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一个两个都不按套路来。年轻的警员满脸沧桑,想起刚才被打晕的田中议员从医院跑过来作证的事。
他坚称和[加藤]一样看到了犯人跳海,还不顾警察的反对给绑匪汇了一大笔钱。
连受害者家属都不配合,他们要怎么破案。
“行了行了。”
心理崩溃的警员摆手。
“你先回家,明天再来上班。记得保持手机通畅,说不定待会还有东西要问你的。”
飞鸟和也:“其实我也可以不回去。”
“……再添乱就让你写检讨。”
被嫌弃的飞鸟和也陷入忧郁。他一想到回去又是压缩饼干就想把警视厅的厨师一起打包带走。
飞鸟和也这么想着,磨磨蹭蹭地打开门。
“他们问完了?”一直等在外面的萩原研二问,“怎么样,那个跳海的犯人有头绪了吗?”
把飞鸟和也从海里捞起来的是松田阵平,其实他们对所谓的犯人也没什么头绪,之所以会去日光浴场只是直觉使然,再加上说要去厕所的飞鸟和也一去不回,松田阵平联想到他之前说的会掉海里去的话,不放心才跟了上去。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被几只鲨鱼包围,似乎已经放弃挣扎了的飞鸟和也。
月下交响乐的伴奏中,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同时怀疑起人生。
……虽然知道这家伙心大,但人类为什么能心大到这个地步。
你都不会游泳你跳下去干嘛啊!急着抓人也不是这种抓法!
“他们说那个角落没有监控。”飞鸟和也闻言做出惋惜的表情,“那个人戴着兜帽,他打了议员的儿子一枪,看到我来就带着那孩子一起跳下去了。”
松田阵平本来还在思考哪里不对,这下瞬间发现了盲点。
他皱起眉:“既然那家伙有枪,为什么没有朝你攻击。”
“你不是看到船上的弹孔了吗。”飞鸟和也理直气壮,“开了三四枪呢,我还以为我要挂掉了,结果只是人体描边,给他自己都整沉默了。”
从弹道分析,那其中有几枪确实是朝飞鸟和也开的。
松田阵平欲言又止,他明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却又觉得这种离谱的事情发生在这脱线的家伙身上也挺合理。
“还有,爆/炸物处理班不是在楼上么。”飞鸟和也指了指电梯旁的索引牌,“工作时间摸鱼小心被罚款。据我所知现在大家工资都不是很高,小心和我一样吃不起饭。”
“不管怎么扣饭还是吃的起的吧。”松田阵平狐疑,“还是说你的工资又被你家那位拿走了?”
飞鸟和也想了想。
现在在组织还好,以前在异能特务课的时候理事官倒是三个月才给他发一次工资,财务部的理由是他罚款的钱比工资的五倍还多,有他一口喝的就不错了。
真过分,不就是把大家的办公桌锯了建高达嘛,至于这么记恨他?
“还有,已经十二点了。”松田阵平无语,他侧过身,让出身后墙上的闹钟,“本来是想问问你昨天晚上的事,顺便找你去吃饭的。下次知道自己不会游泳就先通知同伴啊,要不是我们找过去,你真打算淹死吗。”
飞鸟和也没懂他的谴责,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萩原研二。
“小阵平是担心你。”萩原研二笑道,“而且你不是昨天第一天上班吗,看上去也没交到什么朋友。”
“……”这下语塞的变成了飞鸟和也。他作死作惯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样回答这样的好意。
“好吧。”完全忘了要回组织这件事,飞鸟和也提议,“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很好吃的餐厅,要不然我来请客。”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你不是刚刚才说自己没钱。”
“这你就不懂了吧。”飞鸟和也说,“我的卡是被没收了,但昨天我和拼爹爹谈了一下,他以为我只偷了他的打火机,肯定没想到我还偷了他的银行卡。”
……
不是,这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啊!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眼神示意旁边憋笑的同伴。
你看,我就说他爸讨厌他是有理由的吧。这家伙混成这样,很大一部分是活该的。
-
飞鸟和也说的店是家西餐厅。
店里的构造简单,角落的一侧桌子空着,服务员等在旁边,见他们过来主动伸手接过外套。
“警校?”飞鸟和也嚼着薄荷糖,听见松田阵平的话若有所思,“没有,我之前是在美国读书的——你们都是警校毕业的?”
“正常人加入警视厅前都要去警校培训一段时间。”松田阵平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要给警察科普这种知识,语气里充斥着对日本未来淡淡的绝望,“不过我和hagi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那就是幼驯染?”飞鸟和也似懂非懂,“所以你们关系很好……嗯,原来如此,我和前辈也是一起长大的,我工作就是为了找他来着。”
萩原研二:“前辈?”
“小时候很照顾我的一个人。”飞鸟和也说,“前段时间失踪了,拼爹爹说我至少要取得点成绩才会给我开放资料库的权限。”
松田阵平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脑补出了这个所谓的“前辈”因为任务牺牲的事。
仔细想想还蛮感人的,这家伙用特权加入警察不是为了体验生活也不是想干什么坏事,只是想找到失踪朋友的信息而已。
萩原研二:“说不定他也在找你呢。”
“……我?”
萩原研二撑着下巴,见飞鸟和也看过来,温和地笑了笑。
“既然是重要的人,总有一天会再次见面。加藤君不这么觉得吗?”
飞鸟和也愣了下。
他觉得萩原研二这人某些方面和安吾前辈有点像,但具体是哪里又说不出来。不过飞鸟和也不自在地捏了捏耳垂,决定下次这种任务还是换两个警察迫害为好。
“你们的推理也是在警校学的?”
“嗯……这么说来学校里的确有类似的课。”
“……听上去真累人。话说回来,既然喜欢推理,干嘛加入爆/炸物处理班,刑事部对你们来说不是更合适?”
“也不算是爱好。”可能是想到了昔日的同伴,萩原研二的语气温和了些,“我和小阵平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工作,推理的话,那个人倒是入学前就很喜欢。”
可惜降谷零自从毕业后就失去了踪迹。公安的任务大多都是机密,萩原研二上次见他还是两个月前,萩原研二没有冒险打招呼的意思,目不斜视地从他和一个金色头发的女人身边路过。
“话说回来,加藤君,外面那个是你朋友吗?”西餐厅的对面停了辆狂拽酷炫的跑车,萩原研二看去,正好和倚在旁边的基安蒂对视。
女人的眼角带着刺青,一身黑色的装扮,见他看过来还挑了下眉。
飞鸟和也决定先走一步。
“那也是我家人。”他说完,抱着自己的衣服就跑,“钱我已经付过了,萩原君,你的外套等我洗干净了再还你。”
松田阵平就这么看着他坐上了那辆惹眼的跑车。
这一家子除了有钱外就是叛逆,倒是非常符合人设。
问题就是有点太符合人设了。
松田阵平注视着基安蒂的车扬长而去,轻轻皱了下眉。
而几条街外,基安蒂的车最终驶进组织的据点。
“我看到伏特加的消息就过来了。”和其他无情的组织成员不同,基安蒂和飞鸟和也的关系本来就好。她对所谓的警察不屑一顾,车上的暗格里还放了很多武器。
要不是听说可乐酒和两个警察出门了,基安蒂原本都打算把警局炸了再把可乐酒救出来。
她下车,顺手挂断科恩的电话。
“美国那边的成员都在这里。”一沓厚厚的资料从手边取出,基安蒂看着可乐酒翻看资料的动作,恨铁不成钢,“理想型千千万,你老找戴眼镜的男人干什么。别听贝尔摩德那女人的蠢话,看上谁抢过来还不行?”
嗯……基安蒂好像误会了什么,不过这种误会对他的目的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飞鸟和也听了也不反驳。
他看了几页,依旧没在资料里找到坂口安吾的痕迹。
“话是这么说的。”飞鸟和也托腮,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可对组织里的人直接下手也不好吧?就比如新加入的威士忌,他们都不太理我。”
“……组织里除了gin还有人不理你?”
“是这样的,贝尔摩德说人生处处充满了单相思。”
“……”
基安蒂沉默。
别看组织里的人都是心眼子,但基安蒂实际上是最讲义气的一个,她认识可乐酒的时间比认识琴酒还长,自从可乐酒几年前帮她挡了致命的一枪后,基安蒂就真把他当弟弟养了。
不违背命令的情况下,基安蒂连gin的东西都敢抢。
于是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基安蒂拿出了她的PSG-1,说着就往基地里走。
好久没见基安蒂的飞鸟和也反应过来,小跑着跟上去:“其实我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
“那你拿枪干什么。”
“找那几个新人,他们作为你的搭档,有两个竟然到现在都联系不上。”
期间路过一脸迷茫的科恩和假装眼瞎的龙舌兰,在伏特加惊恐的注视里,基安蒂抬起枪口。
“残了就能换一个。”
“可乐酒,我今天就帮你报仇。”
第13章
“不,不是,发生什么了?”刚从北欧出差回来,龙舌兰连衣服都没换就被气势汹汹的基安蒂吓了一跳。
看着怪可怕的,基安蒂上次这么生气还是有个不长眼的小孩在她车上划了个奥特曼。
“想都不用想。”伏特加远目,语气里带了些沧桑,“大哥就是因为基安蒂总是惯着和也才把她调到国外。”
“和也这小子隔几天就挑拨一下大家的感情,龙舌兰,你不是也很清楚吗。”
经过飞鸟和也的挑拨,龙舌兰的搭档至今都还认为龙舌兰会在背后给自己一枪,所以他出任务时总是贴着墙走,每次出发前还给朗姆汇报说自己要是死了一定和作为搭档的龙舌兰脱不了干系。
这忍的了吗,这龙舌兰当然忍不了。他在可乐酒这做过的最大胆的事就是把可乐酒的压缩饼干换成魔鬼辣椒味的,诚然可乐酒辣哭的样子很解气,但龙舌兰第二天依旧逃不了运气差到出任务时左脚踩右脚,一路滚到警察局的命运。
有了龙舌兰的先例,组织里的人对可乐酒始终奉行“惹不起我还躲不起”的态度,表面可乐酒不管做什么都鼓掌,只有在背地里互相骂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