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埋头,雪白的虎牙一口咬在谢无炽裸着的锁骨。死死地咬着,边咬边呜呜,手上也在用力,直听见谢无炽的声音:“时书……”
“轻点,拽疼了。”
手感很好,硬实的肉感,烫在他的掌心都快烧起来一样。时书握着不放,谢无炽伸手扳他的手指也不放,一边狠狠地咬他的锁骨。
“宝宝,松开好吗?”
“不、松。”
坐到了床榻上,谢无炽放任时书动作,只有喘气而已。他的声音沙哑低迷,先还刻意地忍着,最后好像是再也无法忍耐,嗓音磁性性感,一喘起来就是让人心悸的低声,似乎被难以遏制的情潮折磨着,直到暗着眼睛发出迷乱煽情的喘息。
“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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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到了轻微的腥味,谢无炽身上的味道干燥,温暖,空气中饱和的湿度像即将暴风雨的前夜,粘稠,湿热。
而在他掌心中,一缕连着一缕,显示出这个男性人类在繁殖方面卓越的能力,但他走了另一条路。时书眼睫毛上沾了一层水雾,唇色发红,低头看着眼前的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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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褐色的眼珠滚动,少年的脸俊秀干净,盯着谢无炽。脑子里的火气彻底偃旗息鼓了,牙齿根有些疼痛,锁骨处血珠子正往下流,谢无炽的衣服被他撕扯得乱七八糟,坐直,脸上残留着情欲的暧昧气味。
……时书松开了握住他的手。
疯了,不正常了。
手心里黏湿,时书转身往床下跳,心里的声音也在反复询问:“为什么是你呢?谢无炽,为什么说那些话的会是你。”
“为什么肆意坑杀数十万的活阎王会是你呢?”
“如果不是你就好了。”
“为什么会是你呢……”
时书往外走,到水井旁升水洗手,清澈微凉的井水不仅洗干净了手,把头发和脸也擦得干干净净。他准备走了,谢无炽站在门口,衣衫恢复为整洁和一丝不乱,身姿挺拔颀长,当他不说话时,眉眼和鼻梁的轮廓极为傲慢和漠然。
谢无炽漆黑的眼珠正看他:“时书……”
“……”
时书看他一眼,竟然没有什么想法,转身朝门外狂奔了出去。时书一路朝仇军营跑,几个护卫追不住,被远远甩在了背后。
时书觉得自己也变了,对谢无炽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竟然什么也不说就跑了。谢无炽……你……你真的让我……
时书穿过街道,跑出城门,一路沿着官道和密林往森林里跑,树叶和光影倒映在眼瞳中不断变换着。奔跑排解了他心里的愤恨怨怼,血液在沸腾中,耳朵里的风不断擦过去,慢慢变成了平静和畅快。
时书和谢无炽本来就不是正常的关系,自己一直觉得自己笔直,本来就很奇怪,自欺欺人似的。
时书往前跑,把一切都甩在背后,他用力地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估计要全锁,大家赶紧看,如果都删了,那我明天重写一章替代这章,当福利了。
另外我想说说,他俩渡过这一段就能甜了,而且会很甜的,结局大家也都很好,不仅仅是小书包和谢无炽好,所有人都很好,我想表达的主题并不是负面的战争或者人性,而是另一个主题,稍微等等我。
另外有的宝贝说,看这几章很难受,或许可以先放下连载,还愿意看的话,我看我写到他俩甜了(应该没有很长了)在章节标一下或者怎么样,大家跳着看也行。
还有的宝贝说,谢无炽怎么变成了这样的性格,他得到爱,很快就回变成原来的样子,就当他cosplay呗,小书包能救赎他。
还有的宝贝问,时书是不是真的要杀谢无炽啊,太过分了。我想说,就算要杀也是大结局了,那时候谢无炽已经当上了皇帝,现在他还没当上皇帝,也不能杀啊。另外念头和实际行动是两回事,爬床这个事,说白了是感情的催化剂,诸位不用想的太深奥,这里也不会出现什么拿刀捅攻攻还很爽的情节。
还有的宝贝问,时书为什么对谢无炽有这个念头呢?不理解。我觉得我作为亲妈,都在书里明明白白写谢无炽的恶了,为什么还要否认时书不能接受呢?我真觉得,时书对谢无炽挺不错的,而且最开始谢无炽也想着利用时书,也没付诸行动,他俩最多算打平了。另外谢无炽干的那些事,确实有一些是过分的,我知道大家很喜欢他,但是为了他竟然完全不理解时书,我觉得没有道理。
总之,难以接受的宝贝们要不然先囤囤?完结了看看评价再看,我只有一个目的,希望大家看文嗑cp爽!
第81章
勇敢
茫茫大道,时书一路跑到仇军营的门前,把腰牌递给守卫看,进了门去。
忍不住脑子里还在想,谢无炽爽了吗?爽了的话,如他所愿,自己爬床的计划算不算实现了一部分?
时书边想着走进宽阔的场坝。宋思南正在组织流民中的男女老少集合,大声喊“不要吵架!”“不要打架!”“看好自己孩子别丢了!”“那边那个!你往哪儿跑呢!信不信闯进去别人军棍伺候!”
时书走进门,思绪还有些茫然,赶上马车一路往军屯去过去。他满头是汗,潮湿的乌发贴在白皙的耳垂,唇红齿白。
宋思南似乎在他耳朵旁说话,片刻后时书才听清:“你发什么呆啊?”
时书:“……想事情。”
杜子涵:“哇,我们的小书包也有心事了,长大了。”
我不仅长大了,我还在成长中变态了。
时书看他一眼,咬牙。正前方的道路拥堵,驿道坑坑洼洼,时书跳下车用稻草和木板铺在地上,车轮终于可以正常过去,而不会陷入泥淖之中。
时书留意着道路,如果马车的轮子陷入其中,不仅可能侧翻,粮食也会倒下来,到时候需要花大力气推出。
时书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绵延在大路上,赶往新的家园的人们。
时书这次去的军屯区在名叫东沟的界河处。这里与对面的北€€军隔着宽宽的河沟,眼下冰雪融化的水流已经流尽,河面薄,有的河床水流趋于干涸。今天安置的百姓是昨晚那支仇军的家人。不愧是家中从军,这些百姓们的胆量要大上不少,一路说说笑笑。将百姓们迁到凋敝废弃的屯种区,这里曾有人居住,因此草屋土房、阡陌交通、水田旱地都有,只不过房屋些许破损,需要修葺。
屯叫白家屯,一旁修筑着城墙,将整个屯所护卫起来,东沟界河则在城墙下潺潺流去,石面上滑过清澈的水流。百姓们迁徙到这里后,分配房屋,让青壮年修房屋耕地,开启流民移居的生活。
时书一到了这儿便帮着百姓们修葺房屋,生怕腾出一丁点空闲胡思乱想,蹲在别人房顶上,将瓦片递给专业的师傅。宋思南站楼下望了半天,走到杜子涵身旁:“二公子今天真是龙精虎猛,像牛一样时刻不歇息啊。”
杜子涵:“估计是心情不好。”
宋思南:“为什么?”
杜子涵:“梦游,亲到亲哥脸上了,心情能好吗?”
“也是。”
他俩的认知还停留在头一天晚上。
时书的手掌被瓦片磨损,指尖割了一枚小小的伤口,将剩余的递给师父后便把着梯子下楼。他手里拿了根棍子,掂量着粗度后,“嗖”一下扔了出去。
一旁的妇女递过来一条帕子,时书接过擦了擦汗:“谢谢姐姐。”
这间房住的是几个丈夫已战死的妇女,都带着孩子,也没人帮她们的忙。时书就来先帮她们修房子了,免得下雨。时书走时,好些妇女都在门后看他。
时书长的是妈粉最爱长相,俊秀干净,眉眼不太有臭男人的粗砺,轮廓分明但线条柔和,尤其是一看见女生就脸红,笑一下让人心都要融化,清纯系校草。
宋思南替她们问:“估计看你成亲了没,有个侄女想说媒。”
“算了,”时书有感而发,“人这辈子碰感情就完了。”
“……”
房屋几乎快修好,几个人走开转过一道墙壁,没成想外头探头探脑站了好几个男人,正往里张望,神色猥琐。宋思南瞬间不爽问:“看什么呢!”
几个男人嘿嘿笑着,这就鸭子一样散开。
杜子涵:“无聊。”
时书:“男的为什么就这样呢?”
杜子涵:“啊?”
时书:“你长我这么大就懂了。”
杜子涵:“小书包你€€€€”
在白家屯要呆上个几天,安置了百姓后,将士们也都分配地方住下。时书跟宋思南住在驻军的地方,晚上脑袋一沾枕头,那件事又往脑子里钻。
同时钻上来的,还有狁州的战事,已经三天了,一场战争要打个数月,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谢无炽跟人说通了吗?暗中授意那个将领了?冯重山治军不严,一旦狁州开关,那必然是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死一个冯重山没什么,死那么多被命运摆布、甚至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死的人,让人觉得愤怒和无力。
至于谢无炽……时书怎么就一上头就握上去了。系统提示谢无炽极高的友善值,毫不怜悯将人命当成登云梯,火气冲到头顶,谢无炽不是喜欢身体接触?不是喜欢做?爬床估计他很爽吧,说不定友善值会越来越高,如果能够回家,时书也许真的会成为恶人。
对他时书没有心理负担,也许是先前那一整年,谢无炽教的好。对他,一热血就上了。
谢无炽又是怎么想的?时书不擅长帮人自慰,当时太生气,也只是攥着而已,同时还恼怒,不知道从哪升起的恶劣,死死地抓着。
时书是男生,大概知道不会很舒服,不过谢无炽居然能射出来。
疼痛只会刺激他的欲望。
你想控制我吗,这难道又是他内心的一种投射?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时书想来想去,睡不着,索性起了床。
军屯区处于界河边缘,村子在城寨的最高处设有€€望塔,隔不远处相望。时书走到€€望塔上去,这塔也是进深宽阔的塔楼,打仗时士兵站在上面放箭,眺望远处,能容纳许多人。
宋思南在值夜,初夏夜里寒冷:“你来干什么?”
塔楼里放着一张桌子,桌子旁有张椅子,睡着和他一起更戍的士兵。按理说宋思南能躺着,至少舒服点儿,不过他站在塔楼前一刻也不移开眼睛。
时书到前沿去:“睡不着,过来转转。”
宋思南:“我说你啊,真是没苦硬吃,跟着你哥什么福享不到?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奴仆成群,非要来跟我们当兵的混在一起。”
“我哥……”
时书露出笑容,转移话题:“话说清楚,什么意思啊!赶我呗?”
宋思南:“别别别,你坐你坐,谁说你了?”
“我不坐。”
时书站到塔楼的前头。因为楼高,夜里风格外大,吹得时书打了个寒战:“这么冷?”
宋思南:“这还夏天,冬天你就明白了。”
时书往下张望,居高望远,从这里可以眺望界河对岸北€€的塔楼,以及对方修在河岸旁的一些窝棚、军备。不过一般修在桥梁连接之处,没桥的河岸旁都干干净净。不过眼下水流少,许多河流都露出了河床,在月光下显出雪白的石头。
时书不再胡思乱想,专心眼前:“从这个地方,不是可以直接走到对岸去吗?”
宋思南:“是啊,但谁过去?去了不被敌军砍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