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卷王穿越者的废物对照组 第66章

“靠!!谢无炽,大疯子!”

第44章

图案

谢无炽你干什么?

到底什么意思?锁院子先不说,是不是男同也不说,你亲人是什么意思?!

时书脱下鞋子往门上砸:“谢无炽你等着!你回来,我真的要生气了!你死外边去吧。”

时书擦了一下唇瓣,被谢无炽蹂躏过的痕迹。被亲第一次茫然,第二次震惊,到现在,时书也不懂他的心态,而自己又该作何感想。喜欢肯定没有,被亲当然讨厌,可真要说厌恶也太过。只觉得非常困惑。

性瘾,性瘾……

“怎么回事,年纪轻轻让精神病缠上了。”

时书呼吸平静了,盯着闭上的门思索:“谢无炽有病,我现在要怎么办?”

“哎?算了吧!我开玩笑的,你别真死外边了。”

时书左右一看墙壁极高,且没有梯子。尝试攀爬没有支撑物立刻跌落在地,一屁股坐地上,眼睛里看着莹白月色,来福过来摇晃着尾巴,用湿润的鼻尖蹭蹭他。

“€€€€爬不出去啊草!”

时书绝望地躺在了地上。片刻,只好在门口坐下。

时书靠着门打盹睡着了,没多久听到门外列甲飞奔的声音,透过门缝看大街:皇帝即将出宫,东都全城戒严,如今皇城内由殿军司和侍卫亲军增设布防,侍卫将领在大街上拉起拒马,正在净街。

皇帝要出宫了?

谢无炽也要入局,如果迷雾重重,波谲云诡,他会不会真如言所说被当场杀死?

忘了接吻,时书仔细留意着街道上的动静,人群渐渐热闹,时不时有蓝呢、绿呢轿子抬着走去。本次梁王诞辰朝廷特许辍朝三日,文武百官都要去梁王府拜寿。

天边泛起鱼肚白,街道逐渐热闹,路旁站着许多看热闹的百姓,每走过一顶轿子便有人能辨出来。

“这,这是”眼前出现一顶富丽堂皇的八抬大轿,有围观哄闹的百姓激动道:“这位可了不得,这是东都府尹老爷的轿子!”

“这是鸿胪寺少卿的轿子!”

“这车夫我认识,这是韶兴府宣抚使的轿子!”

“这是大将军的轿子!”

“……”

时书也坐在门口看,往嘴里塞了根草,心想这是多少高官。不过他起初看得津津有味,慢慢就乏了。

直到听到一阵极其夸张的哄闹!

“这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史,也就是当朝宰相,傅翁傅温的轿子!”

时书困意惊醒,往门外看,比起刚才或奢华或富贵或堂皇的轿子,这只小轿端正清雅,护卫众多,除了当头轿子后面还紧跟了几顶。一阵风吹来,轿子的布帘子被掀开,轿子里端坐着一张五六十岁蓄须容貌清秀贵气的老人。

一身绣着梅花的宝蓝色缎袍,气质温文尔雅,容貌和悦。

但不少百姓跪下叫“宰相大人”,轿子内目下无尘,对一切声音置若罔闻。仆从飞速将帘子拉了下来,恶狠狠驱赶开拦路的百姓。

时书心说:就是这种感觉。

谢无炽身上散发着和天潢贵胄一模一样的气味。

时书闭上眼,后续便不再有轿子过去,想必是皇帝的御辇已达王府,没有任何官员敢落陛下后尘。

大中午,天气燥热难安。时书听到门外的温声细语:“时书?”

“谁?”时书一个翻身,“裴文卿,是你?”

裴文卿笑着说:“是我,我来给你送吃的。”

时书一下抓住救命稻草:“送什么吃的啊!快救我出去,谢无炽钥匙给你了吗?”

裴文卿叹气:“没给我,他这几天有事做,让我看着你别跑出来了。”

时书:“可恶,那你去找锁匠来开,反正房子户主是我。”

“你就不要难为你哥了,他现在做的事,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安全,他也是为了你好。”裴文卿排出菜碟。

“谁要他为我好?不是说好了一起同生共死吗?”

门扉能拉开一道不宽不窄的缝,门外显然是用铁链锁住的。裴文卿一边往里放馒头,菜和粥,一边说:“好几天前你哥来找过我,让我写了一道‘谏太康帝书’,书写了十年前至今新学党人力求变法的十条议论。”

时书猛然抬眼:“什么?”

裴文卿神色似有回忆:“十年前陛下刚入继大统,满十八岁,按理说太后应该归政,但太后却不放权力仍旧临朝称制。陛下为了抗衡太后,抛弃前朝旧臣起用新人,重用我父亲等新学派人,但羽翼并不丰满,加上处事操切,被太后夺权不说,新学派人还被赶尽杀绝。”

时书想起他父亲:“你别难受……”

“我早释怀了,”裴文卿垂着头,苍白的脸上挂着个飘渺的笑,“此后几年,陛下在政事上毫无话语权,但前些年太后的虚症一日比一日加重,便把政事还交陛下处理。不过陛下并未像大家期待的一样,再起后把握时机励精图治,反而更加不理朝政,每日宠爱喻妃,将政事全部交由丰鹿和傅温处理。”

时书:“……他们闭塞了言路?”

“是啊,太后濒死养疾,陛下沉迷于后宫,朝廷便是这二位说了算,将陛下身旁的言路堵得密不透风,让他沉醉在梦里。你哥哥忽然让我攥写变法条陈,恐怕是准备叫醒陛下了。”

时书低头看了看粥菜,心里一点味道没有:“那谢无炽现在危险吗?”

裴文卿咳嗽了声,说:“权力这两个字,一染上就是腥风血雨,你死我活,一句话不对就是死。”

他拿手绢掩着唇,又说:“何况陛下是冷淡的人,那丰鹿又虎视眈眈,还有喻妃煽风点火。明谕:本次出宫,只为圣寿,不许任何人议论政事!要是打扰了陛下的兴致,那是失宠甚至杀头的祸患。”

时书盘腿坐着,手搭在膝盖上:“这下真不知道怎么办了。等着吧。”

-

时书天天在这院子里坐牢,裴文卿每日早晚来一次,和他说王府的情况。

时书对这位陛下十分好奇,但能面见陛下的是极少数,且那丰鹿几乎寸步不离地服侍,每天只能从王府层层叠叠的消息里得知:

陛下今日赏了荷花,心情大悦。

陛下今日喝了酒,悦。

陛下今日见了母亲,落泪。

陛下今日见了父亲,梁王下跪磕头,陛下让他免礼。

陛下今日见了兄弟们,无话可说。

……

时书躺在屋檐下的木板上,抬头看漫天的星空,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世界真是奇妙,这么多人巴结一个人,不到封建王朝谁敢信以为真?

-

陛下御临王府第三日,晨。

王妃所处的福寿阁里,清风徐徐。太康帝的生母本是梁王侧妃,儿子过继入大统后,她扶正为王妃。

谢无炽站在屏风后的另一扇门内,正厅内的皇帝,让一众太监伺候和看守着,阁子外不远处站着禁军,丰鹿鞠躬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捧来一盅热汤。

大景太康皇帝,楚恂,坐在王妃的身侧。他长得一张寡淡文弱的脸,眉毛淡淡的,鼻梁长长的,神色也十分安静,有时候感觉他似乎从来没听进去过别人说的话。

太康帝盯着送到跟前的鸡汤,左右望了望:“喻妃呢?”

丰鹿则长着一张肥胖,憨厚的脸,但手脚却十分灵巧:“喻妃娘娘昨晚跟府里的人打牌得迟了,恐是还没睡醒呢。”

太康帝蹙了下眉:“懒惰。”却并无责备之意,“去唤她醒来,梳妆完毕,用了午膳摆驾回宫。”

丰鹿:“奴才遵旨!”

他走之前,偷偷用眼神看了一眼世子楚惟,随后快步离去。

楚惟的手有些发抖,悄悄往间壁后的谢无炽身上张望,梁王妃满脸悲伤,舀了一碗鸡汤:“陛下幼年在王府里,最爱吃姨娘给你炖的人参鹿茸鸡汤,姨娘今日又给你炖了一碗。”

因为太康帝早已过继入皇室,他的母亲就只能是当今太后,亲生母亲只能叫姨娘,生父叫王叔。太康帝接过鸡汤,眼中浮现出回忆:“那时姨娘还是侧妃,被王妃万般针对,一支百年人参加上鹿茸,反而难得喝上一次。”

太康帝笑了笑:“不过自从朕入大统,王府这些年真是变了样。”

梁王妃拿帕子擦擦眼泪:“你受苦了。”

平常聊天的话,太康帝等太监先喝了鸡汤验毒后,这才端碗轻轻抿了一口:“好喝,姨娘的手艺和当年一模一样。”

“那就多喝一点。”梁王妃给他倒。

太康帝再喝了两口:“人参炖煮后微甜,汤汁内香气四溢,鹿茸蘸满了汤,确实是香。”他低头时,随口道,“不过,味道怎么似乎相同,又不同?”

梁王妃忙说:“陛下脸色差,瞧着身体不好,姨娘便往药汤里再加了几味药材,有淫羊藿,茯苓。就盼望陛下能早诞下皇嗣,姨娘日日在阁子里吃斋念佛。”

“哦,原来如此。”

太康帝倒没什么脸色,一旁的小太监脸色微变,轻声道:“先前的菜单里可没说加药材,陛下,御医局说陛下身子正在调理,而药物克化€€€€”

梁王妃瞪向这个太监:“陛下€€€€”

太康帝:“朕知道姨娘良苦用心。偶尔进些补药,能把朕克死不成?不许和姨娘这么说话!”

太监忙躬下腰身,梁王妃向世子楚惟点了点头。

太康帝夹起一片茯苓,随口道:“不过这王府的药材,比在宫里的吃着还有气味。”

这时候,世子后背一阵惊悚!克制住颤抖道:“回皇兄的话,这是舒康府特产的茯苓,陛下要是愿意用,臣弟这就送一千斤到宫里去!”

那个小太监听到“舒康府”这三个字,后背猛地一震,扭头,悄无声息向门口一个太监使去眼色。门口的太监后退几步,随后快步离开福寿阁!

“哦,”太康帝本来看着鸡汤,听到“舒康府”三个字,神色若有所思,“舒康府,是前不久民叛的地方?朕听丰鹿和傅相说,那边叛乱早平定了,百姓也恢复了安生,是不是?”

世子连忙道:“仰赖皇兄之德,舒康府早已平定,恢复了安居乐业。”

太康帝心情好,难得过问政务:“朕还听说,兴起了瘴疠,但也平息了?”

世子:“皇兄圣德!瘴疠不消自解!”

太康帝忍不住笑了起来,民叛非同小可,任何皇帝都不会坐视不管。太康帝道:“虽然平叛了,但激起民变的原因务必查清,我大景国祚二百多年,第一次在国家腹心出现叛乱!此事非同小可。”

世子左右看看,跪下来,跪到太康帝的脚边:“皇兄,这次舒康府民叛,臣弟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

旁边的太监,已经是汗如雨下,时不时看向阁子外。

太康帝:“什么风言风语?”

他刚说完,也突然明白过来了,从方才鸡汤喝到茯苓再到舒康府,这是一次有计划的进谏。

“不是说过诞辰不要议政吗?有什么政务跟丰鹿和傅相说去,朕不爱听。”太康帝脸色一冷,再看向眼中含泪的梁王妃,脸色缓和了些,“好了,这次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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