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阳手里的鱼溜走,梨哥儿急得连忙捞起了裤腿,自己踩着淤泥就要下田。
“哎呦!我的祖宗!”邵氏吓得腿都要软了,着急的喊:“你如今怀着孕呢!你下什么田,可快上来!你要是摔了,我就要被你活活吓死了!”
杜阳一见自己夫郎下田来了,着急的奔过来,不小心踩中了一条鱼,脚下一滑,扑腾一声摔在了田里的淤泥中,站起来时,整个人都裹满了泥。
梨哥儿一瞧,弯着腰笑的肚子疼,“你,哈哈哈哈~”
杜阳无奈一笑,可惜脸上满是泥巴,只露出一副白牙,宠溺的盯着自家夫郎,这般淘气,可怎么当小爹呢,又担心他笑岔气了,连忙道:“莫笑了,小心着肚子。”
不同于梨哥儿这边的捣乱,那头李妆和陆景风两人配合得当,陆景风俯身从水里摸到了一条鱼,只需要一个眼神,李妆便利索的将筐子递了过来,陆景风起身往前一扔,扑腾着的鱼便已经被抛到了李妆手里的筐子里。
李妆擦了擦额边的汗,笑道:“这鱼比刚刚那条还大呢!”
陆景风见她脸颊上溅了泥水,走过去,捞起自己的短褂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泥,两人虽马上就要成婚了,但现下靠的这般近,李妆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忍不住还是红了脸,垂着眼睫不看他。
心爱的姑娘红俏着脸,这场景哪位汉子看了不心动,陆景风打量了四处没人注意他们,全都围着看鱼去了,趁着空隙,飞快的贴了上去,低头在李妆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李妆脸瞬间变得透红,用手背挡着嘴唇,睁着明眸看他,语调轻柔夹着嗲声的呲他:“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你做什么呀!”
陆景风看着她,嘿嘿的笑了,脸皮厚着道:“横竖你马上就是我媳妇儿了,提前亲亲让我解解馋。”
李妆羞的眼睫轻颤,“流氓!”
陆景风舔了舔嘴唇,觉着刚刚味道实在是好,忍不住又凑了上去,想再香一个,谁知李妆飞快的从筐里掏了条鱼出来,用鱼嘴对着他,陆景风与鱼亲了个正着。
“呸呸呸!”陆景风嫌弃的擦着嘴。
惹得李妆开怀大笑,眉飞色舞的看着他。
“好啊,你,今天我抓到你可要好好收拾你。”陆景风状似地痞无赖般撸起袖子,满脸坏笑着冲了过去。
两人你追我躲,嬉闹的好不欢快。
八月中秋节之前,陆景风和李妆成了亲,两人成亲后住到了李家,陆景风跟着自己老丈人学杀猪,李妆就在家里又养了六七头猪,小两口都是能干利索的人,将李屠户的杀猪摊干的红红火火,瞅着日子就立起来了。
十一月冬至的那天,季离就生了,一大家子本还围坐在一块儿喝羊肉汤呢,谁知道季离肚子里的孩子就等不及要出来了。
那天屋外飘着鹅毛大雪,屋里是季离的叫喊声,稳婆和几个婆子在屋檐下端着热水进进出出。
陆家的人焦急的等着,陆景山是急得双眼通红,恨不得进去陪着自家夫郎生产。
这孩子也实在是皮,挑了冬至那天出生就不说了,还折腾了季离一夜,等到天光破晓,太阳初升,第一束光投射到院儿里时,屋里才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
云春丽祈祷了一晚上,听到孩子的哭喊声,忙站起身来,喜道:“生了!季哥儿生了!”
陆景山跌跌撞撞的扒开门进去,就见到季离和裹着襁褓里的孩子一块儿躺在床上,刚生出来的孩子都是红彤彤皱巴巴的。
可季离生的孩子却是白生生的,一瞧就是个白嫩好看的。
季离生了一晚上,力气已用尽了,见着陆景山,他虚弱的挑起唇笑了笑:“我给你生了个小哥儿,你瞧,他是不是长得很像我,你喜不喜欢。”
陆景山眼眶簌然掉了一滴泪来,一把捂着眼睛点头:“像你,我喜欢,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季离生的小哥儿后来取名为陆致冬,小名念念,家里人都爱叫他陆念念,从小就长相秀气,可脑袋和性子却是慢腾腾的,不慌不乱,舟小子和圆姐儿带着他玩儿捉迷藏,两人都藏好老半天了,也没见陆念念来找他们,等两人耐不住出来了,陆念念才数完倒计时正来寻他们呢,时常把舟小子和圆姐儿气的要死。
隔年的春天,梨哥儿也生了,他生了个儿子出来,取名叫杜安,生他的这一天是龙抬头的日子,周围人无一不说这天好呢,将来说不定是个做大官的料。
梨哥儿不在意这些,只望他将来也能似自己一般成家娶妻,种地吃饭,安稳一生。
到了中秋团圆的那一天,陆家人一大家子坐在院子里吃团圆饭,孩子们在旁边打闹着。
瞧着孩子们如今都成了家,日子过得和美,邵氏云春丽心里也是放下了,如今只管着过日子就好。
陆明河提议大家共同喝一杯,预祝来年丰收,日子团圆,陆家人越过越好。
所有人都拿起了杯子,偏偏只有李妆不能喝,她抿着唇低笑着,陆景风扶着她,对大家解释道:“李妆她有了,才让张老把了脉。”
邵氏欣喜道:“真的”
李妆点了点头,“说怀的还是双子。”
所有人顿时更加欢喜了,季离笑道:“景风嫂嫂好福气!咱陆家又要添丁进口啦!”
梨哥儿起哄道:“咱们景风哥好本事!”
陆景洪和俏哥儿也开始打趣陆景风两口子,一时间院子里笑声不断。
天上的月亮正圆,地上的人们团圆。
这就是陆家人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种田生活,他们在田间地头勤劳耕种为自己创造美好生活。
没有王权富贵,只是平平淡淡的山村生活。
幸福团结的一大家子人却将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
人间烟火不过春夏秋冬,一壶暖茶,两块酥饼,三餐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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