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大师兄拒当万人嫌 第119章

“我哪里有胡说?容瑟偷本门的东西,被我逮了个正着!堂堂季云宗长老,处处偏袒一窃贼,说出去不怕仙门百家笑话!”

向行天在门中嚣张跋扈惯了,心里又窝着火,愈发没了顾忌。

人在他的地盘上,东西有没有丢,是不是容瑟偷的,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即便是闹到门主面前,他亦能占上三分理。

邵岩偏护容瑟,不代表仙尊同样会。毕竟在季云宗的宗门大比前几天,仙尊还在罚容瑟关禁闭,差点连名都报不上,足可见仙尊对容瑟有多不满。

三年前仙尊或许碍于情面,会护上容瑟一回,但三年后,却是不见得。

容瑟如今无门无派,无人撑腰,没准儿仙尊大手一挥能将容瑟交给他处置呢?

向行天的喉结忍不住滚动了几下,望着青年莹白如玉的侧脸,眼神顷刻发生变化,喉咙里冒出一阵阵的干渴感,烧得他眼眶发红,脖子又红了几分,颈上的筋管突突地跳。

望宁的视线微微偏移,吝啬地分出一缕给向行天,冰冷的脸庞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偷东西?”

凌厉的下颚绷得紧紧地,像是压抑着什么。

“没有,容瑟不会…”邵岩神色慌张,连忙解释着,不小心看到望宁的眼神,刹那间禁若寒蝉。

望宁的眼眸深处,翻滚着的滔天阴鸷,居高临下的看着向行天,仿佛是触碰到逆鳞的猛兽。

向行天一无所觉,以为望宁是相信他,立即一通颠倒黑白:“对…对。我亲眼所见,他偷了本门的法宝,想要趁乱逃之夭夭——啊!!”

噗呲——!

两声利刃划破皮‖肉的切割声,鲜血喷涌四溅,向行□□天仰长着脖子,大张着嘴,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四肢被绑缚着,整个歪倒在地,头发乱糟糟的披散下来,盖住大半张脸。

在发丛之下,两道淋淋的鲜血从眼眶的位置滑落,混杂着口涎,在领口衣襟上晕染开大片的血迹。

邵岩瞳眸骤然紧缩,惊的差点叫出声——向行天的眼睛被挖了!仅剩下两个血糊糊的窟窿!

邵岩抖着手掌,屏着呼吸,颤巍巍地看向出手的男人。

望宁周身灵气萦绕,眼眸内翻滚着骇人的冷戾,像在看一个该死之人:“招子不顶用,本尊替你收了。”

“不——!!”

向行天痛苦的哀嚎着,形容狼狈不已,似乎不敢置信般,脸色一时之间十分精彩。

蠢货!

邵岩在心里暗骂,望宁护容瑟似护眼珠子一般,敢在仙尊面前攀咬容瑟,怕不是嫌命太长!

不过,表面上的功夫不能不做。

邵岩轻叹口气,劝阻道:“玄风仙门与季云宗有些交情,仙尊小惩大诫,点到为止即可,免得伤及两宗间的和气…”

“啊——!!”

又是一声心惊肉跳的凄惨喊叫,向行天翻转身,仰面躺在地上,金灿灿的元丹从他身体里飞到空中,“砰”一声响,碎裂成渣!

“——!!“

邵岩瞳孔放大,浑身本能绷紧,面上流露出几分恐惧。

仙尊捏爆了向行天的元丹!

元丹与修行息息相关,没有元丹,形同废人,往后不能再修炼。

向行天的一生,算是彻底废了。

邵岩猛地望向望宁,他从未见过对方如此咄咄逼人,毁一双眼不够,连元丹都…

犹如一条冷血的毒蛇从后颈缓缓爬过,邵岩头皮战栗,从后背攀升上一片惊悚。

“将他转交给门主,有什么不满,尽管来找本尊。”冷的犹如淬了冰的话音幽幽传入耳中。

邵岩一个激灵,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看了看痛得满地打滚的向行天,又看了看身侧的青年,第一次没有听从命令。

仙尊正在气头上,容瑟落入其手中,不知道要受到怎样的对待。

他必须要帮容瑟离开。

邵岩双手握紧又松开,犹豫不定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他单手悄悄背到后背,手势变换,不动声色地掐着决。

“走——”

一字尚未说出口,望宁垂眸,不紧不慢地开口:“邵岩,与本尊动手之前,不妨先想一想,失去你的庇佑,温玉会是什么境地。”

邵岩的身躯陡然僵住。

季云宗内部是个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没有他在后面为温玉做主,毫无疑问,温玉会成为下一个容瑟。

空气如同瞬间被冻住,停止了流动。

邵岩死死攥紧拳头,脸孔上闪过明显的挣扎,不知过多久,他掐到一半的术决散去,低着头走向向行天,不敢回头看上一眼。

向行天浑身被汗湿透,瘫软得像一滩烂泥。邵岩挥袖撤去灵索,拎麻袋一样拎起他,向前堂掠去。

途径过望宁的身侧,他微微一顿,从眼角的余光瞄到男人一个闪身,瞬移到青年的面前。

大手抓着对方反抗的双手,一根根的掰开手指,包覆在宽大的手掌里,手背青筋迸出,却没有真的用力伤到他。

“玩够了么?”

玩?

他与容瑟的逃跑,在望宁眼中是玩?

不对。

邵岩呼吸一滞,被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惊得背脊一凉。

他总算知道心上隐隐的不对劲来自于何处——逃跑的过程太过顺利。

他看破了望宁对容瑟的感情,又近乎顶撞地劝告一番,以望宁的谨慎,不可能不对他设防备。

然而,在他找借口支开望宁时,对方却还是若无其事地离开,留出了机会。

好似狩猎者故意放出的钓饵,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们咬着钩,自以为是的狂奔,以为能够逃脱既定的命运。

但等他们到达目的地,却发现前方等着的不是鲜花,而是举箭多时的猎人。

“腾”地一股热浪冲上脑门,焦虑和不安烧灼着他的气管,邵岩只觉得身上的汗毛一根根倒竖起来。

他惊恐地回过头去,看到男人禁锢着青年的腰,低下头去,封住青年的双唇,勾缠住青年的唇舌不肯放。

容瑟满头青丝垂落,仿如瀑布,浓密卷翘的羽睫狂抖着,投射出一片阴影,肌肤如雪似霜,像是冬季初雪覆盖的花枝,无力阻止一次又一次的噬吻。

他微张着唇喘‖息着,竭力想从狂风骤雨一样的疼爱里抽离出来,却抑制不住地溢出一声被逼迫到极限的痛吟。

望宁墨深色的眼眸翻滚着惊人的浓稠暗色,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嘶哑:“容瑟,除了逃走,本尊什么都能依你。不要逼本尊亲手毁掉你。”

像是附在青年身上的毒蛛,深深往里注入毒液,黏住青年的神魂,永世不得超脱。

囚又如何?

即使是强扭的瓜,他也要掳掠在手里。

容瑟是他的。

他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他的情绪只能在他面前展现,他的身体只能接纳他。

哪怕容瑟浑身布满尖利的刺,他也要琢磨到刺尖锐利尽失,习惯于他的宠爱。

第106章 言明

望宁带着不由分说的侵略性, 不准怀中的人退,也不准他紧咬牙关。

容瑟蹙着眉心,一向清冷的眼眸水光盈盈,强烈的抵触与不适刺激得他脑子里所有神经都在叫器, 连脊柱都在发凉、打颤。

邵岩僵立在一旁, 心头一阵发寒。

无声的懊悔在他的心头疯长, 他的双足犹如绑缚千斤铁块, 怎么都迈不开。

他有预感, 如果真的放任容瑟被望宁捉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邵岩咬了咬牙,正要出手为容瑟创造一个逃跑的机会——哪怕事后仙尊追责,他也认下。

一阵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在两人四周平地生起,围成一个圈儿, 随着风的旋转,包围圈越缩越小,圈内的地面寸寸皲裂, 突兀的土刺从地底下冒出,汹涌地向着两人逼近。

邵岩表情一顿,一下子发现不对劲。

是阵法!

正是容瑟在宗门大比中对战盛宴用的阵法,容瑟不知在何时, 悄悄布下了阵法!

邵岩又惊又喜, 他一直跟着容瑟,怎么没有发现容瑟是什么时候布的阵?

难不成…邵岩低头看向手中痛得像死猪一样的向行天,是在仙尊惩处向行天之时?

怪不得在仙尊现身后, 容瑟一反常态的安静,原来是在悄悄布后招——亏得他还以为容瑟是备受打击, 心生绝望。

不过。

邵岩舒展的眉毛又缓缓皱紧,阵法对盛宴有用,不见得对仙尊有用,毕竟巨大的修为差距摆在眼前,是容瑟目前如论如何都跨越不了的鸿沟。

果不其然。

望宁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狂风与土刺侵袭到他周围便一动不动,不能再逼近一步。

他紧紧禁锢着怀中的青年,沁着青竹香的体温隔着衣裳传过来,温热得让他心软。

望宁低沉的声音,此刻带着点喑哑,眼底翻腾着惊心的暗沉:“容瑟,不要惹本尊生气。”

他不用出手就能轻易制住容瑟所有的抵抗,要是真正的动手,恐怕容瑟连骨头都会脆弱不堪的折断。

容瑟如今一身皮‖肉完好,能蹦能跳,还是他格外怜惜的结果,要是他真的狠下心肠,容瑟怕是真的会如同他先前想的一样,除了承欢,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能不能有力气下榻都不一定。

他生气的后果,容瑟承担不起。

容瑟肩背骤然僵硬,望宁的气息缠绕在他耳边,让他从脊背爬上一股室息般的惊悚感。

他鸦羽一般的眼睫微垂,遮掩住眼中的情绪,声音清泠泠,似山涧潺潺流动的溪水:“…师尊。”

自从宗门大比容瑟自请脱离季云宗,是第一次肯这么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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