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怪物的引力超绝! 第145章

江与临倒了一杯酒,加满冰端在手里,气冲冲地说:“不怎么样,谈崩了,我们不回中心基地了。”

御君祁小狗歪头,不理解为什么会突然谈崩了。

不过祂也不在乎这些。

御君祁往窗外看了看:“那艘大船还没有走。”

江与临喝了杯酒,神色难掩倦意:“是的,M国的航母也没有走,可能要打仗了。”

御君祁坐在江与临身边:“你是不是不放心那些人类,江与临,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可以偷偷跟着你。”

江与临轻轻摇头:“不行。”

在看到那枚手环之后,江与临完全看清了中心基地高层的盘算。

他们既想获得神级怪物的支持,又担心怪物不可控,不知倾尽了多少人力物力,搞出来一个能限制御君祁显露真实形态的抑制手环。

手环虽不会压制怪物的能力,然而这些力量一旦被禁锢在人类拟态中,就不可能像展露真实形态那样蓬勃庞大,如拔山超海般汹涌而出。

无论外表罩了多么冠冕堂皇的外衣,都掩盖不了他们借此控制御君祁的意图。

正因如此,江与临更不能让御君祁不明不白地跟着他。

他必须得给御君祁争取一个合理的身份,否则那些善于玩弄权术的政客们随时都有可能变脸,利用甚至伤害御君祁。

御君祁无所谓道:“我又不怕他们。”

江与临垂下眼睫,轻声说:“可是我怕。”

我怕你受到伤害。

御君祁眸光闪烁。

祂无意识地按了按指节,后背好似被抽了一鞭子似的又麻又痒,想要说些什么,可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江与临靠在御君祁肩上,喃喃自语,也不知是在说服御君祁,还是在说服自己:

“人类精神生生不息,大家都有可能是那个救世之人,谁规定就只能是我呢?这也太狂妄了。”

在历史长河中,每到某个特定的时间节点,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超群绝伦,力挽狂澜,拯救苍生。

那个人不一定非得是江与临。

但对江与临而言,御君祁却是唯一的。

祂就是他生命中那个超群绝伦,力挽狂澜的救世主。

江与临可以失去一切,但他不能没有御君祁。

他要的只会是祂,也只能是祂。

不会再有别人了。

再也不会了。

第98章

当天傍晚,另有两位故人乘坐小船,来找江与临叙旧。

是翟远州和钟佑。

翟远州很了解自己曾经的顶头上司,特意带了两瓶美酒,钟佑则带了……一肚子委屈。

江与临本以为钟佑是来当说客的——

或许他也确实得了这样的交代、带着这样的目的而来,只是他一见到江与临,就只顾着哭,其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江与临和翟远州面面相觑,话都没说上几句。

耳边全是海浪声、风声,还有钟佑的哭声。

哭声悠悠荡荡,随着长风荡出好远。

连聚在礁石边的怪物们都听到了。

由于江与临要和人类谈事情,怪物们只能自己玩。

花倦趴在礁石上,鱼尾轻轻拍着水面,无聊到逗弄变色龙玩:“十三,你看那个人类,他比你还能哭。”

星尘十三不忿道:“能哭有什么用,他的眼泪又不会变成珍珠,妈妈也不会把他抱在怀里。”

花倦上下打量少年形态的星尘十三:“江与临也没有把你抱在怀里,是你硬扒着他的手指不放,小虫子。”

星尘十三气得伸手去拽人鱼的头发。

花倦不甘示弱,抬起手蹼向星尘十三的眼睛挖去,同时发表诛心之言:“你听到那个人类叫江与临‘小叔’了吗?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和你这种没爹没娘的小怪物可不一样,他哭江与临会心疼,你哭他会心疼吗?”

星尘十三直接气哭了,嗷呜一口咬在人鱼脸上。

人鱼反手就去掏他肚子。

正这时,一条触手从天而降,强势分割战场,狠狠拍在海面上。

如抽刀断水,又似摩西分海,浪涛随着触手落下向两侧翻涌,形成一道令人瞠目的奇观。

花倦和星尘十三被分在两侧,再也够不到彼此了。

御君祁面无表情地收回触手:“别吵。”

荆鸿举起红色羽翼,挡住四溅的水花,待海浪落下,才从翅膀里抬起一只眼,愣头愣脑地问:“殿下,您是在偷听吗?”

御君祁扫了一眼荆鸿:“你现在几岁?”

小荆鸿探出头,很自豪地说:“八岁!”

“难怪这么讨厌,别跟我说话,”御君祁收回视线,有意无意地扫了星尘十三一眼:“最烦小孩。”

星尘十三:“……”

小荆鸿像鸟类那样歪了歪头:“是因为我点破你在偷听吗?如果是大荆鸿他发现不会说。”

御君祁偷听的行为被发现,索性也不在遮掩,直接伸出一条触手,在小荆鸿的鸟喙上打了个蝴蝶结,破罐子破摔道:“别说话了,我听不到了。”

星尘十三问:“那你为什么不过去听?”

御君祁又伸出一条触手捂星尘十三的嘴:“因为江与临会发现。”

花倦躲得比较远,还有时间在触手袭击前提问:“您可以拟态到完全与环境融合,人类的眼睛捕捉不到您的。”

御君祁言简意赅:“他能感觉到我在。”

花倦后突然感觉脖颈发凉,对于危险的敏锐令他心生警觉,一猛子扎进海里摆尾就要跑。

可是御君祁出手更快。

触手薅住花倦的鱼尾,把整条鱼拖回来,强势捂嘴。

御君祁眼神淡漠,环视四周。

很好。

荆鸿、星尘十三、花倦都触手缠住,被迫闭麦,再也说不出话来。

肖成宇:“……”

他很自觉地做了个封口的手势,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御君祁耳边终于清静了。

祂和江与临离得很远,在这个距离下,就连听觉最灵敏的怪物也很难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但御君祁可以隐约听到一些。

*

钟佑又哭了一会儿。

翟远州忍无可忍,捡起个石子扔过去:“你先回船上平复一下情绪,我和你小叔还有正事要谈。”

钟佑红着眼看向翟远州,欲言又止:“监察长……”

翟远州语调微沉:“先回去。”

钟佑不敢违抗异监委指挥官的命令,只能起身离开。

甲板上只剩江与临与翟远州两个人。

海风轻拂,天光云影荡漾。

随着时间流逝,海面吞噬了夕阳最后的光辉。

良久,翟远州才开口道:“头儿,你知道我这次来是想说什么。”

江与临撑手靠于椅背:“我不知道。”

翟远州轻笑一声,英朗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你要是真不知道,就不会宁可听钟佑哭半个小时,也不跟我说话了。”

江与临姿态松散随意,语气也散漫:“或许我就是喜欢听人哭呢。”

翟远州:“……”

所有和异监局指挥官joker接触过的人都清楚,joker杀伐决断,行事直截了当,最烦别人跟他绕圈子。

无论多难办的事、多难缠的人,到了joker手上都会变得很老实。

他残忍、冷漠、无情,雷厉风行。

但只有他的最嫡系下属才知道,joker擅于审问,更擅于回避问询。

Joker不想回答的问题,没人能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他只是没耐心打太极,而不是不会打太极。

这是一场无形的博弈。

人类安危绝不能系在一个怪物身上,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共识。

御君祁太过强悍,犹如某件超越时代的高科技武器,所有人都想拥有祂,但所有人也都怕祂。

人们总是会惧怕不可控的危险。

所以长刀有了刀鞘,手枪有了保险栓。

江与临就是这柄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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