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等着她报复回去吧!
某日的夜半时分,当她压着那人光洁的后脊时,看她自眼尾一路红到在身后也能看得清楚的额角时,宁淞雾便成功地实施了她的报复行径,只消得用手指挡在那处,免得她颇废了些气力才凝结而成的小玩具掉出来,咬着那人的耳朵,听着她的细碎呜咽,坏声道:“师尊,你求求我。”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暂且按下不说。
此时此刻,冉繁殷终于是放开了这人,少女蹦跳着逃离此处,一双手在脖子后面扫着,将那些因着灵气浓郁而分外寒冷的雪花自自己的颈后扫出去。
【好冷啊!!!】
【师尊,坏女人!!!】
冉繁殷看她被冰得原地跳脚,本还笑着,闻言柳眉轻竖。
好啊,敢叫她坏女人是吧?
宁淞雾刚站起来,一枚雪球迎面而来,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力度,生生将她砸得跌入雪堆之中。
【等等,发生了什么?】
她顶着满头的雪仰躺在雪中,反应了片刻,抬手抹了抹自己的脸,刚坐直就看到追着雪玩的白泽。
二人对视一眼,空气默了片刻。
“好哇你!白泽!!你等着!!”宁淞雾瞬间暴起,捏了一团雪就追着白泽而去。
白泽:“喂!不是!你干什么!!啊啊啊啊!我不跟你打雪仗啊啊啊!”
混乱之间,一团雪砸在了在一旁笑的正开心的冉繁殷的身上,二女俱默了一瞬,几乎同时支起手指,“她打的!”
“哦?是吗?”冉繁殷颠了颠手里的雪球,微微挑眉。
白泽忽然反应过来,“本神君为什么要怕你这个小姑娘!宁淞雾你别跑!!”
“师尊!!救我!!”
三人一路折腾玩闹,待走到山顶时已经错过了落日,但今日已经足够开心,是否要看一场落日其实无足轻重。
宁淞雾捡了些柴,升起一堆火,三人便一起坐在火旁,舒缓着一整日胡闹下来的疲惫。
两个年纪小的时不时还要互相做一做鬼脸,狠狠地气一气彼此。
冉繁殷无奈摇头,若不是这两个非要她坐在中间,她可真是不想坐在这里看戏。
想笑又不能笑,真的忍得很辛苦啊。
恰在此时,用以同宗门联系的令牌亮了,宁、冉二人对视一眼,宁淞雾拦下还想对她做鬼脸的白泽,冉繁殷则接起了传音。
这玩意儿用一次需要的灵力不少,更是需要休息许多天,若非有什么急事,宗门一般不会用这东西来联系二人。
不料,接通后传出来的不是什么急匆匆的声音,而是来自熟悉的猫儿的一声哀嚎:“师姐~~你快回来~~”
不等冉繁殷回话,猫儿又是啜泣,“师姐,你都出去玩了快一年了,你快回来。”
“眠眠,这是怎么了?”冉繁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往常她也不是没离开过宗门,贺兰眠眠从未这般哭着喊她回去啊。
更何况现如今贺兰眠眠同岑染相扶相携,怎么会哭到她这里来?
“呜呜呜,师姐你别问了,你快回来!!”贺兰眠眠撕心裂肺到,冉繁殷觉得自己但凡迟疑一秒这猫儿就能哭晕在另一头,忙应声,“明日就回,好不好?”
贺兰抽泣一声,“师姐,我等你。”
委委屈屈地灭了玉佩。
冉繁殷更是摸不清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另一边,本还在带着笑意乖巧等待的白泽忽地瘪了嘴,“你们是不是要走了?”
宁淞雾:“是要走了,感觉贺兰长老那边貌似确实有些紧急。”
白泽更是难过,眉眼瞬间低垂下去,“哦,好吧。”
她默了片刻,见无人接话,更加难过,“我也想走!”
宁淞雾:“啊?你这,你不用管着苍玄山吗??”
“是啊!”白泽大有几分不管不顾的意思,径直趴在冉繁殷的腿上,“但是苍玄山附近的修士都把我看作天神,好久没有人和你们一样这样和我玩了。”
“而且,你们人类太废物了,冰灵根都是很稀有的变异灵根,没有和你一样这般纯洁的冰灵根,怎么办啊……”
“你们走了还回来吗?”
冉繁殷对自己莫名吸引这些小姑娘的体质很费解,但还是尽心尽责地轻轻顺了顺少女的白发,道:“这不好说,也许是不回来了。”
“呜……那我怎么办!”
宁、冉二人无奈相视一笑,宁淞雾轻声道:“其实我们宗门有一峰上满是半妖,峰主也很可爱,你可以来玩的。”
白泽眸光一颤,声音更委屈:“我不能给你当伴生神兽,朱雀那个坏女人也是把自己的幼崽给了出去,我没有幼崽。”
“我不要伴生神兽,你来玩就行。”宁淞雾生怕她下一秒会哭出来,而且不知是冉繁殷的气质太过柔和,还是她这一头银发让神君感到了莫名的熟悉,分明她才是那个至为纯洁的冰灵根,不知为何这白泽却一直赖在她师尊身侧。
感觉下一瞬就要抱着撒娇了……
不行,这太恐怖了。
白泽顿了一下,直起腰,“真的可以不当伴生神兽也可以去玩嘛?以后也可以嘛?”
宁淞雾迟疑片刻。
【总感觉她话里有话啊……】
但她还是点点头,“可以。”
白泽仿若瞬间来了气力,“我们可说好了哈,你不许反悔啊!好了,你们走吧,我也回去收拾一下。”
“回头给你们带几朵雪莲过去,去吧去吧。”
宁淞雾:“……”所以她是真的被套路了吧?
她偏头看向冉繁殷,女人轻轻推了推篝火,红唇轻启便吐出二字:“真笨。”
【嘤,师尊骂我。】
“不是骂你,是夸你。”
【师尊骂的好难听。】
冉繁殷好笑看她,二指并拢提起少女侧颊狠狠拧了一圈,“太笨了。”
“师尊,有个好朋友,也不亏啊。”
“是不亏,不过白泽的饭钱,你出。”
“……”她就说她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问题不大,宁淞雾也便黏黏糊糊扑进了冉繁殷怀中,险些一并躺在雪里,借着莹莹火光,轻声道:“没事,师尊肯定管我饭的吧?”
“不管,管个小五挺累的了。”
“……”
冉繁殷手动让自家吵闹的小姑娘闭嘴,虽然没办法让她心里也安静下来,但是这样也能过一个较为宁静的雪夜。
宁淞雾哼唧两声也便不讲话了,趴进怀里,干脆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翌日一早,二人便踏上返程的路。
贺兰眠眠实在哭的太惨,再说不会发生什么,冉繁殷心里到底是挂念着的,但是听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后跌了两步,好在宁淞雾还撑着她,罗笙也在一旁陪着。
冉繁殷揉着眉心,点了点这只猫,“你再说一次,怎么了?”
“我就是想和岑染试试我这个半妖还有没有妖族的血脉特性嘛,就,就那一次,就……”
贺兰委屈地坐在床上,眼泪汪汪地看着冉繁殷,一旁的柳若映不住地给她顺气儿,“贺兰长老,情绪波动不要太大,师尊说你现在需要休息。”
不仅怀里揣了不知道几个崽,还因为完全不觉得会有可能得奖,这段时间和自己的朋友们天天约架,昨天就是在约架的途中晕了过去,这才发现自己……
冉繁殷气的也是她毫不珍惜自己,就这点感觉都没有,天天跑去约架。
“你啊!”她走过去,点了点猫儿的额头,“现在还难受吗?”
天晓得她急忙忙赶回来,推开门,发现贺兰穿着中衣坐在床上,还在喝药,另一边罗笙和柳若映都在,看起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冉繁殷是呆滞了一瞬的。
秦思悦不在代表不是什么大事儿,但不是什么大事儿又怎么会让这猫儿哭着给她传音。
谁料想竟是这种事儿,都五百多岁的猫了,还哭着给她传音。
冉繁殷扶着贺兰倚靠在自己身上,从柳若映手中拿过药碗,轻轻擦了擦小猫这眼泪,“岑染呢?”
几位小辈见状默无声息地退到了房间的角落里,不敢呼吸。
宁淞雾轻轻捅了捅罗笙:“你们妖族,是每一次都会有这般风险吗?”
柳若映亦是偏过头看她。
罗笙轻咳一声,“倒也不会,平时会约束一下血脉特性的。因为妖族这个,本质上上双修时能量的融合。”
柳若映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贺兰小口地喝着药,间隙道:“她去外宗,开会去了。”话也说的断断续续的。
“她知道了吗?”
“这会儿应该知道了,我派了信鸽。”
冉繁殷觉得好笑,敲了敲她的脑袋,“通知本座是哭的惊天动地,通知这另一位母亲是靠信鸽?”
“她不可能说什么,但是,我害怕师姐知道之后……”贺兰抿了抿唇,抬头看了冉繁殷一眼,又当了鸵鸟,钻进怀里,“怕师姐会骂我。”
“啊,还知道啊?那你为什么不小心一点,都这样了还去和别人约架,还打了一整天,玩到体力不支,嗯?”
“嘤,师姐,我已经很可怜了。我看好多话本子都说这个过程很痛苦,人类都那么痛苦了,妖族肯定会更痛苦的,师姐€€€€”
门被轻轻推开,秦思悦提着数包药走进来,“不会,你是以人身完成的这件事,只会和人族一样。”
“妖族在幻化成人后一些东西也会发生相应的改变的,你放心。”
“真的吗?”
“本座多年以前做过这方面的研究,真的。”
冉繁殷抬手又敲了敲贺兰的脑袋,嗔道:“几百岁的猫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被姐姐们宠的。”
“不知羞!”