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卷王穿越者的废物对照组 第36章

“情侣之间,也会这么抱。”

“……谢无炽。”

时书抬头,距离近,他和谢无炽几乎鼻尖对着鼻尖。时书肌肤白皙得反光,一双雾蒙蒙的桃花眼,虽是空心木头,但月光下近在咫尺和他对视。

唇瓣滋润,看得谢无炽眉头蹙起。

时书能跑能跳,但腰细,肋骨瘦,搂在怀里并不占多大的地方。

“想家了。”

谢无炽眼睫垂下,阴影霎时掩住月色。

少年毛茸茸的脑袋搭在肩膀,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和手臂,把头埋在他脖颈处。谢无炽一手给他揉了下头发,踏着一地的银霜,抱时书回到流水庵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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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半困不困时,脚被放在热水里,一只手便握住了脚踝,似乎在掌心中摩挲了片刻,揉的他很痒。

谢无炽手中的脚白皙,足弓修长美观,脚趾细长。替时书洗干净了脚,再用帕子擦干,放回床上去。

时书睡意中的脸安静,埋在枕头里。谢无炽解开衣衫,刚准备躺下入睡,来福忽然“旺旺旺”叫起来。

门外,突然有一列通明灯笼走来,小声地扣着门扉,嘴里喊:“谢参议,谢参议!有急事!”

时书听得声音模糊,那抚摸自己脚的灼热掌心离开,谢无炽面无情绪,往肩头披了一件鹤氅,眉眼暗影伴着灯光一路出门。

“呼”,蜡烛熄灭。

第25章

好能干的男人。

一夜轻飘飘软绵绵的梦,时书宿醉的结果就是第二天醒来头痛,口干舌燥,躺在床上下意识:“妈,我想喝水,给我倒杯水喝€€€€”

等骤然清醒过来,睁开眼,古朴屋子里十分安静亮堂,日头接近清晨。

“……晕头了,又把地方搞错了。”

时书揉脸:“这都一觉睡到大清早了,谢无炽回来没?”

往那榻上一看,棉被折叠成整齐的豆腐块放好,显然有人上过床,并且已下床了。

脚刚伸进鞋子里,昨晚喝醉后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飘飘欲仙,脚步发轻,跳到了别人的瓜田,把瓜们都摸摸后,还是谢无炽把他抱回来的。

谢无炽€€€€

抱他€€€€

那搂着他的力道和温度,被他手臂托住的触感,经过酒后刺激更加明显,时书霎时想一拳干在地面。

“嗯?他也喝醉了吧?不然怎么这样?”

时书踏上鞋子,往屋外跑:“谢无炽!你人呢!”

门外明媚朝阳雪白阳光洒在庭院,院子中间的桌椅板凳全都收好摆置得规规矩矩,恢复了干净整洁的样貌。不用说,这一切杰作的制造者一定是他。

仿佛被施加了拖延会死的诅咒,眼里有活,手上还有行动,看哪不舒服一定要调整到顺眼为止。

“来福?看见谢无炽没有?”

来福摇尾巴:“旺旺旺!旺旺旺!”

看到了!

跟我来!

“走。”

来福欢天喜地一顿跑,穿花拂柳进入桃花树时见了人。谢无炽袖子扎得十分干练,一身文雅的儒家衣衫换成了不显脏的粗布衣裳,明显是专门做事时穿的,他手拿了一把镰刀,躬身,正在削一丛枝节横生的杂草和桑树。

时书:“谢少爷?这才睡几个小时一早起来又干上了?”

谢无炽抬头看他,视线垂下:“草太深了,夏天容易有蚊虫和蛇,挡在这里,显得院子偏僻阴森,我想把草都拔了。”

时书:“刚收拾完院子,又除草,你累吗?”

谢无炽:“累,但草不会自己消失。”

“……”

话题突然哲学起来。时书冲他竖起大拇指:“牛,哥,你是真正的实干家。”

“你呢,酒醒了吗?”

时书:“还好,喝醉的感觉也不怎么样,昨晚你是不是也醉了?”

谢无炽眯起眼:“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能解释清楚为什么抱他回屋的答案,不过时书对这种尴尬的事情比较擅长逃避,毕竟仔细一想,昨晚自己喝了酒,身上软绵绵的。

被谢无炽抱回家,当时自己也太乖了一点。

可恶啊!干嘛那么乖!

当时脑袋搭在他肩膀上,让他那么抱着,确实挺舒服的。

时书瞬间又想炸毛,忍着:“没什么,你昨晚干嘛去了?”

谢无炽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平静地说起正事:“昨夜世子收到急递,信上说淮南路叛乱疑云密布,最开始农夫造反的口号居然是‘诛杀殷蒲’。殷蒲又是丰鹿的十个义子之一。这次叛乱和他脱不了干系,让参议们讨论怎么办。”

“然后,讨论出什么结果了?”时书从草里拔了根狗尾巴草,嚼着草根。

“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打算实地去淮南路看看。”

“……”

时书:“我真是对你的行动力五体投地,你准备出远门?”

“嗯,路上危险,怕你不愿意去。”

谢无炽把手里的一扎草扔到了地上,“你上次说这丛草偏僻阴森,我先除掉,万一接下来你一个人住院子,心里会害怕。”

“………………”

不是,兄弟你。

你,要不要这么会说话€€€€

时书吐掉了草根:“你都说这话了,咱俩死都死一块儿,好吗。”

谢无炽微笑着:“好。”

“不过这一路会很危险。淮南路叛乱初平,意味着经历了至少几十万上百万的人员伤亡,到时候,我们会看见一路的尸体,一路的死人,一路的血河,被抛弃的妻儿老小,半夜流窜的盗寇,杀人越货的流民,以及四处掠夺的兵匪,随时会危及你的生命安全。你想清楚了。”

一瞬间,时书后背泛起酥麻感:“这么恐怖?”

“嗯,我们即将去的是人间地狱。”

对战火焚烧过的画面没有实感,但时书脑中还是闪过了许多画面,焦土,枯藤,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流血漂杵,尸横遍野。

越想,时书越感觉到一股不解感。

“这么危险,你为什么要去?”

为什么人人都贪生怕死,他却不贪生怕死呢?

谢无炽:“高风险,高回报。世子现在的眼中钉就是丰鹿,如果能抓到丰鹿的把柄,这也许是个逆天改命的机会。”

时书嘴里的草汁散发着苦涩腥味。

原始资本有限的时候,想要一本万利,只有投入到可能血本无归的赌局之中,操纵和博弈。

而谢无炽,恰好是个贪婪又疯狂的赌徒。

……

时书从地上站起身,拍拍屁股:“我们什么时候走?”

谢无炽:“尽快。东都到淮南路舒康府有好几百里路,赶路都要十几天。”

时书:“那来福我就不带了,让楚恒帮忙养着。万一路上被人偷了,我真是伤心都来不及。”

谢无炽:“我再说一次,路上危险。”

“说一万次也无所谓,再危险,你不也一样?”

时书转过身,觉得仓促但无暇思考:“我先去收衣服。”

……

下午,艳阳高照。

世子府门口,时书背着一只小包袱,手里拿了根自制的竹杖,“磕磕磕”把地板钻剁得直响。

在他眼前,有好几列骏马,对时书和谢无炽一抱拳:“二位,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这群身负同样使命的幕僚,迅速地拍着马屁股,绝尘而去。

时书:“他们还能骑马?”

“对,他们是德高望重的幕僚,世子赐了官,名正言顺前去调查。我们一路赶过去,到舒康府和他们汇合。”谢无炽背着一只包袱,儒衫换成了更为精干简朴的衣裳,手里揣着一份古色古香的地图文书,往衣襟里一掖。

他单手牵着一只毛驴,驴背上担着笔墨纸砚,锅碗瓢盆,干粮水囊,雨伞还有两把刀,朝时书走了过来。

“城外三十里的桃花驿,今晚的落脚点。走吧。”

“……”

时书:“哥,荒野求生呢?”

“走得动吗?还有一座更近的陈家沟驿。”

“能走,就是你觉得你现在蓄势待发的样子,很……”

难说,他实在规划得太有条理,面面俱到了。

€€€€跟着谢无炽,闭着眼睛走。

“我想实地考察,走遍这附近的路,没想到你愿意和我一起,很好。”

“说什么呢。”

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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