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花对他送走黑崎一勇导致她少了个玩伴儿一事表达了不满。阳生与一护哥通过电话之后,决定还是把一勇接回庄园来再住一阵子——一勇也挺喜欢跟小叔和莓花一起玩。
两小只再度过上了有折田胜安排的私人文化课和阳生亲身或以黑影化身相伴教导战斗相关能力的特殊课业日常。
一条拓麻已经在这段时间内完成了枢昏迷时阳生安排的任务。一条企业的相关产业入驻横滨,与港口黑手党和闪灵签订了部分交易保护契约,并开始招商引资。
建厂或搞商贸都需要员工, 横滨本地的无业游民迅速减少。
阳生同时以黑影暗搓搓的调查到了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的现状。
中岛敦在孤儿院, 芥川龙之介与他的妹妹窝在混乱贫民区。
阳生亲自去了一趟孤儿院, 以捐赠财物的方式换取收养中岛敦的许可。
目的性太强, 而且中岛敦本身特殊, 院长的回应很谨慎, 并没有见钱眼开卖掉小虎敦。
“为什么是那孩子呢, 玖兰先生?”
“因为敦是异能者, 而你只是个普通人,既无法控制白虎也无法引导白虎。”阳生的身后探出漆黑的触手,睁着无数鲜红的瞳孔注视着明显被吓到的院长先生,“而我的庄园里刚巧缺一位心地善良的可靠佣人,我会给他提供学习普通社会文化课与控制异能的成长环境,这是你做不到的。”
“我不能将那孩子交给居心叵测来路不明的异能者利用。”
“如果阁下作为成年人要不经本人同意就决定对方的命运,那么我作为更强大的成年人是不是也可以不经过您的同意来决定您的命运呢?”阳生保持着微笑, “自以为是才会固执偏信, 以狭隘的思想来束缚禁锢比自己更弱小的人, 便是【为了他好的保护】而非【阻止破茧的恶行】吗?”
“金钱与善意, 我难道还不够格?你到底是贪婪无度,还是面对超出理解的未知领域,只会慌不择路的恐惧着选择抗拒现实呢?”
“让敦来决定吧,这是他自己的命运。”
最终, 中岛敦出现在阳生的面前。
黑影早就知道了他的遭遇与如今的模样——瘦瘦小小的,十二三岁的年龄却只有十岁左右的孱弱感。全身都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身心迷茫痛苦却又努力生存在这薄凉世界里的痕迹。
阳生半跪着蹲在中岛敦面前, 牵住他在孤儿院做家务做到伤痕累累的手。
“敦是个可爱又努力的好孩子,我很喜欢。”阳生捧住中岛敦无措的双手,对上那茫然但又不敢期待的、逐渐明亮起来的双眼,“我的名字叫玖兰阳生,你可以叫我阳生。我住在横滨靠海的庄园内,想要带走你。”
似乎是在孤儿院遭受了难以忍受的痛苦,在拥有逃离选项的瞬间,男孩儿几乎是颤抖着破音祈求:“我愿意!我……请带我去外面!我会好好做家务、好好工作的!”
中岛敦不敢看旁边的院长,只是拼命的、语无伦次的祈求着。
阳生只是微笑着,只用一只手握着那双瘦弱嶙峋的手,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不先确认一下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吗?”
“我知道我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中岛敦哽咽着,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我很感谢院长收留了我,但……但我想活下去,想有亲人活下去……我不想是个被抛弃的孩子……”
阳生眼神的温度渐渐消失了。
他将敦抱进怀里,冷漠的望向一旁的院长。
“语言的暴力比行动的暴力更可怕,先生。”阳生是半跪着的,抬头仰视旁边的院长时,却像是神明在审判大地之上蝼蚁的罪,“您确实尽力给了很多孩子生存的机会,但您并没有爱这个孩子的能力。当然,人的能力总是有限,您仍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善人。”
“现在我确信,我比您更适合养育这孩子。我会带走他。”
这是毋庸置疑的通知,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玖兰阳生带走了中岛敦。
中岛敦拥有了属于他的宽敞卧室,独立的现代化卫生间,热水,衣橱,桌椅,柔软的大床,熨烫过的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崭新衣物。
他像是突然做了一场美好到不敢醒来的梦。
不用争抢的、新鲜美味的、属于自己的一整份食物。
庄园里还有两位更小的孩子,男孩子叫黑崎一勇,女孩子叫阿散井莓花。
他和他们一起学习文化课,但在他们出门去海边“玩”的时候,就要在家里跑步热身之后跟着折田先生学习并完成属于男仆的辅助工作。
工作在体力许可的范围内,并不会勉强,且防护措施和工具都很到位……他不必在凉水里洗盘子洗衣服洗抹布,因为他只需要学会用洗碗机洗衣机,或在及时换洗的温水里戴着防水手套洗抹布,只是每天擦擦庄园内的浮灰。
中岛敦惶恐不安:“我只做这些就够了吗?”
“因为你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想做家务就只做力所能及的事。”
折田胜对自己多了个乖巧听话肯干活的人类小帮手接受良好,更别提阳生的原话是“直接让那孩子成为这个家的小少爷怕是会让他压力太大什么都做不好,还是先从男仆做起吧”。
“可是,我……总觉得自己做的太少了。”
“这样啊,那你来试试下厨?那边的移动平板电脑可以查菜谱,我教你用。”
“谢谢折田先生!”中岛敦瞬间支棱,开心得像是要露出尾巴晃悠,然后他小脸微红不好意思的小声问道,“阳生大人他……今天不在家吗?”
“嗯,阳生大人是很忙的,我们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哦。”
“是!”
中岛敦很快就知道帅气强大又温柔耐心的阳生大人做了什么。
他领回来了一对脏兮兮的漆黑兄妹。
在对上那鬓染灰白的黑发少年仿佛养不熟的凶狠鬣狗般的目光时,中岛敦心头一惊。
“这是芥川龙之介和芥川银,我从贫民窟带回来的兄妹。折田,给他们安排房间,教他们换洗。”
“是,阳生大人。两位,请跟我来。”
芥川龙之介面无表情的跟上折田胜,芥川银不安的抓着哥哥的胳膊,忍不住好奇的打量着这充满着高贵金钱气息的大房子。
客厅里只剩下阳生和敦。敦这段时间饮食、休息、锻炼等都很有规律,精神放松,脸色红润,已经是这个年龄的正常健康孩子模样了。
“阳生大人,他们……也要留在这里吗?”
“是的,龙之介是异能者,银是普通人,他们会和你一样暂时作为阿胜的助手留在这里,直到他们想要离开这里——你也是,敦。这座庄园不会是你的樊笼,但你如果愿意一直留下,我也很开心。”
“我当然愿意一直留在阳生大人您的身边!”小虎敦急呼呼的表白真心,“只是……异能者?”
“对啊,异能者,有特殊能力的人,敦也是哦。”
中岛敦还来不及羡慕嫉妒,就被后一句平淡的爆雷给吓到了:“我、我也是?!”
阳生点头:“这个家里特殊的人不少。你之前待的地方,院长只是个普通人,他无法以异能者的方式来引导你,所以才会粗暴的教育你……嘛,他也已经尽力了,人生就是这样的啦,时也命也,不是谁都能抵抗大环境的浪潮……能力与心性,是要有成长的契机的。”
中岛敦懵懵懂懂,还没从“自己居然是个听起来不得了的异能者”这个情报中清醒过来。
“这家伙居然是异能者啊?”正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莓花当场跳起,“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他的异能是什么!”
中岛敦也期待起来了:“我、我也想知道……”
阳生笑眯眯的撸了把中岛敦的脑袋:“嗯……阿敦可以变成可爱的白色大猫哦,非常厉害。”
“嘁。”莓花顿时失去兴趣,又坐了回去。
然后她又跳了起来:“刚刚那个黑小子呢!他的异能是什么?”
“将衣物化作各种形态,包括利刃、巨兽、铠甲,甚至能隔断空间,无论是生活还是战斗都很好用的异能哦。”阳生又搓了搓沮丧小虎敦的脑袋,“阿敦的异能也很厉害哦,无论是战斗还是治愈……只要阿敦不害怕自己的异能就好。”
中岛敦来到这个家后,第一次委屈到气急败坏:“谁会害怕一只大猫啊!而且猫猫哪里厉害了!呜……”
莓花怜悯的望着中岛敦,一勇作为家里的小孩哥,默默的剥开一颗糖塞进中岛敦嘴里:“别担心,小叔叔说你厉害你肯定厉害,相信小叔叔!”
中岛敦正要顺势生出信心。
莓花嗤笑:“因为阳生叔是猫控吧!话说阿敦,快变成大猫给我们摸摸!”
中岛敦:“……”
中岛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芥川龙之介换洗干净,刚下楼就看到嚎啕大哭满嘴“我的异能根本比不过新来的那家伙呜呜呜大猫有什么厉害的嘛你们只是想撸猫而已虽然我能变成猫猫肯定给你们撸但我现在根本不会变啊呜呜呜我好没用”的白发小子。
芥川龙之介:……
进门时第一眼就觉得这小子傻里傻气的,现在看来确实没出息,是个笨蛋。
“哟,龙之介!”扎着红色高马尾的女孩子很是自来熟的、几乎是瞬间出现在芥川龙之介身边的楼梯扶手上,“听说你的异能很厉害,要不要……喂,不能在家里打架!要打就去海边打!这是规矩!”
芥川龙之介瞳孔地震。
他既没看清这个女孩子是怎么突然出现又平衡感可怕的站在倾斜扶梯上、近距离激射而出的黑色布刃也没有伤到对方分毫。
好快的速度!
芥川龙之介收回了罗生门,对自己新的“家庭成员”有了初步认知。
玖兰阳生,传说中的邪神。
他不信神灵,却在黑影之中轻易落败。
邪神的家人都是有着特殊能力的孩子……而且都是些不会被暴力冲昏头脑的人,还有个纯纯的蠢货。
需要观察。
目前他并不讨厌这里的氛围,但不能掉以轻心。
芥川龙之介低头,语气冷硬:“抱歉,我不知道。”
贫民窟的无心之犬,在踏入怪物世界的第一天,悟性极高的自觉领悟了谦逊这一美好品质。
第38章
横滨的治安在变好。
虽然黑影并非一直都在, 但那些会损害横滨当地居民的违法乱纪行为大幅减少,警局的人也从一开始的惊恐、到逐渐习惯一些黑影生物突然出现并告知某些正在进行中的、及时赶到就能制止的犯罪行为。
年轻警员大胆发问:“您为什么不自己处理呢?”
趴在警员头顶的黑色小鼯鼠悄悄注视着不远处相拥而泣的家人与幼童,那对偷孩子的“夫妻”目前已被押送去了警局。
“我不代表官方,没有责任与义务被捧得太高。万一力有不逮, 徒增他人怨恨。”
黑影注视着横滨。
偶尔会扶一把玩耍时差点儿意外摔伤的孩童, 偶尔会推一下差点儿被失控车辆撞死的倒霉蛋……不可思议的意外在横滨偶然的发生着, 但并非所有不幸都会被规避, 那些投机取巧寻找规律妄图将“巧合的幸运”掌控的人, 也并未得到神的回应。
横滨市民的生活只能一如既往, 但幸福感逐步攀升。
玖兰庄园有了五小只之后热闹不少。
阳生教会了一勇开穿界门, 正如浦原老师教他那般。
“一勇可以在两边家里固定属于自己的锚点标记, 这样就方便回家啦!”
黑崎一勇确实很高兴。
他喜欢玖兰庄园的朋友们,但他也是个喜欢黏着父母的小孩子。学会开穿界门之后,无论去哪儿都方便了很多。
莓花很生气——她试着学了,没学会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