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情绪上头,娇滴滴的声线也哽咽起来,“可不是嘛。”
“那个女人仗着家里有点钱,逼林先生做了上门女婿,”女人叹气,“还好林先生争气,很快就做大了生意,还遇到了真爱,可是林夫人和轻轻那些年一直躲躲藏藏的过日子,真是可怜极了!”
江寒,“……过分。”
江寒神情沉重的缓缓点头,“这样强势的女人,怎么会对轻轻好呢。”
女人义愤填膺,“就是啊!轻轻也不知道在她手里受了多少委屈!轻轻那时候没有身份证明,连好学校都上不了!”
江寒像是心疼坏了,眉眼间显出薄薄的怒意,“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她现在在哪。”
“敢欺负轻轻,我绝不会让她好过!”
温甜一颗心也猛地提起,目光灼灼地盯着女人。
女人脱口而出,“我记得她好像叫什么清!”
“哼,那个贱人,三年前车祸撞死了!真是报应!啊!”
一直沉默着的温甜陡然脸色苍白,抬手狠狠扇了女人一巴掌。
女人捂着脸一声尖叫,响彻会场。
“你,你打我?!你一个抢别人男朋友的贱人,你还敢打我?!”女人睁大眼睛,毫不犹豫地拿起手里的酒杯泼了出去。
酒水泼洒在空中,温甜反应很快,毫不犹豫地将江寒拉过来挡灾。
江寒本就想要保护他,身体十分乖觉地顺着他的力道挡过来,用后背承下了所有酒水,昂贵的定制西装瞬间毁于一旦。
江寒想说点什么,温甜却眸光一冷,抓紧江寒的手,将他手里那杯掺了药的酒水也洒了出去。
酒水很不体面的洒了女人一头一脸,女人委屈的大哭,一边抹脸一边拎起手里的包包不断砸向温甜,精致的妆容瞬间变地脏兮兮的,狼狈不堪。
江寒抱紧温甜,为他挡下所有风风雨雨。
溺爱妻子的老先生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呵斥道,“你在干什么!”
老先生拧住女人的手腕,脸色难看,“还不快向江总赔礼道歉!”
女人捂着疼痛不堪的脸,委屈地用力咬着唇,“江总,你……你维护这个贱人干什么!”
江寒慕地回过头来,眸光居高临下,冷冷睨着女人。
“张叔,”江寒嗤笑道,“听说你最近正在到处拉投资,我可以出手。”
老先生一愣。
“但是我不喜欢你的妻子,想要江氏的投资就离婚,不离婚就别想得到任何投资,”江寒似笑非笑,眸光冷漠又锋利,,“真爱还是投资,你选吧。”
女人脸色一变,歇斯底里地尖叫,“江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寒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慢条斯理地将弄脏的外套脱掉挎在手臂上,一手揽着温甜的肩膀准备离开。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整个会场的注目。
女人漂亮的礼服被弄脏,精致的妆容一塌糊涂,在无数道惊讶或嘲讽的目光里。
而她引以为傲的真爱——身边的老先生面色凝重,凝视着江寒离开的背影,同样选择转身离开。
女人最后一丝理智终于被彻底击垮,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啊——”
温甜心里很乱。
但在听到女人尖叫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在江寒的臂弯里回过头去。
远远的,他的目光和同样望向女人的富二代目光相对。
那个原文里变态又猥琐的富二代像看戏似的高兴,和身边的同伴笑着对狼狈不堪的女人品头论足,忽地,就看到隔着人群望着他的温甜。
漂亮的青年目光复杂,似乎藏着千言万语。
既有不甘,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
富二代勾了勾唇,远远地向他扬了扬下巴。
温甜不闪不避,复杂的目光依然定定地看着他。
书里那些变态恶心的描写再次涌入脑海,尤其是最后温甜屈辱的死在富二代上床上的画面,突然从文字变成直白的画面,触目惊心地浮现在眼前。
温甜脸色一白,压抑不住的干呕起来。
江寒蹙眉,“怎么了?”
“……没事,”温甜胸口起伏着,不甘的目光里闪过报仇的强烈欲/望。
现在的林轻,一定在等着投入江寒的怀抱,对吧。
为了让记者拍下直观的证据,林轻现在一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说不定连衣服都脱光了,甚至还在身上制造出被江寒“侮辱”的痕迹。
如果……他刻意引导,让这个富二代去林轻的房间,再让记者拍下那样的场面……富二代多需要林家这个靠山啊,他一定会像吸血的水蛭一样,将林轻拖入书里那样的地狱里去。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多痛快啊。
温甜浑身绷紧,双眼发红。
血丝鼓胀充满眼白,漂亮的眼睛里充斥着强烈的仇恨和不甘。
“阿甜,阿甜??”
耳膜嗡嗡想着,连江寒不停叫他名字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富二代被盯地浑身不自在,想了想,却主动抬腿向他走了过来。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富二代笑着看看温甜又看看江寒,“江总,这是您的……”
“男朋友。”江寒坦荡道。
“哦哦,男朋友。”富二代惊讶极了。
江寒端正的态度让他立刻收起轻佻的心思,只是疑惑地看向温甜,不解问道,“我们认识吗?”
“还是说,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他歇了轻薄温甜的心思,却转而有了借机和江寒套近乎的意思。
温甜抬手揉了揉胀痛的眼睛,急忙撇开了眼睛。
报复林轻的机会就这么被送到了眼前。
只要他开口,甚至只是一个眼神,这个背地里不当人,但却很懂得揣度人心,手段圆滑的富二代就会轻易地帮他办好所有的事,甚至将他清清白白地摘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大声尖叫的女人很快被保安拖走,现场还没完全恢复安静,暗流涌动,流言四起。
这是最好的机会。
温甜长睫颤动,用力揉了一下眼睛,淡淡道,“你看错了,我没看你。”
“我只是被那个女人吓到了。”
温甜向后退了一步,轻声说,“我要去找林轻。”
江寒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跟上转身离开的温甜。
富二代耸了耸肩,小声嘀咕,“搞什么嘛。”
最终,温甜还是决定放过林轻,一颗心终于沉沉地重新坠入胸腔。
温甜拍了拍胸口,目光向上,正看到正因为女人失手而咬牙切齿的张碧珍。
第76章
女人没能让江寒喝下那杯酒,自己也成了整个宴会的笑话,简直丢人现眼了极点。
身为东道主的张碧珍脸色难看至极。
温甜抬眼看过来时,张碧珍甚至忘了收起脸上的急切和愤恨。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温甜的眸光像深渊里危险的兽类,平静又尖锐的锁定自己的猎物。
张碧珍心里猛烈地一跳,整颗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这个小贱人,他想干什么!
这里可是她的生辰宴!是她为林轻,为自己,也为手里的林家孤注一掷的最后机会!
张碧珍神情无比凝重,愈发显得温甜太过云淡风轻。
平静的令人胆战心惊。
房间里,林轻被张碧珍和保姆将衣服撕扯的乱糟糟,白皙的皮肤上是大片大片的暧昧红印。
疼地流泪不止的林轻看着镜子里狼狈可怜的自己,被泪水染湿的眸光狠狠地暗了下去。
“做戏就要做全套!”晶莹清澈的眼泪沿着漂亮的脸不断滚落,可脸上的神情却像阴沉沉的冰一样可怕决绝,“把药拿来。”
林轻一抬手,“给江寒的那种药,我也要。”
他不止要和江寒在一起,他还要江寒的愧疚,抱歉,心软。
尘埃落定之后,他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张碧珍头上。
反正这一切本来也都是张碧珍的主意。
这样,江寒对他的恨意就能转移一大半到张碧珍身上,到时候自己再无限放低姿态,饶是铁石心肠也总有心软的一天。
一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破绽实在太多了,只有真切发生的身体关系才是最牢固的。
毕竟,那是江寒。
将责任和担当刻在骨子里的江寒。
喝下药没多久,林轻便浑身滚烫,意识晕眩,他拼着最后的清醒催促张碧珍,“江寒怎么还不来?”
张碧珍这才急着亲自去外面看看情况。
可才刚露面,就看到女人设计不成还被温甜反泼了一身酒水被拖出去的场面。
此时此刻,张碧珍定定的注视着平静而冷淡的温甜,心急如焚。
对视片刻,终究是张碧珍躲闪的避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