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声与共 第31章

等到了快下班的时候,科顿木着脸机械的接着电话,感觉自己完全是凭本能在活动。

看到有人来接班,科顿赶紧收拾东西闪人,连身后的叫喊声都不管了,生怕晚了一步就又被人叫回去加班。

回到家也是只啃了一些面包填饱肚子,简单洗个澡就把自己投入床铺温暖的怀抱。

接下来的几天,科顿就一直盼望着麦迪赶紧回来,这样他就能解放了,不曾想,又听到麦迪请了几天假要去搬家,正好赶上巴克他们休假,几个人都去帮忙了,只有科顿被留在调度中心接听那些无厘头的电话。

忙忙碌碌的日子过得很快,知道有一天科顿已经大厅,就觉得大厅的气氛不对,所有人都假装自己非常忙碌,但是又特意把声音压低,眼神时不时的往中间那间主管办公室的方向瞄。

科顿被弄的莫名其妙,看到乔治站在大厅的一角,走过去,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乔治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一边,就把科顿拉到低声说到:“克罗丽亚出事了,原来并不是我们以为的运气好,而是她最近几个月,挂了几百通求助电话。”

“几百通?她怎么敢?没有人发现吗?”科顿是真的吃惊了,急救电话也敢有人挂断!

乔治摇摇头,“大家只是觉得她自从离婚后,就变得怪怪的,但是没想到她已经这么肆无忌惮了。”

“那你们是真么发现的?”既然几个月都没发现,为什么这时候被捅出来了?

“昨天你下夜,麦迪来找我,说前天她和阿西娜警官巡逻的时候,遇到一个遭遇抢劫的饭店老板,当时他已经中木仓昏迷了,她们把他就醒的时候就听到他问她们,为什么911挂了他的电话她们还能赶过来。所以,昨天麦迪和阿西娜巡逻解说就回到这里找我,说明了这个情况,我和苏连夜看了克罗丽亚所有的求助电话记录,发现她不止挂掉了那一通,而是很多。今天一早,听证会的工作人员和工会的负责人就把她叫来仔细询问情况。如果情况属实,她有可能要面临监禁的。”说完,乔治望向克罗丽亚的目光充满了惋惜。

科顿能理解,毕竟是干了一辈子的调度员,一直勤勤恳恳,结果马上要退休了,反而弄出这样的事情,真可谓是晚节不保啊。

正说着,乔治就看到麦迪也刚好出了电梯,赶忙上去拦住她,把她往外推,让她出去躲躲风头。

麦迪被推的莫名其妙,刚要回头问他发生什么事了。结果就被正在接受调查的克罗丽亚看到了,不管那些调查人员,直接冲了出来,大声的质问麦迪为什么要出卖她?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弄的不知所措,看着克罗丽亚抓着麦迪发疯,最后还是苏叫来了警卫员,两个人才把她架了出去。但是人是出去了,嘴里还不依不饶的大喊不会放过麦迪的话。

乔治连忙把麦迪拉出去散心,原本聚在一起三三两两小声谈论的同事,也都被苏命令散开继续工作。

不过日子不会因为谁而停下,就像乐于作死的美丽国人民每天都有新的花样一样,很快大家就把这件事情放在了脑后。

知道科顿快要下班的时候,突然接到一通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是埃迪,科顿还有点疑惑,埃迪基本上没怎么给他打过电话,反而是巴克那小子总是打电话来骚扰他。

不过他还是接起电话,“埃迪,怎么了?”

电话那头埃迪的声音有点怪怪的,“科顿,可以帮我去我姑姑家接一下克里斯托弗吗?她今天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我这边也走不开,想来想去只能拜托你了。”

科顿不自觉皱起眉头,“我倒是没什么事情,不过,你把他接到消防站不是更好嘛?”

埃迪沉默了一下,“今天消防站有点不太方便。”

埃迪越是遮遮掩掩,科顿就越担心,“你不方便我理解,怎么连消防站都不方便了呢?”

沉默了一会,埃迪终于放弃了所谓的面子,说到:“自从地震之后,我们经常会收到一些小礼品,不是很贵重,就是大家做的小蛋糕之类的。我们有的时候就会当作饭后甜点,或者出任务时来不及吃饭就吃那些垫垫肚子。谁知道,今天送来的那一批甜点里被人加了致幻剂,整个消防站除了奇米都中招了。”

科顿有点疑惑,怎么还剩一个?“奇米怎么没事?”

埃迪又沉默了一下,才说到:“他回来晚了。”

科顿懂了,就是奇米因为什么事耽误了,等他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这些倒霉蛋都吃完了,本来还有怨气的奇米,这下反而成为唯一的幸存者。

叹了口气,关心的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发现我们状态不对的时候,阿西娜就叫了支援,把我们都送进医院,进行了检查。万幸里面的剂量不大,到医院之后大家陆陆续续都清醒了,医生检查之后也说没有什么后遗症,就是有点精神疲惫,医生说休息一晚就好。但谁知道,我姑姑临时有事,不能照顾克里斯托弗了,打电话让我过去接他,但我现在实在是没什么精神过去,大家基本上都是一个状态,所以我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科顿能想象到那个惨状,“好的,一会你把你姑姑的地址给我,我这就过去,你也跟你姑姑说一声吧,不然,等我过去,她还不知道我是谁呢。”

“谢谢,麻烦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说完,科顿就挂断了电话,看了看时间,基本上也到了下班的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科顿跟乔治说明了情况,就按照埃迪给的地址开车过去。

来到地方,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口,好像在等着他,这让科顿连忙把车停好,走了过去,率先打起招呼,“你好,我是埃迪的同事,他今天有些事情过不来,让我过来接克里斯托弗去我那住一晚,不知道他联系您了吗?用不用我再给他打个视频证实一下?”

埃迪的姑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似乎在确认什么,这才开口说道:“埃迪已经跟我说过了,他说克里斯托弗认识你,他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我明天下午就能回来,到时候我去消防站去接他吧。”说完,就把科顿让进屋里,还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克里斯托弗看到科顿过来了,起身就要往他这边扑来。

吓得科顿赶忙上前把他抱在怀里,防止他不小心跌倒。

而埃迪的姑姑看到克里斯托弗并不排斥科顿的接触,就更加的放心了。把克里斯托弗今晚可能用到的东西都装在一个包里,递给他。

两个人道别之后,科顿就抱着克里斯托弗离开。把他仔细的放在副驾驶座上,给他绑好安全带,就开车离开了。路上,问了他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或者忌口的之后,得到否定答案后,克里斯托弗就让他自由发挥。

想到家里的东西还够,而且带着他去超市也怕发生什么危险,科顿干脆就直接回家,用家里的食材做了一顿中西混合的晚餐,没有让他吃的太多,毕竟还有饭后甜点和水果,吃的太多晚上可能会不消化。

吃过晚饭,两个人先是把克里斯托弗的作业完成,然后又打了两个小时的游戏。看到了休息的时间,科顿又帮克里斯托弗洗个澡,才把他送到客房的床上,在问了他能不能自己一个人后,克里斯托弗让他放心的去休息,平时在家他自己也是一个人。

科顿不放心的走了,毕竟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上一次虽然克里斯托弗也在这留宿过,但那时候他直接就睡过去了,一直到第二天才醒,没有像这次这么久。所以,科顿觉得还是等半夜在起来看一下吧。

道了晚安,科顿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才又给埃迪发了一些视频,主要是克里斯托弗在这里的视频,告诉埃迪让他放心。早在接到克里斯托弗的时候,科顿就给他报过平安了。

直到躺到床上,科顿才觉得一丝疲惫,原来照顾孩子是真的麻烦啊,真难为埃迪一个大男人能一直照顾这么久,订好半夜的闹铃,科顿就睡了过去。

半夜被闹铃惊醒,科顿缓了半天才想起定这个闹铃的意义,连忙来到楼下,轻轻打开客房的门,借着床头留下的小夜灯看到克里斯托弗还睡的安稳,帮他把踢到一边的被子盖好,科顿就回到主卧接着睡了。

第二天早上,科顿特意早起了一些,提前准备好早餐,才去把克里斯托弗叫起来,让他去洗漱,他则把床收拾整洁。等克里斯托弗洗漱完就带着他来到餐桌一起吃早饭。

科顿今天开始不用去调度中心,而是换到118队那边继续“学习”,所以,快到时间时,科顿就把克里斯托弗的东西也收拾好,一起带了过去,不管是在那住,还是等埃迪的姑姑去接他,都非常方便。

当科顿牵着克里斯托弗出现在消防站时,不管是他还是克里斯托弗都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巴克更是冲过来,把克里斯托弗举了起来,颠了颠就抱到一边一起玩游戏去了。

埃迪上前把克里斯托弗的东西从科顿的手里接了过去,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科顿摆摆手,这不算什么,而且克里斯托弗十分的听话,照顾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到是转头仔细的看着埃迪,看看他恢复的怎么样?

埃迪被看的一懵,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自己低下头,也看了看自己,看看是不是自己哪里的衣服穿的不得体。

科顿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你们啊,这回知道东西不是随便吃的吧,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乱吃东西。这次还好只是个致幻剂,如果是什么毒药或者成瘾的药物,你们就糟了。”

埃迪挠挠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想起自己昨天的表现,真是丢人啊。

科顿见好就收,在往下说可就不是劝人而是结仇了,提着自己的东西来到休息室把制度换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科顿觉得还是在这边工作更好一些。

去和巴比报道,看到他的状态也是一般,知道经过昨天事,今天调度中心今天估计是不会派他们出任务了,毕竟万一注意力还没有恢复,那就是团灭的节奏啊。

所以今天科顿乐的清闲,先是和埃迪把救护车上的东西按他们习惯整理一下,又给大家准备一些能提高代谢的食物,让他们能快速恢复状态。

到下午的时候,埃迪的姑姑果然来接克里斯托弗了,已经有点玩嗨了的小伙子还不太想走,但是被埃迪强行抱了出去,毕竟这是工作的地方,短时间还可以,时间长乐确实也会影响大家工作,还好今天不会有任务。所以小家伙只好和大家摆摆手道别,顺便把大家给他准备的礼物带走。

等克里斯托弗走了之后,巴比主持召开了一次会议,会议的内容主要就是针对这次事件的复盘,一是反省自身,二是指定以后如何处理这些来路不明的物品。

会议很短,但是这次给大家的教训缺很深刻,还好不如档案,当做突发事件处理了。这要写到档案中,那就真的是社死现场了。

XX年X月X日,X消防站因为大意,食用了不明来路的甜点,导致在任务中出现了重大失误……

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这一夜,有人辗转反侧,有人睡的香甜。

清晨,在所有人还未清醒的时候,警铃声就突兀的响起,所有人顾不上洗漱,连滚带爬的冲下楼去,套上自己的衣服,跑到车上快速出警。

而在路上,巴比对着发到平板上的任务详情开始布置任务,“清晨高速公路102号段突发大雾,很多车由于视线受阻,躲闪不及造成追尾,目前没有接到死亡信息,也没有起火报告。所以一会到了现场,第一小队,负责把所有车辆的电源断电,切断安全气囊的电源,防止救援的时候发生爆燃。第二小队,快速进行安全排查,确保安全之后开始协助救援队进行救援。救援队在安全距离铺设医疗分区,准备好进行救援。明白了吗?”

“明白了,队长。”

等到了现场,科顿就看到公路的一侧已经被完全堵死,不过跟之前经历过的那次“叠叠乐”要好的很多,主要是因为大雾,大家的车速因为能见度不足,都不快,所以没有出现太大的碰撞。

现在随着大雾散去,最少有十五六辆车发生追尾,受损的也大多是被夹在中间的那几辆车。

拿好急救包,科顿和埃迪准备等第二小队安全排查完之后就进入现场进行救援。

很快,安全排查结束,第二小队开始把无法打开的车门进行破拆,科顿和埃迪也来到就近的一辆车。

开车的是位男士,外表基本上没有什么外伤,可能就是受到惊吓,自诉有点喘不过气。埃迪负责询问病史,科顿则开始进行查体。

仔细检查了一下头部并没有发现外伤痕迹,用手电轻轻扫过双眼,发现对光反射良好,触诊颈椎未发现脱位或者疼痛区。胸部比较容易与方向盘发生碰撞的位置也未发现异常,就是测量心率时,心动频率高于正常范围,不过考虑到男子刚刚经历过车祸,这个心动频率也是可以接受的。

把人扶到绿色区域安排他继续吸氧,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通知他们,两个人就继续救援下一辆车了。

之后的几辆车的被困人员大同小异,都是因为刹车及时没有发生太严重的伤害,最重的就是胸口被方向盘磕了一下,有点轻微骨裂,如果没有并发气性,甚至都不用去医院,以为是对位骨折,只要做好固定,回家休养就行。

正当他俩继续排查的时候,前方的一个消防员突然叫住他们,“嘿。过来看看。”

科顿和埃迪马上提着急救包过去,就看到那是一辆红色的雪佛兰,它属于被前后夹击的那种,整个车已经有点微微变形。透过已经碎裂的车窗,科顿就看到一位女士靠在驾驶坐上昏迷不醒,最让他们觉得棘手的是,这还是一位孕妇。

科顿马上让旁边云梯队的同事把驾驶位这一侧的前后车门都撬开,然后埃迪马上给女子带上颈托。科顿则是借由比埃迪苗条的身体钻进车厢内部,从副驾位的方向仔细检查着女子的伤势。

因为安全气囊已经弹开,女子的脸上又些细小的伤口,额头也有一道伤口,科顿顺着肋骨摸了下去,发现女子右肋第五,第六肋骨骨折,心率略缓,考虑到她现在是妊娠状态,心动频率明显不对,科顿探头往她两腿间一看,果然发现了暗红色的痕迹。

科顿和埃迪试图把女子抱出去,但是试了一下没有抱动,科顿又钻了进去就发现女子的双腿被卡住了,而两个人又不敢太使劲去抱她,一时间局面就僵在那里。

埃迪马上把巴比叫了过来,把这个情况说了下,巴比绕着车子走了两圈,又看了一下方向盘和驾驶位下面的空间,马上让巴克先拿破拆工具把方向盘拆了下来。

这期间,科顿一直在在注视着监护器上女子的生命体征,突然发现,原本频率还算正常的心率突然间出现了很大的变化,科顿马上意识到情况有变,再结合女子的血压变化不大,唯一的可能就是肚子里的胎儿出了状况。

科顿把手放在女子的肚子上,仔细的去感觉,就发现女子的宫缩频率突然加快。这让科顿意识到,或许是方向盘的碰撞,也可能是受到惊吓导致女子早产了。

意识到这一情况,科顿马上通知巴比,“队长,她要早产了,要加快点速度。”

巴比听到科顿的话,马上拍了拍巴克,“巴克,加快点速度,我们要赶紧把她弄出来。”

巴克点点头,就听到一声脆响,方向盘应声掉落,紧接着巴克就把液压钳伸进那个空隙中,随着液压钳张开,原本细小的空隙慢慢加大,埃迪和巴比马上让巴克离开,两个人上前看看能不能把人抱出来,随着“3,2,1!”的倒数,女子终于被抬了出来,放到早就准备好的轮床上。

科顿把监护器放到女子的腿间,推着他往急救车方向赶去,让巴克帮忙把门关好,埃迪敲了敲驾驶座后面的墙壁,示意司机可以开车了。

而巴比则是跟调度中心汇报了这一情况,请求交通警察进行协助。

调度中心很快回复,说已经和交通部门协调好了,马上会有骑警过来协助,同时也通知医院的神经外科和妇产科做好准备,只要一到医院,马上就能得到救治。

这一路上,埃迪和科顿一直在关注着孕妇的生命体征,因为还没有分娩,很多的急救用药都不敢随意使用,好在虽然途中血压掉了几次,但是最后都有惊无险的救了回来。也许孕妇本身也知道现在情况很危机,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咬牙坚持了下来。

急救车一路开到医院急诊的大楼门口,早已严阵以待的几个医生马上帮忙把轮床推了下来,一行人一边往急救室里赶,一边听科顿汇报这一路的情况和在路上的抢救措施。

做好交接,科顿和埃迪也疲惫的坐在医院的等候区里,不是身体上累,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疲惫。正好趁着办理交接手续时,两个人准备歇一会。

看到埃迪的样子,科顿转身去售卖机那买了两罐冰咖啡,把其中一罐贴在埃迪的脸上,冰的他一个激灵,差点跳了起来。

科顿自己也打开一罐,喝了一口,“在想什么?”

埃迪靠在沙发上,“我在想,当初克里斯托弗出生的时候,我的妻子是不是也是这样独自面对的。”

“那个时候你在哪?”

“我在阿富汗服兵役,那时候战事很紧张,我也是直到克里斯托弗出生很久了才收到消息,所以总觉得挺对不起她的,就算她后来离开,我也没有怨恨过她。”

“过去都已经过去了,就算想弥补也是弥补今后,老把自己捆在过去有什么意义。”科顿不管前世还是现在都是单身狗一条,所以也不太知道这种亏欠的由来。不过,还是那句话,人总要向前看。

正说着,医院那边通知他们可以过来签字了,两个人把文件上的内容都核对好,两个签上自己的姓名,把准备留档的那份文件拿走,准备一会回去交给队长。

埃迪通过对讲机联系了一下巴比,问他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用不用回现场?

巴比告诉他们直接回队里就行,他们在现场也开始做收尾工作,伤者基本上都已经转运了,让他们直接回消防站就行,不用再跑一趟。

收到命令的两个人和司机直接离开医院,回到消防站,把消耗的物品补充完整,就在沙发上等着巴比他们回来。

两个人觉得干等着怪无聊的,就提议玩会游戏,输了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相互一击掌就当作约定,随便开了一个两个人都会的游戏就玩了起来。

直到听到消防车倒车入库的声音,科顿才因为分神一不小心被埃迪抓到破绽,一套连招直接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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