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影子卫等人已经结束了皇子府里的战斗,将战战兢兢的皇三子押了出来。
林三春看了看那皇三子,胸口上还绑着白色纱带,看来伤口很深的样子,嗯,从娘子那家伙定然是很凶狠的刺入的!可是,这三皇子居然没死??
萧琞跳下,慢步走到皇三子跟前,眯眼看了看,看向影五,“他身上可是有防身宝物?”
影五躬身拱手,“回主子的话,从他身上搜出了昆仑所出的金缕甲!”说罢,影五从身后的影子卫手里接过金色宝甲,双手恭敬呈递。
“收起来,送回昆仑。”萧琞说着,继续问道,“可有见过一瘦高的老道?”
“回主子的话,我等搜遍了皇子府并未见到。”影五说着,带着几分不安和窘迫,潜伏皇子府多年,但他居然还是让那老道跑了,可恶!
林三春眨了一下眼,看向萧琞,“萧琞,老道就是你师傅?他不敢见你哦!”
萧琞背负双手,转头看向麒麟兽上的林三春,微微弯了弯嘴,“他心里有愧吧。罢了。大人,我们可要进行公审?”
“在这里吗?”林三春看了眼四周。
上京中,皇子府所在的街巷自然是安安静静的,四周也没有什么其他住户了。
“这样吧,将此人带回长春镇,待从娘子她们醒来,再进行公审!”林三春想了想说道,他想,从娘子定然是想要亲眼看着此人接受审判,然后判刑,行刑!
萧琞微微点头,挥手示意影子卫将人带到长春镇去。
这时候皇三子颤抖着大喊起来,“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皇子!我是皇子!萧琞!萧琞,你不能这样对我!”喊着喊着,皇三子又大哭了起来,“母后救我!母后!母后!”
林三春看着皇三子哭喊得满脸鼻涕眼泪的,不由摇头,一点皇子风范都没有了。想想当初在幽山天牢第一次见到萧琞的时候,萧琞那风范哦,简直就是把天牢当成在自家庭院中般闲适矜贵。
“萧琞,我越来越觉得当初昆仑三仙非要按照命签来干预,一定是跟这天下人有仇!跟萧氏有仇!”林三春小声说着。
萧琞抬头看向坐在麒麟兽上的林三春,不由哑然一笑,随即又若有所思,跟萧氏有仇?
“哎,你说,有没有可能真的是跟萧氏有仇啊?”林三春趴在麒麟兽上,带着几分思索的问着。
萧琞回过神来,温柔一笑,抬手摸摸林三春的头,“也许是,待我有机会见了我那师傅再说吧。”
而这时,忽然有沙哑的声音传来,“殿下!林大人!”
萧琞和林三春同时转头看去,就见肃亲王坐在轮椅上,正慢慢的自己用双手推着轮椅而来。
萧琞微微眯起眼。
林三春却是惊讶的看向肃亲王的脚,虽然他昏迷期间没有见过肃亲王,但是,好像,肃亲王不是坐轮椅的吧?
“肃亲王,你的脚?”萧琞上前一步,似乎有意无意的微微拦着。
肃亲王看着萧琞,惨然一笑,“殿下,我等实在无颜面对殿下!”
话音一落——
猛然肃亲王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向自己的胸口!
黑色麒麟兽上的林三春睁大了眼睛,这是干什么啊?
而这时,突然间半空中闪现数十药人,扑向了林三春!
林三春瞳孔一缩,啊,不是吧?这么多药人!?
但这时候的萧琞已经急速腾身而起,也扑向了林三春,林三春眼前一晃,好像,有什么黑色盒子砸了过来?但好像被萧琞挥了出去??
这时,黑色麒麟兽仰头大吼一声,紧随的影一等人也已经和四面八分闪现的几十药人战斗了起来。
扑向林三春的萧琞拥着林三春,大手一挥,扑过来的药人就在半空中被挥了出去。
林三春乖乖的躲在萧琞怀里,心里头回想着肃亲王刚刚的作为,不对劲啊,干嘛要在他们跟前自杀?
忽然一声大吼!
林三春忙侧头看去,这是外祖父的声音!
就见唐山居已经踉跄的后退,三个药人在包围着他!而不远处,已经出现数十弩箭!
林三春心头一紧,忙低声开口,“萧琞,他们这是倾巢而出了?”
萧琞低头看着林三春,安抚的抚了抚林三春的背部,低声开口,“大人别怕。”
林三春有些急切,“我不是怕!这不对劲啊!”
——很不对劲啊。上京藏着药人,他们都知道,也命孔单他们清理,可是怎么会突然间冒出这么多?似乎是打算孤注一掷的感觉?
上京这边似乎是笃定了,今晚就能够把他们留下?!
这时候,轻轻的女子悦耳声音响起,“上次本想见见您的,首辅大人。可惜,没有这个机会啊。在你身边的就是幽山司监官林三春林大人吗?”
说话的女人一身白色裙服,面容很是娇美,她站在巷子口,身侧左右都是红色眼珠的药人。
萧琞将林三春揽入怀里,侧头看去,淡淡开口,“你们没有资格拜见大人。”
女人似乎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一声,“肃亲王受蛊虫之刑,痛苦难当,却不肯刺杀你们,后我以萧氏全族要挟,他依然不肯,他以为他死了,你们就安全了?可笑。那站在魔兽上的你们,今晚必定是要死在这里!”
“你让肃亲王来刺杀我们的,可是那道人给你的盒子?”萧琞神色淡漠问道。
而此时,唐山居和明正峰已经携手击杀了围攻他们的药人,来到了黑色麒麟兽的附近。
“你知道?”白衣女人似乎有些错愕惊异。
“那盒子里的东西,你可是见过了?”萧琞继续问着,揽着林三春坐在了黑色麒麟兽上,依然死死的揽着,不让林三春抬头。
“那道人,最喜欢装神弄鬼,他定然是告知你,将那盒子砸到我们身上,我们就会中了蛊虫之毒!”萧琞淡漠的说着。
“刚刚的药人已经把盒子砸到你们身上!”白衣女人似乎有些急切的说着,本来悦耳好听的声音突然尖锐了起来,“你们都已经中毒了!”
被萧琞死死按在怀里的林三春僵住了,中,中毒?可是,可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不,不对,盒子!?被萧琞打飞出去的盒子?!
“你见过那盒子,你知道里头的是什么吗?”萧琞淡淡说着,抬手安抚的拍了拍怀里开始挣扎起来的林三春,一边平静开口,“影一!林澜!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说罢,萧琞看向明正峰,淡淡开口,“今晚诛杀妖邪之后,老将军需重整巡防营!”
明正峰瞬间站直,沉声拱手,“遵诏令!”
“遵什么诏令!明正峰,你是早就已经死去的人!今晚你就死在这里吧!”突然响起的暴怒狂吼,紧跟着,一把长枪凌空袭来!
明正峰冷哼一声,抬手猛地握住了长枪,微微眯起眼,看向袭来长枪的——明城玉。
“明家二房,到底是上不了台面啊。”明正峰说着,猛然抬脚踹向涨红脸的明城玉!
而明城玉身后是早已混战成一团的赤焰卫和近卫所,天鹰卫等!
白衣女人呆呆的看着忽然冒出来的赤焰卫,猛地转头看向萧琞,“你早就谋划好了?”
“上京,大周之都,却被妖邪霍乱了十年!如今也是该清理一番了。”萧琞语气淡漠的说着,轻轻扬手,卫护在麒麟兽左侧的影乙立即疾步上前,一剑砍断了白衣女人的手臂,白衣女人惨叫一声软倒在地,影乙招来两名影子卫,将白衣女人绑缚了起来。
萧琞开口说着,“将她扔回上京宫城!”
说罢,萧琞低头看向怀里的已经挣扎着仰头的林三春,目光瞬间温柔了下来,抬手轻轻的抚了抚林三春的额头,声音低沉透着几分轻哄,“听话,大人,很快就好了。”
林三春的手有些颤抖的揪着萧琞袍服,萧琞,萧琞的身体好像在变冷……
“大人不必担忧什么。有唐老爷子,有影一和影乙在,有林澜和林大福在,他们都会护着大人回到幽山,然后,大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萧琞慢慢的细细的说着。
明明四周战斗极为激烈,即便是在麒麟兽也时不时的不耐烦的低吼几声,但萧琞似乎没有看到四周,他只是目光幽深温柔的凝视着被死死按在怀里的林三春。
林三春眼眶泛酸,紧紧的揪着萧琞的手指都因为过分用力露出了青筋。
“你说过的……你要和我成亲的……”林三春的声音颤抖带着哽咽,压得低低的,在此刻喊杀声一片的境地里,似乎听得不是很分明。
但萧琞怎会听不到?
萧琞揽紧林三春,垂下眼,好一会儿,才低沉好听的声音透着几分沙哑的开口,“等我。”
*****
孔单带着孙太一疾驰而来,上京正城门口,就见黑麒麟一步一步走了出来,黑麒麟上,他们的宗主和大人好像没事?宗主坐在大人身后抱着大人?等等,不是说宗主受伤了吗?!
“快!孔单,快让我下来!”孙太一忽然急急的大喊着。
孔单忙下马,搀扶着孙太一下马。
孙太一就急急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了过去。
黑麒麟旁,唐山居忽然上前,轻轻拦了一下孙太一,低声开口,“这是在外头,注意点。”
孙太一呆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眼四周,上京正门口惊慌失措的刚刚逃出来的百姓们怯怯的跪在两侧,看着那巨大的麒麟兽,孙太一定了定神,随即努力强装镇定的爬上麒麟兽,看着此时的萧琞和林三春。
往日里总是笑意淡淡的大人此时神色过分的平静,宗主的手环绕在大人的腰间,大人的手紧紧的握着腰间宗主的手,而宗主,宗主微微垂着眼,看着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的,但脸分明已经僵硬了,而手臂上是一层冰霜?!
孙太一立即摸出金针,想也不想的就扎上了萧琞的手臂,紧跟着摸出一颗丹药塞入萧琞的嘴里。
林三春低声开口,“如何?”
“大人,是昆仑寒凝,有些麻烦,但没事。会好的。”孙太一忙低声说着。
林三春这才松了口气,看向前方的孔单,开口说道,“孔单,你即刻入上京,和明老将军将上京里里外外的清理一遍,戒严!让文鼎和明昌华,以及王佑仁马上过来上京,除了皇城,上京的三十六条街巷,每一户都要重新清理登记,凡是不确定的,有可疑之处的,立即审查。”
孔单恭敬应下!
“其他人,随我返回幽山!”
“喏!”
第185章 牢头成亲记2
返回幽山的路途似乎有些远了,林三春紧紧的握着腰间的萧琞粗糙的满是狰狞的手,垂着眼,那盒子里的毒是寒凝毒……是冲着他来的吗?
跪坐在麒麟兽身上的孙太一看着林三春的茫然难过的神色,便忙开口说着。“大人……不必担心,宗主他武技高超,心法又早就进阶了,宗主还及时封住了心脉,最快十天,最慢不超过半个月,宗主就会醒来了。”
林三春摇摇头,声音低低的,透着几分沮丧,“这毒……是要落在我身上的。”
孙太一一愣,啊?
“……如果他们是冲着萧琞来的,他们知道萧琞有武技,就不会用这种可以解除的毒,只有我……我没有武技……”
孙太一恍然,是啊,如果这毒落在大人身上的话……想到寒凝的毒性,孙太一打了一个寒噤,那,那大人现在就是一具冰霜的尸体了,天啊!
“萧琞……他一定是知道这点……”林三春喃喃的说着,所以当时将他死命揽抱在怀里,不让他抬头,说什么他们没有资格拜见他,是不想他被发现……
孙太一看着林三春脸上的难过,欲言又止,不由叹了口气。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如果他孙太一,不,任何幽山人在场,都一定会第一个保护大人的!
忽然,麒麟兽嘶吼一声,带着几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