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汝南也不算很大,再加上钟至落脚的客栈和汝南王府不算远,所以走回去也不会很累。
本以为这一路上都会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交集,顾忱却没想到钟至会主动和自己说话,这家伙是发现了什么吗?
“我能发现什么,不过是在汝南王府府逛逛而已。”
顾忱笼着袖子开口,和钟至的关系也没不要闹得僵硬,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回答了也没什么。
毕竟,若是能拉拢他对自己有利无害。
只是这家伙是了出名油盐不进,所以顾忱也没有指望自己真的能把他拉拢过来,只要不树敌就可以了。
“王爷和臣相遇只怕并非偶然,是存了心思想通过臣光明正大的进入汝南王府吧。”
钟至见顾忱和自己打哈哈,便继续开口说了下去,“只是在下想不通王爷为何笃定今日臣会去汝南王府?”
“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钟至的直觉很敏锐,顾忱不得不的这样觉得,他们这一天接触下来的时间并不多,但他好像能把人看透一样。
这样的感觉让顾忱十分不喜欢,“只是碰巧而己,即便你不去汝南王府,本王也有办法光明正大的进去。”
很显然顾忱没有打算和自己共享信息的样子,钟至的唇角抿的绷直,他知道仅凭自己的三言两语是无法打动顾忱的。
但要他想出一些条件来和顾忱进行交易,他也是做不出来的,便只能安安静静的在他身边走着。
心里默默的回忆着这一路上顾忱对自己说出来的话,关于这件事情对顾忱来说推波助澜是有用的。
这样的无论是舆论还是人心都会偏向顾忱这一边,一旦裴颜的罪名坐实了,无论杀害官员的事情最后的结果如何,裴志泉是身上都会背着一个纵子行凶的罪名。
对顾忱来说这是再好不过是局面。
但他不明着做些什么,否则一旦被裴志泉知道了,他就有了狡辩的理由,随便狡辩没有什么用处,但也能把顾忱拖下水。
这恐怕也是顾忱不愿意和他分享线索的缘故。
“殿下尽可放心,臣秉承公正,若殿下无故臣自然会还殿下一个清白。”
这家伙是只怕是还没有想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顾忱停下了脚步,随后对着身侧的人开口道:“钟大人,有的时候公正不能给人满意的结果,眼睛看的正义有的时候也不一定是真的正义。”
“人潮起落,唯有静心者能感受到时间的流淌。”
说完这句话顾忱就消失在人海里了,钟至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显然他并不明白顾忱的意思,他需要思考一段时间。
这句话的含义,或许这是顾忱留给他的线索,是再说他这段日子太激进了吗?
看来是他的激进导致了裴志泉的防备心变得更强,这也是他如今困境的原因,顾忱是想让他安静下来蛰伏观察?
不论他如何想的,顾忱都已经走远了,这件事情只能叫他自己单独好好想想了,钟至决定先去查证那三名女尸的身上是否有特殊的印记。
最好是能在汝南王府的人身上看到同样的印记。
作为这一切的顾忱回到了温府,钟至不是一个蠢笨的人,自己已经说的如此明显了,想来他也不会轻举妄动。
如果他真的那么笨想不出来自己的意思,也能安静好一会好好想想自己和他说得话,无论如何现在还不是逼裴志泉狗急跳墙的日子。
否则自己裴远的礼物就没有惊喜了。
回了温家府邸之后,看见了顾忱的下人有些犹豫的看着顾忱,看出他欲言又止的表情,顾忱皱了皱眉道:“有什么话?”
平日里顾忱是不会注意这点细微的想法的,但今日他心情好也就耐心的多,再加上这人一直在自己的眼前晃悠,所以顾忱才开口询问的。
被他询问的小仆人显然没有想到顾忱会和自己说话,先是吓了一跳,随后颤颤巍巍的开口道:“王爷,小公子在找您。”
“他找我?怎么不早说?”
顾忱皱着眉呵斥了一句,关于裴远的身体问题,顾忱有定期给何非遥传信,毕竟这是大事,即便无法将人带在身边,顾忱也不会马虎的。
可怜的何非遥在皇宫里伺候着皇帝,还要分神给远在天边的裴远隔空调理身体,一个人打两份工还只有一份工资。
如果不是因为顾忱对自己确实不错,再加上开罪不起这两人的话,何非遥只怕是要连夜跑路了。
“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顾忱有些焦急的开口询问,那小仆人也不敢有所隐瞒立马开口道:“在后院,小公子在府邸里问了一圈都没找到人,便一个人到后院去了。”
得到那人的位置之后,顾忱将人直接留在了原地就急匆匆的离开了,何非遥信里说过这个时间的哥儿心里格外的敏感,绝不能放他一个人待着。
走到后院的时候,恰是黄昏时间,金灿灿的阳光从天上落了下来,初春的后院并没有那么多鲜花,鲜少有几朵在料峭的寒风之中绽放。
裴远站在一朵小野花的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看着那随风摇曳的小花,顾忱快步上前去将人抱在了怀里。
“念清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顾忱抱着人心里才算是踏实了点,看着这人不说话的样子让顾忱感觉有些不安心,毕竟他到底也不是裴远肚子里的蛔虫,不能猜透他的思想。
即便揣摩十之八九是对的,顾忱也不敢保证自己就是对的。
“殿下又去什么地方了?”
裴远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的开口,顾忱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这人的心情不高,估计现在已经很难受了。
“出去了一趟,去拿了些东西,念清是不是觉得寂寞了?”
这院子里的风簌簌的吹着,顾忱感觉脸上都有些冷了,自然不敢让裴远继续待在院子里了,见他不愿意挪动脚步的样子,顾忱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我们回屋子说话。”
把人抱回了屋子顾忱才松了口气,不论怎么说屋子里的危险要低于外头,至于为什么裴远会在后院的理由顾忱还是不太清楚。
他出门之前裴远还在休息,本想着速战速决,没想到还是耽误了这么久叫他醒来的时候没看到自己,估计是心里不安吧。
“殿下总是乱跑,如今我们静观其变便好,何必出去惹人注目?”
裴远知道顾忱出去无非是因为裴志泉的事情,但那件事情他们明明说好了的,在暗中安安静静是观察就好了。
“只是上街去拿了些东西回来,没有被谁看着。”
“殿下总是唬我,殿下这边身份样貌如何会引人瞩目?只怕是被都将人吸引来了吧。”
裴远可不是好煳弄的,一点也不相信顾忱的将人推开了些许,随后开口道:“你瞧外头的人是谁?”
顾忱疑惑的嗯了一声,显然没想到会有谁在外面,没想到一扭头就看见自己没有关好的门缝被人扒拉着。
两双眼睛齐刷刷的朝着自己看来,巫骨宸就算了就连封小珍都已经看的眼睛都直了,顾忱根本没想到这两个家伙会到温府来。
一时有些呆住了,随后皱眉开口道:“你们两个怎么进来的?”
“我瞧见他们被人追着便叫他们先到府邸躲了躲。”
不等二人回答,裴远就先开口回答了的问题,随后大有一副看你怎么解释的表情,想来裴远已经从两个人的嘴里知道自己去壳汝南王府了。
这两个家伙还真是会坏事。
顾忱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眼下只想把这两人都打出去,但是裴远接进来的,他还真不好说什么。
只能暗暗的瞪了他们一眼,封小珍抖了一下连拖带拽的把巫骨宸拉走了,这些在不走只怕是裴远都救不了他们了。
裴远拉着顾忱的手不叫他分神,随后开口询问道:“殿下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都看见他们被人追,你还上去做什么,若是伤了自己怎么办?”
很显然顾忱的关注点并不是如何解释这件事情,他关心的只是裴远个人的安危,至于这两人的死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顾忱带着几分不赞同的看着裴远,显然对他贸然出门去的举动表达不满,虽然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但这样的管束还是让裴远觉得有些窒息。
也不知是不是裴远的错觉,这些天来顾忱对自己的管束越来越严了,哪怕只是在院子里散散心,也必须要有人陪同。
那个陪同之人一般都是他自己,是顾忱有事不在府邸,便是沈从飞来陪同自己,就好像他磕一下碰一下就会碎了一样。
顾忱的担心并非是没有道理的,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而裴远自然也是头一回,二人身边没有医者陪护,自然要万事小心。
第258章 罪证【十】
显然顾忱小心过了头,如今裴远有孕的事情并没有往外说过,怕裴志泉背后会有小动作,连大夫也不太好请。
若是按照顾忱的想法,要给裴远请大夫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一次性的大夫,请一个杀一个,另一个便是长期的,将人请来专门为裴远调养身体,在此期间将那大夫完完全全的圈禁在温府。
不给任何可能让他给裴志泉通风报信的可能性。
但不管是第一个还是第二个都是行不通的,这世界上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一旦做了必然会被有心之人知晓。
这也是现在顾忱如此严防死守的原因,他不想让裴远身边存在哪怕一点点危险。
“殿下,我们现在说的不是这个,别扯开话题,为什么要骗我?”
裴远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同时他也知道顾忱是想转移话题,想让自己慌张的解释顺便去哄哄他,若是往常或许裴远还会这样做。
但裴远也发觉正是因为自己这样才叫顾忱养成这样的习惯,在他不知如何解释或者不想解释的时候,就干脆寻个角度反来责怪他不顾身体。
这样的习惯还是不要继续下去的好。
以前都奏效的方法如今失了效用,叫顾忱有些不知所措,但同时他的也知道如今煳弄不了裴远了,但他好不容易准备是惊喜他也不想就这样暴露了。
“我……我不是想骗你,只是还没到时间告诉你。”
顾忱知道自己骗不过他所以坦诚的开口,只是裴远看着有些失望的低着脑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算了,殿下先出去吧,我有些困了。”
“我……你别生气,再忍一段时间,我会告诉你的。”
顾忱拉了拉裴远的袖子,一双眼睛带着几分无辜的色彩,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像是淋了雨的小猫一样。
这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自己从来就看不得他这副表情的。
“知道,我不生气,有些困了而已。”
裴远捏了捏顾忱的脸颊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他知道顾忱做的事情有他的道理,也知道顾忱不一定都要告诉他,只是不想他瞒着自己。
仅此而已。
但这人总是会瞒着自己,裴远无奈叹息在顾忱的唇角上亲了亲,随后揉着他的脑袋,将他额前的碎发拨乱了。
“殿下先出去吧,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
“嗯,你好好休息,一会我给你带晚膳回来。”
熟知裴远的顾忱知道他确实不生气了,但语气里带着一种他不知道的感情,不过对顾忱来说只要裴远不怪自己就好了。
他也不打算打扰裴远的休息,见裴远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顾忱给他盖好了被子才出去,将门给轻轻的合上了。
出门后顾忱发现巫骨宸和封小珍居然还没走远,这两人还没有跑可真不像他们两个人的性格。
“现在应该没有人会追你们了,从哪来的回哪去,别打扰念清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