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远远不够。
两个人商谈了一些大致的细节,临走时玉流雪委婉地说:“下一次要谈正事的话,你带着人直接来公司找我就行了,大家一起讨论拿出最完美的方案。”
阮旎失魂落魄地注视玉流雪的背影,委屈地咬着嘴唇,自己做得还不够好吗?
玉流雪回公司时又见到了带着人准备离开公司的白霜,仅仅是一个照面,玉流雪便看见了对方眼神里惊喜的光芒,她赶紧避之不及地走进总裁专用电梯,然后飞快把门关上。她真是怕了这两个人了,自己是什么万人迷吗?竟然惹得三个女人同时为自己争风吃醋。
白霜眼里的光顿时暗下来。
白父那边突然来了电话,要求时灿下午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去医院检查身体,白父态度强硬,时灿拗不过,只好答应下来,带着玉流雪一同前往。
实际上白父对玉流雪并不感冒,先是和霜霜谈了场恋爱,然后又和霜霜分手搭上了小灿,如此巧合不得不让人多想,她会不会就像外人所说的那样,接近自己的两个女儿只是为了白家的公司。
白父不赞同的目光扫过玉流雪,看着时灿时欲言又止。
不过医生进来得及时,白父只好暂且把这些心思压下。医院是全国顶尖的医院,医生也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生,玉流雪握着手问系统:“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时灿能瞒得过人,但是瞒不过机器啊。”
“要是她装病的事情被发现了,你说她会不会立刻被白父扫地出门?”
系统委婉地提醒她道:“宿主,您还是先操心您自己吧。”
果然,玉流雪刚回神,白父便借着时灿进去做检查诊断的空隙时间把玉流雪叫到了外面,玉流雪乖巧地站在白父面前,“白叔叔。”
白叔叔?他眉毛一竖,“我还没同意你和小灿的事。”
玉流雪轻笑,“那您难不成现在要给我开一张几个亿的支票,让我离开时总吗?”
白父嘴唇抽搐,心想你想得倒美,你以为白家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年轻人还是少看点狗血剧的好。
“我不反对你们年轻人谈恋爱,但是你最好是没有什么心思,否则我绝不会饶你。”
果然是来放狠话的,玉流雪微微失望,小说里都是骗人的,说好的几百万砸在狐狸精脸上让狐狸精马不停蹄地离开自己的女儿呢?
白父转身,不过脚步又马上停了下来,“还有,霜霜她年轻不懂事,或许是犯了错,但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话玉流雪就不爱听了,她直接顶撞道:“白叔叔您说笑了,我比白霜还小一岁呢。她不懂事,那我就更年轻不懂事了。”
“叔叔您知道吗?有些伤痕一旦出现,便是一辈子都无法修复。”
玉流雪话语恭敬,白父也挑不出什么错来,正好白霜赶到医院,玉流雪也识趣地止住了话题,“时总就快检查完了,白叔叔,我先进去了。”
白霜疑惑地看了眼父亲和前女友,“爸,柯经理,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
白父看向玉流雪,玉流雪漫不经心地握着手,“白叔叔正在关心我跟时总之间的私事。”
她说得很模糊,语气又有点儿暧昧,白霜便以为白父是已经同意了姐姐和玉流雪的婚事。玉流雪进去后,白霜立马拉住白父,着急的问道:“爸爸,这是怎么回事?您不是说……”
“你别听她瞎说。”白父摇头叹了口气,“霜霜啊,那个女人……只有你姐姐能够压住啊。”
这句话简直比白父直接跟她说“你不行”还要伤自尊,白霜站在病房外,久久没有抬脚进去。
时灿的检查结果初步出来了,大毛病没有,就是身体里缺少一些微量元素,加上过度劳累,便导致她一直虚弱无力,医生又说,这很有可能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毛病,只能慢慢调理,急不得。
白父略显失望。
玉流雪心情复杂,这传说中全球顶尖的医生怕不是已经被时灿收买了,竟然连这种谎言都说得出口。
做完检查后,四人直接回了白家,玉流雪找了个机会跟时灿吐槽,“白叔叔找我谈话时,我还以为他会摸出一张几个亿的支票扔我脸上,让我拿了钱走人呢。”
她语气难掩失望,时灿笑着问:“想要?”
“当然想了。”
于是时灿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推到在床上,她的膝盖往床沿一压,双手按在玉流雪的肩膀上便开始了。玉流雪虽然很开心,但还是想说,我口中的想要不是指的这个想要啊!
玉流雪上楼前容光焕发,几个小时后下来便变得有气无力的,明眼人都知道这两人在楼上干了什么。白霜握住筷子,一言不发地闷头扒白米饭吃,白父在饭桌上时严肃叮嘱了两个女儿几句,无非就是要女儿们明天把握好机会。
实际上到了他们这种地位的人,任何场合的意义都只在于结交朋友,借机谈生意谈合作,明天的宴会也不例外。
时灿有分寸,只是不知道白霜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时灿已经提前为玉流雪准备好了礼服,是一条利落大气的黑色鱼尾裙,这是时灿根据玉流雪的尺寸定制的,因此当玉流雪换好衣服下楼时,白霜便移不开眼睛了。
她的眼中只有那抹扶着楼梯,拿着手包缓缓下来的婀娜佳人,即使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玉流雪让她显得非常失态和没有礼仪,但是她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停想去看玉流雪的心。
她渐渐出神,想起了她们刚在一起时,柯百灵的每一抹笑都是因为自己,每一个眼神都盛满了对自己浓浓的爱意,她的眼里全都是自己,再无他人。
如果能够回到以前,不,如果百灵能够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时灿将她的心思收入眼底,女人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又瞬间归于平静,淡声道:“霜霜,帮我把桌上,你嫂子的订婚戒指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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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成了前任她嫂嫂(六)
白霜脸色微白,她不舍地将目光从玉流雪身上收回来,缓缓抬脚走到桌前,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着拿起那个精美的戒指盒。她依稀觉得盒子里的这枚戒指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它的了。
白霜折道回来,玉流雪双手提着裙摆,直到时灿跟儿前才将裙子放下,她在时灿面前转了个圈,“时总准备的裙子真漂亮。”
可不是。
今天的玉流雪光彩照人,即使头发挽得随便,也无法阻挡她身上的光芒。她站在那里,浑身都像在发光,皮肤雪白,腰细长腿,殷红的嘴唇比玫瑰花还要娇艳,她望着轮椅上的时灿时,茶色的眼睛仿佛透着一层浅光,如阳光下的琥珀一般清澈。
时灿接过白霜手中的戒指盒,并未当着白霜的面给玉流雪戴上,直到四人分开上车后,玉流雪靠在时灿的肩膀上时,时灿慢条斯理地取出了戒指,拿过玉流雪的手,缓缓将那枚戒指套在了她白皙的无名指上。
玉流雪诧异地盯着时灿,“时总,这是?”
时灿面色平静,“最近忙,以后补给你。”
玉流雪一直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解释,谁知道时灿已经阖眼闭目养神去了。玉流雪撇了撇嘴,爱不释手地观摩起时灿送她的这枚戒指,大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为自己套上这个镶了钻的小银圈,大概率是时灿在隐晦地向所有觊觎她的人宣布:这是我的女人。
玉流雪一边摩挲戒指一边对系统说:“这个女人虽然闷了点儿,话少了点儿,但是我喜欢。”
不喜欢您能三番五次地去勾引人家吗?
时灿作为白父的大女儿,白氏集团当今的掌权人,宴会的大小事宜都要由她过目,白霜身强力壮,则专门负责跑腿儿。时灿不管去哪儿都带着玉流雪,眼力好的人很快注意到玉流雪手指上的戒指,几个念头以后,对玉流雪的态度变得客气了起来。
白父自然没有错过这场戏,他和老友远远站着,轻哼了一声,看不出来到底是满意玉流雪还是不满意玉流雪。
老友笑着打趣道:“老白啊,你这女媳妇儿厉害咯!”
在外人看来,玉流雪确实厉害,刚一脚蹬了白霜,转身就勾搭上了时灿,把筹码全部压到了时灿身上。但是让人跌破眼镜的是,没想到她竟然还压对了,时灿成了白家的继承人,执掌家族企业,而前任却只是个小小的经理。
明眼人都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猜到了玉流雪的打算。
白父的面子有些抹不开,他背着手,“没走到最后一步,妄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不过如今看来,时灿和她的感情倒是深厚。”老友笑眯眯的眼神扫过玉流雪手指上的戒指,随口问道,“订婚时间定好了吗?”
订婚?自己都没同意,订什么婚?
白父不说话了,老友也识趣地将话题转移,聊起往事来。
玉流雪跟着时灿见了一圈人,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笑得脸盘子都快僵了。正好时灿要和其他人单独聊话,玉流雪得闲专程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屁股刚落到板凳上,阮旎悄悄地跑过来,“百灵。”
阮旎把东西藏在身后,忐忑的将门关好,然后“咔擦”地落了锁。
玉流雪端着酒杯,眉毛微微扬起,“你来了。”
阮旎心情有些激动,她纠结了许久才打算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实行自己的计划,她停放在外面的车里装满了娇艳的红玫瑰,而且还有专人拿着烟花彩炮,只要对方肯答应自己,她便大张旗鼓地宣布这则消息。
阮旎二话不说,直接将背后藏起的一大束红玫瑰拿出来,紧接着让人始料未及地单膝跪在地上,又拿出一枚戒指,精致的脸庞含着激动和期待的情绪,紧张道:“百灵,我喜欢你……”
玉流雪慢吞吞地扬起自己的手,无名指上精美大气的订婚戒指在乳白色的光线下散发出淡淡的光。
今儿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跑过来送自己戒指。
难道今天适合求偶?
阮旎脸色一变,“谁送你的?白霜?!”
玉流雪放下左手,“不是她,是时总。”
阮旎失望地站起来,不管玉流雪想不想收,她都把玫瑰花塞到了玉流雪的手中,委屈巴巴地说:“我没听说时总她跟你求婚了呀。”
“今天早上我们过来的时候,时总在车上给我戴上了它。”玉流抱着一大捧玫瑰花,无辜道:“她说现在忙,所以正式的求婚仪式她以后再补给我。”
阮旎沮丧了一会儿,倒也想得开地说:“反正不要是白霜就行了。”
玉流雪忍不住问她,“以前你不是很喜欢白霜吗?”
仿佛是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阮旎沉默了半晌,慢吞吞地开口道:“因为你救了我。”
“你很特别,明明我很讨厌你,但是自从你救了我以后,我却总是不知不觉地想起你,吃饭时会想你,睡觉时也会想你,甚至是起床睁眼后,第一时间想的还是你。”
“那个时候我以为我病了,还特地去看了心理医生。”阮旎唇角含笑,脸上露出两分羞赧的姿态,轻轻道:“最后医生说我喜欢你,所以才会每天不由自主地想你。”
玉流雪:“……”什么几把狗血剧情。
阮旎突然振作起来,雄心壮志地握拳道:“百灵,只要你还没有和时总结婚,我便不会放弃。”
“我会变得比白霜优秀,比时总优秀,然后正大光明地和她们竞争。”
阮旎开门时才发现时灿在门口,她不知道在门口待了多久,阮旎一心虚,招呼都没打就跑了。时灿停在门口,平淡的目光从玉流雪手中娇艳的玫瑰花上扫过,浅唇轻启,“看来稀罕你的人不止我一个。”
玉流雪想也不想就把手里的花扔掉,飞快朝时灿扑过来,“时总,我冤枉啊!”
“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时灿起了心思,她微一挑眉,“哦?难道是我和她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这个,我,她……
玉流雪差点当场去世,白霜及时从前面出现,救了玉流雪一条狗命。白霜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玉流雪有致的曲线,深邃的眼晦暗不已,她渐渐握紧了双拳,如果自己再不争取,恐怕这辈子都要失去她了。
白霜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两人身后,玉流雪正在绞尽脑汁地向时灿解释,无暇顾及前女友的行为,倒是时灿若有似无地看了眼白霜离去的方向,轻轻勾起了嘴唇。
这场心照不宣的宴会上受益最大的无非是时灿和白霜二人。时灿结识了一位有名的大亨,大亨似乎也有合作的心思,两人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约好来日有时间再一起喝茶。
而白霜不知道被谁打通了任督二脉,笑容刚好,风趣健谈,不论男女老少皆不放过,仅仅是一个晚上便把自己的人际圈扩大了十倍。
白父听闻消息后非常满意,连夸了好几句白霜长大了。
对此,时灿毫无反应,她垂着眼睫,浏览完数目后将账本递给白父,“爸爸,请过目。”
白父经手便把账目交给了白霜,语重心长道:“霜霜,你姐姐比你更早地进入公司,她见多识广,经验丰富,以后你要放低姿态,多跟着你姐姐学习,懂吗?”
白霜颔首,白父今日高兴,开了瓶酒,又拿了个酒杯欣慰地去了后花园对月饮酒。
玉流雪左看看右看看,心道白霜这是打算和时灿抢公司争家产了,到底还是走到了姐妹反目的这一步。玉流雪悄悄对系统说:“我真是个祸水,扰得这个家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