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天过得并没有什么不同。
甚至早上起来时,佘泛到底还是气不过,抬脚踹了一下薛肆的背,都是一模一样的。
薛肆失笑,转身握住佘泛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脚,从旁侧的置衣架上拿了袜子给他套上:“你轻点,别弄疼自己。”
佘泛的腿还泛着酸,这时候用力,很容易抽筋。
故而佘泛下床都是薛肆抱着他去洗漱的。
但佘泛身上套着的衣服是薛肆的,有些肥大,随便动一下手就能露出半边肩膀和开在如雪般洁白的皮肤上那一片浅色的痕迹。
薛肆给佘泛手里的牙刷挤好牙膏,看着佘泛就借着他手臂的力、被他抱在他怀里刷牙,心里是说不出的满足。
喜欢上佘泛后,他做梦都在幻想着这一幕。
因为佘泛最近没那么爱吃甜了,所以生日蛋糕薛肆没抹太多奶油。
走完一贯的流程后,薛肆让佘泛许愿。
佘泛每年都会觉得好傻,今年也不例外。
但这一次,他还是闭上了眼睛,却没有数着秒,而是难得认真地许下了一个愿望——
【想跟薛肆永远在一起】
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会一起度过,就像是从前、小时候那样。
什么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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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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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九十一个小雪人
之后薛肆还送了佘泛一个特殊的生日礼物。
那是一根红色的手绳, 编织手法有些特殊,上头还串了些珠子。
虽然乍一看好像购物网站首页推荐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但细看可以看得出来这东西有多贵。
上头每一颗珠子,都是不同的宝石和钻石, 还有玉和翡翠。
但佘泛的注意力是上面坠着的一个硬币大小的铜钱。
这铜钱并不是常规的铜钱, 上面刻着奇异的花纹, 更重要的是材质摸上去不像是铜或者铁。
佘泛若有所思地看向薛肆:“这里面不会有定位器吧?”
会这么问,一是因为薛肆确实干得出这事,二是佘泛之前因为创作搜过,知道有这世上有定位器比硬币还小。
听到这话,薛肆轻哼了声, 似嘲似笑地扯了下嘴角:“泛泛。”
他靠在桌子边沿, 另一只手还拉着佘泛的那只手腕:“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呢。”
佘泛:“……”
他面无表情:“你还挺骄傲?”
薛肆挑挑眉, 捏捏佘泛的手腕, 指腹抵着佘泛的腕骨, 漫不经心道:“你那么了解我, 我当然高兴。”
语毕,薛肆稍垂眼, 盯着佘泛手腕上被他亲手戴上的手绳, 又说:“再说你要是不喜欢, 随时可以摘下。”
这就好像是一个信号和试探。
薛肆想要什么答案,佘泛是知道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绳, 觉得薛肆是真的自己找虐。
因为……
如果他不说话, 默认了这根手绳的存在, 薛肆肯定又会想他是不是只是哄他, 是不是只是为了先稳住他。
薛肆是真的神经质,需要去看医生的那种。
但是。
佘泛抬起手, 眉眼冷淡地示意薛肆:“拉紧点,松松垮垮的,容易掉。”
他不知道要怎么样告诉薛肆其实薛肆这么做他是无所谓的。
可能是他也有问题吧。
薛肆这样,他反而会有一种诡异的安心感。
佘泛不喜欢那种平淡、温馨、简单,因为他感觉那样的喜欢他根本感受不到,就算能感受得到,对于他来说也像是用手捞着水,即便再怎么小心,也终究会逝去。最后留下的水渍,只是痛心的回忆罢了。
如果谁喜欢上他,那一定要如海一般。
将他淹没、吞噬。
既有风平浪静的时候,却也会有惊涛骇浪,会四处暗藏“危险”。
他从来就不反感薛肆的缠问,对于薛肆的掌控欲,与其说是习惯,倒不如说有几分让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享受。
佘泛想他大概是真的有病。
薛肆试探成功,嘴角噙着的那抹若有若无的笑登时加深了几分。
他本来想说一声果然,但看着佘泛那张厌世脸,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反正他跟佘泛彼此是清楚的。
更别说佘泛还在他将手绳拉紧后,把手再抬高了点,勾着他的脖颈抱住了他。
对于薛肆的体型来说,佘泛还是很瘦。
他的骨架本来就小,因此不是胖又或者特意练肌肉的话,身形总是纤细的。
他贴上薛肆的胸膛,薛肆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将他整个人揽进怀里,用双臂将他困在其中。
薛肆压着佘泛的肩胛骨,语气有几分压不住的愉悦:“泛泛,我发现你也挺坏的。”
这要是换作别人在这儿听见这话,一定会不可思议地质问薛肆。
毕竟把佘泛锁在家里的是他,装监控的是他,送人定位器的还是他。
但佘泛知道薛肆在说什么。
他稍稍垂眼,雪白的眼睫耷拉下一点,那双粉红色的眼瞳看着始终冰冷,像是不会有感情的宝石,衬得他那张厌世脸越发逼人。
“你有意见?”
“没有。”
薛肆笑,稍微松开他一点,却单手捧起他的脸,在佘泛浅色的薄唇上落下滚烫的吻:“我很喜欢。”
“你就继续这样纵着我,把我‘宠’坏,反正就算你不这么做,我本来也就只会喜欢你,只能接受你一个。”
但如果佘泛想让他变成除了佘泛自己,没有其他人可以接纳的模样,薛肆乐意配合。
不仅是乐意,薛肆甚至高兴到找不到能够表达自己此时心情的方式了。
他恨不得把心都给佘泛剖出来,给他看看他现在有多兴奋;恨不得灵魂能实体化,告诉佘泛他有多快意。
薛肆的大拇指摩挲着佘泛的颧骨,亲昵的动作底下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感,他过速的心跳和眼里的神色,都在让佘泛的神经拉响警报。
可佘泛本人却是主动将这个吻加深,还有点不耐烦地说了声:“要亲就亲,废话真多。”
.
因为梁琼甃还要接受治疗,所以他们在这边过年是肯定的了。
甚至按照疗程走,都得到夏天才能回国。
国外不过国内的年,但经过薛肆和主治医生的沟通过,主治医生表示他们可以在这里跟梁琼甃跨年。
“你口语进步了很多。”
“是吗?”
薛肆笑:“看样子都说学习一门语言最好的办法就是去那个地方生活是真的了。”
梁琼甃吃药忌口多,故而年夜饭薛肆是简单做了些,通过摆盘显得精致了起来——摆盘全靠佘泛。
薛肆是真没艺术细胞,也完全不懂艺术鉴赏。
要知道他到现在,佘泛有时候要什么颜色的颜料,他还是会拿错。
比如说橘红和橘黄,佘泛说了好多次橘红是橘红,红色占比大,橘黄是橘黄,黄色占比大,得来的只会是薛肆一句“可它们看起来一样啊”。
佘泛为此只能说句薛肆色盲,没救了。
这边虽然没有春晚,但好在医院够高档,电视机可以投屏。
所以是用佘泛的手机投屏在电视屏幕上看春晚的。
梁琼甃现在行动方便了很多,这个年过得就有点很久以前的感觉了。
那时候梁琼甃还没有卧病在床,但佘微雨出了事。
而薛肆那时就不回薛家过年了,每年都是跑到佘泛这儿,和他们一起过。
梁琼甃看着电视,跟他们说:“今年节目不是很好看。”
她叹气:“相声都不是很好笑了,那几个老演员也没见着了。”
“外婆要是想看相声,等回国了我和泛泛陪你去看。”
薛肆一边给佘泛夹菜,一边说:“望星每年都会有几场相声专场。”
梁琼甃没拒绝:“好呀。”
她应完,看向这两个孙,眉眼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