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雉泉认真的说：“也不是不可以。”
放在口袋里的手指摩挲了两下，五条悟瞬间严肃了脸色：“原来泉水你想夜袭我！作为一个合格的老师我是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
源雉泉：……
他说得义正言辞，但是分明是五条悟先说出的这个话题。
源雉泉心里叹了口气，还是配合地说：“我不会这样做的，不过如果五条先生愿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做。毕竟夜袭这件事你情我愿才有意思。”
“那五条先生，你愿意吗？”
明明说夜袭的话题，源雉泉却的眼神清澈的像在商量晚上要吃什么。
五条悟没有明确的说出来，反而后退一步口吻暧昧地说：“你猜猜看？”
*
最后日暮西垂，星星都挂满了天空。五条悟坐在自己房间的椅子上翘着腿看着窗外的月亮，墙上挂着的钟表滴答滴答地响，时针不知不觉已经跑到了十一。
屋外景色安静的只能听到深山中鸟唱蝉鸣的声音，五条悟等了很久，还是没等到自己想看到的人。
失落的摸摸自己的下巴，五条悟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
“没来啊，啧。”
第10章 海王的第十天
深山里没有四处翁鸣的汽车引擎声，而是清脆悦耳的鸟雀鸣叫，就连光线也不似在城市里刺眼明亮，在这里变得柔和温暖了许多。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在木制的地板上投下一段金色的光线，微启的窗涌来一缕风，将窗帘轻轻吹动掀起一角。
源雉泉动了动眼皮，这才睁开了鲜红色的双眸，看到木质的天花板，源雉泉还有些怔忡，直到意识逐渐清晰，他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已经跟着五条悟来到了位于东京郊外的咒术学校。
虽然高专距离东京市中心远了很多，但是这样安静的氛围源雉泉并不讨厌。
他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发起了呆，倦意还没有退去，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接着就开始叮叮咚咚响起了铃声。
源雉泉偏过头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名字是太宰治。
又是他。
源雉泉不太想接，但是他又清楚自己一直不接的话，按照太宰治的性格一定会一直打到他接通电话为止。
不想自己的耳朵过多的饱受折磨，权衡利弊，源雉泉还是按下了接通。
“太宰。”源雉泉声音冷淡，率先开口，“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给我打电话。”
“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太宰治仿佛听不懂源雉泉声音里的排斥，单手插着口袋蹦蹦跳跳地走在街上，语气却哀怨：“泉水，你变的好冷淡哦。”
“哦。”
源雉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床上下来拉开了窗帘，金色的阳光瞬间洒满了整个房间。
“我们关系还没有好到那种程度。”
手机被源雉泉放在一边开了扩音，源雉泉穿着白衬衫露着一双腿踱着步子走到浴室转开水龙头，清凉的水哗啦哗啦的从水龙头里流出来，打湿了源雉泉的掌心又顺着洗脸池中间的下水管道流去。
“而且我对你一直都是这样。”源雉泉擦干脸漫不经心地对放在一边的手机说：“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街上蹦跳着的太宰治猛然顿住了脚步，嘴角上的弧度越发明显，“泉水你这样的态度，真是让我有点伤心。”
没有管太宰治语气里若有似无的暧昧，源雉泉看着镜子中嘴唇嫣红的自己，口吻温和却生疏：“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太宰。”
说完他的手指就已经放到了挂断的按键上，还没等按下去，太宰治才说出自己打电话的原因。
“好吧好吧，其实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哦。”太宰治抛去了轻浮的语气，声音都变得沉稳起来，对着电话语气轻快道：“森先生这段时间在东京有事务，不过有人自告奋勇说要替森先生外出办事，泉水，你猜猜是谁替他去东京了？”
压低声音，搞得神神秘秘的。
不过就算太宰治不说，源雉泉也猜的出来，值得让太宰治打电话告知他并且语气里充满幸灾乐祸口吻的人，除了中原中也基本不做他想。
不过就算中原中也来了又有什么用呢？分手的事实不会改变，源雉泉也不会收回自己说出去的话。
更何况……他还遇到了五条悟。
太宰治期待见到源雉泉惊慌失措的模样，不过他心里也清楚源雉泉有反应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幸灾乐祸，甚至还相当可惜自己没办法亲自见到中原中也和源雉泉相见的场面。
冷淡地嗯了一声，源雉泉道：“我知道了。”
他走出浴室才开始换衣服，将衬衫的扣子一个个解开，源雉泉套上了被挂在衣架上的高专、制服，墨蓝色的制服本身看上去并不出彩，不过五条悟询问了源雉泉的意见后贴心的在原版的校服上做了修改，将拉链换成一颗颗银色的纽扣，衣领下摆收紧箍住了源雉泉的腰，领口处是黄铜色的高专标志，修改后的制服少了之前普通平凡的模样，还多了几分高级定制的昂贵感。
“哇，我还以为泉水你会紧张呢。”太宰治道：“毕竟就我所知，中也他看起来并不开心，反而怒气冲冲的说要找你算账呢。”
源雉泉眉眼间终于流露出一丝困惑：“为什么生气？”
他不太懂，他虽然和中原中也说分手的时候两个人闹的并不是很愉快，不过和以前的男友们相比，也算得上是相当体面，更何况他既没有出轨也没有冷暴力，分手后中原中也送他的所有东西也都还了回去，只是因为分手的话，中原中也生气的原因实在让他难以理解。
“而且现在我已经有相中的人了，他就算来找我也没有用。”
太宰治眉头一挑，眼中异彩连连，兴味十足：“是谁？”
源雉泉：“你不认识。”
太宰治不依不饶，“€€？真的不行吗？”
他拖长声音，“我想知道嘛，泉水，当初输给中也那个小矮子就很让我不爽了，现在这个难道会比我还好吗？”
“他难道比我好看吗？”
源雉泉没有回答太宰治的问题，他扣完最后一个扣子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抬起头正准备朝屋外走，身后的玻璃却忽然“咚咚”响了两声。
白发青年正大摇大摆地站在窗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还放在玻璃上没有收回来，看到源雉泉看向他才翘着嘴角用放在玻璃上的手朝源雉泉挥了挥。
墨镜后的那双苍蓝色的眼睛漂亮的像是刚刚打磨出来的宝石一样明亮。
是五条悟，他在和源雉泉打招呼。
源雉泉握着手机的手一紧，看着窗外的五条悟眼神却温柔起来，顺口回答太宰治的问题：“对，很好看。”
源雉泉轻声道：“虽然太宰你很不错，不过在我眼里他更出色一些。”
“我很喜欢。”
也不管太宰治不爽的嚷嚷，源雉泉干脆利落的挂断手里的电话，走到窗边拉开了窗户。
微风伴着屋外浅淡的青草香涌进来，不免让人神清气爽。
不过让人心情好的原因绝不止清新的空气，窗外的人才是重点。
“五条先生。”源雉泉弯着眼睛，心情愉快：“早上好，你怎么在这里？”
五条悟扶着窗框长腿一跨就从窗户外跳进了源雉泉的房间，轻轻松松落了地，眼睛随意的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五条悟嘴角弯了弯才看向源雉泉。
“过来看看我的新学生在学校的第一晚过的怎么样。”五条悟一点也不见外的坐到源雉泉的床边，看向源雉泉笑眯眯地说：“看起来泉水你睡得很好哦。”
白色的床单上还有一些凌乱的痕迹，一眼就看出来在这里睡觉的人应该会有一个不错的美梦。
源雉泉也不介意，不如说五条悟越不对他客客气气他反而越觉得愉快，因为那表明五条悟并不排斥他的靠近。
“是挺不错的。”源雉泉点头回答，“这里的环境很好，我很喜欢，所以睡了不错的一觉。”
“是吗？”五条悟手放在腿上，十指漫不经心地点了点，慢条斯理道：“但是我有一点不好哦。”
源雉泉有些奇怪的“嗯？”了一声，他看向五条悟，却发现他神色自然，甚至称的上精神十足，根本看不出一点昨晚有睡“不好”的样子。
“为什么？”源雉泉皱皱眉，有些不解：“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五条悟抬眼看向源雉泉，眼里带上了浓浓的哀怨之色，活像是源雉泉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因为昨天晚上我等了一个人很久，但是他没有来。”
源雉泉了然，他眨眨眼，一派天真的神色，善解人意的说：“或许他是有什么事吧。”
五条悟眯了眯眼，轻笑一声：“是吗？我不觉得。”
“我看他好像蛮有时间的。”
源雉泉垂下眼叹气，没有点破：“五条先生，我觉得你意有所指。”
五条悟轻轻挑眉，没有否认，却自然而然地转了话题：“哪有，不过泉水，你刚才是在和谁打电话？”
源雉泉理直气壮：“是以前认识的人。”
他和太宰治清清白白，连朋友都算不上，源雉泉一点也不心虚，完全忘记了当初刚刚和中原中也分手后在太宰治打电话过来毛遂自荐时有的意动。
“前男友？”五条悟撑着下巴脸上虽然带笑，口吻却冷漠了很多。
虽然并不担心源雉泉藏有什么秘密，但是五条悟也并不介意让五条家的人着手去查源雉泉的过去。
五条家的人速度很快，用不了多少时间源雉泉的生平就出现在了五条悟的桌头，上面不仅详细的写了源雉泉什么时候出现在横滨，在横滨这几年的经历，还包括他和港口、黑手党干部中原中也恋爱后又分手的过程。
这样的文件就算给源雉泉自己过目可能都要觉得诧异，毕竟其中还有很多细节是连他自己都要忘记的。
意识到五条悟调查过他，源雉泉却一点也不慌乱，甚至相当平静。
毕竟他什么都没做，就算中原中也本人现在站在他面前，源雉泉也能面不改色毫不心虚。
“不是，只是认识的人，连朋友都算不上。”源雉泉走进五条悟，坐到了他的旁边轻声道：“五条先生，我已经和前男友没有什么联系了。”
五条悟不太信，毕竟看文件上写的那些东西，源雉泉当初对中原中也可是相当用情至深，甚至还有一次为了救中原中也差一点命归黄泉，现在源雉泉平静的说已经没有联系了，不让人奇怪都难。
偏过头细细地看了看源雉泉精致的侧脸，略微上挑的杏眼给人有些多情的感觉，想起文件里写的东西，源雉泉表现出来的又何止这一点。
五条悟沉吟片刻，又恢复了笑意：“没关系，泉水可以和我说实话哦，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家伙嘛。”
但是源雉泉却偏偏品出了一些藏在五条悟话语里的危险。
认真的开口，源雉泉拿起手机递给了五条悟：“真的没有，我已经删掉他的号码了，五条先生不信的话可以看。”
五条悟没接，视线落在源雉泉掌心的手机上，脸上的笑容这才真正的愉快起来。
“不用啦，我相信泉水你的话。”
五条悟摁住了源雉泉递来的手机然后推了回去。
抬起手拍了拍源雉泉的脑袋，五条悟弯腰靠近源雉泉，朝他缓缓地眨了眨那双苍蓝色的眼睛，这才慢条斯理地说：“不过追求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专心一点比较好，对不对？泉水？”
源雉泉收回手机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五条悟。
“你说的没错，五条先生。”源雉泉意味深长，“追求人的确是要专心一点。”
“不过那是在有信心的情况下。”
五条悟直起腰，刚才的暧昧消失无踪，似笑非笑：“那你现在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