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赌协议是金融界的话术。
公司高管在宋亦泠转来转去,也不管这会议场上有几个人,临时改变会议内容,没人想到。
宋亦泠没有给答案,出会议室后压住了慌张。
“怎么回事,查到了没有?”
“查了,新来的那个说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内容,还在调监控。”
“我不是问这个。”宋亦泠手里的本子拍在杨诗词胸口,“我是问视频怎么回事?”
杨诗词站在原地回:“还在查,不要着急,现在事情讨论度是很高。”
作为当事人,宋亦泠应该是整个公司最后一个知道的。
宋亦泠这时候更加生气了:“你们可以啊,出事到现在不跟我讲半个字,什么意思嗯?手机给我。”
杨诗词手放进衣兜,也没拿出来。
“你一回来就开会,孰轻孰重我分得清,另外,离婚协议我帮你拟好了,看你现在这样犹豫不定的,你们为什么要离婚?”杨诗词放低了语气问她。
“她说淡了,各有选择吧。”宋亦泠这么回的杨诗词。
话音一落,一声熟悉的声音传了来。
“宋总。”
李以乔踩着高跟杀了过来,唇眉上是笑意:“出这么大事,我就得亲自找你了,丢卒保车想好了?”
宋亦泠撂起眼皮看她,连个礼貌的笑也不会抛给她。
“你先处家事,正事我在会议室等你。”李以乔缓缓轻笑,折身绕开了宋亦泠。
共事的在边上看见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别冲动,这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如果只是劣迹艺人,不会对公司受到影响。”共事的直接挑明说,“《深处》打算先拿奖后上映,现在拿了奖不能上映,亦泠你可以相信闻锦,我们都可以相信,但不是凭你一张嘴来信的,视频是证据你懂不懂。”
“手机给我。”宋亦泠再次强调。
杨诗词这时候也不肯动了,走到今天,没有一个人是容易的。
共事的说:“我来处,交给我,你不能不管我们死活。”
“给不给?”宋亦泠又问。
杨诗词也摇头。
宋亦泠吸一口气,她忍着脾气,稳住所有的情绪说,声线开始发抖:“给我!”
“不许给!”共事的把住杨诗词的袖子。
所有的真相都会被大众认定,宋亦泠在给闻锦洗白,因为两年前宋亦泠力捧闻锦上综艺做导师已经是被舆论绊了一脚。
她常常会觉得,自己不适合玩脑子。
她有成长,那是这十年累积的经验。
而十年前重新开始,她也会少走很多弯路,甚至可能会坚持在荧幕前,这些都是不一定的。
出事那天,她想,她要问问闻锦,问热搜是怎么回事。
她想听听解释。
回来了以后,她才发现,其实她们的问题,一直都不是热搜。
也不是信任感,是还在不在意。
从她想听解释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是在意的。
她是不想离婚的,只是她暂时忘了在意的感觉,暂时让平淡填补了爱。
……
闻锦醒的时候是早上八点。
昨天拍戏晚,王琴调整了时间,等中午最好的日光段开拍。
所以她在十点前去做妆造就好了。
耳边有吹风机的嗡嗡声,声音很小,但却又很是清晰。
她手肘支起身子,眯眼环视四周。
房间的布局跟她一样,但床褥的颜色确是清新的薄荷蓝,桌上的加湿器还在工作,这不是她的房间?这似乎是宋亦泠的。
她是记得进了宋亦泠的屋,不过那好像是一场梦。
吹风机的声音停顿了。
她循着声音下床出了卧室直奔浴室,她身上只有一件衬衫,太薄显得似是很透,隐约还能看见身形。
闻锦放慢脚步,探头往浴室看去。
宋亦泠正在镜前扎头发,动作缓慢轻巧,目光轻往上抬,从镜子里对上她的眼睛。
她顿时就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
闻锦转头要逃,宋亦泠忽然叫住她:“藏什么?”
第28章 不谈恋爱
闻锦怎么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喝多了,但怎么上了宋亦泠的床,这一段是忘记了。
她淡定地转过去,动作不含蓄,缓慢对着宋亦泠的视线:“我怎么在这儿?”
“我带你进来的。”宋亦泠用湿巾擦拭着手心,从手背到指节,说话也是慢吞吞的,“你喝多了,小挽扛不动你。”
“所以是你主动带我进来的?”闻锦往前一步眉心往里走,挂在耳后的头发随着她步子幅度往前掉。
宋亦泠轻点头,眼角的弧度透出闲适:“闻老师,你缠我身上你是只字不提啊。”
闻锦面颊被她说红了,被吹出的空调风熏得慌张,移走视线,镇定回:“我以为是做梦。”
“这么说,你连做梦都想跟我睡?”宋亦泠看她脸上的红晕,笑了。
宋亦泠到桌边倒水,跟她说:“早餐在桌子上,粥没放糖,温度正好。”
宋亦泠此时的态度像是无事发生,也没有一点翻云覆雨后的扭扭捏捏,也不收敛那些姿态。
“宋亦泠,你趁人之危。”闻锦往桌边走,态度没有刚刚好了,倔强撑起来的正经只是暂时的。
宋亦泠把水杯往前递:“你怎么不说是你借着酒劲占我便宜?嗯?”
她托举水杯的手腕抬了抬,眉梢轻挑,没有傲慢,只有调侃。
闻锦笔直的脊背僵硬无比,清秀的眉目强撑着装出的坚韧,没有,但气势足,她在自己这儿也是赢家。
“宋亦泠,你是不是喜欢耍流氓!”闻锦忽地转过去,声音好似平铺直叙,不带一点骄矜,因为她先开头的,就没办法光明磊落质问。
“那不是,对你怎么能叫耍流氓。”宋亦泠梳着头发,挂到耳后,腕上的皮筋一圈圈绕着,扎好头发后,低声轻飘飘补充,“对你这叫调情啊。”
闻锦这下肠子都悔青了,两道目光似是要把宋亦泠戳出个窟窿。
而她的视线又很轻巧且不自觉地往下移动,白皙的胸线停在视线范围内,熟悉的馨香能让她模糊地回忆起昨晚的事情。
像走马灯一般,忽地闪过。
宋亦泠看她神情,眉眼的笑意深了一些,故意低头对上她的视线,轻佻眼尾:“想起来了?”
闻锦仓促将目光移开,喉头滑动,镇定道:“你都知道我喝多了,怎么会记得。”
“那我帮你想想?”宋亦泠玩味看她,视线下走,正好落在薄衬衫上,一点红隐约贴在布料上。
闻锦手挡住,呈现保护自己的姿态,挺直的细腰一转欲逃,没想到被一只手扣住。
手掌稳稳拖着她,又在她转过来时候猝不及防往上移,她脊骨瞬间都麻了。
“宋亦泠,我跟你说我喝多了不记得了,我要是冒犯你我也不知道,那肯定不是处于我的本意,酒精会麻痹人的智,你懂不懂?”闻锦语速极快,话音一落,人转向宋亦泠。
睁眼对上宋亦泠扬起的眼尾,鼻尖只隔了一厘米。动作的幅度带起来些玫瑰香,甜腻又诱人。
“说完了?”
闻锦眉眼僵硬,屏住呼吸,脸都热了。
她牙关紧得很,宋亦泠眸光稍微低像一只搅乱气氛的狐狸,轻佻慢试往前碰,快碰上闻锦唇瓣时,闻锦手心往里收,轻侧首避开了。
宋亦泠语调轻扬:“怕我?”
她察觉没有慌乱,眼眸怔了一秒,手松开。
第二秒。
低下头,吻衬衫上的刚绣的红梅,想要吞噬殆尽这浅色,又小心克制的护着这阵馨香。
嘴硬跟诚实完全是不搭边的。
收敛在眼里的情绪一秒就乱分寸,像一阵波涛海浪毫无征兆地灌进血液里,一张一弛有节奏地冲进脑海。
闻锦手腕使不上力,声音渐模糊在呼吸声里,两个人的气息都乱作一团。
“想起来了?”宋亦泠的声音像是刚被春雨润泽的玫瑰那般一点点绽开。
点到不满足到,这种焦躁让闻锦面色红得更厉害,宋亦泠要碰不碰地挨着她的唇角。
闻锦不说话,后背发烫。喉咙也干涩得很,像被困在极地,迫切要寻找出口。
她眼睛瞧着宋亦泠,从蛊惑的视线再到诱人的唇色上,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吻上去。
宋亦泠似乎是看穿她的心思,轻偏头靠上去,浅尝戛止吻了她。
衬衫上若隐若现的梅色忽地被春色捉住,一种微妙感围着红梅打转。
这一点就像是点火的开端,闻锦竟不自觉地想往前靠,脚尖轻踮起时,宋亦泠停在原地等她吻。
闻锦心口起伏着,压着内心的慌张。智瞬间填满大脑,她怎么没想起来,宋亦泠就擅长勾的人不上不下,喜欢看着她主动凑上去。
“我要回去了。”闻锦一把推开她。
说这三个字声音发抖,转身加快步子往门口去,走了几步后停下,转回卧室。
宋亦泠站在原地笑了笑,也不拦着,转回到桌边揭开饭盒。
换衣服时闻锦才平静下来,直到看见衬衫胸口处湿了一块,她心脏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