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卷王穿越者的废物对照组 第96章

这一声中气十足,迅速震住了场面。

时书正拎着谢无炽的裤腿看他脚踝,磨了一天,脚踝上的伤口结痂又被磨开,血肿不堪。抬头一看,而谢无炽神色十分沉静,一副死活不在意的样子。

时书心里正担忧着,门口,走出大吼了的将领。

“都挤挤,挤出六间房腾给他们,这还有囚犯?囚犯睡柴房去!”

时书抬头,站门口的将领威势十足,神色不耐烦,仔细一看,脑子里突然一惊。

像被泼了盆冷水,记忆猛地复苏,想起了几个月前在高华楼被个英武悍气的番将骚扰,不就是这个冯傀直?

时书连忙低下头,一头撞在谢无炽的腰间,装作忙着给他整理的样子。

冯傀直把人群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犯人?劳累宫中大驾?”

“押送的是新政被流放地官员。”

冯傀直一抬眉:“这不是咱们的摇钱树嘛,好好好,让他住天字号房去。”

驿卒肩上搭着条帕子:“将军,贬官和流人不能住上房。”

“还有这规矩?”冯傀直皱起浓眉,转身而去。

时书听门口那动静消失了,轻声说:“完蛋完蛋,遇到仇人了!先不管,谢无炽你赶紧进屋坐着。”

走了一天,那腿跟要断了似的,脚心更是酸软无力。许二来解了谢无炽的行枷,两人被驿卒带去了柴房:“二位今晚住这。”

黑漆漆堆满杂物的柴房,进门后许二郎将他手铐和脚铐也解了:“看看你哥这腿脚,发配前几天走路最难适应,仔细别破伤风了。”

说完,他出了门去。

时书看谢无炽的伤口,头皮发麻,说:“你是怎么忍受这一路的?”说完把手铐和脚链拿水冲洗,迅速用布帛擦干以免生锈,放在一旁。

时书发现有好多活儿要干,铺床,洗澡,敷药,吃饭,洗衣服,尤其现在自己还疲惫的情况下。不过时书下一秒就鼓舞自己了:“不就是这点活儿吗?我干干干€€€€”

还发出了一声助燃呐喊:“啊啊啊!”

谢无炽刚站起身,便被时书按在了凳子上:“你坐着,别乱动。不用你做什么。”

时书打了盆热水来,把帕子递给他:“实在想帮忙,自己洗个澡啊。这我帮不了你。”

时书拎着锁链出门了,想到一个好方法:“锁链磨手磨脚,可以把锁链用布包裹起来,还不会滑落,不是更好吗。我简直是天才!”

时书多给了钱,让驿卒同住在驿站的母亲去缝,不仅缝得好别人还能有收入,双赢。接着去了厨房。

今天突然来这么多人,几个驿卒忙碌个不停,时书趁乱偷拿了两个馒头,一个叼嘴里,一个拿着,另一只手端了碗温水。

两手不空,时书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脱下来的衣裳放在柴火上,走路一整天汗流浃背,衣服沾满污渍。谢无炽一根尾指勾着湿淋淋的帕子,站在昏暗的房屋当中,能看见油灯照在皮肤的光芒,身上全裸。

时书进门,谢无炽动作并不停下,没有丝毫在意,将帕子全部拎在了手里。

时书不好再出去,把门关上背对着他,心里想:“是兄弟就看了,但男同不能看,好像有点性骚扰。”

然后才咬着馒头咕噜咕噜发出声音:“谢无炽呜呜呜€€€€你慢慢洗呜呜呜€€€€不着急呜呜€€€€这馒头先垫垫肚子€€€€今晚吃饭恐怕要很晚了€€€€呜呜我看厨房里忙得要命,不知道多久才轮到我们呜呜€€€€”

“哗啦啦”的水声。

谢无炽答应了他,洗澡也快洗到尽头。

片刻,时书听到动静,背后谢无炽似乎擦干身体,准备穿衣服了。

时书闭了闭眼,嘴里还维持着咬馒头的姿势,盯着眼前黑黢黢的门,双手托着馒头和水。

片刻,脚步声响在背后。

时书:“呜呜呜你洗好了吗€€€€”

转过脸,眼前的谢无炽近在咫尺,眼睫漫着水汽,只在腰间穿了条裤子,上半身则全裸着。

他凑近,附身叼下时书口中咬着的馒头。

另一头凹着柔软的牙印,口水银亮。

第60章

抱着裸睡

时书瞪大眼,嘴里空了。

谢无炽的呼吸掠过他鼻尖,换手拿着馒头,下一秒几乎要吻到他唇上,但鲜明的触感后,距离再次拉开。

谢无炽咬了沾着时书口水的那口,引诱似的,咀嚼后咽了下去。

“………………”

时书擦了下嘴,发自内心的震惊,第一个反应谢无炽你长得好帅,第二个反应,这么帅的男人,为什么喜欢男人。

时书看被他咬过的截面:“你,为什么?为什么,你是男同。”

沉默中,谢无炽撕咬的被时书舔过那半块,并不答话。时书越看,越有种被性骚扰的感觉:“谢无炽,你注意点影响。”

谢无炽:“怎么了?”

“吃男的口水,就这么好玩吗?”

谢无炽:“吃别的地方,会更好玩。”

“啊!!!!!啊!”

时书无能狂喊,递给他清水后回到简易的床上。谢无炽擦干净手后开始穿剩下的衣服,十分男性化的体征,时书认识男同,但认识的都是0,跟他完全不一样。

谢无炽穿好衣服,坐到时书面前,时书拿出药瓶给他擦:“哎,出门要小心,这个冯傀直就是上次高华楼追我那个人,我怕遇到麻烦,暂时不要出去了。”

谢无炽:“嗯,运送银两脚程会慢,接下来不会一直走在一起。”

“我们去的太阴府,就是这姓冯的节制之处?”

“由他父亲冯重山节制,冯傀直只是幼子,十几年前两个哥哥死在了十几年前大€€入侵大景那场战役中,他父亲卫护有功,领了节度使。是边境最有姓名的军户。”

时书:“行,我怕他看上我,真服了这些男同,狠狠远离。”

谢无炽:“我。”

“你安静。”

一圈一圈缠纱布,时书偶尔抬头对上谢无炽的视线,立刻浑身不太自在。白天和一群人还好,现在两人住一间屋子,莫名的感受就更强烈。

男同给人一种什么感觉,就是你把他当朋友,接触,说话,但对方可能一举一动都有性暗示,时书就觉得不舒服。

光从谈恋爱来说,男人哪里好?就参考一下时书没穿越前那群傻狗朋友,光是想到和他们打啵拥抱都想吐。

第二早,差役们先行,时书迅速离开驿站,没跟那个冯傀直碰上面。押送银两的车马步行会更慢,差役们走在前面,以后便可以一直避开他。

这几天的赶路都是如此,往脚铐上缠了布以后,磨损也稍微好了一些。

这天,时书忽然发现,队伍已经离开了东都,来到了舒康府。一路已经是深秋天气,万物萧条,沿着大路一直走时,经过了无数座山峦,走到一片纵深狭长的山谷时,时书突然发现周围的一切很眼熟。

“谢无炽,这是不是舒康府瘴疠时焚烧尸体的万葬坑?”

谢无炽站在悬崖上,面无表情地看:“嗯,得病死的人,都在这个坑里烧埋掉了。”

时书脑子里浮现出以前的种种,那时候舒康府大疫,死者相枕籍,至少数万人。后来遵照谢无炽的提醒控制,并烧尸后用土堆掩埋,竖着牌子“瘴疠万尸坑不得挖掘违者格杀勿论”,这一带的地面十分荒芜,没有任何耕种和庄稼。

一回忆,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那些惨状。

还有谢无炽日以继夜治理瘴疠,甚至感染上鬼毒,割腕放血,高烧昏迷数日不醒,几近死去。

时书心中感慨,回头看他说:“林养春回东都后写了一本《瘴气论》,不仅记载了在舒康府总结出的遏制鬼毒的方法,还有大篇幅你提的意见,以后要是再战争后蔓延起,就能很快平息,少死一些人吧?”

谢无炽和他一起,站在悬崖边,往群山下的尸堆里望。

时书笑嘻嘻:“谢无炽,你有功劳啊!因为你,不知道少死了多少人。”

谢无炽神色平淡,瞥了眼这万葬坑,转身离开。

“哎?你没有感触吗?”时书追上去。

一边一不留神踩中一株小草,这万葬坑上的黄土早已长满了植物。

“谢无炽,你给了那么多希望哎!”

舒康府城楼下刻着石碑,记录此次瘴疠,斗大的字刻着“谢无炽”,至今仍然有人往石碑下放花束和糕点,还有小孩儿生了病的母亲,抱着孩子跪在石碑前,额头低着冰凉的石头,碎碎念:“保佑我孩儿早些好吧,保佑我孩儿。”

时书问:“这么拽,你不高兴吗?当救世主。”

谢无炽:“当救世主不能给我任何快意。”

时书:“那什么能给你快意?”

谢无炽想了下,道:“把所有人踩在脚下,当狗。”

“……”

时书呆了一下,看他:“我靠,你。”

这个话题没法继续下去了,谢无炽在微腥的风中闭了下眼,发缕被风吹乱,摇头道:“要下雨了。”

天顶上乌云滚滚,阴沉至极的天气。

许二郎时不时看头顶:“这雨到底下不下啊!”

时书没再和谢无炽说话,用油布盖住了马匹上的行李,取出雨伞:“虽然知道不可能一直晴天。但赶路遇到雨天,真倒霉。”

许二郎提醒:“看着你哥啊。”

没片刻,暴雨便以席卷一切的姿态降临。时书立刻撑开伞遮到谢无炽头顶,搀扶着他一起走。几个差役有带伞的,也有没带的,淋得浑身湿透。

伞的空间很小,时书给谢无炽遮住时,雨就落到自己肩头上了。

“下雨天赶路很不好,”许二郎说,“前年押送一个犯人去太阴府,路上雨水太大,那人淋雨得了伤寒,就死在驿站了。”

时书问:“流放路上死的人很多吗?”

“流放三千里,活着的人才少。眼下马上入冬,太阴府更是边塞苦寒之地。你哥俩做好准备,冬天风雨天气生冻疮也算了,截断手脚就麻烦。”

时书被暴雨淋着,正有些不能呼吸,闻言心里沉了下来。

雨太大,这路实在难赶,东西都被打湿了,只好找个亭子先歇息。等雨小一些了再继续走。进到亭子里,时书拿出帕子替谢无炽擦拭身上的雨水。

暴雨一直不肯停下,再不走恐怕夜里到不了驿站,只好冒着雨继续赶路。一路上怨声载道,指天骂地。

但谢无炽浑身还是湿透了,终于走到驿站,一片人仰马翻:“哎哟,衣服全都湿了,干净衣裳也湿了,赶紧生盆炭火烤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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