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被暴躁竹马捡走后 第70章

他又跌坐回了椅子上。

刚才还没觉得,现在后劲儿上来,喻白感觉自己脚腕疼得厉害。

“脚腕也扭到了?到楼上拍两张片子。”许应皱眉,看向喻白,“你给陆断打电话了吗?”

“打过了。”喻白低头按着手心。

他的手心里有被狗绳用力勒过、摩擦过的痕迹,也有摔倒在台阶上的时候被台阶边缘压出来的一道印子。

喻白越看越感觉视线模糊,他抹了抹眼睛,把眼泪憋回去。

现在他连出去找烈烈都办不到,只能无力而焦灼地在医院等待未知的结果。

姜姜跑上楼又跑下来,手里拿着冰袋,神色焦急,“周医生现在在X光室呢,有病例。”

“那去医院。”许应说:“你先把冰袋给他敷上,我去开车,你们告诉陆断一声。”

没想到他刚走到门口,就迎面遇上了神色匆忙赶来的陆断。

本来就生的高大健硕的人,不管不顾推门进来的架势像是来要债的,走路仿佛夹着风。

许应侧身躲开人,眼底浮现出几分诧异:这男人也来的太快了点。

“白白。”陆断没顾得上跟许应打招呼,大步流星地往喻白那边走。

他眉头紧锁,视线里只有喻白,边走边紧张地问:“伤哪了?”

妈的,这一路上没吓死他,心跳比他妈车速还快。

现在看到小呆子还清醒着,陆断的心才勉强踏实一半。

“陆断……”喻白看到他就像做错事之后没安全感的小孩见到了家属,彻底忍不住眼泪,手里的冰袋掉到脚边,哽咽着叫人。

“乖,我在。”陆断赶紧抱了抱他,心疼地安抚。

他走近了才看到喻白的裤子被卷了起来,膝盖和小腿上都缠着纱布,明显是许应帮忙处理过了。

“我先看看伤。”陆断蹲下身,一手拖着喻白的脚底,一手按着手腕,试探地活动了一下,疼得喻白直接喊出声。

陆断抿唇,把人打横起来,对许应点头,“谢了,我带他去医院。”

“我也去!”姜姜赶紧捡起冰袋跟上。

“许老师……”喻白双手环着陆断的脖子,放心不下地看过去。

许应缓声说:“去吧,等韩娟他们几个回来我告诉你。”

“好。”喻白吸着鼻子点头,陆断直接抱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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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子拍了几张,喻白的脚腕有点软组织挫伤,及时冷敷处理的很好,不算真的“伤筋动骨”。

但是要静养,每天都要冷热敷,配合吃药治疗。

还有喻白手肘也磕得青紫色,大片的淤青上面还有擦伤,没流血,看着也是薄薄的一层,喻白在许应那里没顾得上说。

医生都给他一起做了处理,陆断把喻白从头到尾看了个遍,“还有哪疼?”

“后背?屁股?”他问。

喻白摇摇头。

“有就要说。”陆断加重声音,他怕喻白觉得不好意思,不敢给医生看。

喻白:“真的没有了。”

陆断这才“嗯”了声,认真地问护士记下注意事项,然后付款,抱着喻白要回家。

“我想去医院。”喻白抿唇,眼圈通红,“许老师还没给我打电话。”

都过去快要两个小时了,烈烈还没找到。喻白知道自己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但就是做不到安心回家等消息。

这是他惹出来的祸事,不管怎么样,他得负责。

“别哭。”陆断把人放进车的副驾驶,低头问:“到底怎么回事?”

姜姜言简意赅:“医院有只拉布拉多,白白下班前溜它的时候被它带出去了。”

原因是医院对面的灌木上有鸟在飞,烈烈看见了动态的东西就兴奋,想要追捕。

它往前冲的时候喻白刚好是单手握绳,在侧身关门。

烈烈往前跑得不管不顾,而喻白不敢松手,只能被迫往前踉跄两步,栽到了楼梯上,被磕到了才不得不松手。

这完全就是事发突然,无法避免的意外情况,才有了后面的事。

“怎么是你遛狗?”陆断不了解动物医院的工作流程。

那么大一只狗,喻白这恨不得一捏就碎的小身板怎么牵得住。

“我们就是要做这些的。”喻白吸了下鼻子。

他们下班之前要寄养在医院的狗,姜姜去遛了一只撒手没的二哈,还剩一只泰迪和一只前几天来寄养的拉布拉多。

喻白身为男孩子,也不可能让雯姐去遛大狗,所以就主动承担了拉布拉多。

他没想到会这样。

陆断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没再问,开车带喻白回了许应的医院。

他们都从医院折腾一趟回来了,但烈烈却还没找回来。

许应也皱眉,“已经报警了,警方会看周围监控的,再等等看。”

喻白紧紧攥着陆断的袖子,神情有些恍惚,他怕烈烈出事。

干这行的人都知道,狗一旦丢了是真的不容易再找回来,尤其是那种胆子大,会满大街跑的,基本是找不回来了。

发生这种事,医院要负全责,他们不能瞒着宠物主人,许应打电话告知了这件事。

烈烈的主人是位女士,得到消息立刻从出差的城市往回飞。

她后半夜才回到临川。

喻白就在医院精神紧绷地等到了后半夜,女人神色焦急地进来,在得知已经过去一晚自己的“宝贝儿子”还没被找到的时候,忍不住哭诉起来。

“许院长,我是相信你们医院才把烈烈放到这寄养的,你们怎么看都看不好?”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女人哭着瞪向喻白,眼妆俨然哭花了,痛心疾首地指责,“就是你把烈烈弄丢的是不是?”

“我告诉你,如果烈烈找不回来,我一定会去法院告你们。”

第43章 交给我

医院前台, 女人的情绪很激烈,不管不顾地发泄心中的焦虑与埋怨,沾满泪水的脸庞让人看起来十分揪心。

“对不起, 真的很对不起。”喻白受伤的那只脚脚尖点地, 站不稳当,愧疚地向女人鞠躬道歉。

喻白也喜欢猫猫狗狗,祸是他惹的,挨再多骂也应该。

他宁愿烈烈主人骂得再狠一点,起码这样会让他现在心里好受。

但陆断可不会管那么多。

他舍不得见喻白这样,眉头拧成川字,心疼得要命,手一伸就把喻白扶起。

然后自己上前一步,宽阔的身体半挡在喻白面前,看向已经转开头抹眼泪的女人,微微鞠躬, “我和他一起向你道歉,对不起。”

“但这种事也不是我家小孩想发生的,他也受了伤。”

“当然, 我们没有任何逃避责任的意思, 现在警方已经在找了, 我们先冷静下来等结果好吗?”

“如果有任何意外的话,你想走司法程序或者其他怎么都可以,我们都会配合。”

许应看了陆断一眼, 递给女人几张纸巾。

他一贯镇定, 声音沉缓地安抚道:“是的蒋小姐, 这件事我们医院全责,绝不会逃避。”

“其实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烈烈有事, 喻白更是,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要紧的是先把烈烈找到。”

“这我当然我知道!”蒋小姐别开脸。

她刚刚发泄完心里的冲动,听到陆断和许应这么说,情绪稍缓。

毕竟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会不讲道理。

在烈烈的情况分明之前,她也不想歇斯底里地把事情闹得那么难看。

陆断和许应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所以说话时把姿态放得很低,让人先泄愤。

等人的情绪冷静下来,才好继续谈话。

蒋小姐从许应手里接过纸巾擦脸,微肿的眼睛看向陆断。

这张人很陌生,她没在这家动物医院见过。

蒋小姐看了眼被他护在身后的喻白,问陆断,“你又是谁?你说他是你家小孩?”

“你是他哥?这件事你能做主能负责吗?”

“不是的!”喻白在后面急切地扯陆断的衣服,“和他没有关系……”

“我可以负责。”陆断的手背到身后按住往前挤的喻白,强势护短,“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

只要别冲着喻白就好。

今天这件事,小呆子心里一定已经自责难过极了。

陆断知道喻白不会逃避,但他舍不得喻白面对这些压力。

“我什么都不要。”蒋小姐紧紧攥着纸巾,她看到喻白有人护着,忍不住又流起了眼泪,哑声道:“我只要找到烈烈……”

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地理解她对烈烈的感情。

大学毕业到现在,烈烈陪了她六年,她们一起住过出租屋,一起过过苦日子,熬了两三年才过上好一点的生活。

她每天只在单位和家里两点一线,每周最多的娱乐时间就是到楼下遛烈烈、陪烈烈玩的那一个小时。

无论她白天工作多辛苦,受了领导多少气,家人对她一个人在外漂泊有多不理解多不支持……

但是只要回到家,打开门的一瞬间看到烈烈摇着尾巴朝她扑过来,她这颗孤独疲惫的心就会瞬间得到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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