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被暴躁竹马捡走后 第11章

晚上快十点,整个园区人影寥寥无几。

喻白心里知道陆断在附近,但还是忍不住害怕,他忍着眼泪,脸憋得通红,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往家走。

他回家的这条路两侧都是小区为了提高绿化环境种的树,生长得十分茂密,遮天蔽日。

但晚上在月下就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喻白一个人走着,浑身的毛都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而在他身后十米左右的地方,陆断带了两个人,缀在喻白屁股后面跟着,还有一个在对面。

他们都穿了一身黑,藏在树后面的阴影里,很难看得到。

陆断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喻白那弱小无助似乎还隐约发抖的背影,眉头紧锁。

他后面的两个在小声嘀咕。

“…最子,咱一共蹲几天了?”江徊压低声音问。

“三天?”

陈最也没数日子,他们几个最近天天跟着他们断哥在这个小区蹲点、蹲人。

白天看监控,然后分析那个变态可能出现的地方,分头蹲,作息乱得像狗屎一样。

今天凌晨刚抓了个贼,本以为都结束了,结果晚上断哥接了个电话就走。

回来就说今儿夜里要‘钓鱼’。

他们来之前没想到‘鱼饵’是这么个小不点,也不知道是谁,但……

陈最看了眼前方一步一步缓缓挪动的陆断:反正他们断哥挺紧张的。

周寻昭在他们对面,忽然比了个手势:有人。

陆断也看到了,眯起眼睛,压低的身体像一支绷在弓上的箭。

喻白也听到了脚步声,而且离他越来越近。他控制不住地稍微加快脚步,对方也跟着加快。

然后喻白忽然停了,瑟瑟缩缩地转过身……

“嗨。”

‘宋朝文’站在他对面不远处,丝毫不意外自己被发现了。

镜片后的眼睛里甚至有些兴奋和期待,笑着挥手打招呼,“喻白,又见面了。”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雨衣,带着帽子口罩,遮挡得严严实实,白日那副教养全然不见,手垂在身侧的袖子里,锋利的刀尖泛着森然寒光。

依旧是那把斯文温和的好嗓音,说出来的话却如恶魔低语,“我不是说过,不让你晚上一个人出门么?”

“为什么不”

话戛然而止,转而发出一声惨叫。

陆断早已无声接近,二话没说一个飞扑把人抱住,在地上滚了个圈,伸手就是一拳,把人制服。

对方的脸猛地被挤到地面上,镜框掉在旁边。

“别动!”陆断用膝盖抵着他的身体,以一个擒拿的姿势把人死死摁住,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傻站着的喻白。

喻白震惊地看着这场面,眨了下眼,嘴巴张着。

‘宋朝文’:“……”

他死命挣扎,但徒劳无功,甚至又挨了一拳。

“卧槽,断哥你这么快就显得我们三个很没用了啊!”

“就是啊,一点机会都没有,好没劲。”

喻白甚至都还没意识到具体发生了什么,坏人就被抓了。

就这么……抓了?完了?

他看见有几个不认识的人四面八方地朝他走来,先看他一眼,然后默契地把地上那个围了起来。

“看好了,报警。”

陆断把人移交给江徊,大步越过他们走向喻白,拍了他脑袋一下,“吓傻了?”

喻白真吓傻了,傻愣傻愣的。

他的眼泪还在眼圈里打转,要掉不掉的,惊疑不定,“啊?”

“真呆。”陆断没事人似的转了转被地面挫到的手腕,低声安抚他,“已经没事了,人被你抓到了,很安全,不用怕了。”

喻白呆呆地“哦”了声,迟钝点头,跟着他说:“嗯……抓到了,不怕。”

“嗯,不怕。”月光下,陆断抬手揉了揉喻白吓到炸毛的脑袋,勾唇笑了下,“我们白白真勇敢。”

第7章 叫谁哥哥

警笛在深夜中长鸣,惊动了大半个小区的人。

楼上的矩形格子一扇一扇亮起来,不少人探头探脑地朝楼下张望。

整个小区逐渐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接到报案电话来出警的是位中年警察,五官锋利,一脸正气。

“谁报的案?”他走过来,看到陆断和江徊他们,愣了一下,“又是你们?”

“€€!”江徊惭愧一挥手,“鲍队,又见面了哈。”

他和陈最把嫌疑人提溜了过来,‘宋朝文’脸上不慌不忙,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疯狂的笑。

“拷上带走。”鲍毅对身后的徒弟说。

然后直接看向陆断,“说说具体怎么回事,同一个小区一天抓两个,有点能耐啊。”

他知道陆断是几个人里领头的,虽然还年轻,但隐隐可见气场摆在那,做不了假。

“鲍队。”陆断拎了拎身边的喻白,对鲍毅点头,“他差点成被害人,我们直接跟你回局里说吧。”

这一大堆连车带人,还带个死变态,总不能深更半夜杵在这唠,哪有去局里喝茶慢慢说舒坦,而且流程他们都熟。

鲍毅一下就乐了,他就喜欢这种利落的脾气,伸手拍拍陆断的肩,“走。”

-

喻白做完笔录出来还一脸懵,觉得这件事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明明上一秒还在生死关头,下一秒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但是陆断看起来却好像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在门口和鲍毅不知道在谈什么,表情礼貌而抗拒。

喻白在下面的台阶上站着,被人围住了。

“你就是喻白?”

“你就是断哥几年没见的呆子小竹马?”

江徊,陈最,周寻昭稀奇地绕着喻白转圈圈,但只有两个人在说话。

这三个看起来身强体壮人高马大的,喻白后退一步,模样有点怂,“你们认识我吗?”

“听过,但没见过。”

“嗯哈哈哈你果然有点呆哎呦,谁他妈踹老子?”

江徊屁股上挨了一脚,扭头发现是他断哥,当即嘴脸一变,“踹得真好,正好我屁股痒。”

“你可真贱。”陈最往旁边挪了一步。

陆断抬腿给了他们三个一人一脚,语气有点冲,“围着人家干什么呢?找抽?”

喻白抿抿唇,自动站到了陆断身后。

这是今天他的所有安全感的来源,挨得越近就越安心。

始终没说过话的周寻昭自觉地找了个台阶站军姿,一本正经道:“我觉得我这一脚挨得有点冤。”

陈最见状,也到他旁边站军姿,“好兄弟有难同当。”

“不是,凭什么就我被踢两下啊!?断哥!”江徊愤愤不平,身体挪过去跟另外两个排排站。

陈最依旧,“好兄弟有难同当。”

江徊&周寻昭:“……”

“行了别贫了。”陆断看着三个在他面前站得整整齐齐的战友,还有斜后方揪着他衣服的喻白,脑仁生疼。

“都散了回家睡觉去。”他的嗓音透着浓浓的疲倦,捏着眉心,“这几天谢了,明晚请你们吃饭。”

“喻白,你也别看了,睁着个大眼睛卖什么萌。”陆断说着就拎了拎喻白的衣服领子,要带人走。

“哦~断哥,所以他真是你以前提、我靠靠靠”江徊又挨了一脚。

他十分夸张地捂着屁股,“我就说几句话都不行么!?你不都还为了……”

“1。”陆断黑沉沉的眼眸注视着他。

操!数到三警告!

“错了错了。”江徊条件反射似的紧急闭嘴,两手搭着陈最和周寻昭,嬉皮笑脸告辞,“我们走了断哥,明儿见。”

没走几步,他又扭头冲喻白打了个招呼,“明晚吃饭你也一起来啊,小竹马!”

“闭上你的狗嘴。”陈最一手把他的脑袋掰回来。

喻白看着他们三个整齐的背影,歪了下头。

听起来,好像是陆断跟他们提过自己的样子?

“看什么呢?好看么?哪个好看?”

喻白摇摇脑袋,实话实说:“他们都没有你好看。”

“嘴这么甜。”陆断唇角上扬,随手一揉喻白脑袋,打了个哈欠,“走了,回家睡觉。”

他已经几天几夜没睡好觉了。

喻白跟他屁股后面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嘴唇动了两下,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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