情。

何非遥将人迎了进来,随后让裴远先在凳子上坐一会,自己去给他拿药了。

他这里的药很多一时半会也不知哪些是管失眠的,虽然现在何非遥困得很但也不敢懈怠随便给裴远个药就算了。

若是在这里的是其他人没准他就这样干了,反正他这里的药也吃不死人,就是对身体造成的影响不一样罢了。

但裴远的身体比较弱,再加上现在特殊的情况还真不能乱用药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他就真的要被剥皮抽筋了。

“公子,若是睡不着就用一颗,切记不可多服,否则对身子不好。”

何非遥困得直打哈欠,揉了揉眼睛就趴回了自己的被子上,现在这个时间真的已经很晚了,他能起来就已经是奇迹了。

“给我挪个位置……”

何非遥的声音从床帐里传出来,本打算走的也无意窥视人家的生活,只是听见了何非遥的话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别动,手凉脚凉的。”

另一个人的声音很耳熟,应该是沈从飞的,今日应该不是他值班,所以这个时候才会在此休息吧。

只不过为何要和何非遥挤在一个床铺呢,裴远的走回去的时候想了一会,走回自己和顾忱的屋子时,迟钝的大脑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二人的表现如此的亲昵和熟悉,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他却还闷头想了一路,顾忱这才离开一天,自己就能魂不守舍到这个地步,真的是丢人啊。

裴远一把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困意上涌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不需要那瓶药,只是需要一个让自己鼻酸的理由。

就和哄孩子一样,让吵闹的孩子停下来最好的方法并不是好声好气的去哄,而是让他疼痛随后哭闹。

在抱着他去哄,哭累了他就睡过去了。

眼泪很神奇,居然还是个哄睡的神器。

抱着这样的想法裴远睡了过去,身上的那件披风也没有脱掉就睡了过去。

不出所料的,第二日裴远就得了风寒,在皇宫里的顾忱这厢刚刚睡醒就听说了这件事情,他的心里自然是焦急的,只是面上却不能显露太多。

“知道了,嘱咐王妃好生休息。”

顾忱让侍女整理了自己的衣裳,随后对着传话的小太监开口,看上去对这件事情不甚关心的样子,但其实心里都急得要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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