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长枪用的很顺手是吗?”
裴远晃了晃脑袋将自己脑海里的画面晃了出去,装作无事的开口询问着,顾忱嗯了一声道:“确实。”
“我最熟悉的是枪,可自从得了择阂之后却不敢用了,这家伙难以驾驭,我不想自找麻烦。”
“不用他,用其他的枪不行吗?”
虽然裴远也知道这这话有些好笑,毕竟谁会放着一把有器灵的神兵不用转用普通的武器呢?
“不是不行,而是不想。”
顾忱想了一会,随后才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娓娓道来。
“若是没有用过倒也能凑合,平日里的长枪对我而言轻了许多,用起来虽然不会影响太多,但手感太差,我总不耐烦用下去。”
“用那样的枪,还不如鞭子来的顺手些。”
顾忱将自己为什么经常使用长鞭的原因也顺道告诉了裴远,裴远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那殿下为什么没有去寻一把好些的鞭子?”
“小祖宗,器灵不是那么好找的,谁知道会不会有找到一个和择阂一样的器灵?”
顾忱笑了笑,不免觉得裴远有希望天真,且不说能生成器灵的武器稀少,即便找到了也不是那样好驯服的。
若是在碰上个时时刻刻想着吞噬自己的器灵,顾忱那真是没事给自己自找麻烦了。
裴远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顾忱只当他是觉得可惜,便开口宽慰道:“无碍,如今我手上的长遍虽未孕育出器灵,却也是极好的武器,用来处理他们足矣。”
“此处若非我乱了心神,也不会叫他钻了空子。”
顾忱摸了摸裴远的脑袋安抚他,裴远没有说话只是在他的怀里嗯了一声不知在想些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有想。
“所以殿下这几日在什么地方?”
关于武器的话题就这样揭了过去,裴远询问其这几日顾忱在什么地方,这个问题倒是叫顾忱犯了难。
总不能说这几日他就在府邸里,你的舅舅为了不叫你太担心,所以和你说我下落不明吧?
这不是没事挑拨人家家庭关系吗?
顾忱想了想还是决定维护这个家庭的和平,毕竟他们也是为了裴远好,便所以的扯了个谎开口道:“被一户人家捡回去休养了几天。”
“我道过谢了,昏迷了几天醒了我便赶紧回来了,好在离得不远。”
裴远并没有怀疑顾忱的话,点了点头开口道:“是要好好感谢人家,改日我也去谢谢他们。”
“不用了,我谢过了,而且他们已经走了,说是要投奔京城的亲戚。”
这可不能叫裴远去谢谢,按照裴远的性格他是真的会去的,到时候自己去什么地方找个救命恩人出来?
他可不想再扯些谎了,现在裴远对自己信任无非是因为自己才刚刚回来,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叫裴远感到庆幸,所以自己说什么他都相信。
但过了这段时间之后,等裴远细细想来这个谎可就说不下去了,要是叫裴远知道自己帮着温家人骗他,估计要生自己的气。
到时候可就不好哄了。
听到顾忱这样说,裴远果然也没有怀疑,只是可惜的叹了口气,嘴里嘟囔着若是日后遇到了定要好好感谢一番才行。
顾忱昏迷的这段日子时间飞逝,眼见着就要过年了,上元节都过了,这叫顾忱不免有些可惜了,这可是他和裴远过得第一个上元节。
结果就这样错过了。
裴远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他们那会都在床上躺着,怎么不算是一起过了上元节呢,就当是在梦里相会过了。
说来也是稀奇,二人修养的这段时间裴志泉居然什么都没有做,关起门来谁也不见,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这家伙都憋着些什么主意。
但顾忱的直觉告诉他,这不过是风雨前宁静,裴志泉必然是在酝酿着一个计划,只怕那已经死了的赵胜都会被算在里面。
到时候他上书的折子里,顾忱几乎都能想到这家伙能说些什么了。无非是将官员死亡这件事情的帽子扣在自己的身上。
毕竟死无对证,加上官员对自己的的固有印象,弹劾自己的折子不会少,若是他们不能想办法把这脏水撇干净了,只怕是真的要栽一跟头。
但如今顾忱他们也只能选择静观其变了。
这个年过得叫人心生不安的,好在裴志泉也没有选在年关搞事情,除夕夜里裴远和顾忱一起在温家府邸吃了团圆饭。
温羽承对这段时间自己对顾忱的态度表达了歉意,好在也没有生气的意思,二人把酒谈天,竟然也说到了一起去,就好像是相见甚晚的知己好友一般。
饭后许世君单独将裴远叫了出来,对于自己这个外婆裴远其实没有太多的情感,因为他确实没有太多和他相处的时间,但他是知道的,许世君确实是疼爱自己的。
“念清,你找了个好夫婿。”
许世君到底也年纪大了,眼角的细微是掩盖不住的,此刻趴在长廊的栏杆上就像是却像是一个少年一样。
从他身上裴远好似看见了意气风发的少年,但岁月的沉淀让他身上的少年气少了很多,他趴在栏杆上眼眸望着天低低轻笑了一声。
“你知道吗?其实当时我不想嫁给你外祖父。”
许世君似乎也喝了酒,此刻脸上带着些许绯红,裴远不知道他是不是喝醉了,但看着许世君一副无处倾诉的模样,裴远也不忍打断。
他就站在许世君的身侧听着,是个合格的倾听者。
“他这个人啊,就是喜欢说大话,每次答应我的事情不是忘了,就是拖着拖着算了,但好有确确实实对我好,拖着这一家子难道我还能和他闹?”
许世君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将自己心里对温子言的那些埋怨借着酒劲说了一通,裴远听着他的埋怨。
却感觉不到许世君语气里的怨气,不过是借着酒劲疏解这些年憋在心里的事情罢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您一开始会答应祖父呢?”
裴远有些不解的开口,许世君絮絮叨叨的声音停了一会似乎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原因,随后在裴远的后背拍了拍。
“还不是被他一张嘴骗的,那个人啊,明明心里头有人了还逞强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我当时是出了名的泼辣,没人敢娶我,所以我父母只想赶紧把我嫁了算了,偏偏这个巧舌如簧的家伙被我骂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之后,第二天又上面提亲了。”
似乎是想到了当时的情景,许世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想不到那个时候他都说什么,居然说我这样的人很好,直言不讳是他心向往之的存在。”
“确实想不出来。”
裴远也笑了笑,听着老人家谈论自己的往事,裴远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毕竟没有人在他的耳边这般说过故事。
外头燃着烟花爆竹,噼里啪啦的很响,许世君在外头滔滔不绝的讲着往事,裴远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所以也听的津津有味。
就在许世君快把温子言的那点糗事说完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裴远的肩头开口道:“那小子很好,念清可要好好把握。”
“起码他答应将你带回来过年,他真的做到了。”
许世君怜爱的摸了摸裴远的脑袋开口道:“我想他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典,这次一定要请我和你外祖还有几个舅舅去喝喜酒啊。”
“如果有那一天的话,一定会的。”
第247章 喝酒
裴远不敢打包票,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即便他觉得自己以后也不会和顾忱发来的,但未曾到来的事情不论是谁都确定不了。
有他这句话就够了,许世君点了点头带着他回了屋子里,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了,继续待下去只怕是要染了风寒。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里面喝的差不多了,顾忱说过自己不胜酒力,此刻却仍旧游刃有余的举着酒杯,反而是他面前的温羽承有些撑不住的趴在了桌子上。
“舅舅怎么了,还能喝吗?”
顾忱晃了晃手里的酒杯问趴在座子上的温羽承,嘴角带着几分顽劣的笑容,显然是他将人灌醉了的。
“殿下,小心眼。”
裴远无奈的走了过去捏着顾忱的耳朵将人拉了回来,顾忱捂着自己的耳朵嘿嘿的笑了笑开口道:“这不是他想喝嘛,怎么能说我是小心眼?”
“别以为是我看不出来,殿下就是存了坏心思要报复的。”
裴远一开始还奇怪,这两人明明之前还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样怎么会忽然把酒言欢,顾忱说自己从来不在意温羽承对自己的态度,语气之坦然叫裴远都相信了。
现在想想他怎么可能不在意,显然是碍于自己还在场才这样说的,可怜他二舅舅算是着了顾忱的套了,被灌得已经不省人事了,还强撑着要喝。
一边的温羽转也喝的醉醺醺的,只是比起温羽承要好的多,瞧见自己一向一丝不苟的二哥喝成这样,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温羽合在一边扶着温羽转的身子担心的开口道:“别喝了别喝了,三哥你都站不住了,我扶你回去休息了。”
现场大概也就只是他还是清醒的了,温子言年纪大了熬不动夜早就被下人扶着歇息去了,若是他还在现场也不会喝成这个样子。
许世君倒是觉得没什么,这样才想说平常人家的除夕夜,若是这个时候都端着的话,反而叫人觉得没意思了。
“我也去休息了,不和你们这群年轻人一起玩了。”
许世君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幕,随后被下人扶着回了房间里面。
这夜色逐渐也晚了,裴远也感觉有些困倦了,便牵着顾忱的手开口道:“我们也回去休息好不好?”
“念清累了啊,那我们走吧。”
顾忱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的意思了,毕竟裴远都说想回去休息了自己再带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走之前还对着温羽承开口。
“二舅我先走了,改日再喝哦。”
“喝,喝……”
温羽承醉的不省人事还举着酒杯要喝,还是温羽启在一边扶着人才没叫他一杯子撒在桌子上。
“快走吧,瞧你给他灌得。”
温羽启无奈的开口,看着自己被灌得不省人事的二弟,已经在想要怎么和二弟媳解释了,他家那个和他一样是个死规矩的,估计又要被絮絮叨叨说一堆了。
裴远也知道给他们添麻烦了,捂着顾忱的嘴将人连拖带拽的离开了,顾忱笑眯眯的顺着裴远的力气一起离开,心里高兴的很。
今天总算是出了口气,温羽转是裴远的二舅,所以顾忱一直在忍着这家伙的态度,今天可算是公报私仇了,虽然也不算什么报仇。
但看着那家伙平日里一直端着的样子,顾忱都替他难受,灌醉了之后这家伙反而坦诚了不少。
“挺高兴的?”
不知什么时候飘出来的择阂在二人的面前倒退着往后飘着,这大半夜的真像个鬼魂一样。
裴远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几日这家伙时不时的跑出来晃悠,顾忱似乎也没有要关着他的意思了。
“嗯,挺高兴的,你要是出来故意想让我不高兴,那我就给你关回去了。”
说完之后顾忱便瞧着他挑了挑眉头,他只是喝了些酒没醉也带着些许酒意,平日里瞧见择阂的时候已经把脸拉下来了,此刻还勾着唇就知道他是真的心情不错。
“得,我可没说,你别乱揣测,现在能出来逛也比天天睡觉来的舒服些。”
“好好做你的事情,如果不是这些日子刺客多了点,根本不会叫你出来,不然就你的饭量,就是野兽我也找不到那么多肉给你。”
顾忱想着总有一天要好好教育他一番才行。
这器灵就喜欢吃生的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茹毛饮血的和个野人一样,虽然他根本不是人,但每次能的一身血真的很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