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齐回头，只见牛岛若利站在不远处，疑惑地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
黑子哲也第一时间抽回了自己的双手，说道：“我先回去了，有事手机上聊。”然后迅速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凌凛尴尬地笑了两声，挠着头胡言乱语道：“这么巧啊。你也、你也回家啊？”
牛岛若利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叫什么话？他俩不是回一个家吗？
第114章 告白很重要
凌凛也被自己说的话给蠢到了。这条路,除了回家，他们还能往哪去？
阿哲也太不厚道了，就这样撇下他一个人！
牛岛若利见凌凛明显没有想解释刚才的事情,也没再问，只是越过他,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凌凛连忙跟上。人家不问,他倒是觉得心虚了,一边走一边解释道：“下午阿哲陪我去买礼物了,我就是在感谢他。”
“礼物？”牛岛若利疑惑地看向他。
凌凛准备抬起来的手一顿。他突然想到自己这个礼物，是准备在告白的时候送给牛岛若利的，现在暴露出来，他的计划不就实施不了了？
牛岛若利瞥了一眼他手里的包装袋,没有追问是送给谁的。
凌凛默默跟在他身后,想着到底要不要提前把礼物送出去。
两人沉默了一路，眼看着就要到家了，牛岛若利突然身后一紧，他的衣摆被拉住了。他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身看向拽着他的衣摆的人,问道：“怎么了？”
凌凛抿了抿嘴，低着头抬起手，将手里的袋子递到了牛岛若利面前。“给。”
牛岛若利惊讶道：“给我的？”
“嗯！”凌凛依旧低着头，上下点了两下。
牛岛若利双手接过包装袋,发现凌凛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心里对这个礼物产生了好奇。他问道：“现在可以拆开吗？”
凌凛轻轻“嗯”了一声。
牛岛若利把手伸进袋子里,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小盒子用精美的包装纸包装过,他没有那么心细，直接从侧边把上面一层都撕了,露出了被包裹住的首饰盒。
“这是？”看到熟悉的logo，牛岛若利更加惊讶了。这个牌子的饰品对于学生党来说可不便宜，凌凛送他这个，可以说是“下血本”了。
牛岛若利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他不是很赞同凌凛将钱花在这些地方，但他作为收礼的一方，好像也没资格这么说。
打开首饰盒的盖子，只见里面是一条项链，银色的吊坠搭配一厘米宽的黑色皮质带子，看着莫名有一股色气。
要不是吊坠是“NO.1”的字样，牛岛若利几乎都要怀疑凌凛买这个的目的了。
凌凛虽然一直低着头，但却借着刘海的遮挡，偷偷抬眼观察牛岛若利的表情。从他的不赞同再到现在的僵硬，凌凛都看在眼里。
他有些失落地想：果然应该听阿哲的，送一个保守一点的东西吗？可是这个项链是他一眼就看中的，真的很想看牛岛若利戴！
就在凌凛为自己挑选的礼物后悔时，牛岛若利一手挑起了那根项链，温声说道：“谢谢你的祝福。我会朝着第一的目标努力的。”
凌凛闻言，猛地抬头。
项链挂在牛岛若利的指尖，银质的“NO.1”吊坠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十分亮眼。
“你送我这个，主要是因为这个‘第一’的含义吧？”牛岛若利不确定地反问道。
凌凛连连点头。那是当然了！在他心里，牛岛若利就是当之无愧的NO.1！
至于其他效果，那都是附带的！
“还有一款是银链子的。不过我想着你平时要运动，皮质的更不容易受伤。”凌凛盯着他的脖子看了两眼，脸颊微红道，“不戴也没关系，可以当个吉祥物放床头。”
牛岛若利想了想，决定还是放床头吧。他要是戴着这个去比赛，说不定会让人觉得他很狂妄。
他将项链放回首饰盒里收好，又将盒子揣进衣服口袋里，然后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等一下！”
牛岛若利：？
凌凛握了握拳，给自己打气。既然礼物都送出去了，他的告白计划干脆也别拖了，省的夜长梦多。
他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一脸严肃地盯着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不知道凌凛的表情为什么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但他的第六感告诉他，接下来，凌凛说的事恐怕很重要。
凌凛憋着一口气，说道：“我送你这个是因为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第一的存在，不只是运动方面，感情方面也是一样。所以我希望我的初恋、初吻、以及以后所有的第一次都是跟你有关！”这段话虽然写出来有标点，但凌凛是不间断地说的，说完差点岔气。
而牛岛若利也被这一长串话给震懵了。
他努力从里面提取关键字，好像明白了凌凛的意思。
“你这是、在跟我告白吗？”牛岛若利不确定地问。
凌凛狠狠点头。
牛岛若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告白词呢。因为在他心里是第一位，所以以后的第一次都想跟对方一起？
话说，这两者之间应该没什么联系吧？
凌凛胡言乱语式的告白，削弱了牛岛若利内心的震撼，反而因为要分析他说的内容，心情得到了缓冲。
再次确定凌凛是在告白，牛岛若利内心渐渐涌出欣喜之情。前几日刚刚确定自己对小几岁的弟弟产生了好感，今天就收到了告白，谁能不开心？
不过，在喜悦冲昏他的头脑之前，他迅速清醒了过来。
他暂时还不能接受这份感情。
毕竟，凌凛还未成年！
牛岛若利第一次觉得，道德感太高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事。
凌凛说完之后一直在观察牛岛若利的表情。在听到告白之后，他先是眉头舒展，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皱起了眉。
凌凛立马就知道，他之前猜的果然没错。牛岛若利就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年长者的责任感”刻意疏远他的！
于是，在牛岛若利开口拒绝他之前，凌凛抢先说道：“我马上就要高三了，不能受到打击！不管你接受还是拒绝，你能等到我毕业后，再给我回复吗？”
牛岛若利微微一怔，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选项。然后，他就觉得凌凛的提议很好。
有一年的时间缓冲，既能让凌凛有时间看清自己的内心，也能给一年后的自己一个机会。
他其实也不是很想说出拒绝的话。这些天故意躲着凌凛，他心里也很不好受。他俩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大学，除了放假在家的这段时间，开学后他们就没有更多的交流机会了。如果他躲得再彻底一点，连续一周说不上话也是有可能的。
这种情况，想想就觉得心里难受。
不过，现在凌凛的告白以及延迟回复的提议，给了牛岛若利新的希望。
不用刻意躲避，可以维持以往的相处模式，这就够了。哪怕凌凛一年后后悔了，牛岛若利也不会难以接受。
而且，凌凛一年后就成年了，如果真的后悔了，可以换他追回来啊！
追求大学生，他就没什么心理压力了。
第115章 接触很重要
凌凛告白后就像完成了一件大事,完全没有了心理负担。他跟牛岛若利的相处模式也回到了从前，甚至他还会仗着自己已经告白了，做出一些暗搓搓的举动。
比如突然给牛岛若利夹菜、递东西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蹭蹭牛岛若利的手……
都是一些小动作,但能总能让牛岛若利浑身一震。
别说，凌凛还挺喜欢看牛岛若利心里在意但表面上只能假装不在意的模样。
谁让他要当小古板的？如果不是要配合他,凌凛也不需要再等一年。稍微借机惩罚一下,不过分吧？
这些撩人的小动作,牛岛若利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因为往往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凌凛就已经把手收回去了，就算用眼神警告他，他也只会无辜地睁大眼睛,表示自己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牛岛若利：……头一次发现小凛还有这么调皮的时候。
除了这些小动作,凌凛日常问候的消息也多了起来。以前他就喜欢跟牛岛若利分享，现在更像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跟他说说，连看到一朵可爱的小花都会拍个照发给他。就算牛岛若利不能及时回复，他也能接连不断发一长串。
于是,等牛岛若利训练完休息的时候，点开聊天APP，入眼就是几十条未读消息。
牛岛若利：……
虽然他也会在心里吐槽凌凛的话是不是有些多了，但他还是会每一条都认真地看过去。如果有提问或者问他感想之类的内容,他甚至会一条条引用回答。
牛岛若利不知道的是，每次拿起手机回复消息,他都会带着淡淡笑意。
这对其他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但发生在他身上，就有些不正常了。
当牛岛若利的队友们发现他会对着手机微笑的时候,差点惊掉下巴。
他们惊讶于，牛岛若利竟然会笑！那个整天严肃地不得了的后辈，会对着手机笑！！
还有，什么情况下会笑成这样回消息？确定不是有情况了？
可是，就算有恋爱经验的队友猜测牛岛若利可能是谈恋爱了，大部分人还是觉得不可能。
他们甚至在想，自己脱单的可能性都比牛岛若利要高。
有人不服气，直接问了出来：“牛岛，你最近怎么一有时间就看手机，是不是谈恋爱了？”
牛岛若利表情平淡地收起手机，说道：“没有。”
“那你天天跟谁聊天呢？”队友好奇地问。
牛岛若利说道：“小凛。”
队友们恍然。原来是他那个弟弟。
这就难怪了。
有人羡慕道：“你跟你弟的感情还真好。”
牛岛若利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倒也没说错。
牛岛若利的队友们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了。一直到他转正后很久，他们才知道真相。
而凌凛那边，却没有瞒住。
尤其是观察细致的迹部景吾，几乎在第三学期开学的第一天，就发现了凌凛情绪上的变化。那种夹杂着暗喜的开心，怎么都跟开学不搭吧？
他又观察了几天，发现凌凛在学校里待不住了，恨不得放学铃一响就跑回家，而且休息时间也一直拿着手机，不知道给谁发消息，还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