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可以看出，那依旧是一个殉道者的眼神。
劝不动。
多过一会儿算一会儿吧，至少，不是和他一起死在这里。
抱着舍命与其同归于尽的信念，教皇站起身来，目光凝重地看着对面。
然后，他就见到新来的恶魔气势汹涌，直奔魔王而去，
教皇刚要抬起的手停在半空，又默默放了回去。
内斗？
还有这种好事。
“菲尔厄斯，你成至圣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弑父吗？”
魔王躲开攻击，一直在攻侵蚀封印的能量断开。
教皇抓住时机，补上一大块封印。
同时，魔王被突如其来的一股能量击中，直接砸进上任魔王的墓碑上，镶嵌出一个人型坑陷。
菲尔厄斯先是一愣，随即怒火中烧，环顾四周，没有看见萨缇斯的身影。
那边魔王的手从坑中探出，吐出一口淤血，牙龈间满是血渍。
“好样的，你这是找了那个外界神明来对付我，真是我的好儿子。”
能在一瞬间将他重伤，这种程度的攻击，除了神明，没人可以做到。
魔王首先想到的就是神战遗迹里的梦境主宰。
“交出神格，我可以让你继续活着。”
菲尔厄斯听到他的话，知道魔王这是把萨缇斯当成梦境主宰了，他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你这杀心腾腾的样子和索戈真像。”魔王在不和事宜的情况下依旧不忘寻找大公的影子。
菲尔厄斯没有闲心和魔王交流感情，他现在心中满是急切与不悦，萨缇斯又动用了神力，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听话的家伙，给他等着。
神力在手中凝聚，强力的攻击蓄势待发。
魔王再次吐出一摊鲜血，不甘又幽怨地看向菲尔厄斯:“我拥有它们这么多年，一直用能量供应滋养，还是没能养熟。”
魔王又在说什么鬼话？菲尔厄斯手中能量越发恐怖。
“给你。”魔王从身体里掏出两个漆黑的碎片，扔向菲尔厄斯。
菲尔厄斯面对两块投奔自己的神格碎片，树立起结界将其阻拦在外。
狐疑地看向魔王。
魔王这么轻易就把神格碎片交出来了，菲尔厄斯反而不敢直接吸收。
“别看了，神格碎片没问题，这两个东西就没想过认我为主。”
魔王看向神格碎片的目光像是被养了多年的宠物抛弃的铲屎官。
虽然不至于撕心裂肺，悲痛欲绝，但还是无比郁闷。
魔王从墓碑里爬出来，瘫坐在地上:“想知道你是怎么诞生的吗？”
“我已经知道了。”菲尔厄斯面无表情，作为一个寄生瘤的诞生史有什么好听的。
“我说的是诞生，不是出生。”魔王纠正道。
“索戈估计把你当成诅咒一类的东西了吧，真亏你能在他手下长大，一定是因为你继承了我优秀的容颜，索戈舍不得下手。”
菲尔厄斯嗤笑:“你可真够自信。”分明就是因为遗传了他的眼睛，小时候大公才会一直嫌弃他。
他童年的不幸有一半以上都是拜魔王所赐。
他不爽，也不能让魔王沉浸在自我陶醉的美梦中。
“很遗憾，父亲他很讨厌我身上来自于你的特征。”
“厌恶也是一种关注，他心里果然有我。”魔王摸了摸下巴。
“有病。”菲尔厄斯不想浪费时间听魔王的神经病发言。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不是人。”魔王笑嘻嘻地说道。
菲尔厄斯脸色一黑，他果然不应该对魔王有什么期待。
魔王的话永远让人不知道哪句才是真的:“你不是人，也不是恶魔。”
菲尔厄斯将神格碎片收起，他要先去找那个不省心的神。
“这就打算走了，真没耐心。”魔王的声音搅得人心烦。
“你过来，我告诉你，你真正的身份。”
菲尔厄斯停下脚步。
到底要不要听这个满口胡言的恶魔的话。
他真正的身份。
“厄尔，想去就去，我陪你。”萨缇斯的声音响起，离得很近，仿佛就是在他的耳边低语。
菲尔厄斯看向身侧，依旧没有人。
有本事传音，没本事现身，哼。
菲尔厄斯飞落在魔王身旁两米左右的位置停下。
“说吧。”
魔王看了一眼教皇的方向。
菲尔厄斯立下一道隔音结界。
魔王:“这样，我们先立一个誓约，你保证成神之后不对我动手，我就告诉你如何。”
菲尔厄斯转身就走。
“唉唉，现在的年轻人啊，行吧我告诉你，你是……”魔王吐出两个字来。
那边菲尔厄斯已经走远。
魔王轻笑，还是太心软了啊，他的儿子。
如果是他，在有人对他说出这样的秘密之后，绝不会留下这个知情者的性命。
无论是真是假，假的就当做欺骗自己的代价，真的，那就更该死了。
“教皇，你干嘛呢？”魔王笑意盈盈地向对面问候。
教皇回以一个微笑:“修补封印。”
说着手下又打上一个补丁。
在魔王被打飞，口嗨的这段时间，他可一直没闲着。
第136章 回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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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讥讽:“你还补它干嘛, 没看见我们深渊马上就有新生的神明了吗，你这破封印，在神面前跟纸糊的有什么区别。”
要不是教皇捣乱, 他早就到大陆把索戈带回来了，怎么会拖到现在，等菲尔厄斯成了至圣主动找上门。
教皇:“没关系, 我防的也不是神明。”
有神明了不起啊, 神格都被抢了还笑呢。
这个世界一切都是相对的，深渊有神, 大陆也会有神。
魔王:“呀, 你身边那个小跟班儿呢，不在这陪你了？”
教皇:“这不是看魔王父慈子孝，我也想起了家中的琐事, 让贞洁回去看看。”
魔王:“是吗？”
教皇:“当然。”
两个人笑着，眼底是同样的冰冷。
萨缇斯此时现身, 打破他们之间的僵持，毫无征兆的直接出手。
封印魔王，扔到空间裂缝里，听天由命。
厄尔不杀魔王, 他也不杀,
但是菲尔厄斯厄尔马上就要进入成神的过度阶段，萨缇斯不会让魔王这个搞事精留在深渊添乱。
一顿操作下来, 让教皇看得一愣一愣的。
就算失去神格碎片，魔王的实力也比一般君主强上几分，这就和打包垃圾一样, 被扔了？
萨缇斯看向教皇:“冕下可以回去了。”
你不一起回去？
教皇这句话升到喉头还未吐出, 萨缇斯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急着去追菲尔厄斯, 要是厄尔发现他不在可就完蛋了！
“伊白·萨缇斯，给我出来。”
菲尔厄斯一路上压制着的火气，回到魔王城后全部爆发。
“厄尔，别生气。”萨缇斯靠着穿梭空间作弊，及时在菲尔厄斯开口找他之前赶了回来。
魅魔形态的神明期期艾艾地看着他，漂亮的眸子轻颤，让人不忍心对其说一句重话。
菲尔厄斯怒火不上不下，堵在中央，骂他一顿吧，总感觉这人下一秒就会在他面前哭出来，平白让人心疼。
轻拿轻放，什么都不做，郁闷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