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了悬空站在广场之上的少年。
他白色的头发在空中飘动着，衣服上布满了血迹，唇角的却挂着轻松又愉快的笑容，苍蓝色的眸子却里涌动着无法抑制的疯狂。
“好久不见。”
“秋。”
北川秋：“……”
还来不及多想，系统就发出了声音：[叮。]
[限时任务]
[强吻五条悟。限时十分钟，奖励积分一千。]
北川秋：[？？？]
北川秋：[你们这任务认真的？我上去让他更方便打死我吗？]
第026章 热烈
那颗豆子五条悟吃掉了。
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几天以来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身上所有的伤连带着疤痕一起消失了。
他自己的反转术式应该是做不到这个程度的。
他躺在地上不能动的时候，有很多话想要问北川秋，他想要问到底是什么任务, 既然要补刀为什么不干脆杀掉他, 为什么认识这个杀手——
乱七八糟的问题充斥在他的脑子里, 到他终于能站起来的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这些东西都不重要了。
他拥有了完整的无下限术式，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或是人能阻挡他了。
想要答案, 直接把北川秋带回去就行了。
他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也不怨恨任何人，只觉得这个世界无比的轻松，就好像花了很久都没打通关的游戏, 忽然变成了最简单的模式。
“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五条悟轻飘飘的笑着。
那男人很轻微的动了一下, 再次抽出了那把能突破他术式的咒具，五条悟的表情却完全没变化，只盯着他身边的少年。
“啊——没有吗。”
伏黑甚尔盯着那个站在半空中的少年，对方给人的感觉和刚刚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那根预示着危险的神经在疯狂的跳动着。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逃走, 但他却难得的不想逃走。
至少就现在，他不想逃走。
“悟, 我不会再回高专了。”站在那儿本来一言不发的少年忽然微微仰头说道。
“哈？”五条悟偏头，很不讲道理的说道, “可是我想让你回去。”
如果是因为这点小插曲的话, 他完全可以解决。如果是因为禅院家布置的那个不知所谓的任务, 那就更简单了，他也可以把禅院扇那老头杀掉。
“可是——”少年才刚开口,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因为他吗？”
他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北川秋在篮球场，被他们追问的到底暗恋谁的时候。
北川秋曾经说过自己有暗恋的人，当时他觉得北川秋是为了摆脱他们胡说八道，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对上了。
有人在他年少时帮过他，那个人就是他喜欢的人。
他苍蓝色的眸子看向了这个男人，他对这个男人有一丁点印象，好像是禅院家的人，五条悟忽然单手捂住了脸，抑制不住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北川秋身边，伸手抱住了北川秋。
终于把人拥入了怀中，五条悟的心情又变得愉快起来，利刃划破了空气，朝着他刺过来，他轻轻往后一倒，带着少年飞快往后靠去。
他低下头，盯着前面的男人，带着疯狂的笑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他不喜欢你，不如我帮你杀了他。”
少年侧头来看他，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少年的双眼，奇异的线条链接起来，最终连成了一朵花。
幻术！
六眼能察觉到他的幻术，但却不能摆脱，察觉到对方对自己使用了幻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周围的一切在快速变化。
一望无际的广袤空间，他手脚都被绑在了十字架上，头顶是一轮巨大的月亮，血色充满了这个空间的所有角落。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地方。
他手脚用力，无法挣脱，这里已经不算是现实世界了。
随着北川秋的走动，他的脚下自动出现了藤蔓，垫高了他的位置，直到他站定在五条悟面前的时候，五条悟已经需要仰头才能看到他了。
“你的术式升级了。”他盯着对方眼睛里那如同花朵的图案，肯定的说道。
“嗯。”北川秋回答道。
他垂眸看着五条悟，因为眼睛的关系，让他褪去了平日的里的柔软，看起来有些冷漠。
他说道，“你不能杀他。”
五条悟猛的挣了一下那困住他的十字架，像一头凶兽，锁链被他挣得哐哐作响，他笑容未变，眼底净是疯狂。
“不过是在年少时帮过你，你在憧憬什么？”
你在憧憬着什么？
我又在憧憬着什么？
五条悟想起了之前夏油杰对他说的话，猜错了可不要偷偷生气。
他一点都不生气。
杰说得没错，主动权要握在自己手里才行，就算曾经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那也无所谓。
以后将不会再是他的错觉。
在无法使用无下限术式的空间里。因为五条悟的挣扎，被锁链困住的地方都已经被磨破了，血顺着锁链往下滴落。
但五条悟好像丝毫察觉不到，他盯着眼前的人，笑着说道。
“我一定会杀了……”
话音未落，北川秋手指插进了他的头发中，手指收拢，头皮被拉紧，他被迫仰起头来。
低垂着眼的少年低下了头，柔软又温暖的嘴唇印在了他的唇上，他能看到少年阖上的眼睫微微颤抖。
五条悟愣了一下，就在北川秋往后撤的时候，他猛的往上迎了上去，完全不管自己被揪住的头发，一个凶狠又热烈的吻。
被撞到的北川秋闷哼了一声，牙齿和嘴唇撞到了一起，嘴唇被撞破了，血腥味顿时在唇齿间蔓延。柔软的舌头就轻轻舔舐过他被撞破的唇角，发出了轻微的水声。
北川秋立马往后拉开了距离，但五条悟还是那被他拉住头发被迫仰头的样子。
他的唇角也撞破了，血色让他的嘴唇看起来格外鲜艳，他微微喘息着，喉结微动，眼角也泛着艳丽的红色，好像被人欺负过。
北川秋：“……”
他有点郁闷，明明是五条悟把他的嘴撞破了，但好像他欺负了五条悟一样。
不管了，积分已经到账了，这也算是强吻成功了。
他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再回高专了，不是为了伏黑甚尔，我也有我想要做的事情。”
“如果你想杀我的话，等下次见面吧。”
术式在一瞬间解除了，唇上的疼痛消失了，手腕上的伤也像是从未存在过，他们还是刚刚的姿势，好像在现实世界也才过去了一秒钟。
他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他再次被快速拖入了奇怪的空间里，无下限术式好像无法抵抗这种术式，一直盯着他的北川秋眼睛忽然滑下了血泪。
他伸手去接，在握住了那一滴血的一瞬间，他被空间吞噬了。
北川秋闭上眼睛，想要缓解疼痛，有些脱力的摇晃了一下，随后他就被人接住了，伏黑甚尔这次亲眼看到了他脸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了，脸色有些可怕。
北川秋脸色苍白，头靠着他。
他手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个盒子，里面还装着煎蛋，他声音很小，好像下一秒就会失去意识，他说道，“把天内的尸体抢出来，把煎蛋塞她嘴里。”
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的伏黑甚尔：“……”
“你真是比盘星教还奇怪。”伏黑甚尔冷冷的说道，“他们都没有你这种仪式。”
北川秋没说话，缓了一会，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失去了焦距，前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升级眼睛还得三万积分，什么都要三万，真是讨厌。
“给你加钱。”北川秋搬出了万能句式。
男人冷淡回应，“你最好是有钱的。”
北川秋眨了眨没有焦距的眼睛，轻轻笑了起来，“放心吧。”
*
北川秋看不见了。
从北川秋重新睁眼的时候，伏黑甚尔就发现了，但他什么都没有说，还是带着北川秋去把天内理子的尸体给抢了回来。
把他们带到了之前他租好的房子里。
他蹙眉看着这尸体，因为抢了这尸体，他剩下的尾款收不到了，他冷笑了一声，把北川秋丢在了沙发上。
再过一会这尸体都该臭了，他冷冷的问道，“然后把煎蛋塞进她嘴里？”
以为自己马上会晕倒的但却依然□□的北川秋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了声音发出来的方向，“塞进去就行了。”
他听到了包装盒被打开的声音。
然后是有些黏腻的声音，大概是掰开了天内理子的嘴，把煎蛋塞进去了。
塞进去之后，伏黑甚尔忍着想把这尸体丢海里的冲动，看向了北川秋，然后意识到了他看不到，才出声道，“然后呢？”
“然后就等等。”
等什么？等她变成咒灵？等她变成丧尸？
伏黑甚尔直起身来，朝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单手撑头，淡淡说道，“一会我就把她拿出去丢掉。”
北川秋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是可以看到商城，还可以看到系统给他放的动漫，也不算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