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商时迁问:“卫以衔,上次我走进了你的梦里,帮你赶跑了梦魇。这次可不可以换你帮我赶走梦魇?”
卫以衔暗暗吃惊。
商时迁不是向来都情绪稳定,不会感到害怕的么?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自然而然地牵住了商时迁的手。
这一番举动,像是给商时迁灌注了什么力量。
她直接侧躺,抱住了卫以衔的腰。
“卫以衔,晚安。”
卫以衔心中微微悸动:“嗯,做个好梦。”
*
翌日,商时迁虽然有些睡眠不足,但她还是提起精神全力以赴。
卫以衔把她送到天弈文化中心的天弈阁。
眼瞧着她要进去了,卫以衔开口:“商时迁。”
商时迁驻足回首。
“希望你能旗开得胜。”
“谢谢!”商时迁粲然。
“还有……我会在这里等你,你跟以往一样全心全意地对待比赛就行了。”
商时迁忽然小跑到卫以衔的面前,说:“卫以衔,告诉你一个秘密。”
卫以衔:?
“你是唯一一个说等我的人。”
卫以衔心中微微一动。
她嘴角含笑,问:“那……对你来说,我是特殊的吗?”
“当然,你在我心里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
卫以衔的心里像渍了蜜糖。
她矜持地说:“应该的,谁让……你是我的妻子呢。”
商时迁突然想起,昨天她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她似乎没有给卫以衔准备礼物。
不过,她现在记起来也还不晚。
…
商时迁进去比赛后,哪怕知道比赛时长为五个多小时,卫以衔也没有离开。
她把谢鹛喊了过来,一起处理工作。
警方那边对陈宝铭的调查工作也还在进行中。
而警方得到的最新消息是,陈宝铭居然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他试图以自己当时发病为由脱罪。
目前警方已经申请了对他的精神进行鉴定。
倒是陈宝铭的母亲陈老师知道了这件事,专程给卫以衔打了个道歉电话。
她并不是为了取得卫以衔的谅解,争取给陈宝铭减刑,而是为他人险些为她对孩子教育的失败买单而感到悔恨。
她想亲自来给卫以衔、商时迁赔罪,奈何她正在住院,生命也已经走向了倒计时,只能通过电话道歉了。
卫以衔不会因此就同情她。
她明知陈宝铭有精神病,却仍隐瞒了这件事,动用人情关系将他安排去小学当保安。
一旦他的病发作,学校里的稚子将会面临怎样的安全问题,她没考虑过吗?
陈老师辩解,他以前并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直到他十七八岁时,学习成绩一落千丈。
加上他遭受了校园霸凌,所以性情出现了变化。
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过会是精神病。
要不是临近高考,他们就给他转学了。
后来霸凌他的学生突然没有再来招惹他,他的表现也跟正常人一样。
除了学习成绩依旧没有提升之外,并没有发作的迹象。
直到今年,她因为身体检查出了问题,怕遗传给陈宝铭,所以也让他去进行了体检。
结果这一番检查下来,医生便委婉地劝她把他带去精神科。
她这才知道他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遗传了他生父的。
当初他生父就是隐瞒了精神病史骗她结了婚。
只是他小时候表现正常,她便庆幸他没有遗传到精神疾病。
如今她猜测他大概是被霸凌的时候,受到刺激,才开始发病的。
她以为只要他没有受到刺激,就不会再发病。
出于私心,她也希望自己死后,他能隐瞒了他的病史,让他继续在明中三村小学当保安。
她道歉,也是为自己的自私而忏悔。
卫以衔说:“既然你不是为了求情来的,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将这件事轻轻揭过去。”
陈老师并没有说什么。
结束通话没多久,卫以衔看了眼时间,把手机调为静音,安静地等待起来。
过了几分钟,商时迁走了出来。
她出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卫以衔,心脏陡然砰砰地快速跳动了几下。
卫以衔果然没有骗她。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在卫以衔开口之前,说:“我输了。”
卫以衔一愣。
旋即说:“不是三番棋吗?三局两胜,你还有两次机会。”
“是呀。”商时迁并不颓唐丧气。
她说:“可是,我想要安慰。”
“唔……给你买礼物?”
“我觉得我缺一个能灌注力量的吻。”
卫以衔:……
她深深地看了商时迁一眼,目光往周围一扫。
谢鹛识相地转过头去,假装打量周围的景色。
商时迁以为自己提了一个很冒昧、过分的要求,正要打哈哈,卫以衔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这个吻如蜻蜓点水,却让二人的心湖泛起了阵阵涟漪。
二人都面红耳赤。
一个是冲动之下随口提的要求。
一个是气氛到了没有想太多就满足了对方的要求。
等她们都回过神,才发现她们之间那道屏障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么亲密的举动有些羞耻。
但她们是合法妻妻,早该习惯的,不是吗?
商时迁说:“现在已经比完赛了。下次比赛前再……可以吗?”
卫以衔看着她,忽然想到了一个词€€€€得寸进尺。
“下次比赛是什么时候?”
“还没定。”
除了少部分比赛外,大部分的职业比赛都无法在短时间内进行整个赛事。
就以天元赛的赛制来说。
决赛是以三番棋为主,今天下一盘,改天再下一盘。如果这两盘各有胜负,那么再挑一天两位棋手都有空的日子进行第三局。
商时迁刚结束第一局。
第二局有可能是下周,也有可能是下个月,甚至拖到明年也不足为奇。
不过,商时迁的爷爷林士章、老师于一飞都希望她能早点升九段,所以会尽量安排在今年内结束剩下两局比赛。
卫以衔恍然大悟。
她嘴角噙着笑容:“到时候我可能会很忙,你希望的话,要提前预约。”
商时迁瞪大了眼睛:“该不会还要排队吧?”
卫以衔:……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用排队。”卫以衔晃了晃手,“除了你,也没有别人在排队。”
商时迁看到她无名指上戴着的婚戒,再低头看自己的手,发现原来她也戴着。
估计是昨天结婚周年庆典结束后,她忘了摘。
不过,以后都不用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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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医生,本文关于精神疾病方面的描述并不具备指导、参考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