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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宠物医院的会员日,有很多来做宠物体检的。
喻白又在化验室忙活一天,中途还跑了几趟诊室帮姜姜给小猫咪抽血。
下班的时候脖子酸疼一片,内心却格外踏实,他捏了捏后颈,换衣服下班。
姜姜一如既往地提醒他,“回家要小心,注意身后,有事随时打电话。”
喻白乖巧应下。
不到晚上六点,天边落日余晖,高楼大厦后面层层叠叠的云染着渐变的橙红色。
微风一吹,慢慢悠悠地飘好远。
喻白骑着共享单车,带好头盔,轻轻哼着歌,身影在落日余晖里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
小区门口人来人往,偶尔能从几个人的对话中听到对那个“变态”的议论,说这两天没听说有什么事。
“是不是已经抓起来了?”
“抓起来肯定就通知咱们业主了,没准是那个变态自己走了呢?”
“嘿,也说不准……”
喻白锁好单车,路过的时候听了一耳朵,点点头,也这么觉得。
他走路也哼着歌,越过“哗哗”的中央喷泉,走到健身器材的时候,喻白却忽然听到背后有声音。
哼着的调子一停,他喉结滚了下,紧张兮兮地揪着书包带子,扭头看了眼。
身后还是刚才走在路边的那几个人,有对夫妻刚接了小孩回来,边说边笑,十分温馨,耳边是茂密园林鸟叫声和蝉鸣。
好像没什么异常。
喻白惊疑不定。
是因为人太多,所以听错了吗?
似有若无的危机感开始笼罩着他,喻白立刻又惴惴不安起来,步子越迈越快。
在离单元门越来越近的时候,喻白很清楚地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并且在跟着他的频率变化。
哪怕人再迟钝也感受得到。
霎时间,喻白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脊背森然发凉。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单元门,想转身重新回到密集的人堆里去。
结果一回头,一个人影落下来,喻白直接撞到了别人怀里。
喻白吓得:“啊!”
“喻白,是我。”宋朝文后退一步,脸上有些局促,“我是不是又吓到你了?”
喻白在看清他的脸后,瞬间松了口气,捂着心口,“…是你啊。”
原来是那个邻居,好像几天没见到了。
“是我啊,我刚在那边就看到你了,没好意思跟你打招呼。”
宋朝文挠挠头,有点好奇,“你怎么突然转过来了?”
身边多了个认识的人,哪怕和这个人只有一面之缘这时候喻白也没刚才那么怕了,摆摆手说:“没什么。”
他总不能够说:对不起,因为我差点把你当成了小区里的变态。
宋朝文没追问,“那我们一起走吧。”
两人一起往楼里走,喻白听到他疑惑的语气,“你怎么总是自己一个人呢?”
“我早班呀。”
“我还以为你是学生呢。”宋朝文看他,“你看起来很小。”
“我已经大二了,暑假在实习,你呐?”
“十八,今年高三。”
喻白“唔”了声,眉头疑惑蹙起,“…那你不上晚自习吗?”
宋朝文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嗯,要上的,晚休,回来吃饭。”
喻白明白了,缓缓点头。
说话间就到了电梯,宋朝文摁完“14A”之后,指尖往上在“16B”停了一下,眼神一暗,落下去摁了“15B”。
喻白伸出手取消重新摁,“那个,我到16层,谢谢你啊。”
“是吗?不是15啊。”宋朝文淡淡回了一句,仿佛一点都不意外。
喻白点点头,“嗯嗯。”
“这样。”宋朝文镜片后的眼睛闪烁了下。
电梯缓缓上升,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电梯在十四楼停下。
宋朝文笑着对喻白说:“我到了,有机会再见。”
和几天前早上一模一样的话,喻白呆呆点头,“好的。”
他刚要摁关门,却见前面的宋朝文猛地转过了身。
喻白又被他的回马枪吓到,捂着心口,“怎么”
“喻白。”宋朝文高高瘦瘦的身体正对着他,忽然歪头笑了下,“你晚上不要一个人出门,很危险哦。”
…这一瞬间,喻白眼睛睁大,呼吸几乎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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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家里,喻白的心跳还在狂飙,手脚冰凉一片。
他喝了好几口水,靠着桌边轻轻喘气,缓了又缓。
宋朝文最后露出来的笑容诡异地让喻白头皮发麻,后脊梁骨凉飕飕的,让他本能地感到危险。
可是宋朝文不是在提醒他注意安全吗?
是他今天太疑神疑鬼了吗?
喻白烦恼地捂着脑袋“嗯”了声,脑海中又回想起那个笑……
呜呜呜还是好可怕!
陆断今天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喻白心慌意乱地回到卧室抱着小熊呆坐了一会儿,越回想电梯里的对话,越感到毛骨悚然。
宋朝文……是怎么知道他“总”一个人的?
喻白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眼睛陡然瞪大,瞳孔颤抖,汗毛直立,连呼吸都停了好几秒。
他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手脚变得冰凉麻木,漂亮的脸蛋吓得惨白。
宋朝文真的住在楼下吗?
喻白的脑海里飘过这个疑问,但他根本不敢出去确认,甚至感觉此刻门外就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等着他……
吓得他一个哆嗦,赶紧抹了抹湿润的眼角,颤颤巍巍地掏出手机给陆断打电话。
“嘟”地一声。
“喂,干嘛?”那头,陆断的嗓音低而沙哑,隐隐给人一种冷漠的威慑感。
喻白听到他的声音后瞬间红了眼圈,一开口就带着长长的哭腔,“…喂,陆断,你在哪儿啊?”
第6章 安全感
小呆子哭了?
陆断疲乏倦厌的神色陡然严峻起来,呼吸有点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我不知道,我好像遇到变态了,我好害怕啊陆断,你可不可以回来一趟啊……”
喻白说话的时候始终感觉有人在门外等着他一样,连卧室都不敢出。
一段话结结巴巴,伴随着啜泣和语无伦次,平时柔软的嗓音现在听起来惊恐而脆弱。
“好,我马上回。你先别慌,跟我说说,是遇到了奇怪的人对吗?”
陆断很冷静,用牙咬掉带子,脱掉拳套丢给旁边的江徊,单手撑着跳下台子。
江徊双手接住稳稳一抱,比口型:谁啊?
身后的陈最和周寻昭也在好奇张望,互相看看彼此,不明所以。
陈最咳了声,硬着头皮过来问:“断哥,又出什么事了,你们小区那个咱不是刚抓了吗?”
陆断皱眉,打手势示意他们安静,然后继续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我不知道,他就说、说住我家楼下,还问我怎么总是一个人,可我才见过他两次,他还对我笑,笑得特别€€人……”
喻白断断续续地想把话说清楚,但越说声音越小,逐渐抽噎哭泣起来,“我好害怕。”
“不要怕,我在路上了。你先把门反锁,无论谁敲门都不要开,在家等我好不好?”
喻白哭得眼睛有点花了,抹掉眼泪,说了声“好”。
“乖,没事的,我在呢。”
陆断柔声安抚,大步走出拳击馆,上车,带上蓝牙耳机。
“白白,你听我说,门锁着没人能进去,不要自己吓自己,电话不要挂,我会在这边一直陪你说话,好吗?”
他镇定而有条理的话语仿佛有抚慰人心的能力,声线沉缓可靠,让人感到无比安心。
喻白紧张的情绪在无形中得到舒缓,吸吸鼻子,摇头,“嗯,我不挂。”
“那,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