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
作者:Klaelvira
文案
当渣受对不好惹的高岭之花骗身骗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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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岭之花西装暴徒攻X高智商罪孽深重天然渣受
李孤飞X林路深HE
大概是贼不懂事的漂亮少爷受失忆了,时隔多年又回来骗了攻一次。有些许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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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以慈悲为怀的标准来衡量,林路深也很难算得上是个人。
初中林路深聚众斗殴让李孤飞背锅,
高中林路深撬走了李孤飞的女朋友;
……
李孤飞原谅过林路深很多次。
李孤飞的脾气其实很不好。
多年后重逢,林路深十分主动。
李孤飞估摸着林路深多少该懂些人的道理了。
林路深:你看起来,值得一睡。
李孤飞:……
林路深:你走吧,是我玩弄了你。
李孤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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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最好的朋友,
也有一个最坏的朋友;
其中一个去了远方,
另外一个已然安葬。”
-
我的整个青春,都是在对他的嫉妒中度过的。
关于他的所有,宛若一场大梦。
标签:破镜重圆、竹马竹马、强强、HE
第1章 不完整的重逢
[前言]
林路深曾经做过一个梦。
有天他一个人在学校后门的小吃街买红薯,正好碰上李孤飞。是冬天,他们都穿着厚厚的棉服,一张嘴就哈出雾蒙蒙的白汽。
上次见面讲话似乎已经是八百年前的事。他们中谁先打了招呼,又说了哪几句不重要的车轱辘话。天已经黑了,接触不良的老旧路灯只能照亮红薯摊前一小片热腾腾的空气。
在梦中,林路深记得自己抱住李孤飞,说我原谅你了。臃肿的外套摩擦在一起,林路深蛮横而心虚的心脏砰砰跳着,寒冷掩盖了他脸颊泛起的红色。
李孤飞什么也没说,好像他真的做过什么需要林路深原谅的事。
然后他们像最好的时候那样,并肩走回教学楼。冬夜的气息冷而干净,再锋利也是一尘不染的,和李孤飞身上的味道一样。
贴在一起的那只手被不动声色地攥住,怎么也甩不开。这似乎是李孤飞对林路深那任性而不讲理的胡闹作出的应答。
林路深走着走着,心底哼起了雀跃的小曲。他庆幸今天红薯出锅比较慢,庆幸抓住了这个台阶,庆幸上天又眷顾了自己一次。
路灯拉长了两个尚显单薄的少年身影。还没来得及长成,就消失在了没有光的转角。
[一]
李孤飞走进剧场大厅时,里面正在排练。
空荡的观众席上只有寥寥几个工作人员,时不时低声私语。灯光和声音都从台阶尽头的舞台上传来——在这个大厅里摇来晃去,绵绵不绝。
……
“致命的决斗无有穷期——”
“杀死的总是那个不朽的猛兽。”
“它的命运也是我的命运。”
“只不过我们的虎不断改变形状——”
“有时叫憎,有时叫爱,或者意外。”
台上的布景有点像在亚寒带,笔直的树干从不化的积雪间长出,叶片很锋利,被白色覆盖着。
“李博士,就是这个话剧,”一旁的年轻人道。他胸前挂着实习工牌,“叫《冰山与湖心岛》。他们之前的男主角连续三次在演出时突然昏迷——一次正式演出、两次排练,都在差不多演到这个段落的时候,几小时后自然苏醒。”
“医院检查无明显器质问题,推测是与大脑皮层植入的芯片有关。但我们前几次来都找不出具体原因,芯片检查也显示无异常。”
“并且他植入芯片已经有两年了,之前从没出过问题。”
“现在剧组只能临时换上另一个演员,据说还是从其他城市专门叫来的。”实习生说着悄悄看了李孤飞一眼,发现李孤飞正以审视的目光盯着舞台上的排练。
李孤飞在十排左右停住脚步,眼神似乎暗中冷了些。这里足够让他看清念出诗句的那张脸。
那人依偎在窗前,面庞被冷调的舞台强光照亮,眼神含光,无比清晰。
“新来的这个演员长得是不错,”实习生在李孤飞身后站定,啧啧道,“可演得是真不行啊。”
“李队长……哦不,”一个戴着眼镜的微胖中年男人朝这边来,远远的就打起了招呼。他小跑着,鞋底在木地板上留下一路急促的哐当声,“李博士。”
李孤飞仍注视着舞台中央,余光略微斜了下。
“李博士您好,我是这家剧院的经理,姓唐。”
排练仍在继续。李孤飞目光从舞台上挪开,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他转过身,流程化地向经理伸出手,“你好。”
“您好您好,久仰了。”唐经理额角冒汗,双手攥住李孤飞伸过来的手,鞠了一躬像在谢幕,“辛苦您提前结束假期。”
说着他又朝李孤飞身后的实习生笑着点头示了个意。
“没事儿,”李孤飞手腕一挣,抽回了手,“我不是在休假。”
“是因为上一个案子里工作方法过激,被关禁闭了。”
“本来还剩五天的。”
“……”
“……”
李孤飞两指撩开长风衣,露出左胸前西服口袋上夹着的黑色工牌,边缘有一圈很细的金色:
脑科学监察委员会李孤飞。
“我被关禁闭的次数比较多。介意的话,我可以打报告再给你换一个人来。”李孤飞说。
“……”
唐经理看着面前这个好看却距离感十足的年轻人,愣在原地,微张了两下嘴不知该说什么。
事实上,见面之前他想象中的李孤飞是个更成熟而有资历的人。
片刻后,唐经理犹豫道,“那您……上一个方法过激的案子,最后……解决了吗?”
“那还用说。”跟在李孤飞身后的实习生眉飞色舞道,“李博士从来没有解决不了的——”
李孤飞看了实习生一眼。
对方讪讪地笑了下,飞快地做了个给嘴拉链的动作。
唐经理沉吟片刻,仿佛下了个天大的决心,“行。”
“只要能解决问题,就行。”
“您今天看了我们排练,觉得这个剧有没有哪里不妥的?”唐经理道,“需要再演一次吗?”
排练行至尾声,前方的工作人员陆续收摊。李孤飞再看向舞台时,窗后已经没有人了。
“不用了。”李孤飞说,“很普通的故事。”
“……”
“之前那个昏迷的演员呢,在后台吧?”
唐经理连忙点头,“在的在的。田浩老师很敬业,就算现在不敢上台,但也还是每天都来。”
“走,我们去见见他。”李孤飞笑了一声,神情有一瞬间的生动。
但唐经理敢用自己从业二十年阅人无数的经验保证,李孤飞这难得的笑比他说自己被关禁闭还要恐怖一百倍。
幕后总是比台前拥挤嘈杂。一个挽着袖子、有些魁梧的年轻人正拿着记录板跟人聊天,他的工牌潦草地塞在口袋里,比李孤飞少了一圈金边,上面写着韦波二字。
“你刚在前面看彩排的时候,我已经把田浩周围的人都聊过一遍了。”见李孤飞进来,韦波咋咋唬唬的,“田浩风评很好,算是这家剧院现阶段的台柱子之一,会有观众专门来看他,与同事相处也比较融洽,没什么架子。”
“关于他的昏迷,没人发现什么明显的异常,包括植入过芯片的和没植入过的。”
李孤飞接过记录板,第一页是田浩的剧照,标准的浓眉大眼,笑容大方沉稳、形体挺拔匀称,是很阳光的类型。
李孤飞随意翻了两下便阖上了。
“大部分人反映的主要还是疑惑和担忧,特别是针对新主演的。”见李孤飞没看记录板,韦波也不怎么意外,“剩下一个田浩本人,你亲自去?”
“嗯。”李孤飞转身看向唐经理,“他在哪间?”
“应该在走廊尽头那里,是排练室。”唐经理有些迷茫,“要我跟您一起吗?”
“不用,我一个人。”李孤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