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迁抬头,只看到卫以衔的侧脸。
那只牵着她的手,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冰凉了。
…
谢鹛跟尹怜跟在后面,像是吃到了什么新品种大瓜,眼眶里装满了震惊和好奇。
到了停车场,卫以衔直接把她们赶到了商务车。
尹怜抓了抓谢鹛的肩膀:“谢特助,我没看错吧?卫总竟然主动€€€€”
尽管谢鹛十分不理解卫以衔的举动,但还是严肃地说:“不想落得跟前几任秘书一样下场的话,就别瞎打听,也别瞎好奇。”
…
车内,商时迁摘下了口罩。
回到了密闭的空间,她少了些顾虑:“卫以衔,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卫以衔淡淡地说:“我说不能,你就不问了吗?”
“你跟大、商大小姐不是一家人吗,为什么关系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卫以衔:……
司机老刘倒抽一口冷气:不是,你真问啊!?
他透过后视镜发现卫以衔盯着自己,一个激灵,忙说:“卫总,我下车检查一下。”
说是下车检查,实际上检查完就走到旁边等待了。
卫以衔身子往后倾,靠着座背,将右腿架在左腿上,抱着双臂,“嗯”了声。
“不好。”
商时迁还没问缘由,卫以衔接着说:“商时迁亡故后,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
商时迁的心被揪了一下,呼吸也乱了。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商时迁被卫以衔那阴鸷又狠厉的眼神给钉住了。
但很快,卫以衔就别开了脸,眸光晦暗:“你很关心商家?那为什么商时行过来找我的时候,你要躲着她?”
卫以衔这招先发制人,让商时迁彻底无暇去思考卫以衔为什么会拦着商时行。
不过,商时迁也找到了说辞:“你说过我长得像你亡妻,不希望我这张脸给你惹出什么麻烦。要是让你亡妻的家人看到了,那不是糟糕了吗?”
卫以衔凝视她,半晌,嗤笑了声。
先前撒谎破绽百出,现在圆谎的能力是越来越出色了。
*
持续的阴天让最高气温一度达到32℃的东城,按下了降温的按钮。
舒爽的天气让参加大学生围棋锦标赛的选手,在接受商时迁指导时,状态都好上了不少。
第八节 课的下课铃响起。
商时迁走出了围棋室。
…
东门的奶茶店里。
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外卖员的褚霏看到商时迁出来,抬手看了眼电子表。
才下午三点多,还没到商时迁平常离校的点。
她怎么出来了?
正琢磨商时迁是不是又要去逛街,就看到一辆林业局的破皮卡停在路边。
等林业局的破皮卡开走,褚霏愕然地发现商时迁不见了!
她瞬间冲了出去,左右看了眼都没发现商时迁的身影,立马意识到商时迁估计是被那辆皮卡带走了。
想到这里,她立马钻上车去追破皮卡。
然而皮卡虽破旧,但开车的人实在是彪悍,才半分钟,那车就消失在了马路上。
褚霏一边开车,一边给蒲菲菲汇报这件事。
蒲菲菲说:“你先找着,我看看能不能联系得上她。”
*
皮卡车内。
商时迁接通了电话:“蒲姐姐?”
电话那头的确是商时迁,蒲菲菲松了口气,试探地问:“小商,你没有在下棋吗,怎么这么快就接电话了?”
“嗯,我歇息一下。”
蒲菲菲见她没有说实话,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但她还是没有直接问出口,不然没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她灵机一动,笑说:“卫总让我去添两台娃娃机回来,你能不能帮我出出主意,买什么样的娃娃机?”
商时迁讶异:“卫以衔原来喜欢夹娃娃?”
蒲菲菲:……
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
以后喜不喜欢就不知道了。
商时迁因这个新发现乐了一下,随后说:“蒲姐姐,我还有点事,等我晚上回去再说吧。”
“哎。”
蒲菲菲这头挂了电话,那头又从褚霏那儿获知没追上那辆破皮卡,只能赶紧将这事汇报给卫以衔。
…
把那辆可疑的车子甩掉后,肖泺萌问:“去哪儿?”
商时迁思索了片刻,说:“你把我放下来的那个公园。”
“华央公园。”
“对。”
半个小时后,商时迁重新回到了这个令她记忆深刻的公园。
中央的摆钟发出了整点报时的音效,惊飞了广场上的鸽子。
商时迁去公园的报亭买了面包,撕碎了投喂鸽子。
“当初吃你们的,现在还给你们啦!”
肖泺萌两手插兜,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商时迁就把她那一天饿肚子,然后抢鸽子的面包吃的经历告诉了肖泺萌。
肖泺萌:……
她开始相信“商时与”不是卫以衔精心培养的棋子了。
€€€€哪有棋子会沦落到跟鸽子抢食这么惨的?
她问:“你说你名字是真的,那你这张脸是真的吗?”
商时迁说:“当然,不信你掐一把。”
肖泺萌还真的伸手捏她的脸,从额头到鼻梁,再到脸颊、下巴。
“没有动过刀的痕迹。”
而且还挺水灵嫩滑的。
商时迁把头往后仰。
肖泺萌回过神,尴尬地收回手。
好险,差点就从摸骨变成揩油了!
肖泺萌在旁边坐下:“那你怎么长得跟商时迁一模一样,你们是双胞胎吗?可哪怕是双胞胎,你也不可能这八年来,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吧?”
商时迁不答反问:“你是怎么认识商时迁的?”
肖泺萌哼笑:“她是围棋棋手,我认识她很奇怪吗?”
“可你不像是会关注棋坛的人。”
“我怎么就不像了?”
商时迁说:“你的办公室没有围棋相关的东西。”
肖泺萌:……
这观察力,不去当警察真是浪费了。
她狡辩:“值班室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再说了,非得对围棋感兴趣才能关注棋坛吗?我对足球不感兴趣,也不妨碍我看世界杯啊!”
商时迁说:“看世界杯有可能是为了竞彩,但围棋没有竞彩。”
“嘿,你€€€€”肖泺萌瞬间来气了,“当初问你话就跟锯嘴葫芦似的,现在倒是伶牙俐齿。”
商时迁瞅了瞅她,把手里的面包递过去:“吃吗?”
肖泺萌气笑了,夺过面包咬了口。
然后翘着二郎腿说:“你知道冒名顶替、盗用他人身份,只要实施了这些行为,就会触犯法律,需要坐牢的吧?严重的,可是要判好几年的。”
“可我没有冒名顶替呀。”
“最好没有,并且我劝你以后也别这么干。”肖泺萌意有所指:“尤其是那些家世背景特别深的人,她的身份可不是轻易就能顶替的……总之别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就去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