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不知什么时候还拿上了宁晏的光脑。
宁晏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呆滞地看着姜选离去的身影，连光脑被姜选顺手牵羊牵走了都不知道。
也或许他知道，只是想纵容姜选难得的任性。
姜选走后，宁晏的表情复杂起来。
雌虫在这个世道真是艰难。
不找雄主，迟早有一天要死于精神力暴动。
找到雄主了，身心都会不再属于自己，不止自己的荣誉、财富、地位乃至自由都将全然交付到雄虫手里，就连想要保有自己的情绪都成为了奢望。
一方面对雄虫卑劣的行径深恶痛绝，一方面又无可奈何地沉沦其中。
简直是病态种族。
姜选那样一个看上去就绝对理智的虫，竟然容忍了被信息素影响判断力的事情。
他在这段关系里承担的压力和风险或许比宁晏想象中还要大。
不过.....姜选口中的那个雌虫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该不会指的是和他买血的那个第三军军雌吧？
肯定是雌父偷偷告状了！！
雌父表面上对他很满意，背地里竟然偷偷和姜选蛐蛐他！！
姜选绝对是因为被雌父念叨了耳边风才突然对他整这一出的！
心眼子偏到垃圾星的宁晏做出总结：
雌父坏！姜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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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中心星的姜振元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而后继续查看刚刚寄到姜家的虫翼义肢。
考虑到雄虫的身体素质不像雌虫那样强横，这一款义肢采用的是很轻便的材料。
外观也不似传统的虫翼义肢那样粗糙，而是精心地刻画出了更加真实的纹路。
应宁晏的需求，义肢总体呈灰色，和姜选的虫翼有几分相似。
但不如姜选的那样锐利，看上去少了几分锋芒。
不过义肢无法支持战斗，单单想体验飞行的话，这样也就足够了。
姜振元仔细检查之后，没发现什么问题，只等寄给宁晏之后，让他试戴一下才能有真实的体验了。
光脑亮起，是姜选的消息。
--那个雌虫精神海状态好转的原因找到了吗？
姜振元看到这个就头疼。
--首先考虑是你家宁晏的原因，但是我很确定那天宁晏并没有为他进行精神力疏导，因为房间里一丁点信息素的味道都没有。
--要我说，宁晏雄子还真是很喜欢你，对送上门的亚雌丝毫不为所动，要知道雄虫们可是最喜欢那种娇弱会撒娇的虫了，你学着点。
那边回复：
--麻烦您继续查下去了，有结果了第一时间联系我，我会找机会问一下宁晏。
姜振元冷着脸在光脑上发送消息：
--别催我，正在查，催催催，要不你做我雌父得了？
--嗯。
姜振元被姜选言简意赅的一个“嗯”噎了一下，窝窝囊囊地咽下一口气，又认命地去处理生意上的公务了。
没办法，亲生的，还能真让姜选当他雌父不成？
最近和那群贵族在生意上的斗争越发激烈，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姜家从中获益很多，但从饿狼嘴里抢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他也耗费了不少心力。
还赶上这个讨债的雌子天天给他安排一些零七碎八的麻烦事。
姜选和姜振元发送完信息，刚好也到了杨上将的门口。
敲门得到应答之后，姜选推门而入。
“来了？坐。”
“你来的比我想象中要晚一些。”
杨上将头也不抬，专心看着光脑上的一份全息文件。
姜选找了个椅子坐下，随意松了松领口，不经意地露出锁骨上的齿痕。
“耽误了些时间。”
等到杨上将看向姜选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在他印象里，姜选一直都是保持着衣服的整齐笔挺，像今天这样衣领歪歪斜斜的时候可不多见。
再仔细一看，看到了半遮半掩的暧昧痕迹……
杨上将懂了。
杨上将觉得有点好笑。
杨上将真的笑出了声。
“不苟言笑的姜少将也有今天？怎么？这是被彻底标记了？”发出疑问之后不等姜选回答又继续说：
“也不像，要真是标记了，你今天还能心平气和地离开宁晏雄子身边？”
杨上将对信息素的影响力再清楚不过，如果真的被彻底标记，就算姜选意志力再坚定，也得做个老老实实贴着宁晏舍不得离开的粘虫精。
姜选遵从信息素的影响，暗戳戳地显摆完宁晏留下的牙印，心里舒服了，对杨上将的调侃充耳不闻。
“说正事，为什么这么着急见我？”
杨上将也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姜选的衣领上，正色道：
“问问你的看法，你对于姜家和星盗合作的风险有什么想法？”
姜选气质凛冽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第101章 关心员工
“自然，你不是好奇我在做些什么吗？”杨上将回答。
“一开始我确实是想着只有自己参与这些事情就足够了。”
“但星盗的能力比我想象中要强上不少。”
姜选依然脸色沉沉，等着杨上将继续说下去。
“姜选，赵永安被掳走的事情你知道吧？”
他当然知道，那个星盗的行踪他全程让虫盯着的，宁晏还因此被牵连，差点被星盗带走。
“你想说什么？”
杨上将笑笑：“想必你也知道了，星盗甚至和三皇子搭上了线。”
“刚刚知道。”
“但你不知道，除了三皇子，还有言家。”
“要不是我和他们掺和在一起，我也不会想到，言家作为最权势滔天的贵族之一，会和星盗有关系。”
姜选在听到言家的时候，也难以抑制内心的惊讶，但也只是惊讶一瞬，很快又平静下来。
贵族世家里面，有几个手上是完全干净的？
就连他自己有时候都不得不去处理一些黑市上的生意，言家以这种方式游走在法律边缘又有什么难以想象的？
只不过姜家被查出来蹲局子，言家被查出来安乐死而已。
小问题，不稀奇。
“你不会不知道言家是靠什么立足的吧？”
姜选怎么会不知道？
言家坐拥最大的医药市场，手握百分之七十的尖端实验室，市面上有九成的药剂都是言家旗下的公司出品的，在医疗和科研界地位非凡。
这样说或许有些笼统了，举个例子：
周语的医务处里，九成九的器械和材料都来自于言家的公司，剩下那零点一是平平无奇的椅子和桌子。
就这样一个言家，可以说比起姜家被群起而攻前的势力大小也不遑多让。
姜家之前可是隐约成为了贵族世家之首。
这样看来，言家和星盗合作，只怕图谋不小。
对于星盗的危险程度也该重新界定了。
“我只能告诉你，星盗现在已经是一个被整合起来的很成熟的组织，完全不能以对待一盘散沙的心态来看待。”
“具体如何，在姜家和我们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之前，是不可能暴露给你的。”
“姜选，巨大的风险代表的是巨大的回报。”
姜选看着杨上将，带着审视的目光：“你似乎笃定这是正确的选择，并且对星盗组织有超乎常理的信任，为什么？”
杨上将闻言沉默，好像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语气低落起来：“我现在没办法告诉你。”
姜选也没指望杨上将现在就把一切事都全盘托出，只是提醒道：“你要知道，他们是星盗，是一群常年在规则以外的虫，没有那么好控制。”
“放心，我会仔细判断其中的可行性。”
杨上将话虽这样说，姜选却知道他依然对星盗保有乐观态度。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缜密的杨上将会想要把姜家这个后路也拖下水，但姜选不是那种会盲目信任谁的虫，怎么可能凭借他的寥寥几句话就把整个姜家作为筹码押注过去。
“我真的认为你可以更大胆一些，考虑考虑。”杨上将不死心道。
姜选不为所动：“我已经足够大胆了，带着整个姜家站在所有贵族的对立面，姜家为此付出的代价已经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