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糖 第68章

爱讲理的小闻同学:我和黎括没有亲亲,我只是不想和你亲亲。

不讲理的裴渡同学:你们一定是亲亲过了,你嘴巴好红好肿。

爱讲理的小闻同学:我吃辣吃的。

不讲理的裴渡同学:那我尝尝看有没有辣椒的味道。

爱讲理的小闻同学:“……”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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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你是想喝水,还是想和我接吻

将裴渡送入特级病房没多久,裴渡的父母就赶到了。

裴垒黑色衬衫黑色西裤,面色发寒,看起来像索命罗刹。

慕浓臻一身浅蓝休闲套装,脸色也不是很好。

闻凇意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见到两人,他颔首打过招呼,就带上门,去了楼道间。

小吴见闻凇意走了,也不好留在病房,挪着小碎步,跟在了闻凇意身后。

楼道间有专门的吸烟区,他手抖地掏根烟出来,点半天点不上,念念有词,闻凇意走近了,才听清他的话:“我不会要被炒了吧,真是要了老命了,以后上哪去找工资这么高、这么轻松的工作。”

闻凇意距离吸烟区,半步之遥,他止于此,安慰说:“小吴哥,裴渡的父母看起来,不是喜欢搞牵连的人,你......别这么忧心。”

隔着半扇门,小吴干脆不抽了,走出吸烟区,一屁股在楼道间坐下:“这我知道,可是抽腺液这么严重的事情,我替少爷瞒着他们,我心里也不安。如果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能就只有以死谢罪了。”

闻凇意抱臂靠着墙,纳闷说:“裴渡为什么这么做呢?”

小吴也搞不懂:“我多嘴问过,少爷不肯说。他不肯说的事,谁能撬开他嘴巴。”

眼见裴渡即将会醒,两人又从楼道间走回病房。

特级病房在十楼以上,每一层就三个病房,非富即贵,病房装修得如同总统套房,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是名贵的香水味。

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闻凇意先小吴一步,走廊极为安静,临近病房,闻凇意听到了清脆的巴掌声,还有裴垒的厉声呵斥。

病房距离门口还有一小段距离,站门口听得如此清晰,可见裴垒有多震怒。

久久没有再传出动静,也没有慕浓臻从中协调的声音。

闻凇意手掌握住了门把,犹疑不决。

“裴渡,我真是管不了你了,你要再这么任性妄为,别怪我把你送到你奶奶那去。你的命,是你小爸鬼门关走一趟换来的,你不珍惜还随意挥霍,你总是这样肆意妄为,只顾着你自己,从来没有为别人想过。”

慕浓臻扯了扯裴垒袖口,终究还是不忍裴渡一醒来,脸上挨了巴掌不说,还被训斥:“好啦,渡渡肯定知道错了,你就别再骂他了。他小时候我们就没怎么管过他,现在大了,就没资格插手,就算要罚他骂他,也该让我父亲来。”

慕浓臻提到父亲二字,裴垒便消了怒火,但胸腔仍旧涨得难受,可也没有再对裴渡责骂一个字。

慕浓臻上前捧着裴渡的脸,摸了摸浮肿的巴掌印,回过头嗔怒地瞪了一眼裴垒,又轻轻替他吹着脸颊:“瞧你可怜巴巴的。”

慕浓臻不由得想起了当初的裴垒。

......

两人在同一所大学相遇,一个是众星捧月的矜贵少爷,一个是一穷二白的贫苦校草,因为信息素匹配度在百分之九十,而绑定在了一块。

裴垒那时抽取一管又一管腺液送给他,面对他的追求毫无反应,导致慕浓臻还以为裴垒对自己一点也不喜欢,就打算追别的Alpha,于是,再一次发情期到来前,裴垒如期将安抚信息素给他,他拒绝了,说不想和别的Alpha谈恋爱身上还留着他的信息素。

裴垒听到他要追别人,当场就发疯了,强吻不说,占有欲极强地将安抚信息素塞给他,逼着他给他时间。

因为他不想一穷二白站在慕浓臻身边,不想慕浓臻跟着自己吃食堂最便宜的饭菜,不想慕浓臻生日连件像样的礼物也拿不出,更不想慕浓臻从优雅矜贵的小少爷踏入凡尘,体会人间苦涩心酸。

慕浓臻必须高高挂在天上,等着他攀爬守护。

在大二的时候,裴垒就已经自己开始做课题,研究了一款智能芯片,赚了第一桶金,一时间,橄榄枝无数抛来,很少有人能在大二就有如此成功,可裴垒不在意这些繁荣,他只想用那些钱赚取更多的钱。

半工作半读状态,裴垒忙得脚不沾地,即便如此,也会记得慕浓臻的发情期,送上他的安抚信息素,还会在慕浓臻每次考试时给他补习,生日送上独一无二的生日礼物。

慕浓臻的父亲看不上这些牛毛,但他对裴垒的能力很欣赏,更对他对慕浓臻的上心程度很满意,亲自找到他,给他三年时间,只要三年内,他的公司能做到上市,就把慕浓臻嫁给他。

慕浓臻在慕家受宠的程度,煜安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慕家大儿子二儿子都必须联姻,但最小的幺儿,只需要找自己喜欢的就行。

裴垒做到了,于是,慕浓臻和裴垒顺利结婚,生下裴渡后,慕浓臻身体很不好,慕家接走了裴渡,将他宠成第二个慕浓臻。

慕浓臻生完孩子,腺体出现了紊乱,对命定Alpha信息素的渴望加倍,而与他匹配度百分之九十的裴垒的信息素无法满足他,看着慕浓臻每次发情期陷入痛苦,裴垒开始吃抗排斥的药,硬生生将自己的基因改造,与慕浓臻的信息素匹配度达到了百分百契合。

慕浓臻起先是被蒙在鼓里的,他只知道,后来与裴垒的每一次结合都犹如生命得到了圆满,满足得难以形容,他更加离不开裴垒,只想寸步不移地黏着他,直到某次产后复查,需要检查两人的信息素匹配度,他拿了裴垒的头发去做的检查,在拿到写着百分百契合时,他还以为是搞错了。

......

闻凇意握着门把手的手,松开了,他站在门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吴自然也不敢进去,只好跟他一样。

门从里边被打开,先出来的是裴垒,他眼风扫过门口一左一右的门神,最后停留在闻凇意身上,重重冷哼了一声。

听上去极度不快。

闻凇意:“???”

慕浓臻出来,朝闻凇意笑了下:“小闻,接下来渡渡就交给你了。”

闻凇意生怕他又撸什么千万级别的见面礼,讪讪地点了点头。

岂料,慕浓臻只是怜爱地摸了摸闻凇意的脑袋,说:“去吧,渡渡刚才喊着要喝水来着,麻烦你给他倒一杯。”

闻凇意在他眼中捕捉到温柔神色,怔愣了一下,随即迈入病房。

小吴也想跟着浑水摸鱼进去,慕浓臻咳嗽了一声,精致华丽的面容严肃起来:“小吴同志,我们很有必要谈一谈你的工作发展前景,以及未来的薪资涨降问题了。走吧。”

“……”小吴同志苦哈哈跟着走了。

......

闻凇意踏入病房,绕过客厅,经过茶水间和浴室,走向卧室,想到慕浓臻说裴渡口渴,他又退回去倒了杯水。

进卧室,裴渡舌尖抵着残留指印的侧颊,眼睛盯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侧影看上去有几分惆怅。

闻凇意走过去,把水递给裴渡:“你不是口渴吗?喝水。”

裴渡仰着脸盯着他看,有一两秒的时间,又挪开视线:“你喂我。”

常理来说,都是端着杯子,递到病人的唇边,小心翼翼伺候对方喝下。

闻凇意握着杯子,手指紧得发白,像是要确认一件事,他仰头喝了一口把杯子往床头柜一搁,低下头,吻住了裴渡。

裴渡手指蓦然收紧,睁大了眼睛,他的瞳孔,清晰倒映着对方眼睛,连睫毛都根根分明。

闻凇意把水喂过去,一部分沿着两人唇角流淌,打湿了被面。

闻凇意拉开了距离,眼中含着笑意:“少爷是不是希望我这样喂?”

裴渡脸上一红:“你胡……”下一刻,他难以餍足舔了舔唇,自己拆穿自己,“你再喂我几口。”

“几口是几口?”

裴渡扫了眼杯子里的水,给出准确答案:“一整杯喂我喝完。”

闻凇意主动贴着他唇,低低询问:“只是想喝水吗?”

裴渡已经听不全了,他从昨晚就想吻他,想得要发疯,主动送上门,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怕闻凇意下一秒会逃避似的,抬手扣住他后颈,含住了他两片唇瓣,深深缠在了一块儿。

唇舌交缠,像两只在花丛蹁跹嬉戏扇动翅膀的蝴蝶。

裴渡浑身充满了倦怠感,力气依旧很大,他揽着闻凇意的腰,带上了床,压着他掠夺,掠取他口中唾液,夺取他口腔气息,吻得人喘不过气,仍旧不罢休。

听对方呜咽出声,看对方双眸潮如春水泛滥,裴渡情难自禁去吻他眼睛,吻他鼻尖,再度含着他唇瓣不放。

裴渡仿佛一个碰到喜爱的零食,吃进嘴里再也舍不得吐出来的幼童,将闻凇意桎梏于怀中,拼了命似的掠夺。

闻凇意被吻得透不过气,脸都涨红了,忍不住抓着裴渡手掌,把脸埋在他掌心,轻轻蹭了下,终于制止了这个窒息的吻。

裴渡不舍得再压着他,翻身侧躺,视线落在他脸上,眨也不眨。

闻凇意露出的一只眼睛与他对视,面上竭力维持淡定,可心里透着惊慌与胆怯。

他惊觉,裴渡好像对他抱有不一样的感情。

不再把他当成纯粹的替代品看待。

一个人的心,能同时容纳两个人吗?

不,闻凇意否认。

一个人,根本不可能会同时喜欢上两个人,但若是同一张脸呢!

他和莫瑜虽是两个人,却是有一张极为相似的面容。

闻凇意猝不及防问了一句:“裴渡,我好看吗?”

裴渡毫不犹豫点点头,满心满眼装的都是闻凇意一张一合的嘴唇:“好看,我......喜欢。”

“你喜欢我的脸吗?”

“喜欢啊,当然喜欢。”裴渡回答得如此自然,回答得如此干脆。

原来裴渡依旧喜欢的,还是莫瑜。

如果他与别的Beta一样长着平庸的脸,裴渡恐怕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闻凇意松了口气,又有些说不上的什么东西仿佛在体内流逝,他要确认时,那东西雁过无痕,抓也抓不住。

纠结了这么一会儿,得出这么个结论,还白白丢失了初吻。

闻凇意简直要哭笑不得。

距离很近,彼此呼吸交融。

闻凇意盯着他脸上的指印,伸手揉了揉:“疼吗?”

“当然疼,从小到大,这还是我第一次挨打。”裴渡眼睫低垂,目光停留在他唇瓣上,闻言,视线上移,落在他眼睛,竭力稳住声线:“你心疼我啊?那你再......”

“小时候,我受伤,我爸爸都是替我吹吹就不疼了。不过我有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裴渡咽了咽口水。

闻凇意将唇贴在他浮肿的侧颊,行动代替了语言。

裴渡一时,喉咙涩哑,不知所措地紧紧抓住闻凇意手臂,惊吓淹没欣喜:“你今天怎么了?”

闻凇意歪了歪脑袋,眼睛如猫眼一般泛着清幽光亮:“你不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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