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回国了!”
“原本还想比赛结束后就去找你来着……啊对!哥哥还在打架!”
沈初说完,就又去张望另一边。
又一边拉住沈随的胳膊——
“三哥,你先别走哦,有人欺负我们!”
这把沈初给忙的,直想拽着沈随去找谢时铭。
沈随就一直看着沈初,好像看着记忆中的小胖崽团团转的样子,眼底也不禁带上了几分笑意。
他伸手把沈初拉住:“放心,学生会的前荣誉会长在。”
“啊?”
就见江城宿那边,已经不知何时套上了红袖标,而且还亲自拿着一个锣在敲,终于把打群架那伙人给敲开了,接着又让赶过来的学生会其他人把人群疏散,指挥可谓是有条不紊。
等人群一散开,沈初赶忙冲了过去。
“谢时铭!”
“你没事吧?!”
谢时铭抿了抿唇,擦了下嘴角的血,把沈初拉到身边,低声道:“没事。”
对面简子濯吐了口血沫,看了谢时铭一眼,又看向沈初:“喂,是你这个哥哥先打我的,懂吗?”
沈初装没听见,连个眼神都没往那边撇。
“三哥也来了。”
沈初小声蛐蛐,凑到谢时铭耳边:“一会儿让三哥给你做主!”
温热的气息喷到耳朵上,谢时铭下意识一顿,随即反应过来,无奈揉了揉沈初的脑袋:“看到三哥了?还有你刚才没被波及到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你先看看你自己吧,你看你身上……”
沈初看着看着,数着数着,就忍不住偏过头去,狠狠瞪了简子濯一眼,不过发现简子濯身上伤得更多也更重,一点都没讨着好,就又满意收回了视线。
简子濯:“……”
……
一群人继续在场馆中间待着也不是个事儿,于是就一起到了篮球场馆内的活动室里。
没有闲杂人等,宏大学生会的还叫来校医帮忙处理伤口。
江城宿是在宏大直接保研的学生,在学生会还很有话语权,毕竟昔日也是个荣誉会长,而且有他协助,之前围观的人群,确实疏散得很快,不愧是早就敲了好几年锣的学长。
打群架被拉开之后,谢俊泽一眼就看到了江城宿。
到篮球场馆活动室期间,他就一直想找机会搭个话,可惜江城宿身边一直有学生会的人在交谈,而且简子濯就走在不远处,他也不想做的太刻意。
不过到了活动室,谢俊泽还是得上前表示一下——
不然之后简子濯要是想起来,那他肯定少不了要吃点苦头。
于是谢俊泽就走了过去,到简子濯身边,低声问道:“简哥,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
简子濯正心烦着,对谢俊泽的问话就越发不耐,说完就伸手一推:“起开!”
谢俊泽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被人扶住了肩膀,他转过头一看,竟正好是江城宿——
“同学,小心点哈。”
江城宿还笑了笑,看着人很温和的样子。
谢俊泽不免心思一动,可他刚要开口说话,就见江城宿已经放开他,抬着脑袋左右看了看,而后像是迫不及待一样,朝着另一个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喂,沈随,你们家孩子是哪个?快让我看看啊!”
直到现在,江城宿还不敢肯定这个“我们家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暧昧的意思?还是就字面意思?
他可好奇死了。
活动室里空间很大,哪怕容纳差不多两个篮球队的人,也完全足够,并不显得多拥挤。
而江城宿这一开口,大概所有人都听到了……
沈初自然也听到了,跟着好奇地看过去——
谁啊这是?
看起来人高马大的,也像个打篮球的。
难怪刚才敲锣敲得那么有劲儿。
沈初注意到江城宿,江城宿自然也注意到了沈初。
不注意到不行,毕竟沈随就站在旁边——他还从未见过沈随挨着哪个人那么近过。
哪怕不说话,也能看得出亲密。
更何况这小孩另一边还挨着沈随的亲弟弟。
按理说,沈随他亲弟弟受伤,他总该挨着他亲弟弟照顾着吧,结果这中间竟然还隔着一个人。
所以这小孩,啧啧,一看就不简单。
长得倒是也不简单,又乖又可爱又漂亮的感觉,白嫩嫩的,让人很想上手捏一下。
现在的小孩营养都这么好的吗?
这孩子一看就是家里养得不错的那种,要是一个不小心,没准儿还会在外面挨欺负——
“诶?学长,你学过敲锣吗?”
江城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什么?”
然后就见眼前的小孩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学长的锣,敲得跟我的唢呐一样好。”
“也许有机会,我们可以来个合奏——”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随给捏住了嘴。
“你给我想点儿现实的。”
沈初:“……”
这哪里不现实了嘛!
都是民间乐器,还不允许交流一下吗?!
江城宿看了看沈随,又看了看沈初,这会儿反应过来了。
他张了张嘴:“之前吹唢呐的那个是你?!”
沈初点了点头,欢快应了一声:“是啊。”
江城宿:“……”
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而且一说话,“气质全毁”,压根就不像个能受欺负的,恕他眼拙了……
不过倒也有趣,没想到沈随家里竟然还有个“这么样”的小孩。
关于沈家过往的事情,虽然这么多年过去,早就淹没在“历史信息”的洪流中了,但基本上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江城宿自然也早就有所耳闻。
这会儿他总算是想起来了,也差不多能猜到眼前这小孩的身份。
不过倒是让江城宿多少都有些诧异。
——毕竟关于沈家的事,这几年来,外面流传的“版本”可不是眼前这样的。
而且也从未听沈随提起过家里的这个孩子……不过看样子,大概是他们都想多了。
不提起,可不代表就是不喜欢。
甚至也许,是代表了相反的意思……
想到这里,江城宿就见眼前的小孩又低下头去,小心翼翼给旁边沈随的亲弟弟上药,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靠得格外近,那小孩还一边吹一边给擦药,鼓着腮帮子吹得可起劲儿。
要是注意到沈随他亲弟弟皱了下眉,就会抬起头瞪对面的简子濯一眼。
简直都要把江城宿给看乐了。
倒是还挺有趣的一小孩儿。
……
另一边,一直暗自关注着江城宿的谢俊泽,双手都握了起来。
沈初……又是沈初!
他甚至都还没和江城宿搭上话。
可沈初……他认识这些人甚至毫不费力!
凭什么?!
谢俊泽垂了垂视线,不知想到什么,又凑到简子濯面前,低低叫了声“简哥。”
简子濯啧了一声:“干什么?”
“你先前不是说简言在打听什么人吗,让我盯着点?”
“比赛开场前,有人说在这里见到了简言,他好像也来了,而且好像还和什么人搭话来着……”
简子濯皱了皱眉:“知道他和谁搭话着吗?”
谢俊泽摇了摇头:“这个倒是还不太清楚,但是……”
“但是什么?”
简子濯瞥了谢俊泽一眼,语气变得更不耐烦:“你有屁就快放,磨磨唧唧的!”
“简哥,我是想说,你们家那位大哥,他的爱人是姓项吧?”
简子濯:“你突然提这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