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客义愤填膺,“连我的财产也差点受到波及,你们执行署可得早点把他们剿灭了。”
“先生,这是我们分内的职责,执行署正在全力追捕中。”萨罗很公事公道、一板一眼地道。
“真不知道那些低贱的四等公民怎么就那么喜欢这些恐怖分子,这是打算全都反了么?依我看就应该把这些人和白街一块用星核炮轰成粉末。从根源解决问题。”
政客愤愤不平道。
很显然,他是偏激派,有许多人都和他一样,想把混迹在四等人中的白街连同四等人,全都杀死。
并将其称为“星核肃清计划”。
陆长郁听到这个有点耳熟的词,抬眼看了他一眼,很快就兴致缺缺地低下头,拿起刀叉开始用餐。
只是萨罗那只精神体莫名地很黏他,不停在他脚边蹭来蹭去,毛茸茸的雪白毛发蹭上他光裸的小腿。
有点痒。
陆长郁觉得烦了,悄悄脱下鞋子,用脚尖踹了踹雪狼柔软的腹部。那只狼立刻躺下来倒在他脚边,跟狗似的翻出雪白的肚皮。
怕陆长郁够不到,还挪着背往他那边凑了凑。
陆长郁冰冷的脚心一下子埋进了一片暖和的毛发中,脚心痒痒的,就禁不住用力,脚趾用力扣紧。
因为先天体弱,再加上心脏病的缘故,他的四肢很纤细,连脚趾也和凝雪似的温润,就是踩在雪白的毛发中,也白得晃眼。纯净没有杂色的皮毛也衬得几分雍容。
瘦削、通体苍白,只有脚尖一点淡淡的粉色,莫名的诱人。
萨罗忽然觉得腹上一凉,有什么又凉又软的东西,嚣张地在他腹肌上踩来踩去,云一样轻飘绵软。
他默默无言,盯着自己面前的一道点心,是一块白色的小蛋糕,发着香甜的气息,中间以一片粉色的花瓣作点缀。
他并不爱甜食,从前在他眼中甜食就是一堆高级的能量补充剂。
但是现在,他忽然觉得这块蛋糕甜腻得过分了,那股香气萦绕在他鼻尖,引得他喉咙都发痛。
手指拿起叉子,轻轻叉下一角。
陆长郁忽然感觉脚踝上一凉,他低头一看,是那只雪狼,也不知道在乱嗅什么,湿漉的鼻头在他细嫩的皮肤上磨来磨去。
更浓烈的、更馥郁的甜腻气息瞬间绽开来,萨罗将那点蛋糕吃进嘴里,湿软的奶油在舌尖化开,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甜美。
雪狼的舌头很长,一下子就卷起了陆长郁伶仃的脚踝,厚重、火热,快速地在他小腿、脚心舔了一遍,弄得他腿上全是黏糊的口水。
狼的舌头上有倒刺,即使他已经尽力收住了力道,还是把陆长郁细嫩的皮肤磨得发红。
雪白的皮肤上全是暧昧的水渍,湿漉、泛红,两团瓷白的膝盖紧并,小腿微微内收,膝窝处的软肉就挤在一处,嫩得能揉出水似的。
令人脸红心跳的涩气。
萨罗的舌尖漾开甜蜜的滋味,但那口蛋糕早就被他吃掉了。
好甜。
萨罗头一次理解那些嗜甜的人,如果甜食都这样甜蜜,那恐怕他也要上瘾了。
他又叉起一小块蛋糕,打算细细品尝。
陆长郁踢了下雪狼的肚子,想把他撵开,他却反而厚着脸皮趴在陆长郁身上,用两条前爪抱着他的腿,沉重的身躯压得陆长郁身子一麻。
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雪狼的气息喷在陆长郁的小腹上,激得他腰身也发软,腰眼发痒微微打颤。接着雪狼一埋头,就钻到了短裙下面。
“!”
陆长郁连忙夹紧腿,把那只狗头卡在膝盖处。
萨罗拿着叉子的手也微微僵了一瞬间,感觉脑袋不能动弹了。
他拧着眉,在四周找了下自己的精神体,结果在桌子底下发现了被夹着一颗狗头的雪狼。
用意念呼唤雪狼,雪狼却固执得不肯离开,只好先作罢。
“萨罗先生,您和白街的那位交过手了吗?”政客忽然道。“他可不是好相处的人。”
“您是说加登?我还没有见过他。”
加登就是白街的领导者,他领导着所有被联盟抛弃的人们做出种种挑衅联邦的事情,伤害了不少政客和贵族,因此被上层人所厌恶。
而恰恰也因此得到了下等人的支持。
萨罗理解他们对联邦的憎恨,但他也会做好自己的工作,所以抓捕“白街”时也绝不会手软,即使这种理性会过于残酷。
他是审判者,也是执行者。根据联邦律法,萨罗审判他们这种偏执的情感,有罪。这种因过度的情感而做出的罪行,有罪。
而白街如今也把他视为眼中钉,他们立场相悖,注定了要不死不休。
后面政客又问了一些关于他抓捕“白街”的事想打探一下情报,都被萨罗以涉及公务需要保密为由拒绝了。
“先生,您和这位小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面?”他话头一转,开始盘问起来。
语气很冷硬,声调平平,就好像他们不是在餐厅里一起用餐,而是在审讯室里审判罪人一样。
政客被他这样不客气地对待,立刻质问道:“萨罗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长郁也暗暗冷笑,将手伸到桌子底下,在毛茸茸的狼耳上狠狠抓了一把。
他想叫雪狼痛,更想让萨罗吃亏、让他难堪。
自觉用了全身力气,但雪狼却一点也不疼的样子,脑袋用力往他怀里拱,耳朵也凑到他手心里,看样子还想再让他捏一把。
萨罗冷着脸,和政客对峙着,只是耳根子莫名有点发红。
他面不改色地攥紧了手上的刀叉,“先生,这位小姐可能和我手上的一桩案件有关,请您配合我。”
听到他的话,陆长郁正欺负雪狼的手一顿,脑子里慌成一团。
难不成真被他看穿身份了?
他心里惦记着这件事,夹着雪狼的腿一松,雪狼立刻眼睛放光,就想往他怀里扑过去。
被有预感的萨罗伸出长腿,一脚踩住尾巴。
要不是这里是公共场合,陆长郁身边又还有个男伴,他真的很想当场薅着这只丢人现眼的东西丢到窗外。
明明雪狼平时都挺靠谱的,和他本体一样高冷不爱理人,怎么一遇到陆长郁就失控了?
“先生,我们可不是你的犯人。您恐怕认错人了。”
陆长郁半依在政客怀里,柔弱无骨似的。他自见面来就端着姿态,冷艳非常,钓得政客胃口十足,想要哄着他,也想征服他。如今软弱下来,温香软玉地靠在怀里,实在让人心痒难耐。
在美人可怜的目光中,政客挺直了腰,“是啊,萨罗先生,你没有证据可不要诬陷清白人。”
这便是要为陆长郁撑腰了。
萨罗也确实缺乏一个关键的证据。
“抱歉,是我冒犯了。”
一顿饭局在沉默中结束了,政客很贴心地叫了无人飞行器送陆长郁回家,然而半道上就叫陆长郁改道了。
他没有固定的住所,如今住在一位“男友”的家里。
飞行器停在了一栋华丽的宅子面前,有个青年人出来迎接他,陆长郁没有换伪装,主动上前抱住他的脖子。
“怎么亲自出来接我?”柔软的红唇印在他唇角。
“你可是我的未婚妻,我可得看好你啊。”青年正要吻上他的唇,余光中忽然出现一道灰色的身影。
“亲爱的,这是谁?”
陆长郁一回头,一副半透明的手铐啪得一下拷上来,牢牢锁住他的手腕,另一头则是拷在了萨罗手上。
“根据联邦律法婚姻条款第三十七条,我在此逮捕你。”
第92章 有心疾的恶劣向导
被他抓到的时候,陆长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就开始反抗。
艳丽的红发像灼烧的太阳似的,自瘦削的肩颈倾泻,被微风吹起时打着卷,宛如一群火红的长尾蝶,明艳极了。
他挣不开手铐,倒是因为激烈的动作,叫手铐把手腕一圈细嫩的肉磨得发红。
萨罗只看了一眼就皱起眉,攥住他的腕子,将手指钻进他手腕和手铐的缝隙中,把冷冰冰的金属和细软的皮肉隔开来。
“别乱动,会受伤的。”他一脸认真地看着陆长郁说道。
就好像这手铐不是他给陆长郁戴上的一样。
陆长郁气得差点仰倒。
“那你就放开我。”
“不行,我要带你回执行署。”说着他一把将不配合的陆长郁打横抱起。
他像被人强迫抱起的猫一样,身子伸得直直的,两脚也不老实地乱踢,把萨罗灰色制服的衣角都蹭上脚印。
被萨罗腾出一只手,捏着他柔软白皙的膝头,用力一捏,两条腿就老老实实并在了一处。
他的“未婚夫”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刚回来的“未婚妻”,还没吃到嘴里就叫执行官塞进飞行器里绑走了。
被萨罗带到执行署门口后,陆长郁就认清现实,知道自己肯定没机会逃跑了。
昨晚侥幸蒙混过去,今天就不一定了……
尤其他现在身上压根没几个星币,根本交不起罚金,禁闭室是肯定要进去待几天的。
禁闭室并不是单纯的小黑屋,虽然那地方也是又小又黑又冷,跟住在冰山上似的。但不同的是,禁闭室里会释放一种迷幻气体,让里面的囚犯们看到自己最害怕的东西。
让他们痛苦、让他们痛哭流涕……以此达到教育罪犯的目的。
很残忍,但罪犯、尤其大多罪犯都是“无名氏”的情况下,没人在乎。他们是没有人权的。
陆长郁只进去过两次,但他再也不想进去了。
萨罗带着陆长郁进入执行署内后,恰好有一支小队回来,大厅里有很多人,全都看见了他们。
数道视线落在了他和陆长郁交握的手上。
要不是他们手上还戴了手铐,旁人估计会以为这是一对小情侣。
“长官下午好!”
“长官……”
他们一一行礼问好,只是目光禁不住在他旁边的“女人”身上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