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吧台前拿出高脚杯,倒了一杯酒喝。
御君祁又把触手伸过去,非要江与临吃祂。
江与临不胜其扰,把触手拽过来,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软乎乎的,确实挺嫩的。
被江与临咬住的瞬间,御君祁眸光蓦然深沉。
不知为何,祂想让江与临吃掉祂。
就像祂想吃掉江与临那样。
血肉交融,基因融合。
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了。
怪物对于撕咬有着与人类完全不同的理解。
这是它们表达亲密的一种方式。
奇怪的情绪从心底升起,御君祁心神激荡,连触手尖都微微发抖。
江与临正仰头喝酒,忽觉一具炽热的身体靠了过来,从背后拥着他。
御君祁低头吻在江与临的颈侧,舌尖舔弄那块皮肉,好似只要吮得足够用力就能吸出蜜来。
江与临这样富有技巧的吻舔得后脊发麻,匆匆退开,低声骂道:“你有病啊。”
御君祁又抱住他,声音低沉嘶哑:“江与临,你吃掉我吧,我也吃掉你,我很香的,会好吃的。”
江与临放下酒杯,抬手掐住御君祁的下巴:“哪里好吃?”
御君祁喉结不断滑动,触手不受控制地攀上江与临的肩膀、脖颈,最终停在嘴唇上。
祂吻过很多、很多次的嘴唇。
御君祁声音低沉:“哪里都好吃的。”
江与临挑眉看向御君祁。
御君祁也看江与临。
他们彼此对视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御君祁握着江与临手腕,眼神湿漉漉得像只小狗,又说了一次:“真好吃,你尝尝就知道了。”
自从怪物学会齐玉的眼神之后,就经常用湿漉漉的眼睛看江与临。
江与临向来吃软不吃硬,实在很难拒绝这样的眼神。
真是只狡诈怪物。
越来越奸猾了。
御君祁轻轻摩挲江与临的嘴唇,目光单纯又带着几分不可言喻的蛊惑。
祂说:“江与临,张嘴。”
江与临酒意上头,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
御君祁的呼吸一下就变了。
触手轻抚江与临的脸颊,颤抖着滑入口中。
含着一根触手的感觉很奇怪,像是含着没有芥末的芥末章鱼。
没有什么特殊味道,甚至连最基本的咸味都没有。
很软,也很凉。
和温软的唇舌不太一样。
有点诡异,也有点刺激。
正常人绝不会被怪物蛊惑,这样含着一根触手的。
真是疯了。
强烈的羞耻感中,江与临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当视觉消失,五感中的其他感官便会更加敏锐。
他闻到了御君祁身上的冷香,和以往略有不同的是,这次的冷香中夹杂了一丝甜味。
江与临本以为是错觉,但很快,他发现口中的触手也变得有些甜,开始分泌出花蜜般的黏液。
在自然界中,许多生物捕猎时,都会分泌蜜汁吸引猎物。
这是怪物的本能,也是怪物的天性。
触手比舌头更灵敏,环绕着他的舌,蠕动吮吸。
江与临甚至能感受到上面细小的吸盘一张一弛,凸起的疣状物在舌根蹭过,带来前所未有的触感。
江与临撑在桌子上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他想说可以了,就这样吧。
只是他动了动舌,才发现自己嘴里被触手填满,说不出话来了。
江与临头颅向后微仰,正要把嘴里的触手吐出来,却被一只宽大干燥的手掌封住退路。
御君祁单手扣住江与临的后脑,从脊背中探出的触手呈围猎之势,把江与临团团围住。
其中一条触手塞在江与临口中,肆意玩弄那条红软的舌。
口腔长时间无法闭合,唾液不受控地分泌而出,又被贪婪的触手一丝丝吮走。
好似连呼吸都受到了控制。
江与临鼻息越来越重,鸦青色的睫毛不停抖动,犹若蝶翼般脆弱,美丽,不堪重负。
他抬手去推御君祁,御君祁却不肯后退,反而按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江与临有些缺氧了,头晕目眩,双腿也开始发软,另一手扶住身后桌子才勉强站稳。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挣扎,更没有去攻击御君祁,只是抬了抬头,好让自己的呼吸能更顺畅一些。
他如祂纵容自己一般纵容怪物。
看到江与临扬起的脖颈,御君祁眸光愈发深沉。
黑暗风暴在眼底聚集。
祂好喜欢江与临,生物的本能催逼着祂靠近眼前的人类。
占有他,凿破他,撕碎他,填满他。
如果不是还仅存了一丝理智,那触手早就顺着食道蔓延下去,直到钻入胃囊才肯作罢。
江与临眼尾泛红,有些受不住地睁开眼,蹙眉看向御君祁。
在他睁眼的刹那,御君祁眼中黑暗全然褪去,又变回平常那种很乖顺的表情。
不等江与临给出什么动作,祂就主动抽出了缠绵在对方嘴里触手。
温驯、乖顺、懂事,善解人意。
好像刚才强势地扣着江与临的脑袋的人不是祂一样。
江与临本来想骂御君祁几句,只是口中触手撤出后,大量空气重新灌进肺里,他来不及说些什么,便俯身捂着心口咳嗽不止。
呛咳中,还条件反射地干呕几下,眼睫上挂了两滴生理性的眼泪。
御君祁目光微沉,注意力凝聚在那抹水光之上。
祂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第95章
在海岛得时光悠闲自在。
自从上次打死了一只青翼龙,深渊公司没敢再轻举妄动,不曾再派任何怪物靠近御君祁的磁场范围。
江与临已经很多天没有架打了。
有点无聊,但更多的是清闲。
自在,没拘束。
黄昏时分,江与临坐在甲板上,折了根柳枝钓鱼。
一根触手无声无息钻出水面,缠在江与临脚腕上,又顺着脚腕往小腿上爬。
鬼鬼祟祟。
江与临挥起柳枝抽了触手一下:“滚,钓鱼呢,别惊了我的窝。”
御君祁破水而出:“我也是鱼,你钓我。”
江与临斜倚桅杆,眉梢动也不动:“你还用钓?我手指都不用勾,你就巴巴地过来了。”
御君祁将那长长的柳枝缠了几下,卷在手上,无赖道:“明明是你的鱼钩钩到我了。”
江与临手腕微抬,把柳梢从怪物手中夺下,反手挥出细长柳条抽在怪物肩头,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御君祁低头看了看肩上的红痕,起身离开海面。
神级怪物的身躯庄重俊伟,如文艺复兴时期的古典雕塑,充满着遐思无限的意蕴与不可亵渎的神性。
令人既想靠近祂、亲昵祂,又想敬仰祂、崇拜祂。
水珠顺着胸膛滚落,刀凿斧削般的肌肉线条流畅完美,强悍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压迫感十足。
江与临不躲不避,只是慵懒地晃晃枝条,换了个方向钓鱼。
御君祁缓缓靠过去,拽着江与临的脚腕,猛地把他拉下了海。
江与临猝不及防,陡然被拖入水中,原本已经做好了摔一脸水的准备,没想到他掉进海里后,还没沉到肩膀,就被御君祁揽住,稳稳地浮在海里。
海面下的触手密密麻麻地涌过来,将他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