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大都会。
超人刚解决一起交通事故, 正在安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孩子，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
神父？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半，地点是……纽约？等等, 神父怎么一声不吭去了纽约？他又想到今天行为异常的蝙蝠侠, 心里有了答案。蝙蝠侠竟然去瞭望塔分发小甜饼, 他从外太空回来时还以为会被蝙蝠骂一顿, 没想到蝙蝠竟然笑着跟他说“就应该狠狠踹那些外星人的屁股。”遇见奥利弗的时候还夸赞他的胡子留的好看, 为此哈尔专门跑来隐晦地问他布鲁西小王子最近是不是换了口味。
今天的瞭望塔简直像是过圣诞节一样, 布鲁西宝贝附身的蝙蝠侠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大家都在猜测蝙蝠侠是不是被魔法攻击了，但经过商讨后没人愿意把扎塔娜请来，至少在副作用出现之前, 谁会拒绝一个蝙蝠小甜甜呢？
超人猜测这是神父干的好事, 在蝙蝠侠出问题之前他也短暂的出现过一些异常——比如把神父粗暴的丢进蝙蝠战机，凶狠地和外星人战斗之类的，这可不是他的本心, 不过打完一仗从外太空回来后他就恢复正常了, 当然他不会找神父的麻烦, 布鲁斯也不会, 可蝙蝠侠就不一定了。
对着小孩子笑了笑, 超人冲天而起，向纽约飞去。他是了解神父的, 若不是有他解决不了的麻烦, 神父不会轻易喊他的名字, 这次他喊的是“超人”而不是“克拉克”, 这证明他需要超人的帮助。
纽约布鲁克林区上空汇聚了一层厚重的乌云, 夜行的路人看见这样的天色只能骂骂咧咧的匆匆往家赶，抱怨着没谱的天气预报。
乔纳森痛苦地蜷缩在旅馆的床上，窗户大开，在他呼唤超人不到半分钟后，那红蓝相间的可靠身影便出现在窗口。
超人有些惊讶的看着表现的如此脆弱的神父，他也只见过一次，上次还是在昨天。
“你还好吗乔纳森？”他警惕的看了一圈，“这里也有神性能量？”
“雷神，是雷神！”乔纳森捂着胃含含糊糊的说，“我本以为这只是个称号，就像蝙蝠侠一样，没想到是真的神！北欧神话不是只是个神话吗？”
“……这可不好说。”超人同情的看着神父，“神奇女侠还得到过希腊诸神的祝福呢。”
乔纳森震惊的看着超人，随即胃里一阵翻腾，张着嘴干呕了半天，吐出一团噼里啪啦带电的小闪电球。
有过经验的超人立马用热视线将这团神性能量销毁掉，窗外的乌云和闪电飞快的消散开。
地板上一片焦黑，超人严肃地盯着这块污渍：“如果它没能被及时消灭掉怎么办？”
乔纳森悲愤的感应了一下，现在体内的能量残留到退回了刚来地球的水平，“没什么大影响，我吸收的神性能量比较少，也没损失太多的负面能量，顶多让它变成一个游走的球状闪电？”
“那也够可怕的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哥谭？”超人皱着眉，据他所知纽约可不止这一个神，对于神父来说还是哥谭更安全点。
乔纳森摸了摸空荡荡的胃，他也想回去，但是：“这得看蝙蝠侠的意思了，他现在还好吗？”
“比以前更好，但是过两天就不一定了。”超人诚实的说，他不打算用“蝙蝠侠不记仇”这种鬼话糊弄神父。“我想他大概不会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
想起蝙蝠侠的笑容，神父又打了个哆嗦。还是等蝙蝠侠正常之后再说吧，纽约虽然辛苦，但也不是不能过。纽约这么大，总有超级英雄和警察管不到的地方。
记得当初在大都会的时候他认识了一群心地善良的投资人，出钱出力最多的除了东道主卢瑟先生，还有一位来自纽约的帮派老大，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金并先生。回忆起那一丝不逊于企鹅人的味道，乔纳森开始扒拉钱包里的名片夹。
九千米的高空中，托尔终于见到了自己不成器的弟弟。
洛基从容地坐在牢房里，像是坐在他的王座上一样，神情倨傲。他为了王位筹谋了这么久，他的哥哥却对此不屑一顾，谁让有的人出生在罗马呢。他嘲讽的扯了扯嘴角，现在他又失败了，托尔会怎么想？他是来嘲讽他的还是来——又是这种表情，搞得像是他在无理取闹一样。
“哦，洛基。”托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说的之前几次都说过了，但洛基总是铁了心要和中庭人作对。他看向神情疲倦的钢铁侠。
“洛基应该由阿斯加德收监，你能打开门吗？我得把他带回去。”托尔叹了口气。
“别找我，尼克·弗瑞很乐意和你们谈判。”托尼喝了一口咖啡，瞟了洛基一眼，“但我有理由怀疑你们给二王子开了后门，他上次越狱是什么时候来着？”
“抱歉，我会盯着他的。”托尔愧疚的说，“尼克·弗瑞不在吗？”
“谁知道他在哪个角落谋划什么。”托尼哼了一声，“你弟弟可是给我们带来不少麻烦。”
“我会和他谈谈。我进去总行吧？”
“当然，只要你不帮他越狱。”托尼在电脑上点了几下，把托尔放进去。
洛基面无表情的盯着托尔，他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托尔一时间也有些沉默，他看着和他越行越远的弟弟，不由想起小时候洛基撺掇他逃课还把父亲引来，让他当着母亲的面挨揍。诸如此类的恶作剧还有很多，但托尔从没有因为这个恨过洛基，因为这是他的弟弟，一起生活一起长大的弟弟。
“收手吧洛基，想要王位你就拿去，别再折腾中庭人了。”托尔诚恳地说。
“闭嘴吧托尔，说得好像你能决定一样。”洛基嗤之以鼻，“就连找老婆都得听你父亲的话，奥丁的乖宝宝？嗯？”
忽然，两个人神情一肃，同时往窗外看去。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洛基面色古怪的打量着托尔，“需要我祝贺你吗？你竟然背着老头子搞出来了私生子！”
“这不可能！”托尔大声否认，随即仔细感应了一下，确认没有生命的气息：“不是孩子，这只是个意外。”想到几分钟前丢失的一点可以忽略不计的神力，和远处散发着属于他神力气息的方向，源头只能是今晚遇见的神父。
五秒后，属于托尔的神力消失了。
“诶呦，流产了。”洛基笑了一声，“亲爱的哥哥，请节哀。”
“我都说了那不是孩子。”说到这里，托尔心中突然涌出一个念头。洛基成天搞事和他过不去，还不是因为他心理阴暗气量狭小，如果洛基天天心情愉悦对自己的生活十分满足，自然会变成小时候那个可爱善良的弟弟。
想到这里，托尔看着洛基的眼神多了一份慈祥。他的弟弟并不是无可救药。
“嗨，洛基，你想尝试做点快乐的事吗？”托尔乐呵呵的拍着弟弟的肩膀。“我认识一个人，嗯，大概是人吧，他能带给你无上的快乐，让你暂时放下那些烦恼，说真的，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放松过了？”
洛基躲避肩上的手的时候顿了顿，他怎么觉得托尔的形容哪里不对。“你休想让我放弃王位！”
“我是说放松，就像中庭人电影院看电影，去美容院做按摩一样，对神起作用的东西可不多。正好人家就在纽约，要是等到回阿斯加德你就碰不上了。”
监狱外的钢铁侠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阿斯加德的神都是一根绳上高傲的蚂蚱，别说是开后门了，恐怕阿斯加德的监狱根本就没有门。
托尔还在苦口婆心的劝他：“你看，我来的时候还带着锤子想揍你一顿，但刚才我放弃了这个想法。我们可是兄弟，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揍你呢？等你见了那位神父你就会发现中庭是那么美好……”
“你说的没错，如果你不在，我在中庭能过的更美好。”洛基讽刺道，他更坚定了抢夺王位的想法，奥丁那个老瞎眼，阿斯加德在这家伙手里是没有未来的。
在一旁从头听到尾的钢铁侠罕见的和洛基达成了统一，他不确定的砸了咂嘴：“你说的那个人是……特殊服务者？”说到这个他可就感兴趣了。
托尔回忆了一下乔纳森的袍子，确定的点了点头：“没错，他只为神服务。”
“那他怎么活得下去？”托尼哼了一声，地球上的神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还只为神服务，这家伙路走窄了。
托尔困惑的挠挠头，中庭人的神殿又不归阿斯加德管，谁知道你们的宗教是什么情况。不过他还是好脾气的回答了。
“神会保佑他的。”
作者有话说：
和正文无关的小剧场：
超人和洛基见面后。
洛基（不怀好意）：你知道你打掉的是什么吗？那是雷神和神父的孩子。
超人：我不信，你别想骗老实人。
洛基：从胃里出来的也可能是孩子，别忘了雅典娜是从哪出来的。
超人：！！（瞳孔地震）
几天后
神父和神奇女侠一见如故。
超人抱着神父一个万米冲刺：不行戴安娜，别碰他，不然你们俩总有一个要怀孕的！我不能给你们打胎！神父最近吃得多，说不定能生好几个！
蝙蝠（突然出现）：孩子？在哪！管家，来活了！
（打个比方，就像是白菜和鸡肉吃进肚子里半消化后吐出来滋生了细菌一样，说不定这个细菌几十万年之后就进化成了某个生命体，神性能量的转化概率高了点。洛基只是感应到有一丝托尔的神力瞎说罢了。）
第53章
纽约大教堂里, 神父们和执事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一边进行晨祷，一边隐晦地打量着那扇大门紧闭的祷告室。
从哥谭来的那位神父已经进去和主教谈了半个小时了，他们只见进去的时候主教看起来兴高采烈, 一双手在紫色教袍上搓了又搓, 一口一个“亲爱的乔纳森”, 出来的时候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热情地恨不得亲自把神父送回旅馆。
“您看起来很高兴, 主教大人。”一位神父凑过去打探到, “刚才那位是新任的主教吗？”纽约大教堂的主教年纪够大了，用他的话说，比起在老地方继续当他的主教，他更愿意去夏威夷的沙滩上度过剩下的时光。
“主教？不不不, 他资历太浅了, 不过只要他一直在哥谭干下去，晋升那是早晚的事。”主教环顾一圈，得意的清了清嗓子,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明天金并先生发起的的团契活动将由乔纳森神父代表我们教会前去参加。”
大教堂里突然安静下来, 随即爆发出一阵激动的低吼, 只有一位执事表达了不同的意见。他是纽约警方派来的卧底, 在追查金并产业的罪状时选择剑走偏锋，从教会入手, 如果可能的话或许能在金并手下忏悔的只言片语中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作为参考。金并想把自己洗白成一个企业家慈善家, 从教会入手是最有效率的做法。
教会也不敢拒绝这样的人物, 谁不知道金并是干什么发家的, 可谁都不愿意和金并打交道, 惹怒他了教会倒霉，捧着他又有损教会的形象，信徒会以为教会竟和这种人同流合污，若有个狂信徒说不定还会去总部告主教一状，让他辞职都不能体面。
幸好神灵保佑，让哥谭来的神父解决了他们的麻烦。谁不知道哥谭民风彪悍，尤其是这位神父，不仅有和罪犯打交道的丰富经验，还在哥谭上流社会享有盛名，昨天更是给全国观众来了一场直播抓小丑。还有谁会比乔纳森神父更合适呢？用名声显赫的神父讨好金并，让纽约教会置身事外讨好信徒，金并若是满意，神父走后这个大客户就由纽约教会接手，金并若是不满意让他去哥谭找人去。
不愧是能当上主教的人。主教得意的拍打着教袍能想出这种两全其美的办法，不愧是他，宝刀未老。
卧底执事不赞同地举起手，他为了等待这样的时机付出了太多：“ 可这是纽约的事情，让哥谭人去不合适吧，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和乔纳森神父一起去。”
主教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合适，大家都是主的信徒。我知道你有一颗正义的心，执事，但我敢肯定，你若是能平平安安活到我这个岁数，那一定是因为主的眷顾。”
乔纳森从教堂离开后，在隔壁证券交易所的门口收获了今天第一顿小甜点：一个投资失败倾家荡产极度失望的普通人。神父拉着他的手，一个上午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离开时双方都很满意。
神父知道，这并不是长久之举。交易所不仅有一无所有的赌狗，也会有被幸运女神拥抱的人生赢家，只需要一个这样的幸运儿，整个交易所都会弥漫着一股快乐的恶心味。乔纳森在这里呆着就像在厕所吃马卡龙一样，让他再一次怀念哥谭警署的美好时光。
金并不信教，他的手下和他一起出生入死，身上沾满了鲜血，也没多少人信这个，为了转型洗白，他们总得付出一些代价。比起斥巨资收买那些贪婪的政客和媒体，他更愿意用最少的代价达成目的。只要他成为一个虔诚的教徒，世人便会对他放松警惕，谁会认为一个有崇高信仰的人是个罪大恶极的恶棍呢？这种可笑又愚蠢的刻板印象给他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当然，现在没人相信金并会成为一个好人，但五年后，十年后呢？等到他做慈善的新闻铺满了报纸，等到他虔诚的圣名传遍每一个人的耳朵，他就能用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狠狠踹那群猎狗的屁股——比如小蜘蛛，瞎子，FBI，反正他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过不了多久还能让纽约警方的人保护他——他可是乖乖纳税做慈善的好心企业家。
而这次的团契活动将会打响金并转型的第一枪，金并对纽约教会的识时务也非常满意，他们给他送来了一份大礼，一位平民英雄，敢于和小丑对抗，由他来主持简直是意外之喜。金并甚至已经联系好了相熟的记者，只等着他们过来拍一张其乐融融的照片。
在多方的期待下，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记者团们扛着金并赞助的相机蹲守在纽约皇后区教堂门口，耐心等待着，很快，打扮得光彩照人的乔纳森神父按时出现在他们面前。
乔纳森震惊的看着记者们一窝蜂地涌到他面前，恨不得把话筒伸进他嘴里。
“乔纳森先生，讲讲您是怎么打败小丑的吧。”
“乔纳森神父，您从哥谭来到纽约是金并先生邀请的吗？”
“神父，您觉得金并先生这次的表态意味着什么？”
“您觉得纽约教会和哥谭教会有什么区别？您愿意在纽约长期发展吗？”
“您是自愿主持这场活动吗？”
最后这句话一问出来，现场突然安静了，记者们用奇怪的视线打量着这位带着口罩的同行。混在记者团里的彼得·帕克硬着头皮继续问：“ 您觉得金并先生是否是在作秀？”
警卫和保安们已经围过来准备把这个找事的小子抬走了，乔纳森反应过来，挥挥手表示不介意。
“首先，我不打算抢金并先生的风头，今天的主角不是我，我很荣幸能得到这个机会，也很荣幸能和金并先生一起成为主的信徒。”
金并满意的冲神父点了点头，继续阴沉的盯着这个记者。
“然后我得说，这不是我和金并先生第一次接触了，早在大都会，我便知道金并先生是一位慷慨大方的慈善家。他提供的资金在救济院挽救了很多人。如果这叫作秀的话，我希望每个人都这么做，相信这样一来美利坚能变得更美好。”
神父的话赢得一片掌声，被金并贿赂的记者不停地在本上记录着，只要他们努力运作一把，明天的纽约头条必定不是托尼·斯塔克。
彼得也懂得见好就收，没查到金并的阴谋，他还不想被丢出去：“相信纽约会多出来一位慈善家，您愿意在纽约长期发展吗？”
同样问出这个问题的记者以为彼得是他们报社的新人，也期待的看着神父。
“抱歉，目前我的工作重点在哥谭，纽约是一个非常友好的城市，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经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