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大师兄拒当万人嫌 第68章

望宁微压着眼,紧紧盯着他,薄锦被滑到腰际,单薄的亵衣包裹着男人精壮的身躯,沟壑分明的胸膛,条纹清晰而坚硬。

具有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将他密密麻麻包裹,锦被下他的后背贴着男人的胸膛,难以言喻的温热触感从背部源源不断传来。

容瑟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别过脸将眸光移向别处,下意识支撑起身体,往榻外挪去,逃避开望宁威压的压迫。

下一刻,环在腰上的大手用力,捞回他的腰肢固定,健硕的胸膛严丝合缝贴合他的后背,即便想要远离亦没办法移动。

“老实些。”望宁眼神幽暗如深井,令人心中不自觉一颤。

容瑟忍着腹内翻腾的反恶,安静地半阖下眼,姝丽面容如同一幅秾嫣的画卷。

哪怕一动不动,亦勾的人心思浮动,意动神摇。

灵识上的余痛在身体各处蔓延,容瑟没有清醒多久,便又深陷进昏昧的沼泽里。

等他再度睁开眼,天光大盛,庭霜院里一片透亮。

碎银一般的日光驱走阴霾,穿透窗柩,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块。

望宁翻看着他手写的书卷,不远处的桌上放着清淡温热的吃食。

“醒了?”望宁声音低缓,头也不抬地指了指桌上的吃食,意思不言而喻。

容瑟根本没有胃口,他的心思全在望宁对他下的留踪阵上。

一夜过去,他体内的不适消散干净,丹田里的灵力流通无阻,神识无任何损伤。

仅从表面上来看,似乎与以前并无不同,留踪阵宛如不存在一般。

想到留踪阵连通望宁的神识,他的一举一动宛如都在望宁的视线之中,容瑟心头像是压着块巨石,窒息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深吸口气,清冽的音质带着些许的沙哑:“弟子自认没犯什么错,不知师尊为何要对弟子下留踪阵?请师尊明示。”

望宁翻页的手顿了一下,深邃的目光掠过书卷,落到他的身上:“看来,你没将本尊的话放在心上。”

什么话?

【容瑟,下次再离开本尊的视线,本尊打断你的腿。】

容瑟浑身一僵,望宁下留踪阵的目的,是…不让他离开他的视线?

第60章 破阵

淡雅的青竹香气在庭霜院中散开。

容瑟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攥紧, 淡色的唇瓣张了张,眼睫颤抖几下垂落,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望宁做下的决定,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他说什么都是徒劳。

等他寻个机会, 自行破阵便是。

容瑟安静地坐在桌边, 长发用一根白色发带挽在脑后, 半张脸陷在光块里半明半暗, 看不太清神情。

望宁的目光隔着光影落在青年精致的侧脸上,感受着神识中与青年的牵引,心头的躁动微微平复。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微蜷曲,在书案上轻敲一下,对上青年看过来的目光,又指了指桌上的吃食。

容瑟卷翘的眼睫扑簌两下, 在男人的注视下,一口一口用膳。

执着汤勺的手皙白无瑕,宛如艺术品一般, 生生衬得精美的瓷勺都粗糙了几分。

“本尊知你修阵有些天分。”望宁冷漠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但字字句句都充满压迫:“不要试图挑战本尊的底线。”

容瑟捏着汤勺的指节咻地收紧,他明白望宁的意思,是在警告他不要妄图破留踪阵。

容瑟微阖下眼, 乌黑碎发散落白皙的额前, 遮住他眼中的情绪,沾着水光的淡色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下一刻,空气中闪过一道细小强大的灵压, 一个雕刻着流云纹络的方正檀木盒出现在他的面前。

容瑟微偏过头,浅浅地望了望宁一眼。

“打开看看。”望宁声音低缓道。

容瑟收回视线, 从善如流打开木盒,里面赫然是两册关于修阵的孤本,上面的记载内容,大多是修真界已经失传的高阶阵法。

容瑟仅粗扫一眼,便知价值连城。

这算什么?

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吗?

“有不懂之处,随时问本尊。”望宁又低沉地说道。

容瑟缓缓合上木盒,当做没听到,身上流溢出的抗拒有增无减。

望宁黑眸骤然转深,指腹摩挲了下书卷上青年灵秀的字迹,正要再说些什么,一道传音符飘进庭霜院。

“请仙尊到主殿一叙。”颜离山毕恭毕敬的声音从符中传出来。

颜离山回归宗门,看来妖兽潮一事已经解决。

望宁平淡应下,余光在青年身上略一停顿:“随本尊一起去。”

颜离山找望宁必然是有要事商讨,带上他作甚么?

容瑟刚要回绝,望宁已转身离开庭霜院,根本不给他机会开口。

“……”

容瑟纤长的眉尖微蹙,不得不跟上去。

主殿。

颜离山正与一众长老在讨论长明寺的事,遥见望宁进殿,他起身要迎上去。

走出两步,旋即又停了下来。

在望宁后面,白衣胜雪的青年缓步走近来,青丝如墨散落肩背,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润泽,中和了些许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察觉到众人的投视,他微掀低垂轻颤的眼睫,黑曜石般的眸像是山间高悬的明月。

主殿中霎时间一片死寂。

几位长老看看望宁,又看看容瑟,愣愣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颜离山不赞同地皱起粗眉,矛头直指青年:“仙尊,凡季云宗弟子无召不能入殿,他怎么能…”

“本尊允的。”

望宁截断他的话,头微微偏了一下,眸光不冷不热地扫了过来,侧脸线条锋锐利落,殿中的光投照在他周身,愈发冷漠得不近人情。

颜离山心头一梗,后面的话戛然而止,铺面而来的威压险些让他绷不住威仪的面皮。

颜离山握紧拳,勉强没在人前丢脸,眼尾扫过容瑟,身上的气息变得沉冷。

他冷哼一声,坐回原位,算是默认容瑟留在殿中。

有颜离山表态,几个长老不好忤逆望宁,纷纷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容瑟面不改色,卓然而立在殿下,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斑驳的影子。

妖兽潮确实退去,但长明寺在仙门百家追击妖兽潮过程中,寺中佛像坍塌倾倒,毁的七零八落,徒留个光秃秃的山头,其余什么都没有留下。

一长老皱紧眉头,问出最关心的问题:“佛莲呢?”

长明寺被毁,佛莲何去何从?

从信号‖弹发出,佛莲的秘密注定掩藏不住,几乎是三界皆知,觊觎者不知凡几。

颜离山五官端正严肃,一字一顿道出在容瑟意料之中的答案:“瓜分了。”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增援而去的仙门众并不是好打发的,不仅整株佛莲分剥干净,甚至连佛莲的根都连根拔起。

闻也万般处心积虑,最终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知心里该是何等滋味。

容瑟微垂着眼,心里没有半点波澜,鱼与熊掌想兼得者,往往都会两头落空。

容瑟对宗门里的事不感兴趣,听一半漏一半,等跟着望宁从主殿出来,他的心思已经转到留踪阵上。

留踪阵对他而言,是个不定时的危险,他是一定要破阵的。

不论望宁准不准许。

有留踪阵在身,容瑟没再频繁去藏书阁。

他凭着记忆,将记下来的禁地阵法一一画出来,再逐一拆解破局。

禁地是季云宗的重中之重,自是比他平时所见的阵法复杂凶险得多,一阵接一阵,环环相扣,容瑟的精力几乎全部投进破阵之中,不分白天黑夜,时时刻刻在脑中推演破阵之法。

月色如银。

缟素一般的光华,洋洋洒洒地铺展在庭霜院的各个角落。

容瑟回头瞥了眼闭目的望宁,悄无声息从榻上下来,曲指捏了捏发涨的眉心,余光瞥到下滑的云袖,想起他身上的留踪阵同样没破。

…相对于禁地的阵法,留踪阵应该好破一些。

心念微微一动,容瑟放下手,垂眸撩起流云袖,看了眼光洁的手臂,起身走到书案前。

案上放着未合上的书卷,望宁从头到尾翻阅,像是寻常的师尊一般,认真检查徒弟修炼的成果。

…说不出的别扭。

容瑟意念一动,将书卷收进空间里,又铺陈开空白符箓,莹白如玉的指尖从袖中探出,提起朱砂笔,借着月光的亮度,按照记忆中的纹络在符箓上勾绘,一点点还原留踪阵。

常年记剑法术决,容瑟的记忆力很好,不一会儿,一张一模一样的留踪阵符箓出现在书案上。

阵法讲究结构布局,破阵正是打破原有的布局结构,从而土崩瓦解阵法。

容瑟没接触过留踪阵,但是对他而言,要破解不算很难。

他来回扫个两三遍,便对如何破除留踪阵有了大概的思路。

他从体内剥离出一缕灵息,游走全身,在破阵的几个关键穴位上冲撞。

一次。

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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