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愧是查理介绍来的。”侍者小声嘟囔，“进去吧，有两点需要注意。”
乔纳森认真的竖起耳朵。
“第一，科波特先生不喜欢被拒绝，你最好顺着他的意思来。”他凑近乔纳森的耳边恐吓道，“把你的小心思收一收，敢算计科波特先生的人下场都不好。”
乔纳森露出讨好的微笑，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第二，别在科波特先生面前提‘企鹅人’这个名字。科波特先生讨厌这个称呼，如果你犯了他这个忌讳，你会被剁碎了丢去喂企鹅。”说完，他为乔纳森推开了门，“祝您好运女士。”
门一开，烟味酒味和香水味扑面而来，乔纳森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一屋子穿着超短裙的年轻姑娘好奇的望过来，瞟过乔纳森的金色假发和胸前假体，又不屑地转过头。
左拥右抱的企鹅人从姑娘们中间探出头来，眯着一双眼，嘴里叼着雪茄，视线在乔纳森的腿上转了几圈。
“新来的怎么称呼？”他含糊不清地问道。
“您叫我乔安娜就好。”乔纳森学着提姆的步伐走到企鹅人身边，收获几个姑娘不满的白眼。
“搔首弄姿的表子。”有人低声诅咒道，有人想说什么，看到企鹅人不满的表情，只好故作大方地给乔纳森腾出一席之地。
企鹅人吐了一口烟圈，他觉得乔安娜这姑娘看起来有点眼熟，或许是好看的姑娘长得千篇一律。他喜欢长得千篇一律的姑娘。
乔纳森没有混入姑娘堆里，他可是个神父，要保持礼貌的距离。他环视一圈，选择从桌上找出一只雪茄，“久仰您的大名科波特先生，”他掏出从保镖身上顺走的打火机，试图点着烟屁股，像电影里那样给企鹅人敬一支烟。
“傻姑娘，你得先把雪茄头剪下来，然后小心地点燃它。”企鹅人笑着从乔纳森手里拿过雪茄，亲自示范。
“瞧，像这样，”他把点好的雪茄塞进乔纳森嘴里，“你肯定会喜欢它的味道。”企鹅人意味深长的说，看着乔纳森的眼神像是得到了普莱奶酪的甜点师。
乔纳森满心想着支开其他人好对企鹅人下手，他可不乐意这些姑娘们在他感化企鹅人的时候给他添堵。
“谢谢您科波特先生，”乔纳森试探地问，“或许您愿意单独教导我如何品鉴雪茄？”他刚说出口就后悔了，他还是太紧张，这个借口听上去过于牵强……
出乎意料的是，企鹅人表现得十分配合。
“哦，天呐，这是不是太快了，”企鹅人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就喜欢乔安娜你这样的爽快人。”他顺势抬起手冲身边的姑娘们摆了摆。
“听见了吗各位，我要忙起来了。”企鹅人得意洋洋地高声道。
一群姑娘闻言，不甘心地瞪了乔纳森一眼，还是听话地提着裙子离开了。她们知道，心狠手辣的企鹅人不高兴是真的会把她们剁碎了喂企鹅。
乔纳森茫然的看着企鹅人十分上道地赶走了其他人，嘱咐外面的服务生关好门不让别人进来打扰，像一只自己把鳞刮掉，给肚皮上抹了葱姜蒜，快快乐乐跳进油锅里的沙丁鱼。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亲爱的乔安娜？”傻乎乎的沙丁鱼激动地把头贴在案板上。
“当然可以。”乔纳森也等很久了，迫不及待地伸手抓住企鹅人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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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放任不管，B。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提姆一边追踪着乔纳森离开的路线，一边联系蝙蝠侠，“我需要冰山餐厅最新的巡逻路线和警卫分布统计。”
“这本来就是你这次的任务之一。我只有三天前的记录。”布鲁斯冷漠地说，三天前企鹅人才刚出来，这种东西警惕的企鹅人一向换的很勤。
“我明白的，发给我吧，总要去试试。”提姆咬牙，现在能救神父的人只有他，但光凭他自己有点困难。诚实的说，他并不像夜翼那样精通格斗。
两个身材壮硕的保镖和提姆擦肩而过。
“嘿！弗兰克！”其中一个回头叫住了提姆，“你不在大厅里看大门跑这里做什么。”
“我在找人，两位，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金发姑娘路过？”提姆停下脚步问道。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当然看到了，那是科波特先生的女人，你就别想了弗兰克……”
“科波特先生在哪？”提姆接着问。
保镖狐疑地看着他：“弗兰克，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突然间天旋地转，两个保镖一个叠一个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见鬼！”一个保镖挣扎的伸出手去够掉在地上的对讲机，脸上狠狠地挨了一拳。
提姆活动手腕，压低声音：“我再问最后一遍……”
“404！企鹅人在四楼的第四个房间！”其中一个保镖飞快地大喊。
提姆拿到地址，向四楼跑去。希望他还来得急。
四楼楼梯口迎面走来一群穿着暴露的姑娘，提姆仔细寻找了一番，没找到乔纳森，心里不由往下一沉。
404号房很快便到了，门口没有保镖。提姆深吸一口气，谨慎贴在门上。里面有人。
房中隐隐传来细微的呜咽声，提姆立刻想象出神父被一群保镖暴打的场面。
糟了，来晚一步！他踹开门冲进去。
他愣住了。
乔纳森神父好端端的坐在沙发上，神情慈祥，轻柔的抚摸着企鹅人的脑袋。
企鹅人跪坐在地上，边哭边忏悔，手指在胸口画着十字，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
“……这，这是怎么了？”提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你所见，在神的引导下科波特先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决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乔纳森说完，又对企鹅人耳语几句，起身向门口走去——他吃的有点多得消化一会儿。
提姆难以置信的看着满脸悔过之色的企鹅人：“等等神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若有问题的话就趁现在赶紧问他吧。”乔纳森还记得提姆商业间谍的人设。“不然他就自己去自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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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洞内，布鲁斯看着提前回来的提姆有些疑惑。
“人救下来了？”他仔细分析提姆的表情，怎么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人？什么人？”提姆神情恍惚，“企鹅人已经去警局自首了，还把冰山餐厅挂上了拍卖行，早点睡吧布鲁斯我觉得我需要好好睡一觉。”
布鲁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是在调查今晚他和星城的军·火交易……”
“什么交易？没了，都没了，企鹅人让他的保镖押着星城的买家去了警察局，原地解散冰山餐厅，明天下午冰山餐厅就要在科波特拍卖行上架，今晚的交易资金全被他当做员工遣散费花光了。”
提姆从兜里掏出一叠绿油油的富兰克林在布鲁斯眼前晃了晃：“瞧瞧，一万美金，比你们善良的韦恩企业都大方，谁不说一句科波特老板大气……”
布鲁斯紧紧地皱眉：“这不对劲提姆，冰山餐厅是企鹅人的心血他不可能卖出去，企鹅人一定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就像黑面具一样，也可能是他的阴谋……”
“哦，这个问题明天你可以去大教堂和乔纳森神父深入讨论一下，我也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他颇为得意地看着布鲁斯脸上奇怪的表情，“对，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哥谭大教堂，早上九点之前下午三点之后你都能找到他，还能找他主持婚礼。”他环顾一圈，从桌子下面扒拉出一罐咖啡。
“要来一瓶吗布鲁斯，庆祝一下今晚我们能睡个好觉？”提姆提议道。
“不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蝙蝠侠飞快进入状态，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跳跃，在计划表里添了整整一页，“我要两张明天下午拍卖行的入场券；董事例会推迟——或者你代我去；阿卡姆那边让警卫看好谜语人和黑面具；法尔科内牢房的锁也该换个新的……”
一张股市走向实时监控图出现在蝙蝠洞的大屏幕上，颜色一片赤红。
有机会时他也会履行布鲁斯·韦恩的职责。蝙蝠侠喝了一口冷咖啡，看着屏幕上那条小红线跳来跳去。
他等着抄底。
作者有话说：
科波特：呜呜呜你来晚一步
想了想，把下一章的开头挪到了这一章，感觉这样看起来会比较爽。
ps.美股红跌绿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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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暴雨过后是罕见的晴天。
哥谭大教堂广场上多了一群忙碌的工人，一辆辆载着巨大玻璃的卡车从远方驶来，车轮轧过街边的积水，溅起一大片水花。
整整一个车队都这样从水坑上轧过，引得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投来好奇的视线。
“当心点各位。”工人们从车上下来，扛着玻璃往大教堂运，这种罕见景象吸引了不少观众。
“上次大教堂装修还是托马斯·韦恩活着的时候。”
“我得说，从别的地方来的神父就是不一样。”有人感慨道，“瞧瞧人家这高尚的品格，咱们这里的神父只知道带着唱诗班找我们这些穷鬼要钱，要到钱还得孝敬这些地头蛇。人家乔纳森神父呢，刚来就敢薅科波特的羊毛，不管他是怎么做到的，光凭这样的勇气我就佩服他。”
周围人连连点头：“而且他竟然真的做到了，了不起的神父。你们听说了吗？科波特好像想洗白自己的生意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大的动作。”
“洗白？他洗得白么，”有人不屑，“那家伙啥时候做过慈善？心挖出来都是黑的，说不定这次捐款就是为了在上帝他老人家那里卖个好，等将来下地狱了给他个痛快。”
“你还别说，他真做过慈善，当时翻新了好几个修道院和孤儿院，不少孩子都得到了新衣服。”有本地人开口道：“但那是因为他要竞选市长，钱一花出去，民调支持率立马升了五个点。”
“说不定这次要竞选警察局长。”
“希望他真竞选局长去了，这样一来他和蝙蝠侠总会进去一个。”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一大片笑声。
“科波特这事儿不比咱们的花花公子有趣？”有人大声嚷嚷，“大都会还在拿他和蝙蝠侠那点破事大炒特炒，这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要我说，咱们哥谭就该紧跟时事压他们一筹。”
“那咱们写什么？科波特自首后警局那里压得死死的，又没什么新料。”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
“就写《企鹅人为爱自投罗网，戈登局长震惊左右为男》。”有人爆料，“根据靠谱的小道消息，戈登局长和科波特年轻时私交甚密……”
离人群不远处，一辆低调的方头雪佛兰停在路边。
管家阿福坐在驾驶座上，端着一杯热茶慢悠悠的喝；提姆坐在后排不停地划拉平板，手指在屏幕上打出了残影；布鲁斯坐在副驾驶，借着窗外的阳光仔细阅读大都会最新一期报纸。
报纸头条用加粗的黑体写了一行大字：揭秘蝙蝠侠和他深爱的男人。
布鲁斯很顺利的在末尾找到一行小字：By Clark·Joseph·Kent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提姆一目十行地翻阅着资料，“戈登局长竟然和企鹅人有交情？我根本没有看到过这方面的资料。”
“确实如此。”布鲁斯淡淡的说，“有些东西并不是资料能教给你的，你得学会从群众中搜集情报，并加以辨别真假。”
“这可真是矛盾，”提姆喃喃道，“他们能知道最大的真相，却也能传出最大的谎言。你猜这种消息传出去会有多少人相信？”
他指了指车外，流言已经从“企鹅人竞选警察局局长”传到“企鹅人和戈登局长私奔”，甚至还有人站出来说亲眼见过他们当街热吻。
“那和我们没关系，不过戈登大概会头疼几天。”布鲁斯皱着眉翻过一夜报纸，“企鹅人才倒下不到一天，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企鹅人就是地下的规矩，想要从根上治愈，就要下狠药。”阿尔弗雷德说道，“您不打算见见那位神父吗？”
“我在等克拉克的电话。”布鲁斯淡淡的说。“乔纳森神父是他介绍过来的。”
提姆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报纸：“……哦，那我想他大概不会很快联系你。”
教堂外，乔纳森正监督着工人们往窗户框上装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