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该招惹疯子。果然和小丑混在一起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乔纳森的嘴里还残留着小丑女的味道。闻起来像是一块抹茶冰淇淋，吃到嘴里才发现原来是冷冻的黄油混着海藻泥。倒不像小丑帮的壮汉那么难吃，但也不应该是人吃的。他怎么能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好吧，因为他和提姆合作了。
愿神保佑提姆那家伙能从小丑手里活下来。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不想知道医生是怎么对待不听话的病人吧？”哈莉阴森森地瞪着他。
“我很听话了，女士，”乔纳森指着自己被染绿的头发，“可长得不像小丑又不能怪我。”眼见哈莉又要爆发，他急忙补救：“不是谁都能像您的男朋友那样天生丽质风流倜傥……”
“这倒是真的。”哈莉满意地点点头，又往乔纳森脸上盖了一层苍白的粉底。“所以我在努力的挽救你的脸，至少得让你能出去见人——你不会给我男朋友丢脸的，对吧？”她威胁道。
“当，当然不会。”乔纳森瞥了一眼司机，“但是，如果我们杀人的话，一定会给小丑丢脸的吧？”就算是个疯子，被他吸了这么大一口，也会变成一个善良的疯子，何况这位女士只是恋爱脑比较严重。乔纳森心想，就算变成企鹅人那样，不是也有蝙蝠侠来阻止他吗？
哦，蝙蝠侠。
乔纳森抖了抖，既希望能看见他又盼着能离他远点。
“杀人？”小丑女脸色一变，“真是可怕的想法，我们怎么能杀人呢！”
前面的司机听不下去了：“大姐头，我们可是小丑帮诶！”
“小丑帮怎么了，小丑帮就能随意杀人吗？”哈莉挺直了背，严肃的盯着他们：“你们是小丑先生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小丑的脸面，天天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成何体统！小丑先生只是想追求蝙蝠侠所以才让我们袭击韦恩庄园，他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男人罢了，他又有什么错呢？”说着，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乔纳森心虚地扭头看向窗外。
“之前是我不好，不能把小丑先生带回正道，是我没用。”哈莉吸了吸鼻子，“作为一个医生，不仅没能治好病人，竟然还……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次去韦恩庄园是我们改变自我形象的机会，我们一定要让哥谭人明白，我们小丑帮是个和平友好的暴力集团……”
“您的脑子是不是不太清楚，咱们老大可是小丑，和平？”副驾驶上的壮汉没忍住笑出了声，小丑女眉头一紧，拎起球棒砸在他脑袋上，让他当场陷入昏迷。
“有谁对我们的新规矩有异议吗？”哈莉环视一圈，车上唯二有思考能力的神父和司机一声不吭。
乔纳森闭了闭眼，他果然拯救不了疯子。
“好了，男孩，你现在需要一个温柔的微笑。”哈莉又一次掰过来神父的脸，掏出一把小刀在他嘴角比划着。
乔纳森吓得差点跳起来：“您这是做什么？”
“替身就要有替身的觉悟！”哈莉作势想要割下去，乔纳森连忙躲开，他这张皮可宝贵得很，“不求你和小丑先生一模一样，但他有的你都得有才行。”
乔纳森飞快的思索着：“可是，如果你之后还想要可爱的微笑，冷酷的微笑，拉了一刀后就不能改了吧？”他颤颤巍巍掏出那只地摊口红，“用这个怎么样？”
“好吧，我想你是对的。”哈莉嫌弃的把那只口红弹到一边，“别拿这种垃圾污了小丑先生的脸。”她从衣服里翻翻找找，掏出一只金色的口红：“这个可是我最喜欢的色号，每次我都只舍得抹一点——”她满脸爱意的捧起乔纳森的脸：“但用在我的甜心宝贝身上，我心甘情愿~”
乔纳森莫名觉得自己摊上大事了。
很快，路边的路牌上出现了韦恩庄园的字样，有几辆新闻转播车停在路边，里面空无一人，看起来都是进了韦恩庄园凑热闹。
司机很快停下车，拎着枪打开车门。这就是他们今晚的目标。
“注意我们的新规矩！”哈莉拎着球棒从车上跳下来，“和平，友善，懂礼貌。”她对着后面车上下来的小丑帮成员说道。
几个壮汉一头雾水。
“好吧，你们这些废物，按原来的规矩来。”她指了指打扮成小丑模样的乔纳森，“一会儿让我们的小丑二号先生做个示范。”
灯火通明的韦恩庄园里，布鲁斯收到了提姆的消息，示意老管家前去支援。
“韦恩先生，您真的收到了绑架预告吗？”有记者围成一圈大声问，“有人说您是自觉比不过斯塔克先生所以才策划了这起绑架案……”
“一派胡言。”布鲁斯义正言辞的反驳道，“我们接到了消息，并且通知了警局的戈登局长，这是一起性质恶劣的……”
一阵枪响忽然从韦恩庄园门口传来，紧接着一辆马力十足的面包车领着一群壮汉冲破了庄园的铁门，手持流星锤，扛着冲锋/枪不断往上空扫射的小丑帮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坐在车顶的是穿着标志性套装的小丑和小丑女。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混乱的尖叫，记者和摄像师们惊慌失措的拼命往外跑，昂贵的相机和录音笔被丢弃在地上，甚至还险些出现了踩踏事件。
小丑帮的人熟练地放了几个空枪，在枪声的威胁下，混乱很快平静下来。哥谭人们姿势熟练地蜷缩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小丑帮。
哈莉推了乔纳森一把。
乔纳森举起小丑帮从路边警车上顺下来的喇叭，不情愿的从车上跳了下来。
“咳咳，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很抱歉打扰了你们愉快的夜晚，小丑帮在此送上诚挚的歉意。”说完，乔纳森看向哈莉。
哈莉满意的点点头。
一群记者面面相觑，布鲁斯蹲在墙角，探究的看着这个小丑。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请大家放下武器，自觉分成两列，带着垃圾有序离开现场。我们小丑帮希望和布鲁斯·韦恩先生进行一次和平友好的沟通交流，对此我们保证，在此期间我们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哥谭公民。”
面面相觑的变成小丑帮的成员，哈莉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还不赶紧让开！”
一群记者如蒙大释，安静的从小丑帮身边溜了出去。
空空荡荡的韦恩庄园只剩下一片狼藉，和与一群小丑帮对峙的布鲁斯·韦恩先生。
场面一度非常安静。
乔纳森凑到哈莉身边：“现在我该干什么？”
哈莉脸色难看的瞥了一眼布鲁斯·韦恩，递给乔纳森一捆麻绳：“把他绑了，然后等着小丑先生过来。”
乔纳森听话的拿起绳子走向哥谭首富。没想到他和提姆的计划竟然在这种条件下完成了。
他对上了一双平静无波的水蓝色眼睛。
“你要绑我吗？”布鲁斯看着乔纳森头上那片绿毛，非常配合的伸出双手。
乔纳森惊讶地发现自己拿着绳子的手颤抖起来。
“嗯？”布鲁斯疑惑地看着他。
真神在上！乔纳森发现自己抖得更厉害了，难道这就是蝙蝠侠男友的威力吗？乔纳森深深地看了一眼布鲁斯，果断扭头走向哈莉。
“你在搞什么鬼！”哈莉不满的看着他。
“嗯，我觉得，如果绑了他是不是不太礼貌？”乔纳森谨慎地说，“您看，这是在别人家，我们才是客人。”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们本来就是找他麻烦的！”小丑帮人哽住了。
哈莉缺思考了半天，认可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是不该这么粗鲁。我们小丑帮是体面的暴力组织，不能给小丑先生抹黑！”她指挥着几个壮汉为布鲁斯搬来一张椅子，又指挥着一群人去打扫乱七八糟的院子。
小丑帮的人对视了几眼，看了看哈莉顶在他们脑门上的球棍，又看看车上至今没醒过来的同伴，认命地跑去杂物间拿扫把。
“您请坐韦恩先生，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哈莉煞有其事地为他倒了一杯冷掉的茶水，“等小丑先生回来会向您解释清楚的，他只是一个被蝙蝠侠伤透心的可怜男人罢了。”说着，她又委屈的落下泪。
乔纳森只当没听见，暗暗打量着韦恩庄园的建筑结构，思考一会儿躲在哪儿才能躲过小丑的追杀。
布鲁斯抿了一口冷水。
他确实受惊了。
作者有话说：
推推预收《你家氪石成精了》，cp巴里。
今天好冷啊，是因为大家过年都在忙吗。
第28章
夜色中, 小丑率领小丑帮狂笑着冲向韦恩庄园。
“万圣节快乐，各位！”他大声笑着，将身子探出车窗挥舞着撬棍。“你们说，小蝙蝠是不是已经在韦恩庄园等我了？”
迎面开来几辆晃晃悠悠的新闻车。司机似乎是看到了探出半截身子的小丑, 吓得狂打方向盘, 恨不得冲下公路躲开这个疯子。
与小丑的车擦肩而过时, 新闻车上传来一阵快门声。显而易见, 明早的报纸头条肯定会是小丑这张狰狞大笑的脸。
小丑若有所思地望着记者们远去的身影, 把头缩进车里：“哈莉把这些家伙赶出来了？”他可不认为这群人有能耐自己跑出来。“还是小蝙蝠已经到了？真令人激动。”他夸张的笑着, 搓了搓手，“可他们走了谁来为我和小蝙蝠拍双人照呢？”
“老大，我们带了相机。”
“干得漂亮。”小丑赞许的点了点头。
韦恩庄园一片寂静。小丑看了一眼停在门口的两辆面包车——并没有蝙蝠车的影子。
“看样子我来早了。”他不太满意的挥了挥撬棍，视线落在城堡大厅里德一群人身上。
他的眼中之钉肉中之刺, 抢走他小蝙蝠注意力的罪魁祸首——布鲁斯·韦恩, 舒舒服服坐在一张复古高脚凳上，坐在大厅正中间，坐在小丑女和小丑帮的包围里, 仪态端庄地捏着骨瓷小茶杯。
而他忠心耿耿的属下——哈莉, 托着茶壶在旁边赔笑, 他可有可无的工具人——小丑帮, 像一群环卫工一样抱着扫把打扫庭院。
岂有此理！小丑强迫自己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甜心~你在做什么呀？”他捏着甜腻腻的声调询问哈莉。哈莉惊喜的转过头, 天知道小丑有多久没有对她这么温柔了。
“哦，亲爱的, 我正和韦恩先生聊天呢。”哈莉走过来挽住小丑的胳膊, “不得不说, 韦恩先生可真是位知识渊博的绅士, 我们一起为你的病情做了一些浅显的分析和探讨, 很多观点我们都不谋而合。”她满眼爱意的抚摸着小丑苍白的脸，“我们都认为你的病情是可以被治愈的，只要你愿意配合医生……”
“谁关心这个。”小丑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那只小鹌鹑呢？蝙蝠侠还没来，我们得……”
“蝙蝠侠蝙蝠侠！你脑子里面塞满了蝙蝠侠！”哈莉突然把手里的茶壶往地上一摔，歇斯底里的大叫，“那个黑漆漆的混蛋到底哪里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为了你我放弃了一切！可你何时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布鲁斯把右手虎口卡在嘴唇上，把脸扭到另一边，做出一副沉思的表情。
乔纳森躲在树篱丛里，看向布鲁斯的目光中满是敬畏。只用了几句话，就把哈莉对小丑的爱转换为对小丑的恨，简直是语言学大师，不愧是蝙蝠侠的男人。
但像小丑女这样本来精神就有问题的人，被他吸一口后似乎精神更加脆弱，更容易被别人影响。乔纳森又找到了她和企鹅人的区别，企鹅人就是一直固持己见的那类。哥谭市的样本种类出乎意料的丰富，哪像他原来的世界……
“……甜心。”小丑看着哈莉脸上的泪痕和通红的眼睛，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你是不是不太正常？”
“你还敢说我不正常！没错，能爱上你这个家伙，我确实疯了。”哈莉抹了一把眼泪，黑色的眼线被泪水冲花在脸上留下黑色的印记，“就算养盆仙人掌它都知道开朵花，可你呢！”
她把球棍往地下一摔：“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
小丑面色阴沉的看着哈莉离开他，独自上了来时的面包车。
“……瞧啊，人总是会变的。”小丑耸了耸肩，“可总要有个原因。你对她做了什么吗韦恩先生？”这可是个不幸的消息，哈莉一直用的很顺手，她是一个完美的属下，事情不该变成这样，至少现在不行。他把怀疑的目光投向——
高脚凳上空空如也。
小丑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小蝙蝠你来了！我就知道是你！”他惊喜的张开双臂，环顾周围，期盼在黑暗中找到蝙蝠侠的耳朵尖。
一个紫色的身影翻过韦恩庄园的围墙，轻巧的跳到庄园外的马路上。
乔纳森早在小丑女埋怨小丑的时候就寻找机会摸到了韦恩庄园的围墙跟，他可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真要是留在那里看热闹，等蝙蝠侠解决了小丑后下一个收拾的就是他。
韦恩庄园的围墙上似乎装了电网，但这对乔纳森一点影响都没有，神父只是觉得按上去稍微有些扎手。他摸了摸还有些湿漉漉的绿色头发，摸下来一手绿颜料。
他看着颜料愣了好一会儿，他来韦恩庄园是要干什么来着？对，绑架提姆的父亲。
可提姆在哪？乔纳森掏出手机，希望能联系上提姆。
但提姆的手机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