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和秦斯俨用同样怀疑的眼神看他。
老爷子：……我是真忘记了啊！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东西了，他能记得清才奇怪吧？
秦锋抱臂挑眉：“爸，不过是一份关于陆宝禾的资料，你还要瞒着？
“秦婉是您的妹妹, 我也是您儿子。”
秦锋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 就差指着老爷子的鼻子说他偏爱妹妹，不管亲生儿子！
年纪大了的人, 尤其是秦百秋这样年轻的时候忙于工作疏忽家庭的人，到晚年后格外珍视亲人。
老爷子捂着胸口，好半天才开口：“不过是一份无关紧要的人资料，我有什么要隐瞒的？
“我——”
秦斯俨：“爷爷是想说，时间太久，您忘记放在哪了？”
秦百秋：对！
只是怎么从他嘴巴里说出来，像他在找借口似的？
秦锋到底是了解老爷子的，见状无声叹气，开口道：“不知道具体在哪，总该知道大概范围。”
秦锋算是给老爷子一个台阶下。
只是秦百秋透过镜头看着秦锋和秦斯俨的神情，心里慢慢涌起一丝无力和悲伤。
好像他和秦锋、秦斯俨之间不知什么时候横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老爷子：“资料的具体位置，我确实记不清了。
“但东面的书架上放置的是近二十年的文件，年份越靠前，放置的越高。”
老爷子的书房是有五米多高，好在为了方面拿取文件，书房里就备着A字梯。
告诉他们大概位置后，老爷子也没关掉监控，看着镜头里的四人忙活。
约摸过了两个多小时，谢瑜忽然扬声道：“找到了！”
其他三人顿时停下手中的活，围了过去。
秦锋等人目光停在血型一栏，林懿却是看着这个陆宝禾的生平。
上面还有一张陆宝禾年轻时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眉眼干净，轮廓分明，很有那个年代戏曲小生的既视感。
尤其一双内双的眼睛，很好看。
只是这样的男人，很容易让人想到‘薄情’。
事实证明，陆宝禾对秦婉的确薄情。
陆宝禾出生在偏远小山区，考进大学离开家乡，他和秦婉也是在大学认识。
两人地下恋情多年，直到毕业后，秦百秋才知道。
林懿正专注看陆宝禾的简介时，秦锋和谢瑜却是十分惊讶。
因为陆宝禾是B型血，也就说秦钰的血型是没问题的。
谢瑜：“你说，秦婉知道陆宝禾的血型吗？”
这句话不用秦锋回答，老爷子知道。
老爷子：“小婉知道，我记得资料里有陆宝禾献血的事情，就是小婉陪他去的。
“那段时间，小婉总是做一些补血的东西带去学校。
“你们找陆宝禾的资料，就是为了查他的血型？他的血型有什么问题？”
秦锋知道老爷子偏爱秦婉，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和谢瑜的猜测，随意找了一个借口：“不是找什么血型，小俨好奇陆宝禾的长相而已。”
他说完看向秦斯俨。
秦斯俨面无表情点头：“……是这样的，爷爷。”
秦百秋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血型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秦锋：“爸，您早点休息，我们不打扰你了。”
说完就带着谢瑜和两个小家伙离开。
只留下老爷子看着自己乱糟糟的书房。
秦百秋：“回来！你们把文件给我放回原位！”
监控里传来秦锋已经走远的声音：“明天让管家过来整理。”
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不过里面没有什么重要文件，他也没真的动怒。
回到主楼的四人，谢瑜最先开口：“秦锋，你可能一直有一个误区。
“秦婉或许，根本不知道秦钰是她亲生儿子。”
秦锋点头：“这正好解释我心中的疑惑，为什么秦婉能对秦钰下得了手。”
林懿脑袋转的很快：“所以，在安城飞虎帮的人打秦钰，很可能是秦婉指使的？”
不仅如此，这也解释的通，为什么秦婉亲自找一群品行不正的富二代去秦钰的病房里玩闹。
什么担心秦钰在病房里无聊，孤单，都是借口。
秦钰在病房纵乐，不仅对他伤口造成二次伤害，同时也能让老爷子对秦钰失望。
或者，直接把老爷子气到中风，也不是不可能。
谢瑜：“我怎么觉得，秦婉的目标是秦家所有人？”
秦家到底是哪里对不起她？
秦锋第一次思绪有些乱，这比他谈百亿的项目更费心神。
*
四个小时前，秦钰原本并没有出门的打算，但徐明突然约他出去见面，他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方便在电话里说，于是在外面餐厅见他。
只是进包厢后，他发现杨星也在，不仅如此，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和杨星有三四分的相像，不用介绍，也知道杨星和这个小孩是父子。
秦钰现在最烦的就是小孩，又是被叫出来见杨星，双重不悦，让他顿时没了好脸色。
杨星也不恼，他现在是秦二少船上的人，他当然要巴结着。
说起来，巴结秦钰这事，还是杨柏提醒他的。
这孩子外交和夫人外交是一样的。
杨星原本在客厅等外卖，听到杨柏这小崽子鬼鬼祟祟在阳台上打电话。
他还是第一次见杨柏和人打电话，不免好奇多听了一会。
没想到还真让他听出一点东西。
他立刻用眼神威胁杨柏，让他将声音外放。
小小的电话手表里传出林懿那另他讨厌的声音：“小柏，你说怎么办呀？小俨的小叔陷害我弄坏秦爸爸最喜欢的古董玉碗，听说价值一个亿。
“一个亿是多少啊？
“秦爸爸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如果我能找来一模一样的玉碗就好了。
“对了，我有那个玉碗的照片，我发给你看看，真的好漂亮……”
林懿说着就说到那个古董玉碗上，不再提秦钰。
杨星听的恨不得穿到电话手表的另一端问个清楚！
他等了十来分钟，才等到林懿挂断电话。
他迫不及待地问杨柏：“林懿在秦家？秦钰怎么了？什么古董？”
杨柏被他揪着衣领，似是被吓到，眼睛里满是惊恐。
杨星嗤笑：“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倒是和林懿的关系变的这么好！
“你比你老子，还是巴结人。””
杨柏：“我，我没有！”
杨星倒也不是真的关心他和林懿的关系，又把话题引回到秦钰和古董玉碗上。
杨柏将林懿教他说的话，哆哆嗦嗦地说一遍。
杨星惊诧：“所以秦钰真的就当着秦总的面把价值一亿的玉碗砸了？”
杨柏怯生生的点头。
杨星顿时恼火，秦钰陷害林懿用的是价值一亿的古董，他收买我就给一个代言和一个小网剧的配角？
看来秦二少身上有不少油水可以捞！
自己跟着秦二少，果然有钱途！
但他转念又想到那一个亿！
那可是一亿啊！
杨星痛心疾首时忽然余光中看到林懿发过来的图片，顿时被吸引。
就是这么个小东西，价值一亿？
林懿发完图片又发了几句：如果我能买到一只一模一样的小碗就好了。
林懿：这样就能哄秦爸爸开心了。
杨星不屑，秦爸爸？
叫的还真是亲密，你叫爸爸，秦总理会你吗？
他正在心里吐槽着，忽然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