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 第84章

喧闹声渐弱,钟严扫视四周,云淡风轻地说:“临床一班时桉,来了吗?”

观众席有小范围杂音,众人先是庆幸,然后左顾右盼寻找目标。

钟严的声音像一道指令,时桉来不及思考,从人群中起立。在黑暗的环境里,不顾一切与他四目相对。

无人知晓他们真正的关系,只有心跳在向他证明。如同在鼎沸人潮中拥抱,然后偷偷亲吻。

这种感觉只持续了几秒,钟严隔着十几米,重复了刚才的提问。

时桉第一次爱上回答问题,众人都为他捏汗,他却淡定坦然,答得行云流水。

这个课题,是钟爸爸三天前发表的论文,时桉昨晚亲自询问过本人。

在此之前,时桉无法理解姥姥追星,但近期得到了共情。是那种会翻看他所有期刊论文,深入研究他的每一句言论,把他的话当至理箴言的感觉。

钟爸爸亲自指点,就算是魔鬼也挑不出毛病。时桉得到了肯定,也换来掌声。

最后,还有钟严那句轻描淡写的关心,“时同学,你论文写得怎么样了?”

第48章 惩罚

讲座结束, 安全通道热闹嘈杂,舍友们纷纷挤过来,各个夸他牛逼。时桉应和两句, 实际像被硬塞黄连, 心里苦,还说不出口。

论文的事,钟严留了面子, 准他敷衍过去, 旁人听不出问题, 但魔鬼怎会好糊弄。

舍友勾着他的脖子,“时哥, 等会儿吃啥啊?”

“你们吃吧, 我回家。”

“咋又回家?”

其他人跟着抱怨。

“咱没几天就散伙了。”

“不能陪哥儿几个潇洒几晚?”

时桉没想回去,但五分钟前,他收到了钟严的短信:「校门口」。

就仨字, 无头无尾,感受不到人类温度,体会不到愉悦心情。

魔鬼在生气, 时桉要倒霉。

舍友们还在耳边,“唉,论文写完的人就是爽, 羡慕死了。”

但凡时桉真写完了, 也不至于在报告厅打肿脸充胖子,牛快被他吹炸了。

舍友又说:“我导师能有‘水豚哥’十分之一好,我也不至于还当牛马。”

时桉也不清楚, 崔教授是卧底还是友军。钟严专门提论文,八成得到了消息, 而崔教授是唯一知情人。

真的会有人主动找魔鬼?

拍完毕业照,时桉和舍友告别。这个点校门口人流量大,他忐忑扫了一圈,没看到钟严的车。

时桉回短信过去:「在哪?发个定位,我过去找你。」

时桉并不想百万跑车停在他面前,里面坐着的,还是他的前带教老师。

时桉低头等短信,没半分钟,面前的黑车降了半扇窗,传来男人的声音:“上车。”

“……”

钟严肯定在骂他瞎。

两个月没见,有点思念综合征导致的尴尬感。时桉插上安全带,“怎么换车了?”

普通轿车,非钟严的风格。

“怕你弃车逃跑。”

时桉:“……”

也不是没可能。

车窗外是来往的同学,彼此保持低调,没半分越距。但车都开出了几百米,钟严还像个做演讲的名医,就有点不对劲了。

时桉心虚,疯狂找话题,“不是后天才回来?”

钟严:“抓人。”

“……”时桉装傻充愣,转移话题,“想吃什么,我回去做。”

“回老宅吃。”

“哦。”

回老宅好啊,爷爷能罩他,希望叔叔阿姨也在,三保险,钻到身后,铜墙铁壁。

可惜晚餐没能凑齐五个人,时桉饭前给钟阿姨打了电话,被告知十点前回来。

为保证战术顺利进行,时桉吃完饭便躲进爷爷的书房。他要熬到十点,等阿姨回来,乖乖被留宿,连夜把论文搞出来。

可理想和现实总有差距,还没九点,钟严就过来抓人,强行提溜上了车。

时桉表面稳如泰山,实际像热锅上的蚂蚁,差点磨破了靠背座椅,“我有东西落宿舍了,能回去拿吗?”

到宿舍就说今晚有检查,只进不出。舍友还在等他,不能离兄弟而去。

钟严:“你今晚只能回家。”

时桉:“……”

人已老实,躺平等死。

回到家,钟严脱掉西装和领带,“先洗澡还是先看论文?”

“您先洗。”时桉殷勤捶背捏肩,“今天辛苦了,顺便泡个澡解乏。”

浴室的水声稀里哗啦,时桉对着论文,想哭得稀里哗啦。

不考虑钟严,他觉得这篇论文能看,但在魔鬼面前,他的想法只有:如何在有限的洗澡时间,把垃圾变废为宝?

不符合质量守恒,不符合能量守恒,更不符合物料守恒。

综上所述,死路一条。

不管了,君要臣死,臣立即赴死。

*

为了能提前回来,钟严把工作忙成通宵,熬了整整两夜。他浸在浴缸里缓解疲惫,有开门的声音。

时桉像刚领回家的流浪犬,从门缝里露出只眼睛,眨巴两下才发出声音,“钟老师,我可以进来吗?”

钟严把潮湿的头发捋到后面去,“来。”

时桉穿得整齐,站得像电线杆,怀里还抱着个笔记本电脑。

钟严没看懂他的操作,“干什么?”

时桉跟进贡似的,双手托起电脑,“钟老师,我的论文,请您过目。”

“……”

越殷勤,越心虚。

钟严擦干净手上的水,正要接电脑。时桉主动摆在干燥架子上,并打开文档。

准备就绪,时桉扭头就跑,“您慢慢看。”

“站住。”钟严说:“去哪?”

时桉抓衣角,胡编乱造,“给您暖被窝!”

“澡还没洗,怎么暖。”

时桉:“.....”

较真有意思吗?

给个台阶下会死吗?

“那我现在就去洗.....嗷靠!”

受外力拉扯,时桉跌进浴缸。

“不该在这儿洗吗?”钟严的声音漫到水中。

来不及恐慌,时桉便被拥进怀里,“钟老师,唔别、衣服、衣服唔湿了。”

湿吻限制了挣扎,时桉无法说话,但不代表别人不行。

钟严扣他后脑勺、扯他衣领,还能边搅他舌头、边对他下命令。

“脱了就不湿了。”

“两个月了,你想我吗?”

“工作叫老师,学校叫老师,和我在浴缸里接吻,还老师?”

“时桉,你叫不腻吗?”

“非得扒干净才老实?”

近两个月的分离,时桉的身体比心诚实。

几个吻下来,人彻底老实,挤在钟严怀里,搂着他脖子呼吸。

T恤掉了一半,露单侧肩膀。浅色布料贴紧胸膛,轮廓若隐若现。颈部有红色齿痕,长裤浸透泡湿,粘在腿上。

时桉贴着浴缸壁,被钟严从身后抱起,压着他的手臂点开论文。

刚看到题目,钟严的表情就不对劲,“谁让你选这个课题的?”

“崔、教授。”

“偷懒的老家伙。”钟严磨磨牙,“臭毛病没改。”

时桉:“.……”

教授,对不住了。

钟严滑动目录,接着是摘要,正文只看了两眼,“这就是你所谓的,我审批过的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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