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你干嘛亲我?”
“真的不能碰脖子以下的地方?”
苏凝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行!不能随便碰我脖子以下的地方的!”
“那不随便地碰行不行?”
“不随便地碰?难道你是想趁它不注意......哈哈哈哈。”苏凝忽然笑了一下,“等等!你挠我痒痒肉?”
“哈哈哈哈哈!”
“憋闹!好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要生气了!我真的要哈哈哈哈哈......”
“哒哒哒哒哒!”门外的走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大门被推开, 裘德院长出现在门口。
此时两个人的姿势是酱紫的:o(*≧▽≦)ツ∠( :з 」∠)_
她看着在床上胡闹的两人, 脸上的表情简直是在捉奸:“你们在干什么!”
裘德怒火中烧道:“修女和病人!成何体统!”
苏凝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玛丽挑了挑眉, 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裘德平静下来,失望地对苏凝说:“你曾经和我说过,美貌和年轻都只是一时的,它们终将会随年月老去......”
“我以为你明白我。”
苏凝:“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诶?我有说过吗?”
裘德阴沉地看着他。
“啊啊不是!我是说, 是的没错,这些话我确实说过,但是......”感觉好像越描越黑了。
“总之你听我解释!我们绝对没有做任何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事情!”苏凝跪在床上,举起双手以证清白:“绝对没有!”
玛丽躺在床上,姿态慵懒地伸手挠了一下苏凝的肚皮——
“噗!”苏凝忍不住笑了。
裘德的脸色彻底黑了:“还说没有脖子以下?!”
“我不是噗!我没有哈哈!别瞎说......哈哈哈哈哈哈嗝!”
“给我过来!你这个坏孩子!”裘德忍无可忍地说,“我要打你的屁股!”
苏凝捂住屁股:“不阔以打我的屁股!”
玛丽附和:“对,不能碰脖子以下的地方。”
“没错没错!”苏凝赞同地点头。
裘德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他们:“你们在胡言乱语什么?”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快!趁她去叫人!”苏凝从床上蹦下来,“我们......”
转身一看,玛丽从床上消失了。
“玛丽?”苏凝迷惑地叫了一声。
“贝利亚?”空气中没有任何回应。
他伸手摸了摸玛丽躺过地方,触手一片冰凉。
玛丽......不在这里?
突然,苏凝感到这一幕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忽然出现又消失的玛丽,邪恶的阿尔顿医生,气急败坏的裘德院长......
“亲爱的,你醒了?”
眼前像戴了一副老花镜,朦朦胧胧的光晕渗透到眼底,所有的影像都是那么模糊,只有裘德院长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你终于醒了,苏寒,我们很担心你。”
苏凝睁开眼,那副老花镜终于从他的眼前摘了下来,水中波纹一样的光圈褪去,视线逐渐恢复清晰——
“苏寒?”阿尔顿医生站在裘德旁边,望着他担忧地问:“你是怎么跑到那个地方去的?”
那个地方?
对了!
“姐姐!裘德姐姐!”苏凝抓着裘德的手控诉道,“他!阿尔顿用病人作活体实验!还把他们都扔到外面喂丧尸!他是个危险人物!快把他抓起来!”
“丧尸?”
“对!我打死了它们,它们的尸体就在外面......”
“你打死的是三只小鹿。”裘德怜悯地望着他,“那是玛丽修女养的,等她回来,你要向她好好道歉,知道吗?”
“玛丽?她刚刚也跟我在一起!她还对我做了脖子以下不可描述之事......”其实就只是挠了痒痒肉而已。
“玛丽到山下的孤儿院做祷告去了。”裘德这样告诉他,“她根本不在这里,又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做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苏凝的双唇苍白下来,“那我又怎么会在这儿呢?”
“你撬开了禁闭室的门,独自逃了出来,昏倒在了外面。”裘德把苏凝的头发拨到耳后,“是阿尔顿医生发现了你,把你带了回来。”
“不对!是白......凯特帮我打开了门!是他帮我逃出来的!”苏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一股脑儿地全说出来,但他的内心急切地告诉他,他需要快点去证明什么——
“凯特?你是说凯特·沃克?”
“对对对!”
“凯特·沃克,他在上个星期就已经出院了。”裘德毫不留情地告诉他,“在他出院之前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你是舍不得他走,所以幻想他还在这里,对吗?”
苏凝:“不是!他就在我隔壁的禁闭室里!”
裘德和阿尔顿面面相觑,最终裘德告诉他:“亲爱的苏寒......”
“你的隔壁是墙,那儿可没有房间。”
苏凝愣住了。
“看来有必要叫奥利弗·苏德森医生过来一趟了。”裘德向阿尔顿点头。
......
“苏寒?”
“苏寒?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奥利弗·苏德森医生坐在苏凝面前,白大褂前别了一支钢笔,脸上架着一副眼镜的他,显得非常文质彬彬:“苏寒?嘿,看着我好吗?”
面对那张和爱德华一模一样的脸,苏凝陷入了迷茫:“奥利弗·苏德森......医生?”
“是的,是我,看来你还具备基本的认知能力。”奥利弗医生点点头,将胸口的笔拔出,在面前的纸上写写画画。
“那么,接下来告诉我......”
“奥利弗医生,阿尔顿医生他......”苏凝想告诉他阿尔顿很危险,他可能就是这部电影的幕后反派!只要把他抓起来的话,剧情线说不定就可以......
“哦,阿尔顿都告诉我了。”奥利弗年轻英俊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你又把他幻想成假想敌了。”
“什么?”什么假想敌?
“阿尔顿曾经是玛丽修女的男朋友,你喜欢玛丽修女,所以经常把他幻想成一个......”
奥利弗医生十指交叉握在胸前:“把他幻想成一个变态暴力、用病人做活体实验的......邪恶医生?一个你心中的大反派。”奥利弗说到这里的时候又笑了一下,像是觉得很好笑那样。
“你是不是觉得这里是一部电影?只要打败了大反派,电影就会结束,你就可以回到你的世界里了?”
这些都是苏凝所想的没错,可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他惊恐地问。
“哈哈,作为你的主治医师,这些你都跟我说过。”
苏凝关心的却是:“阿尔顿医生看起来很老。”
奥利弗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爱情是不分年龄的。”
苏凝低下了头。
“那么现在,苏寒,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我是苏......”苏凝忽然说不出那个字了,“苏......苏......”
奥利弗医生似乎明白他的困境,代替他说了下去:“你是苏寒,你一直以为的苏凝,其实是你的弟弟。”
苏凝重复地呢喃:“我的......弟弟?”
“是的,苏凝是你的弟弟,两年前死于一场恐怖袭击,你的弟弟是人质,而你是在场的一名狙击手。”
奥利弗的话听起来是那么的遥远:“你在弟弟和绑匪之间,选择了击毙绑匪。”
“弟弟死后,你的精神就出现了问题。”
“......”
“不相信我吗?别那样看着我,你可以看看自己的手。”
苏凝低下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上布满了枪茧!
他激动地站了起来,踢翻了椅子:“这不可能!”
奥利弗医生淡定地拿出一封牛皮纸袋,熟练地从里面拿出一叠照片。照片上,苏凝和苏寒两人勾肩搭背笑得很开心,苏凝练习射击的样子、苏寒看书的样子、苏凝和队友的合照、苏寒戴着生日帽准备吹蜡烛的样子......
一张张照片,如同流水一样徐徐灌入苏凝的脑海,无孔不入,勾起了他埋葬在心底的回忆:人群的尖叫、爆炸的火光、死去的弟弟......
当苏凝抬起头来的时候,他早已泪流满面。
我终于想起来了。
苏凝......应该说是苏寒,握着弟弟的照片,照片应该是偷拍的,里头的苏凝在睡觉,侧脸显得是那么的柔软——
“原谅我......”眼泪滴在照片上,苏寒温柔地说:“我爱你。”
原来他一直寻找的“哥哥”根本不存在,他陷在死去的弟弟身份里,用“苏凝”的名义去找自己,怎么可能找得到!
一切都是一场梦,是他基于残酷的现实臆想的一场梦......
“别太难过了,苏寒。”奥利弗医生拍了拍他的肩,重新将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来:“至少你平安回来了。”
“欢迎回来,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