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之我的王府驯夫记 第191章

说到这里的时候冯梅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似乎在回忆那段日子的美好,这便令钟至觉得奇怪了,“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杀她?”

“因为……他。”

冯梅闭了闭眼睛指着裴志泉开口道:“他让我每日给王妃的药里加慢性毒药,并且要看着王妃喝下去,否则他便要将药喂给我襁褓里的孩子!”

冯梅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了,随后她甩了裴颜一个巴掌开口道:“如果我早知道你和他是一样的劣性,我早该把你摔死!”

冯梅痛苦是呜咽了起来,她没想到自己养大的孩子和自己的仇人是一样的,为什么会这样?

作为女子爱护自己的孩子是天性,所以她当初选了孩子而不是温韵,但早知道自己养出来的孩子最终会变成恶魔,她又怎么会害了拯救自己的天使?

但没有所谓的早知道,即便当初她在如何懊悔也已经无事于补了。

“王妃就这样一点点消瘦,而我只能看着,干看着他一点点虚弱逐渐离不开卧榻,离开了人世。”

“即便如此汝南王依旧没有放过我,我不知道是如何传出的谣言,说我善妒将王妃气死还苛待她留下的一双儿子,俨然一副妾上位的小人姿态。”

“而汝南王却表示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他高高在上将我推出去成为了挡箭牌,在人们知道了我的事身世之后背地里的谩骂,当面的阴阳怪气更是从未停止。”

冯梅被骂了这么些年一直忍气吞声,在人前她保持着传言里的样子,一个人的时候她真的很想到温韵的牌位面前哭上一场。

可她不敢,她心里有愧根本不敢看温韵的牌位。

而那一日她醒来之后却发现温韵的牌位和骨灰盒都不见了,她不知道会有谁偷这种东西,心里却带着一丝期盼,希望是温韵自己来将自己带走了。

她希望温韵能够自由,不希望她死了也被困在宅邸里。

“民妇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便叫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冯梅一字一句都好像沾着血,裴志泉怒喝一声开口道:“一派胡言!本王平日待何不不好,你居然背叛本王!”

情急之下裴志泉顾不得许多上去给了冯梅一个巴掌,裴黎在一旁站着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冯梅已经被打倒在地了。

“住手!公堂之上你想做什么?!”

当着钟至的面打人,还是嫌疑人动手打人,这人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冯梅丝毫不惧,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次要彻底将裴志泉搞得身败名裂一般。

因为她什么都没有,所以她依附于裴志泉,因为她不在乎任何东西,所以她无所畏惧。

对于一个无父无母,无亲无故的女人,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要了,裴志泉当然也就没有了可以用来威胁她的筹码。

想要她的命,也不可能是在公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

“以及,民女要告发汝南王意图谋反勾结敌国!”

第267章 罪证【十九】

冯梅尖叫着喊了出来,钟至当即就愣住了,连忙派人拉住了裴志泉,以免他在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这可是通敌叛国的死罪,不可胡言,你可有证据?”

钟至皱着眉头看向冯梅,在冯梅想要拿出什么的时候,裴志泉的瞳孔闷然收缩,随后他急忙摁下了自己袖子里藏着的一只小虫。

巨疼在冯梅的小腹中翻涌着,叫冯梅疼的打起了滚来,裴志泉阴险的笑了一下开口道:“胡言乱语,本王为何要叛国,这女人是疯了,她的话根本没有可信度,本王没有管好还请钟少卿恕罪。”

裴志泉对着钟至拱了拱手,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即便钟至把结果提交给皇帝,现在的他仍旧没有对自己直接动手的权利。

自己要时间缓和,他就还有周旋的余地,可不能叫这女人坏了事。

顾忱一看就知道冯梅的动静不对,显然不是裴志泉是的什么疯了只怕是这人动了什么手脚。

但眼下他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是神医一眼就能看出问题出在什么地方,这下子他也是没辙。

但就这样叫冯梅下去,顾忱有预感会错过直接将裴志泉摁死的机会,就在他为难的时候,袖子里的一颗小珠子咕噜噜的滚了出来。

落在了冯梅的脚边。

“……母亲?”

不裴远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虽然只有一道迷迷煳煳的影子,但裴远不觉得自己会看错。

在他出声的时间还没有人看见这个影子,因为实在是太淡了几乎和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了,顾忱听到了裴远的声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袖子里的魂珠。

还真的消失不见了,该死的。

顾忱下意识的想要捂住裴远的眼睛,却在动手之前,裴远就站了起来,踉跄了一下往前一步。

在钟至的角度看来就好像是裴远忽然着了魔一样,他刚想出声叫裴远回去,就看见了奇怪的场景,在无人的地方一道倩影缓缓浮现。

“小妹?”

温家人显然也看到了,异口同声的开口,见完全瞒不住了,顾忱心里咬牙最后还是给了谢些灵力叫温韵的身形迅速显现。

免得到时候裴远扑过去还扑了个空,要是摔了可怎么办?

可怜他好不容易准备的惊喜,泡汤了。

“念清,你长高了。”

温韵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裴远的脑袋,裴远感受到温韵的手掌仍旧难以置信的看着温韵,他不敢在上前了也不敢抱住温韵,他很害怕。

“不抱抱吗?”

温韵见他呆呆的样子忍俊不禁的笑了笑,温柔还带着些许鬼机灵的感觉,裴远眼里迅速蓄满了泪水扑在了温韵的怀里道:“母亲!”

钟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自己这是大白天的见鬼了吗?

当然裴志泉这边更是吓得不轻,他清楚的知道温韵不可能会出现,这个女人分明已经死了,甚至为了防止厉鬼索命,他还请人将这个女人的魂魄分离了!

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裴志泉的询问,温韵并没有搭理他,揉了揉裴远的脑袋便叫他先松开自己了,随后抬手揉了揉在地上打滚的冯梅的肚子,冯梅是动作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刚刚的疼痛让冯梅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如今看见温韵的时候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王妃……我已经死了吗?”

如果不是死了,她怎么会看到温韵?

温韵却摇了摇头开口道:“还没有,即便要死应该是他先才对,你要折磨自己?”

她淡淡的话惊起了冯梅的意识,她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就见原本高高在上的裴志泉如今跌坐在地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也是做了这样多的亏心事,这下看见被自己害死的人可不就是活见鬼了?

“许久不见了,你还记得我吗?”

温韵缓缓的走向裴志泉,裴志泉下意识的往后挪动了两步,脸上的惊恐之色不似演的,“你别过来!”

“你都死了,为何不去转生,留在人间做什么?想当厉鬼吗?!”

裴志泉言语呵斥着,但他的话对温韵来说没有一点效果,反倒是激怒了温家的人。

首当其冲的便是温羽转,他本就不是个能吃亏的性子,和谁都玩得来,在这汝南城中朋友众多,周旋于各种人之间,练就了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如今怼起人来更是不留余力。

“什么意思?我妹妹不去转生便是厉鬼了?你怎么不说她是因为留念人间世才迟迟不走?莫不是因为心中有愧!”

温羽转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显然是不想要让裴志泉有插嘴的机会,而且她根本就不想听到裴志泉任何的辩解。

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他到口中又能吐出什么好话来?

温羽合紧跟着后面开口道:“三哥说的是,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若你真如传言中一般对我妹妹呵护备至,如今又怎么会是这样一副神情?”

就连一向最不善言辞的温羽承也开口讽刺道:“虚伪至极,虎毒尚不食子,你这些年对念清的苛待有眼人心里门清,若他是哥儿只怕早早被你嫁出去谋利了。”

这话就算不说出来,大家心里也都知道这件事,对裴志泉这个人他们都不能说十分了解却都不敢说什么,如今终于是有人说出来了。

温韵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里已然是对裴志泉失望透顶了,即便她早已经看清这人如今却还是忍不住更加失望。

“你还真是一如往昔,我来不是为了害你,你做的事情太多手上的冤孽不少,即便我不动手也必然会被万鬼蚀骨而亡。”

温韵淡淡的看着他开口,随后将冯梅扶了起来,只是冯梅才站起来,温韵就感觉自己的手上实感消失了,果不其然自己的手穿过冯梅的身子变得有些透明。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顾忱,顾忱并回看她,一心关注着裴远的情况,他给温韵灵力也不过是不想让裴远摔了,既然她现在不和裴远相触自己也没有理由继续给她灵力维持尸体。

再说他现在还在严肃的生气呢,这下他给裴远的惊喜是彻底泡汤了,他要怎么在三天里给裴远找个新的惊喜啊?

真是令人为难。

想到这里顾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自认为自己也没有做出过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就算偶尔处理了几个杂碎,也不至于都报应在他婚后吧?

察觉到顾忱情绪不对的裴远,扭过了头去看他,他总觉得顾忱好像知道些什么,比如他的母亲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只是现在并不是谈话的时机。

“把你的证据拿出来给大人看吧,没事的,我在这里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温韵温柔的拍了拍冯梅的肩头,冯梅嗯了一声,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叠厚厚的信件,有些信件已经残缺了一个角,看样子应该是已经有些年头了。

另一边裴志泉疯狂的催动着袖子里的蛊虫,却不见冯梅没有任何反应,该死的!

眼红了的裴志泉知道自己这次恐怕在劫难逃,只是若要让他就这样认栽,自然也是不肯的。

即便是死他也要带下去几个垫背的!

信件被呈上,钟至随意抽出一封打开查阅,其中的内容都让他胆战心惊,不敢相信裴志泉居然任敌国君王有书信往来。

其中内容大为大逆不道的事,包括何时领兵造反,以及边关防线最脆弱的地方,甚至还有边关的防布图。

这无疑是将他大陈最脆弱的一面展现给了敌国,怪不得最近敌国的攻势越来越勐烈,越来越频繁,甚至屡屡突破边关,打的我军可谓是节节败退。

如今还能苦苦镇守边关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年迈的老将军重返战场。

这简直令人发笑,他们一直觉得是朝廷腐败的原因导致了此次战败,结果竟然是因为朝廷中最大的内鬼是当朝亲王!

“通敌叛国,草菅人命,污蔑亲王,桩桩件件可曾冤了你?”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就算裴志泉真的还有什么要辩解的,钟至也不打算再继续听下去了,因为听他说话简直是在浪费生命。

“至于你,淫奸妇女至其死亡三人有余,判处强奸罪,按律令当处死刑。”

钟至冷冰冰的对父子二人下达了判决,随后将目光转向冯梅开口道:“谋害当朝王妃按例应当处以死刑,但现在你并非自愿,且主动投案自首,对汝南王通敌叛国一案有重大贡献,也算戴罪立功。”

“责令其削发为尼一身在寺中为王妃超度,你可曾有怨言?”

即便这也是很重的刑罚,但对冯梅来说何尝又不是一种出路,她背叛汝南王,本该是和汝南王一条绳上的蚂蚱。

感觉她的应该也是死路一条,如今因为中治的判决,她多出了一条活路,红梅看了看身边的温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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