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见裕也表情扭曲,为自家长官的狡猾感到震撼。
飞鸟和也:“……”
飞鸟和也反省,听进去了降谷零的话:“原来是这样。抱歉,波室透,怀疑你了。”
风见裕也:……
风见裕也:你还道歉!!怪不得降谷长官喜欢逗你啊!
“差不多了,把门打开吧。”
降谷零清了清嗓子,虽然在说正事,但声音里仍带着一丝笑意。
“田中爱理有一定要和你说的话,我会在外面看着你。”
飞鸟和也下意识:“你不陪我进去?”
降谷零低头,反问他:“你想让我陪你进去?”
“……还是算了。”
飞鸟和也的视线落在田中爱理的身上,明明知道这是扇单面玻璃,可田中爱理还是合上了书,端坐着朝这边微笑。
有点危险。还有点诡异。
“波室透,待会事情结束,我有东西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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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田中爱理见到飞鸟和也的第三面。
第一面在擂钵街,这人明明和她还不认识,强行在敌人手中救了她。
第二面在东京,这人阻止了她自杀,说要让她活下来,让她自己找她的哥哥报仇。
第三面就是现在。
不是监狱胜似监狱,事实上田中爱理大部分童年都是在类似的地方度过的,她是被迫培养出来的杀手,为的就是找飞鸟和也和彭格列报仇。
“看上去你对异能的使用更进一步了啊。”
“你特意让公安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种话?”
面对飞鸟和也漫不经心的问题,田中爱理低低地笑了声。
“那你又为什么同意来见我呢。”
飞鸟和也沉默几秒,他今天穿了件高领,身上没带武器,松软的长发编成辫子,随意搭在肩膀的一侧。
“前几天在街上碰到了个案件。”盯着田中爱理脸上细微的变化,飞鸟和也慢悠悠地回道,“受害者也都是小孩子,尸体旁边还放了圣经的书页,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以为那是警察里心理变态的人做的?”
田中爱理脑袋一歪,说出的话令房间外的公安提高警惕。
即使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房间里待了很久,她依旧掌握了外面的情报。
“估计是把那些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了吧?一旦做出和自己设想不同的反应,就会把他们立刻杀掉——飞鸟君,你不是都抓到凶手了?问我做什么。”
“抓他前,我给他看了眼你的照片。”
飞鸟和也靠在进门处,就这么和田中爱理面对面地说着。
“他的表情看上去还挺害怕的,你们组织的成员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田中爱理没有否认这个观点。
“我随时可以出去。”她说。
“我知道。”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待在这里?”
“你出去又没有事情做。”
飞鸟和也用无所谓的语调,戳到了田中爱理的痛脚。
“你的哥哥被判了五年,母亲也已经从东京搬走了,你出去还能去哪。”
田中爱理摩挲着书本的封面,有些讽刺地笑了笑:“他毁了我的人生,也只有五年的代价而已。”
飞鸟和也头一偏,抬手接住重重地砸在玻璃上的书。
[每个人都有缺陷,就像被上帝咬过的苹果]
他看了眼上面的字,随手将书放到了一边。为了防止田中爱理自残,这个房间里几乎没什么装饰品。
书,床,厕所,还有个小圆桌。
这就是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
田中爱理深吸了口气,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抱歉:“做个交易吧,飞鸟君。如果你能答应我将那个地方彻底摧毁,我就给你提供所有有关他们的情报。”
“哇。”飞鸟和也故意提高语调,“我又不是杀手,你竟然当着警察的面教唆我犯罪。”
“组织针对异能的研究,是受到另一个组织支持的。”田中爱理不配合他的演出,面无表情地继续道,“你在找他们的所在吧,我很肯定Theos和他们混在了一起。”
“哈哈。”飞鸟和也一个字都不信,“你之前还让我脱离组织投靠你们呢,怎么现在就变了。”
“犯罪集团之间难道还有忠诚可言吗。”
田中爱理冷笑。
“他们想要我们的武器,我们想要他们的金钱,我们的新任首领可不是什么好人,说到底也只是想要吞并他们而已。”
飞鸟和也思考了一会这句话的可信度。
上次的行动里,公安和军警缴获了组织的大部分产业,如果真如降谷零说的组织将力量转去了国外,和Theos联手倒不失为一种好的办法。
好麻烦哦,特务科盯着他不放,飞鸟和也估计自己刚到机场,一群异能力者就要把他团团围住,莫名其妙给他安个判国的罪名了。
不过组织里现在还有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再加上fbi的赤井秀一,以及几个cia的成员……
飞鸟和也领悟。
要真是这样,他问田中爱理干嘛,直接问波室透不就好了。
耍他呢,还好他脑子转得快。
“再说了。”知道自己的筹码不够,田中爱理闭了闭眼,没打算活下来,“特务科有专门为你准备的异能力者,新的战争马上要来了,你至少为那个人考虑一下吧。”
“新的战争?”
飞鸟和也重复了一遍田中爱理的话,稍微提起了点兴趣。
“你说关东一带的黑手党最近蠢蠢欲动的事?不就是为了争夺某个死去的异能力者留下的五千亿吗,和特务科有什么关系。”
田中爱理站起身。
“你先答应我的话。”
飞鸟和也:“不答应呢?”
“这场战争毫无疑问会改变黑手党之间的平衡。”田中爱理说,“你知道的,上一次这样规模的斗争里,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易主,所有的成员从上到下洗牌。”
“你要是在意那个人,或者在意你的卧底朋友,就应该答应我的话。”
飞鸟和也垂眼,看向田中爱理伸到自己面前的手。
那双手上有很多细小的伤痕,和中也的一样,大部分是他上次开污浊时留下的。
“这是威胁吗?”他问。
“是交易。”
飞鸟和也轻轻地笑了。他握住田中爱理的手,忽然往自己这里一扯,以公安听不见的音量,低头在她耳边笑道。
“田中小姐。”
他说。
“我的异能呢,能让人在只有脑袋的情况下活下去,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接下来要是有一句假话……”
田中爱理了然。
“我知道。”她说,“你会把我变成那样的怪物。”
-
田中爱理的情报也给了公安一份。飞鸟和也抛着u盘,洋洋得意地让降谷零请客吃饭。
降谷零:“你还需要我请客吗?”
飞鸟和也:“别人请的总是香一点。”
就像零食要抢着吃才好吃,飞鸟和也的理由一堆,降谷零为了节省时间,大部分时候也由着他来。
但他这次并没有立即答应飞鸟和也,反而审视地看了对方一会。
“你刚刚和田中爱理说了什么。”
“就是先吧啦吧啦,然后再布鲁布鲁。”飞鸟和也搪塞,随即用良心谴责对方,“不说不行吗,竟然怀疑我,可恶的波室透,和你绝交五分钟。”
“不行。”
降谷零答得很快。为了防止飞鸟和也看向别处,他的手指蹭过他的耳边,低头和他对视。
“不会又有自我牺牲的想法吧?我可不想再把你浑身是血地拎回去一次。”
飞鸟和也看着波本的手,有些不适应。
“车子的清洗费不是付给你了吗。”
降谷零的笑容核善:“谁和你说清洗费了。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啊!说到这个!”
除了交接情报外,飞鸟和也总算想起了自己的问题。
他把魏尔伦和兰波的那番对话告诉了降谷零,然后问他“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降谷零面无表情,虽然听到一半就知道了,但还是嘴硬地配合:“不知道啊,你这么聪明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飞鸟和也根本没怀疑他:“你说得对。”
降谷零:“……”
飞鸟和也:“我也觉得我聪明,而且中也怎么可能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