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怪物的引力超绝! 第199章

无论是藏在通风管道的,还是伪装成保洁员、修理工的,都几乎同一时间赶到事发现场,利索地抽出配枪,拉开保险栓,对准摔在墙边的编导。

江与临:“……”

“别开枪!别开枪!”

一个工作人员小跑过来,举起手道:“王编没有恶意,他刚才是想摘林教授领口的麦!”

麦?

所有人微微一愣,同时看向林南明。

林南明低下头,看到了自己衣领上挂的收音麦。

收音麦别在白大褂上,绿灯一闪一闪,代表正在运行中。

林南明:“……”

导播指了指收音麦,小声说:“林教授,您麦没关。”

后台嗡的一下炸开——

“啊?下台没关麦?”

“怎么会发生这么低级的直播事故啊。”

“这可是全球直播。”

“完蛋,工作没了。”

“林教授刚才说什么了吗?”

“没透露实验机密吧?”

“实验机密倒没说,但好像骂得很难听。”

“非常难听。”

林南明:“……”

摔在地上的导播惊魂未定,尚不知自己已经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御君祁那一脚力道很足,最少能把人踢飞二三十米,骨骼碎裂、内脏出血都是轻的。

如果不是江与临搪了下来那一下,他这会儿人应该已经不在了。

导播咽了下口水,结结巴巴地说:“我就是想,想把林教授的麦摘下来。”

江与临摘下林南明衣领上的收音麦,长按启动键关机,同时给荷枪实弹的特工们使了个眼色。

众特工纷纷收枪。

其中一人扶起编导胳膊,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客气地说了句:“受惊了。”

编导双手合十,连声道:“理解,理解。”

这段拘谨客套的交谈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说话。

众人目目相觑,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在场众人真是各有各的烦心。

林南明讲脏话被全球转播,心情自然不会美妙,而嘉宾离场后收音麦没有及时关闭,现场工作人员不管是编导、导播、道具、助理都难辞其咎。

异监委的特工们心中更是忐忑。

他们奉命保护林南明,都穿了便衣潜伏在人群中,等待暗杀林南明的杀手自投罗网,却不料遭遇炸胡,被一个无辜摘麦的编导全诈了出来。

潜伏失败,诱捕计划失败。

之前的谋划全部作废。

完了,完了,江与临一定会骂死他们。

江与临没有表情,也不知道应该有什么表情。

他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如果非要说的话——

这世界真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太抽象了。

一群人各捅各的篓子,在自己的工作领域内尽心竭力地制造麻烦。

很好,真不错。

想骂人张嘴都不知道该骂谁。

相比之下,最先反应过来拦截不明人员,又在江与临出手阻挡后没有其他动作的御君祁显得那么顺眼。

察觉到江与临在看自己,御君祁挺了挺胸,像一只得到赞扬的小狗,美得飞起。

*

北京时间20:00分,礼炮齐鸣,烟花漫天。

永安门广场上张灯结彩,人山人海。

烟花划破长空,瞬间绽开耀眼的金红光芒,点亮漫长黑夜的同时,也点亮了久违的喜悦希望。

常年压在人们心头的末世阴影,随着烟花绽放而暂时消散。

江与临和御君祁站在高阁顶层,凭栏远望这一片喧闹人间。

浮云朝露,急景流年。

在时光长河的荏苒中,日迈月征,斗转星移,所有的幸运与不幸都会过去。

末世总会结束。

也许不是现在,但那一天或许不远了。

中央广播里,女主持的声音深情饱满,带着坚定而温暖力量,随着直播传到世界各地每一位华人心中——

她说:“回看我们的一生,好像常常失败,可翻开史书,你会发现,胜利的篇章总是贯穿始终。”

“今天,我们站在这里,共同欢庆玉蟾陨石碎片的出现;在未来的某天,也会一定有人站在这里,举杯共庆末世结束。”

“也许站在这里的人不是我们,但他们庆祝的,是我们的胜利。”

我们的胜利。

这五个字是如此深沉而充满力量。

有人相视而笑,有人相拥而泣。

烟花烂漫,灯火阑珊,光芒照映一张张幸福的笑脸,仿佛所有忧愁与烦恼都随风而去。

御君祁垂眸看向广场上的人群,心潮起伏,似有所感。

原来,这就是江与临守护的人间。

这一刻,祂好像懂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烟花明灭,璀璨流光照在江与临清冷如玉的面容上,映出一种摄魂夺魄的惊人美感。

御君祁晃了晃神,心幡在清风明月中轻摇,倏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鬼使神差地讲了句无关的话:“江与临,你真好看。”

江与临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梢,顾盼间熠然生辉,隐有星芒闪烁。

可即便是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也盛不住他意气扬扬的半分神采。

面对御君祁莫名其妙的发言,江与临没说话,眼神却骂得很脏,剔除那些含妈量很高的词汇后,大致语意为:

你有病啊。

御君祁喉结微微滑动,语调深沉:“更好看了。”

第133章

江与临星眸转动,脸上写满无语:“好看什么,你看不出来我在骂你吗?”

御君祁攥紧江与临的手指:“看出来了。”

江与临冷酷地抽出手:“楼下都是人,还有镜头直播,别拉拉扯扯的。”

御君祁突发奇想:“你说我这个时候要是撤了拟态会怎么样?”

江与临将手伸出栏杆外,感受夜风穿过指缝的凉意:“不会怎么样。”

御君祁惊诧道:“华国中央台直播的国庆晚会出现一只怪物,怎么可能‘不会怎样’?”

“别的怪物说不好,”江与临指背落在御君祁脸上笃定道:“你……不会的。”

御君祁是只很记仇的章鱼,在江与临手指碰到祂脸的瞬间微微偏头,避开江与临的手,把对方刚才不跟祂牵手时的原话还了回去:“楼下都是人,还有镜头直播,别拉拉扯扯的。”

江与临举起的手停在半空,眯了眯眼睛:“别逼我在全国人民面前扇你。”

御君祁眼底掠过一丝不服:“可是你刚才……”

江与临面无表情:“一。”

御君祁低了低头,主动把脸贴在了江与临手上。

江与临翻过手,轻佻地捏起御君祁的下巴:“好乖。”

御君祁顺着江与临的力道抬起脸:“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狗。”

江与临垂下眼帘,斜睨御君祁:“你有什么意见?”

御君祁眼神如乱星闪烁,呼吸微窒,支支吾吾地说:“我的人类交接腕肿了。”

“……”

江与临收回手,捻了捻手指:“你真行。”

怪物向来寡廉鲜耻,没有什么羞耻心。

御君祁并不觉得当着几亿人在线观看的全球直播想和江与临交配有什么问题。

首先,他们所在的整栋楼都只是个背景,镜头并没有拍他们;其次,祂只是想,又没有真做;最后,祂经常想。

也只能想想了。

祂再不能和江与临交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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