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小迁的样子,她似乎并不知道卫以衔已经知晓了这个秘密。
还有,卫以衔坚持由她查清楚小迁死亡的真相,严惩真凶,说这样可以延长小迁的寿命。
是否可以推断,卫以衔也能左右小迁的寿命?
商时行眸光一沉。
小迁的生命被别人掌控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现在卫以衔跟小迁谈着恋爱,什么都好说。
哪天她们的感情淡了,卫以衔有了新欢,她为了给新欢腾位置,想要小迁死,岂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商时行之所以会生出这么阴暗的念头,也是受了过去八年的舆论的影响。
当初卫以衔想给初恋白月光腾位置,所以利用陈宝铭对自己的痴迷,害死了小迁的传言甚嚣尘上。
她们商家一开始没当真。
可也挡不住这样的传言传了八年。
哪怕传言再离谱,她们也有那么一瞬会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真的。
不过,眼下的情况跟八年前不一样。
经此一事,商时行相信卫以衔爱重商时迁的心并不比商家轻。
因为卫家的内斗,对卫以衔的名声其实还是有影响的。
而且若不是卫家有人倒戈,卫以衔怕是斗不赢卫邕€€。
她宁可放弃千亿资产,也要替商时迁查清楚真相,后面又背了卫以镐自杀的锅……没有什么人会出于愧疚或算计做到这个地步。
如果不是真心为了商时迁,商时行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
不过,虽然有人拿不孝不悌来指责抹黑卫以衔,但卫以衔这边也不笨,懂得将她的行为合理化。
她暗搓搓地让人将她的逼宫之举描绘成了豪门版玄武门之变€€€€
身为老二。
父亲糊涂,利用她开疆扩土,然后许诺给她的继承人之位,转头却想将她踢开,让她的兄弟摘桃子。
她的兄弟歹毒,不仅迫害她,还害死了她的妻子商时迁。
她有什么理由坐以待毙?
……
瞧瞧,她夺位的理由多么正当。
出于李二凤的滤镜,民众十分同情卫以衔的遭遇,对她生不出恶感。
因此,甭管利益受损的人怎么贬损卫以衔,都始终翻不起什么风浪。
言归正传。
商时行虽然相信了卫以衔对商时迁的爱重之心,但有些事总要弄清楚,心里方能踏实。
她故作惊喜地问:“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你还能活更久?”
虽然表情是装的,但她是打从心底感到高兴的。
因此商时迁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
商时迁说:“大姐,我事先说明,我的手上没有生死簿,无法随意延长寿命。”
商时行:……
她剜了商时迁一眼,问:“这么说,别人有生死簿?”
难道生死簿掌握在卫以衔的手上?
商时迁见自家大姐当真,乐不可支。
不过她不敢笑出来,生怕挨了自家大姐的打。
“大姐,我逗你的,世上哪有什么生死簿。”
商时行一脸严肃地盯着她:“那你准备跟我打哈哈到什么时候?还不说实话。”
商时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鼻子有些痒,搓了搓鼻子,扭头打了个喷嚏。
这才说:“我的死而复生的确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其实€€€€”
商时行突然捂住她的嘴巴:“好了,不要再说了。”
刚才她的心头直跳,仿佛商时迁说出真相,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不敢冒险。
而且自家妹妹好不容易能活到老,她做什么想不开,非要去探究这背后的真相?
想到这里,商时行匆匆地走了。
没一会儿,她又回头:“这事不许跟任何人说,包括卫以衔!”
商时迁摸了摸脑袋:“好吧。”
虽然不知道自家大姐脑补了什么可怕的事,但她没打算把系统的秘密说出去,所以并不担心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
商时迁回天豪景苑的时候把卫以衔的戒指还了回去。
卫以衔大概没想到原来自己的婚戒也没有丢,神情有些许意外。
听说了戒指为什么得以保留下来后,卫以衔笑说:“或许命运注定了我们终有重逢的一日,所以在暗中安排好了一切。”
商时迁说:“你看,这不是挺浪漫的嘛,不用刻意追求。”
…
卫以衔的旧婚戒也回到她的手上后,她跟商时迁就换回了旧戒指。
用商时迁的话就是,旧戒指戴着舒服。
不过,商时迁举着卫以衔的左手研究了好久。
“我也就算了,怎么你的戒指尺寸依旧合适?这八年,你是一点也没长肉啊?”
说完,商时迁若有所思地看着卫以衔。
卫以衔好笑地问:“在想什么?”
“要不我找蒲姐姐给你制定一份健康饮食计划表?”
其实她们吃的每一顿饭都是找营养师搭配过的,但卫以衔应酬多。
尤其是最近刚夺位,还得去感谢那一群帮助了她的“功臣”们。
一来二去,原本因商时迁把酒柜给锁了而鲜少饮酒的卫以衔,最近喝酒的次数又多了起来。
商时迁都想拉卫以衔去检查一下肝了。
卫以衔明知就算制定了计划表,也总会发生计划之外的意外,但她不愿意拂了商时迁的这份心意,于是点头:“好。”
商时迁又说:“还得去做个体检。”
卫以衔面不改色地说:“我三个月前才做完体检。”
嗯,就是她发现自己能听到商时迁跟系统的对话后,怀疑自己脑子有问题,然后去做的全身体检。
“体检报告是怎么说的?”
卫以衔说:“很健康。”
她见商时迁不信,便把体检报告翻出来。
商时迁看完,目光在卫以衔的胸部停留了一秒,又默默地移开。
她心下感慨,像卫以衔这么拼,压力肯定也很大,会得乳腺增生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而要防止乳腺增生恶化可不容易。
要作息规律、饮食合理、适量运动,更重要的是心理层面要减压减负。
不过,自从……之后,卫以衔的作息还是挺规律的,基本上是她几点睡,卫以衔就几点睡。
而她偶尔熬夜,也不会超过半夜十二点,生物钟更不会因此被扰乱。
饮食方面暂时没有什么问题。
卫以衔经常打网球,这也算运动了。
只有心理层面,她只能尽可能地干预,但有没有效果,只有卫以衔才知道。
噢,还有物理治疗:按摩、针灸。
针灸她不会,按摩的话……
大白天不合适,很容易分心耽误了正事,还是晚上再说吧。
商时迁的心里想了一遭,对于如何防止乳腺增生恶变为乳腺癌,也有了成算。
饶是商时迁什么都没说,可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卫以衔,她在想些什么了。
卫以衔没有制止商时迁的想法。
…
卫以衔和卫邕€€父女俩的斗争告一段路后,宋惜蕙便要回花园国了。
和宋惜蕙相处了一段时日,商时迁愈发觉得卫以衔以前的性子是随了妈。
因为哪怕同住一个屋檐下,宋惜蕙也很少掺和她跟卫以衔的事。
有时候看着她们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又没有说出口。
商时迁的性子始终是“你想说我便听着,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去打听”,因此她也没有试图向宋惜蕙打听什么。
直到宋惜蕙回花园国的前夕。
卫以衔有个商业晚宴推不掉,商时迁想着宋惜蕙明天就走了,于是过来陪她吃个晚饭。
大概是没有卫以衔在,宋惜蕙一改往日“不关心、不掺和、不置喙”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