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岐道：“也不是很常用。”
他实在是觉得有点羞耻：“其实在那件事之前已经有很久没有怎么用了。”
“原来这么近的事情已经要用那件事来形容了。”原€€浙道。
林岐想了一下：“那不然咧，说木木网骗腰子受害事件吗？”
原€€浙：……
林岐自己本来只是开玩笑，说完却居然觉得还不错：“要不就叫这个吧，我感觉还挺不错的，以后你记得也要这么说。”
“不记得。”原€€浙面无表情。
林岐：“怎么能不记得了呢？那让我给你重复一遍，是……”
“停。”原€€浙道：“小心我告诉我妈你说我是美杜莎。”
林岐：……
对不起。
虽然但是，你这么一本正经说出这句话的样子还是让觉得很好笑。
林岐憋了一会儿，还是笑出声来。
一边笑他一边上气不接下气：“怎么会呢，腰子哥，我平时难道不是叫你哥吗？”
原€€浙扫了他一眼：“那不如我还是把你叫我老公的事儿告诉我妈吧？”
他说着，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是在仔细思考这个可能性：“我妈不是想给我配个松树么？我就告诉她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个，结果被骗了，小骗子还追着我叫老公。”
林岐：不，不是。
你编故事这么好，怎么不去写格林童话呢？
他想着，双手搭在了原€€浙的肩膀上：“我觉得诺贝尔文学奖需要你这种奇才。”
原€€浙双手抱胸：“过奖。”
两人彼此看了一眼，明明还是像之前那样斗嘴，却没有之前那样看彼此不顺眼的感觉。
好多事情没变，好多事情悄无声息地改变，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俩就从仇人变成了现在这种一句话说不明白的关系。
休整了会儿后，林岐也去找曹伯和刘姨聊了两句，了解了一下他们的近况，顺便撒了个娇。
这两个人都是不婚主义者，这么大年纪没有孩子也没有结婚，就住在林岐家里，也是梅女士之前不愿意搬家的原因之一。
林岐一直很佩服他们的选择，结不结婚是个人的追求，不是义务。曹伯谈了一辈子的恋爱，刘姨也隔三差五换一个男朋友，他们可能在世俗的眼光里没有那么圆满，但是绝对有属于自己的潇洒。
虽然不婚，但是也不妨碍他们喜欢别人家的小孩。
尤其是林岐这种从小就长得好看的。
曹伯看了林岐就笑，给他展示了一下家里种的花。
“……这个是你最喜欢的多肉。”介绍了一圈后，他指着花盆里道。
“比起花还是它们比较吸引我。”林岐笑着蹲下身来。
原€€浙听了，问：“是它们在什么地方都能活吗？”
“一看你就没养过。”林岐道：“多肉可不好养，金贵得不行了，很容易就干死或者涝死，我之前跟曹伯要了一小盆，才一个月就死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说着，给原€€浙展示了一下那个多肉的墓：“看到吗？我把它埋在了那里。”
原€€浙确实是没养过花，也没见人养花养死了还要埋起来，顺便祭拜一下的。
“主要还是我给它的名字起得不好。”林岐叹着气：“我当时还养了另一朵花。是蝴蝶兰，它枯萎得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也活不长了。”
“什么名字？”
“梁山伯与祝英台。”
原€€浙：……
他深切地觉得，那两盆花可能只是化蝶了。
曹伯也在一旁笑，笑着笑着又招招手让原€€浙过去。
“原公子要不要也拿一盆花走？”曹伯问：“可以挑一盆好养活的。”
原€€浙和曹伯也是认识的，虽然没有那么熟悉，但是对这个面容和善的老伯也很有好感。
他家的氛围和林岐家里很不一样，明明就在隔壁，但是就像是林岐自己说过的那样：林岐还在玩泥巴和上房揭瓦的时候，原€€浙就在忙着学习和跳级了。
他转头看了林岐一眼。
少年正在花园里跑来跑去，好像回到这里就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他脸上带着的是不需要掩饰的轻松的笑，还想要带原€€浙去他们家的温室里玩一玩，那里养了不少蝴蝶。
原€€浙也来过这里很多次，第一次像是今天这样。
他难得认同了自己妈妈的话，有一天他或许会和林岐坐在一起回忆起自己当年干过的事情相视一笑。
但是时间绝对不会是那么久之后。
直觉告诉他，林岐从来没变，他也是。
只是他从来没有正眼去看过对方，当然对方也没有，所以在过去漫长的二十年时光里，他们有的交集也就只有每次斗嘴时的那几句话。
“谢谢。”原€€浙对着曹伯笑了一声后道：“也许我会有机会来的。”
曹伯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但还是笑了声，让他去找林岐。
温室原€€浙之前也来看过，小时候记得很大一个，长大看来却很小。
他一进去就被几只蝴蝶包围了，蝴蝶扇动着翅膀，似乎是在尝试着在他身上找个地方落下。
林岐站在里面笑着看他：“花公子，快进来啊。”
他的眼睛很亮，原€€浙嗤笑一声，但还是大步走到了他身边。
两个人并排坐下，看着温室里四季如春的景象。
闻着花香，原€€浙忽然问道：“我其实之前一直想要知道一个事。”
“什么？”林岐偏头看他。
“如果慕慕真的存在，她会喜欢我吗？”原€€浙不紧不慢地说出口。
林岐听了这个话，上下打量了原€€浙一下。
很不想承认，但大概是会的。
每一次原€€浙告白的时候，林岐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跟着跳，哪怕他自己一直在尝试着剥离开来，却不是那么做得到。
如果他是个女生的话，肯定会喜欢原€€浙这样的男人。
但是他是男人啊，还是原€€浙的死对头，他根本就没办法去想那个可能性。
“应该是……会的。”林岐想了想后，还是道：“是喜欢的。”
“喜欢哪里？”原€€浙问。
林岐剖析自我，是喜欢原€€浙的优秀，喜欢他在身边的感觉，喜欢和他相处时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的安心，喜欢他的真诚，喜欢他告白时说的每一个字。
如果是慕慕，是会喜欢原€€浙的。
但木木不是慕慕。
“很多。”林岐广义地回答了一下，不是敷衍，反而显得很认真：“原€€浙，我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如果有人嫁给你的话，会很幸福的。你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
原€€浙知道他能说出这句话是很不容易的事。他也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看到他眼里闪着的光：“但这么多年了也就只有一个慕慕，我只喜欢过一个慕慕。”
林岐：……
他稍稍有点退却，嘟囔着：“那我又不能把自己赔给你，我又不是慕慕。”
原€€浙忽然低声说道：“慕慕和木木，真的有那么多不一样吗？”
林岐发了一秒的呆，刚好没听到他这句话。
他想要再去问，但原€€浙已经起身道：“走吧，回去了。”
林岐想了想，估摸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没有追问。
他跟着原€€浙一起走了出去。
两个人接下来都没什么事情做。
林岐想要悄咪咪地回房间去打游戏，但是却被原€€浙逮住不让走，随后他提议去家后面的花园里玩玩篮球。
因为林岐从小就喜欢篮球，所以在那里放了个篮球架，旁边还有一个网球架可以随时升起来。
原€€浙自然是答应了，林岐问他为什么想和自己玩，他只是回答了一句科学实验。
这叫林岐更加觉得自己被当成小白鼠，“连滚带爬”地给许闵添发了条消息说如果他忽然失联的话记得报警，被许闵添嘲笑了一番他是电视剧看太多了。
林岐只能大声说他没有安全意识，然后灰溜溜地继续找原€€浙玩了起来。
林岐找原€€浙玩，自然是比赛。
他一向是不认输，什么都想要争第一，磕头都得磕出比别人的风采来。
他找了三种不同的球类运动，每个来一把，谁赢得多谁就是胜者。
林岐不知道原€€浙具体擅长什么，所以还需心求教了一下，知道对方没怎么玩过乒乓球之后迅速把乒乓球也加入了列表之中。
“你这倒是很‘公平’啊。”原€€浙道。
林岐听出了他的话外音，但他假装没有听懂：“不是公平不公平的事儿，主要是人需要一点战术。”
然后又给原€€浙展示了一下他家里有的：“你也可以挑一个你喜欢的项目啊，我很大方吧。”
确实很大方。
原€€浙心里道。
能出现在林岐家里的都是林岐玩过的，就算不是多么熟练也起码接触过。
这个所谓的比赛对原€€浙来说本来就不公平，但他并不在意，毕竟他要和林岐比的原因也不是因为主观意义上的想和他比赛。
“可以。”原€€浙选了台球：“那个吧。”
林岐很满意他的这个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