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之我的王府驯夫记 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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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一个半月的时间,他们终于到达了京城了。

这一路上也算是紧赶慢赶的,因为要照顾裴远和孩子的身体,所以顾忱这一路上也做了不少的调整。

好在到达京城的时候,几个人身体都还是安康的,顾忱先是带着裴远回到了府邸,王府之中的人还是那些。

他们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样,回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

看到顾忱的到来,府里的下人先是一愣,随后去通传,没过多久下人们便齐刷刷的跪在了二人身前。

“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看来这王府的下人还不知道二人其实已经和离了,但这件事情裴远不愿意提起,而顾忱根本没有要提起的意思。

由着下人们就这么继续叫下去,随后叫来了府邸的管家,吩咐他给这些下人们打赏之后就带着裴远回屋了。

“之前住哪儿的,现在依旧住哪儿,我们的关系仍旧没变,念清也不必觉得不自在。”

顾忱还是怕因为和离这件事情给裴远造成了伤害,二人之间会出现隔阂,所以顾忱说话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

裴远抱着孩子点了点头,最后看着顾忱开口道:“府里的下人迟早会知道那件事情的,他们知道之后我应该怎么说?”

他们知道之后必然会觉得自己已经不是王妃了,却仍旧霸着王妃的位置,享受着他们的伺候。

到时候下人必然会心有不满,若是对着自己来倒也罢了,裴远就怕他们会对他的女儿下手。

生完孩子之后,孩子就是他唯一的寄托,裴远真的害怕自己的孩子出现一点意外。

“你什么都不用说,这些事情我自己会解决,谁要是敢多嘴,本王自会割了他的舌头。”

顾忱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是浓浓的杀意,很明显他是认真的,并非只是说说而已,有他的保证在裴远会觉得安心了许多。

若是放在以前,即便是开玩笑,裴远也必然会劝顾忱不要总是杀意满满的,但是现在裴远即便知道顾忱说的是真的,也没有半分要劝诫的意思。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忘记问你,沈从飞去了何处?”

沈从飞是顾忱安排在裴远身边一直负责保护他的人,但自从他回来之后却一次也没见到沈从飞,这就很不合理了。

“他一直在暗处啊,殿下一直没有叫他,他才没有出现的吧。”

裴远疑惑的看这个顾忱,随后朝着暗处喊了一声沈从飞的名字,下一瞬,沈从飞便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也就是说这人一直跟着他们的马车,靠着两条腿一路跑到了京城。

顾忱忽然觉得有些良心过意不去了,他可从来没有想过会对自己手下的人如此苛刻,也难怪沈从飞不愿意见他了。

“王爷有何吩咐?”

关于顾忱离开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些什么,沈从飞一句也没有问,就和以往一样,安安静静的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我需要你去皇宫一趟,给何非遥传个信。”

“是。”

拿这个命令的时候,沈从飞的眼神亮了些,但到底也没有表现的太高兴,十分镇定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最近到顾忱还以为他移情别恋了。

但仔细一想也觉得不太可能,所以顾忱也没有再想了,毕竟就算他是他们的主子,也不会管那么宽。

人家有自己的感情生活,他愣是插一脚干什么?

“将这个密信交给他,十日之后让他回信传往城西。”

顾忱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羊皮纸好好的卷在一起被人扎着蝴蝶结,看起来好像已经准备了很久的样子。

裴远自然是没有看过这上面内容的,其实在顾忱拿出来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东西。

但裴远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既然顾忱还没有打算告诉自己,那自己也就不该多问了。

就是顾忱觉得自己能帮上他自然会叫自己的。

沈从飞接下来的羊皮卷之后便离开了,随后顾忱将眼光看向了裴远,裴远就一直这样抱着孩子在自己的身边,一句疑问也没有。

这一点倒是让顾忱觉得十分奇怪,毕竟若是在之前裴远必然会问自己那是什么的。

“你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王爷会告诉我吗?”

裴远笑眯眯的歪了歪脑袋,“若是你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的,要是你不想告诉我,那我问了也没用啊。”

顾忱忽然觉得裴远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变得通透了很多,但同时这样的变化又让顾忱觉得有一些奇怪。

“你问我了,我总会告诉你的。”

虽然有些奇怪,但是顾忱没有多想,他觉得应该是自己离开的久了的原因。

虽然二人看上去还如以往一样亲密,但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其中有一张纸,看着好似薄如蝉翼一捅就破,但其实即便是拿着最利的刀子也无法割破。

“以前我也不是没有问过啊,只是每次问的问题你总是不愿意告诉我,唯有我追着你询问问到你无处可退了,你才愿意告诉我。”

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裴远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不自觉的开口嘟囔着,“回回都好像是我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总是逼着你的感觉,我也不好受啊。”

裴远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没有看留在原地的顾忱是什么样的表情,可能是不敢,也可能是不想。

第312章 班师回朝【六】

宫廷的夜宴如以往一般热闹。

顾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百无聊赖的玩弄着酒杯,坐在轮椅上的皇帝,正举杯庆贺着他的功劳。

这份荣耀披在他的身上好像无比荣幸,所有人都觉得他此刻应该是荣幸的接受这一切,只有当事人不这么觉得。

这份本就属于他的荣耀,顾忱此刻没有太多高兴的意思,眉眼耷拉着,朝着酒杯中晃动的酒液,想着那一日裴远离开始说的话。

在那之后二人的相处还是和以前一样,亲昵和谐,但是这一份和谐之中又摆着那么一点不和谐。

这种奇妙的氛围维持在王府之中,王府的下人都是人精,察觉到这微妙的气氛,更是纷纷闭口不言。

各个眼观鼻鼻观心,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皇帝似乎也看出了顾忱的走神,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开口道:“远之啊,你在想些什么呢?”

“今日是给你和将士们的接风宴,作为主角你不说两句吗?”

顾峰看着他的这个儿子,满心满眼全是欣赏,他终于是找到了一个令他满意的儿子。

如今皇后母家日益强大,而原本能制衡他们的赵家因为之前的事情在这次回营之后选择将兵权交还。

若是放在以前,这对顾峰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但放在现在,对他来说这肯定是个坏消息了。

如今赵家交还了兵权,也就证明朝中已经无人能跟凤家对抗,而如今的太子也是如此的混账,就是不会能对抗皇后的母家,那他们发病症状也是迟早的事情。

毕竟太子已被他禁足在宫中将近一个月了。

若不是这个时候顾忱打了胜仗回来,只怕没有什么能压得住这群有心之人了。

所以此刻对顾峰来说,顾忱是他的希望,他也有意图将太子之位交给顾忱。

如今就看顾忱是怎么想的了。

顾峰突然让顾忱发言,这个顾忱来说有些太突然了,他确实还没有想好应该说些什么,但顾峰已经将话语权交给了自己。

顾神也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了,他举着酒杯站了起来,对着下面的将士们抬手敬了一杯开口道:“此次大胜而归,要多谢你们。”

“若非我们大陈儿郎的骁勇善战,本王也做不到如此奇袭,本王在此敬各位一杯!”

顾忱的声音如今出了奇的严肃,对他们的感激之情压在言语之下,却也能让所有人都听得出来。

战士们本就跟着他打了胜仗,如今听到顾忱的话,自然没有不买账,纷纷举杯敬了顾忱一杯。

接风宴上一派热闹的景象,顾忱看着这一幕心里,满是欣慰的笑了笑,随后看向顾忱开口道:“远之有一件事朕一直想问问你。”

“父皇请讲。”

顾忱其实知道他想问些什么,但还是配合着顾峰的问题开口询问了,顾风顺着他的话开口道:“听闻你和念清和离了,这是为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顾忱从座位上走了出来,跪在大殿中央,对着顾峰以愧疚的声音开口道:“还请父皇恕罪,儿臣有一事一直瞒着父皇。”

“什么事?”

“儿臣实为男儿身,一直以哥儿的身份生活至今,此乃欺君之罪,还请父皇责罚。”

一番话让热闹的大殿瞬间冷了下来,即便大家都已经听说过这件事情了,甚至可以说是默认了这件事情。

可谁也没有想到顾忱会在大殿之上直接讲了出来,甚至还在向皇帝请罪。

他若是不整这一出,顾峰未必会提起这件事情,可如今顾忱自己提出了这件事,顾峰便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如此说来京中谣言倒是真的了,只是朕着实好奇,已经隐瞒了这么些年,为何不继续隐瞒下去?”

“而是在众人面前揭穿自己的身份?”

讲真的顾峰其实已经不在意这件事了,一开始知道的时候,他的心里自然是有过愤怒的,毕竟他被人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作为君王,他感觉自己的面子被人踩在脚底践踏,但这件事情他已经有了一个圆满的结果。

而顾峰也答应过楚家人,只要楚家人愿意上战场出征,他们不会为难于顾忱。

原本这件事情若是顾忱不提起便就这样放过了,如今他在所有人的面前提起这件事情,顾峰倒是觉得奇怪了。

如今他身上有着战功,自己当然是不能责白于他的,最多不过是来个功过相抵。

但这样一来他这番折腾就没有任何用处了,他不相信这个在后宫蛰伏了十几年的孩子,会做这样的无用功。

“父皇英明,一眼便看出了儿臣的想法。”

其实顾峰并没有看出来,但顾忱都这样说了,他还是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而顾忱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瞧着上面的人不懂装懂的点头,顾忱心里暗笑,他就知道自己这个父皇总有一日会因为自己的面子而吃亏。

“儿臣自知罪无可恕,但儿臣不愿累及家人,所以便同念清签下了和离书,只求父皇能放他一马。”

“他并非是知而不报,而是被儿臣一直蒙在鼓中罢了。”

顾忱这一番话下来将裴远摘了个干干净净,而顾峰本来也就没有对裴远要赶尽杀绝的意思,顺着顾忱的话点了点头。

“你倒是个有情义的,这件事与他无关,朕自然不会追责于他。”

“谢父皇。”

说着顾忱朝着顾峰行了个跪拜大礼,瞧着顾忱朝自己行礼,顾峰有一瞬间感觉眼前的场景十分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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