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大师兄拒当万人嫌 第19章

似一轮清冷碎月,本就姿容盛极的颜貌愈发姝丽逼人。

温玉浑身颤栗了一下,热意从脚底蹿腾至全身,耳垂刹那红的滴血。

似火石烫到一般,她放下张牙舞爪的双手,同手同脚的要离开膳堂。

“温玉。”容瑟叫住她。

温玉下意识回过头,一枚晶莹剔透的留影石出现在桌面上。

容瑟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住留影石,向她推过来。

留影石容瑟留不得,最好是交给邵岩。

但由他直接交与经温玉之手转交,其间有很大的区别,效果亦大不相同。

容瑟收回手,形状美好的眼睛垂下,浓密的睫毛掩住眼里的情绪。

“怎么使用,随你。”

第17章 万宝阁【二更】

温玉愣了一下,听话的接过留影石,漂亮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一圈,又确认一遍:“月例真不分容锦了?”

容瑟颔首:“不分。”

温玉追问:“她缠着你要,也不分?”

容瑟知道灵石在容锦手中无多大用,最初确实没分月例给她,而是拨出一部分去换成银钱,或是首饰衣裳小话本,补贴容锦。

女孩子么,爱美之心皆有之。

容锦是凡人,终归有一天要回归人间,过正常人的生活,容瑟希望她养成些烟火气。

是容锦缠着他问修行之事,向他讨要灵石,他才从月例中划分出来给她的。

容瑟郑重其事:“不分。”

温玉心满意足,欢欢喜喜收起留影石,活泼灵动的模样与前世重伤之后的郁郁寡欢形成鲜明的对比。

容瑟摊开手掌,看着手心结痂的伤疤,重生以来,他做的最不悔之事,就是救下温玉。

前世日日夜夜、一点一点砸在他身上,将他骨子里生来的骄傲一寸又一寸浇熄的愧疚、自责、悔恨,终于可以减缓了一些,让他得以喘一口气。

“师兄,你有什么需要我带的么?”温玉问道,耳垂透着点红。

容瑟敛下长睫:“你要下山?”

温玉点点头:“我的灵剑不是在铜元镇弄丢了么?师父打算为我重铸一把法器,炼制材料大多备好,就差一样天玄石。听说近期人间的万宝阁有个拍卖会,我打算去看看有没人寄卖。”

天玄石是极北之地的天玄山上特有的矿石,硬度极高,是锻炼法器不可或缺的辅助材料之一。

天玄石开采难度大,两三年才会出现一颗,经常遭到修士的哄抢,在修真界很少能找到它的踪迹。

“灵石够用么?”下界拍卖会不止拍卖凡间之物,修真界不少东西,也会拍卖。

拍卖会以银票为交易,需要灵石兑换,一颗天玄石并不便宜。

温玉心虚的哽了一下:“应、应该吧,我手头上剩着一些灵石。”

但不多。

温玉花灵石一向大手大脚,她鲜少去人间,对于天玄石的价位并不清楚。

容瑟取出存放在空间里的灵石袋:“没多少,你先用着,下月月例下放再补。”

她哪能要容瑟的月石。温玉连连摆手:“别别别,不够的话,我传音找师父要。”

邵岩那么宠她,必不会放任她不管,这也是温玉敢下山的底气。

容瑟也不勉强,收回灵石袋,问道:“拍卖会在什么时候?”

温玉道:“三天后。”

容瑟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平淡地“嗯”一声:“我随你一起去。”

温玉有时做事大咧,他不放心。

有人同行,温玉求之不得,不过:“你不留在宗门陪仙尊吗?”

往年万宝阁的拍卖会,容瑟从未去。

“不。”容瑟袖中的指尖顿了一下。

望宁从不需要他陪,前世不过是他怀揣着不可告人的心思,蓄意接近罢了。

重来一世,自是要拨乱反正,让一切回归正途。

师兄怎么好像忽然不亲近仙尊了?温玉不甚其解,又问道:“师兄你的伤不要紧吗?”

“不碍事。”容瑟指尖蹿起一丝白色灵力,朦胧似雾:“我灵力已经恢复了。”

温玉想起来,容瑟吃了回灵果,心怀期待的问道:“修为有提升吗?”

容瑟默然不语。

温玉面上流露出几分失望之色,连回灵果这等宝物都不行吗?

明明是与仙尊一样的千百年来极罕见的顶级灵根,修行之路本该一路坦途,扶摇而上。

为何会出现这等巨大差别?

温玉百思不得其理,她沮丧的怂下肩膀,余光无意瞥到空了的盘子,奇怪的问道:“师兄你何时喜欢上吃馒头了?”

容瑟不是觉得粗粮干,一向很少碰的么。

“不喜欢。”容瑟施了个小清尘诀,洗去手上的馒头碎屑,声音听不出情绪。

从膳堂出来,容瑟迟疑片刻,前往庭霜院。

白梅花瓣铺落一地,院前像是下了一场雪,孤清冷静得寂然无声。

容瑟手伸向紧闭厚重的白玉石门,掌心触及门上浮雕的纹络,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他退到玉石台阶之下,竖掌立与胸前,对着门行了个礼:“三日后徒儿要下山去办些事,特来告知师尊。”

这是望宁出关以来,容瑟第一次上庭霜院。

宗门规矩,弟子下山须得告知宗主或者其师尊,他不欲多与望宁接触,但表面功夫要做。

庭霜院内悄然无声,清冷似天上宫阙。

容瑟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望宁回应,转身离开。

长长的流云袖摆卷起坠下梅花瓣飘到空中,从他精致的侧脸擦过,抚拭过淡粉的薄唇,又顺着坠落回地面。

在即将落到地面上之时,一道劲风突然卷起,托着它飘回半空,悬空落在一只冷白如冰玉的掌心之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有力,像一根根精美的工艺品。

望着远去的身影,望宁手掌微微合拢,细小的劲风割裂似的蹿动,掌心上的花瓣瞬间被碾化为齑粉。

容瑟……在躲他?

容瑟返回到小院,时云仍站在他的房门前。

宽大的脊背佝偻,脸上的伤口变成青紫於痕,几乎遍布整张脸,看起来颇有点可怜兮兮的味道。

容瑟眼眸扫过他手上捧着的药瓶:“为何不上药?”

时云摇摇头,粗噶艰涩的开口:“不……疼。”

比起他在铜元镇遭到的毒打驱赶,这点伤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不用理会,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

容瑟沉默片刻:“上药,三日后随我下山一趟。”

与其防着颜离山利用时云背刺他,不如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他倒要看看颜离山要做什么。

时云垂着的头猛地抬起来,双手胡乱抓抓破烂的衣摆,扭动身躯想要走近容瑟。

但站立太久,腿部肌肉僵硬变直,没走两步便左脚绊右脚,跌倒在地,发出阵响亮的重物落地声。

三日转瞬即逝,温玉与容瑟在山脚下汇合。

温玉看着跟在容瑟后面的陌生男性面孔,疑惑地问道:“他是谁?”

时云扭头看她一眼,脸庞上的伤差不多痊愈,轮廓利落英挺,右眼下的脸廓处的疤痕,吓了温玉一跳。

没听说宗门何时收了个长得这么凶的师弟啊。

容瑟缓缓道:“时云。”

“时……谁?!”温玉惊讶的张大嘴巴:“他是铜元镇那个……乞丐??”

容瑟点首:“他如今在我名下。”

温玉知道这事儿,邵岩回到宗门不久,就收到了宗主的传音,颇为惋惜的感叹颜离山为何会突然注意到一个平平无奇的凡人。

说到铜元镇,容瑟沉吟着启唇:“大长老可有查到什么?”

容瑟前世遇到魔傀,是在他流落到小山村,魔族侵袭人间之时。

今生与之相比,提早了好几年。

“铜元镇里的事确实是魔族所为,但在我们去之前,魔族已经撤离。”温玉拧着眉回忆:“听师父说,魔族是在找一件东西。具体是何物,不得而知。”

“珠子。”时云接着话说道:“他们在找……珠子。”

“什么珠子?”温玉反问。

魔族一向无利不起早,他们千方百计要找的珠子,定然不是什么凡物。

时云缄默,他也不知。

铜元镇的人常年受流寇劫匪侵扰,非常排外,他一入镇,就会受到驱赶毒打。

他不得不四处躲藏,只敢隔一段时间,在夜深人静之际出去找点吃的,所知的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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