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迁举例:【比如我夺得了某个围棋比赛的冠军,而系统局消除别人关于我的记忆中,他们知道有人夺得了冠军,却不知道冠军是谁?】
系统说:【没错,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打补丁,往他们的记忆中填补另一个人选,那么就会产生错乱……就像诞生新的bug。】
商时迁说:【难怪它们没有立马抹杀我。】
系统没说话。
商时迁也沉默了会儿。
到底是不甘心坐以待毙,她问:【有没有破局的办法呢?】
系统说:【珍惜仅剩的72小时吧。】
商时迁叹息。
唯一让她好受一点的是,她最在乎的爱人、家人的记忆都会被修正。
不曾记得她复活,那么就不会再陷入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的痛苦之中了。
*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让商时迁的心陷入了谷底。
它带给卫以衔的更是绝望€€€€
为什么?
明明幸福就在眼前了,触手可得。
却突然告诉她,那都是镜花水月,大梦一场?
她的身子微晃,险些站不住。
商时迁发现了她的异常,急忙扶住她:“阿衔,你怎么了?”
卫以衔抬眸,注视着她。
商时迁心中有了猜想:“难道你听见了……”系统的声音?
刚才她用爱意值100%来试探卫以衔,但那只是直觉、第六感,她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卫以衔知道通过结婚来涨爱意值的事。
如今她刚跟系统结束了对话,卫以衔的面色就全然苍白,毫无血色。
她进一步确定,卫以衔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突然这样。
卫以衔声音沙哑:“系统。”
系统:【噫!都怪系统局,能量又外泄了!】
商时迁听见系统的话,恍然大悟。
之前爱意值涨到92%的时候,系统就说过能量外泄。
这说明,打从一开始,卫以衔就知道系统的存在了!
商时迁问:“你……一开始就知道了?”
事到如今,承认或不承认的意义都不大了。
卫以衔颔首:“是,当初我在华央公园发现你,就是因为听见了你跟系统的对话。”
商时迁惊愕。
她捋了捋思绪,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商时迁的?”
总不会是她决定坦白的那段时间。
“把你带回天豪景苑后没几天。”
商时迁把自己重生后的种种都串联起来了。
她突然明白卫以衔为什么会在短短几天内,对她的态度大逆转。
原来是那时候就知道了她是商时迁!
“这么说,每次爱意值的增长,都是你有意为之?”
卫以衔的心脏像被攥住似的,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商时迁却抱住了她:“谢谢你,卫以衔。”
心脏抽痛过后,便是无限的空寂。
卫以衔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不是这样的。”她说,“我是真的喜欢你。”
商时迁一顿,旋即笑了笑:“嗯,我相信。”
卫以衔听了这话,心底的不安却在放大。
她紧紧地抓着商时迁的衣服,让这个拥抱变得更加牢固。
似乎只有这样,商时迁就不会离她而去了。
商时迁正想说些什么安抚卫以衔,身后的门却发出了极大的动静。
商小五赤着脚跑了出来,她的手里甚至还抓着美术刮刀。
“商棋罐……”
随着这三个字出来的是她眼眶的眼泪。
豆大的眼泪从眼眶滚出,在胸前沾了颜料的衣服上,晕开来,好似开出了一朵朵五彩缤纷的花。
脸上也留下了两道清晰的泪痕。
商时行的身影也出现在商小五身后。
她披散着头发,失去了往日的端庄严肃。
紧接着出现的祝复,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商时迁在怔愣后,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
她不由得苦笑:“系统,你这回的能量,泄漏得貌似有些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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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统子:白狗,我要跟你拼命!
白月光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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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反压
商家庄园的路灯早早地关了。
偌大的庄园无声地被吞噬进黑暗中。
唯一亮着灯的是那热闹过后,只剩一片冷清的客厅。
祝复坐在沙发中央,她紧紧地握着商时迁的手,一言不发。
商时行闭着眼坐在单人沙发上,像是睡着了,可带着浓烈情绪而起伏的胸膛昭示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商小五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她咬着拇指的指甲,嘴里嘟嘟囔囔:“一定有办法的……”
在屋外不曾松开商时迁的卫以衔抱着双臂,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脸色与墙壁一样白。
商时迁担忧地看向她。
突然,祝复问:“结婚。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让越多人记住你,以此拖延……行不行?”
商时行睁开了眼,看向姆妈。
商小五也停下来,眼里迸出亮光:“对!办一场世纪婚礼,让全世界的人都记得你!”
商时迁张了张嘴,系统的声音先一步传到众人的脑中:【没有用的。】
【哪怕因为这场世纪婚礼,有十亿人认识了你,但他们终究是离你的生活太远了,系统局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消除他们的记忆,甚至不用专门填补记忆。】
【越深刻,需要的能量才越多。】
祝复的嗫喏了片刻,心如死灰。
“难道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商棋罐消失?”商小五问。
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商时迁拍了拍掌,微笑着说:“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早点去休息吧。”
祝复的眼泪唰地就落下来了。
她抱着商时迁的脑袋:“妈妈不想再失去你了。”
“姆妈……”商时迁刚开口,发现嗓子和心都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商小五也扑了上来抱住她们:“我不要忘记商棋罐,好不容易才回来,不要€€€€”
商时行仰起头,仿佛这样,眼泪就不会掉出来。
但是一想到以后甚至可能没有机会再触及妹妹温暖的身体,商时行终究还是忍不住加入了她们。
卫以衔垂下眼帘。
忽然,她听见了什么动静。
扭头一看,是商与凤。
已经七十五岁高龄的老人,扶着屏风,艰难地支撑着。
她神色平静,但是发抖的手出卖了她的心情。
似乎知道卫以衔已经发现了她,她朝卫以衔招了招手。
卫以衔默不做声地走过去,搀扶着商与凤往正屋走去。
在游廊下,商与凤靠着鹅颈椅坐了下来。
“孩子,你也坐吧。”商与凤说。
卫以衔沉默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